就在不多久之前。
巫鐵正站在獵魔城下面,笑呵呵的看着城牆上的一羣精英將官。
城頭上,一名出身玉州西門家,名叫西門樂的四品都尉,正和身邊幾個交好的將官打量着身邊的武器架,盤算着用什麼兵器投擲巫鐵的時候。
鎮魔第一城附近的空間門突然開啓,巨大的空間門猶如花瓣一樣冉冉張開,一支規模很不小的艦隊從空間門內衝了出來。
進出空間門,正常人都會極其的小心謹慎,除非執行作戰任務的戰艦,其他艦船都會下意識的放慢速度。
所以很多時候,艦船會猶如海鰩魚產子一樣,慢悠悠的,用一種‘滑’和‘擠’的模樣,從空間門內出來。
但是這支艦隊卻是無比蠻橫的,開足了動力,好似發狂的公牛一樣,迫不及待的從空間門中衝了出來,然後帶着沉悶的破空聲,直接衝向了鎮魔第一城。
還不等鎮魔第一城的將士有任何反應,第一條長達近千丈的旗艦上,一枚極大的法符衝出,在艦隊上方猛地爆開。一面血色的法力大旗‘嘩啦啦’的在虛空中張開,大旗正中龍飛鳳舞,甚至是張牙舞爪的鑲嵌了一枚金燦燦的‘項’字。
一個低沉的聲音遠遠傳來:“鎮魔城,來個活的能喘氣的,迎接我家將軍。”
鎮魔第一城的城牆上,趙豹的臉色驟然一邊:“項家的人?那羣好戰如狂的傢伙,腦殼壞掉的……他們沒事來這裡幹什麼?他們平日裡,最是看不起鎮魔殿、蕩魔殿的!”
以前的大晉神國,現在的青丘神國,頂尖將門中,項家都是極有特色的一個。
他們極其好戰,極其驕傲,甚至算得上是驕狂。
其他將門還講究一些保存家族實力,隱藏家族底蘊之類的手段,他們卻不。項家的人,從來不屑於隱藏自家的手段、隱藏自家的底蘊,就算他們的太上長老,都經常出現在戰場上。
而且他們看不起鎮魔殿、蕩魔殿負責的,針對地下邪魔的戰場。
他們時常說,地下邪魔都是一羣衣甲不全、吃都吃不飽的可憐蟲,只有沒-卵-子的太監,纔會全副武裝的去欺負這些倒黴蛋。
他們甚至不屑於加入神威軍,不屑於去開疆拓土和四周蠻荒之地的土著作戰。
項家的族人,九成九的聚集在三國戰場,他們統轄大軍,專門和大魏神國、大武神國的精英主力軍團作戰。而且,他們經常主動的挑起戰事,就和一羣精神病一樣,時不時的發作一下,很突兀的給三國同時造成巨大的損失。
如此好戰如狂,偏偏越是瘋狂好戰,他們項家族人的戰死率還比其他頂尖將門低許多。
這就直接導致了,項家的族人,每個族人出生入死的戰鬥經歷都比其他將門多出數倍,同等修爲下,項家的族人比其他頂尖將門的族人要強大許多。
項家的功法,是近乎於太古禁忌功法的《霸王扛鼎訣》,絕對頂尖的體修功法,而且更是一門可怕的血脈功法——除非是他們項家的嫡傳男丁,其他人一旦修煉就血脈燃燒而亡。
而項家的兒郎只要修煉《霸王扛鼎訣》,修煉速度超快,更是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修成一身的鋼筋鐵骨,更有一種可怕的天賦神通——越是受創慘重,只要當時沒死,傷愈後力量就能飆升一大截。 шшш¤тт kān¤co
而這種重傷後力量飆升的情況,幾乎是沒有上限的!
這也就造成了,項家的武瘋子們,他們的肉體力量強得可怕,而這更增加了他們瘋狂求戰的底氣。
一直以來,項家將領統轄的軍隊,陣亡比例比其他將門將領要高出數倍,項家將領統轄的大軍經常會陷入敵人的重圍中,經常會是最終只有項家族人帶着寥寥無幾的親衛殺出重圍,或者乾脆就是項家族人僅以身免。
在三國戰場,神武軍的士卒們最害怕的,就是突然空降一位姓項的將領成爲自己的頂頭上司。
在三國戰場,‘項’甚至成了一種忌諱,普通官兵根本不願意提起這個字。
在三國戰場,如果一個軍官或者士卒姓項,無論他是否項家將門出身,他鐵定會被所有的同袍孤立,在戰場上一個姓項的官兵若是遇險,基本上也不會有同袍救援。
一支項家的艦隊就這麼猶如瘋狂的牛羣一樣衝了過來,隔着老遠的,就大聲的咆哮着:“鎮魔城的人呢?死光了?來個帶喘氣的,咱們給你們送錢來了。”
趙豹站在城牆上,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齜牙咧嘴的乾笑着:“給老子送錢來了?呵呵,呵呵,誰不知道,天下將門,就數你們項家最窮呢?嘖,一羣武瘋子,只會修煉、殺戮……自家的產業打理得一塌糊塗,自家的封地弄得人煙凋敝……”
“給老子送錢?你們項家每年能有幾個子的結餘啊?”
“給老子送錢?你們項家,能有安王爺這麼有錢麼?”
趙豹搖了搖頭,撇了撇嘴:“去個膽肥不怕捱揍的,應付一下,看看他們項家的武瘋子來幹什麼的……呵呵,他們從來看不起我們鎮魔殿、蕩魔殿,他們來,肯定沒好事。”
“將軍我膽小……這兩天,被安王的手下揍了兩頓,本將軍已經受夠了,他-娘-的!”
“將軍我,可不想再被項家的人打一頓。”
“安王的人下手還有點分寸,打得將軍我痛不欲生……項家的人,可是會下死手的!”
搖搖頭,趙豹轉身就走,迅速的溜下了城牆。
幾個行軍司馬、行軍參謀、行軍主薄等輔官站在城牆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一個行軍主簿乾笑着,帶着數十員身披全套重甲的副將,慢悠悠的飛上了天。
“項家哪位將軍……嘿嘿,嘿嘿,吾等忙於軍務,沒能來得及迎接將軍,哈哈,見諒,見諒!”
行軍主簿剛剛飛上天空,項家的艦隊已經橫衝直撞的衝了過來,巫鐵麾下的數十條戰艦一字兒排開,在三條四靈戰艦的帶領下,擋在了項家的艦隊航道正前方。
“讓開,安王府在此辦事,你敢衝撞?”
一名西門家徵辟的將領站在四靈戰艦船頭,指着呼嘯而來的項家戰艦厲聲呵斥。
項家的千丈旗艦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徑直就這麼衝了過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旗艦上傳來:“安王?那個安王?哦,想起來了……哈,那個打死了第一軍的傢伙?”
“混蛋啊……本將軍還想着,等本將軍扛鼎訣大成,親自挑戰第一軍,親手打破他的腦袋……混賬東西,霍雄這廝,居然搶走了本將軍名揚天下的機會……給將軍我加速,撞上去!”
撞上去?
四靈戰艦上的一衆安王府的將領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快速加速的千丈旗艦。
可是就算是千丈規模的旗艦,這種大晉制式的戰艦,如何可能和四靈戰艦抗衡?不要說品階,就說四靈戰艦的體型,都是這條旗艦的數倍大小!
“撞?誰怕誰?起陣!”四靈戰艦上,安王府的一衆將領齊聲吶喊。
三條四靈戰艦同時蕩起五色霞光,三條戰艦之間的元能波動連爲一體,三條龐大的戰艦迅速組成了一座小小的戰鬥堡壘。
厚達百丈的五彩霞光急速的凝聚,原本有點飄忽的霞光迅速凝成了宛如水晶一樣堅固的結界。
項家的那條千丈旗艦,居然真的就這麼撞了過來。
三條四靈戰艦懸浮在空中,千丈長的旗艦噴吐着火光,在空氣中撞出了一圈圈白色的氣爆,就這麼悍然決然的撞了過來。
一聲巨響,三條四靈戰艦紋絲不動懸浮在空中。
地面上,無數人眼睜睜的看着千丈旗艦扭曲,變形,折斷,碎裂,一條條巨大的火柱從旗艦中噴出,一根根濃煙伴隨着白色氣爆從艦體中衝了出來。
一道道流光從崩碎的千丈旗艦中騰空而起,快速、及時的脫離了崩解的旗艦。
那個冰冷的聲音‘嘎嘎’的笑着:“四靈戰艦就是四靈戰艦,軍部造的這些破爛玩意,果然撞不過。嘿,好寶貝,好寶貝,可惜,怎麼落入了奸王之手?”
一個‘奸王’氣得在場的安王府所屬個個直咬牙。
一條條戰艦快速的向着這邊匯聚了過來,另外十五條在四周遊弋的四靈戰艦也快速的靠了過來。
大羣大羣的五行精靈高手從高空中俯衝而下,他們結成陣勢,數以百萬計的木精戰士拉開短弓,鎖定了後方急速逼近的項家艦船。
“哈哈哈,大驚小怪的幹什麼?本將軍,只是想要試試,傳說中的四靈戰艦有多強而已。”一個身材魁梧,高有一丈五六尺,體型壯碩厚重、氣息霸道渾厚,懸浮在虛空就好像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一樣,給人極大危險感的青年男子大聲的笑着。
“嘿嘿嘿,放慢速度,別嚇壞了安王府的小崽子們。”
這魁梧青年目露精光,看着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的五行精靈,讚歎道:“早就聽聞,安王走了狗-屎-運,在西南叢林收服了一支強悍、神異的部族……喂,安王給了你們多少好處,本將軍給你們雙倍,如何?投靠本將軍,有你們的好處。”
近千名五行精靈的長老近乎瞬移一般出現在這魁梧青年面前,一名火精長老化爲一顆小太陽般的火球,釋放出可怕的光和熱,照亮了大片的天空:“人,你敢污衊我族對聖祖的虔誠……你,該死。”
魁梧青年瞪大眼睛,放聲大笑:“有趣,有趣,你們,發火了?也就是,可以好好的戰一場?嗯,不對,你們在幹什麼?”
魁梧青年身體一動,就好像一顆隕星一樣從高空筆直的落下,重重的落在一個熱氣升騰的大湯鍋旁。
一羣個子矮小的侏儒正圍在湯鍋旁,端着特製的精鐵小碗,萬分期待的看着湯鍋旁的幾個無敵軍輔兵,等待着他們給自己打上一碗熱騰騰的、香噴噴的、油水飽足、還有大塊肥肉、大量香料的肉湯。
這幾天,這些侏儒感覺自己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沒有肆意的毆打,沒有肆意的侮辱和踐踏,那些衣衫華麗的士卒對他們雖然也很僵硬冷漠,但是態度比起鎮魔城的士卒要好了百倍、千倍。
尤其是,他們有了衣服穿,有了肉湯和,有了烤肉吃!
蒼天在上!
他們侏儒一族,在地下世界的地位,就是最下等的奴隸,好些強勢族羣,比如說龍人、蟒人等族羣,平日裡驅遣他們當奴隸,饑荒的時候,他們就是儲備的口糧啊!
他們,再次之前,從未吃過肉。
哪怕是抓到的一隻小地鼠,他們都要獻給自己的主人,是絕對不能私藏的。
肉的味道啊……
所以,這一定是做夢吧?
只不過,所有都在做夢的侏儒,都在心裡翻來覆去的將‘安王’兩個字唸叨着。‘安王’,這是傳說中救贖萬族的神聖罷?
唯有傳說中的神聖,纔會給他們這些卑賤、下賤的侏儒,給他們吃肉、喝肉湯,還有白花花的大肉饅頭吃!
魁梧青年猛地落了下來,一腳將湯鍋踹飛,噴灑出來的沸騰的湯水,當即燙得十幾個圍在湯鍋旁的侏儒渾身稀爛,痛得他們在地上翻滾哀嚎,嘶聲的尖叫着。
“你們腦殼壞掉了?你們給這些奴隸,吃肉,喝肉湯?”
魁梧青年瘋狂一拳將一個輔兵打倒在地,輔兵們還沒看清他的動作,沉重的拳頭就擊碎了他們身上不知道多少根骨頭,將他們轟倒在地,只能大口的吐血。
“你們都瘋掉了?你們安王府的人,給這些該死的邪魔奴隸吃肉?”魁梧青年高高舉起雙手,猶如見鬼一樣咆哮着:“你們這裡誰是帶頭的?給本將軍滾出來……你們,你們,你們一定是腦殼壞掉的!”
“還是說,你們安王府很有錢?在本將軍面前炫耀呢吧?”
魁梧青年雙眸充血,無比暴虐的轉身一腳,當場將一個輔兵踢飛了起來。
‘嘭’的一聲巨響,這輔兵飛起來十幾丈高,然後身體猛地爆開。
“操,一羣垃圾……我家一個放馬的馬伕,都比你們這些傢伙強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