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手?”
這確實是布魯斯的思維盲區了,雖然在未來他可能會收養不止一個羅賓,但那都是各種機緣巧合加羅賓自己硬湊上來。
除此之外,他唯二稱得上幫手的,可能也就只有戈登局長和阿爾弗雷德了。
不……其實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黑化之前的雙面人。
但那同樣是被對方未暴露出黑暗面之前的光明特質所吸引,仍然是被動的。
杜牧點點頭。
“一個三千萬人的城市,靠你一個人的力量,想要根除陰影下的一切罪惡,幾乎可以說是癡人說夢。”
“當然,如果你能連續堅持十年二十年,始終如一日的挖掘黑暗,並且保持永遠勝利,永不失敗,那也並非不可能。”
“這麼久的堅持,你會成爲一個神話,一個傳說……一種抵抗混亂的象徵,甚至是信仰。所以如果你想走這條孤獨的道路,我也並不會多說什麼。”
布魯斯聽完,沉默片刻,自己就先搖搖頭:“我不想浪費那麼久的時間。”
十年二十年,實在是太久了,任何人都無法確保中間不會出現意外。
但布魯斯不知道,他在不經意間,就否定了無數平行世界中自己所踐行的道路。
月色下,師徒二人站在梅花樁旁攀談,即便周圍沒有點亮任何燈燭,他們也能看清彼此的樣子。
杜牧依靠的是真氣,布魯斯則依靠自己在刺客聯盟中艱苦的訓練。
杜牧對布魯斯的回答不置可否,繼續道:“所以說你需要幫手。”
“第一類幫手,需要充當你的耳目,幫你收集信息,幫你搞清楚哥譚真正的問題究竟在哪裡。”
“是無法無天的幫派,還是尸位素餐的官僚,甚至是一羣反社會的瘋子?”
“沒有情報就沒有一切,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布魯斯點點頭,他昨晚做的,其實就是這件事,卻沒想到會陰溝裡翻船。
他立刻嘗試在腦海中閃過幾個人選,但很可惜,作爲剛剛回家的浪子,布魯斯唯一能想到的人,唯有阿爾弗雷德。
不,阿爾弗雷德雖然很厲害,但也不是萬能的,自己最好找一些經常混跡街頭,不引人矚目的傢伙。
比如……那些專門做小偷小摸的孤兒。
這類幫手,會像小鳥將樹枝叼回巢穴一樣收集信息……就叫他們羅賓吧。
“第二類幫手,需要在官府基層中,幫你完成真正重要的任務——即給罪犯判刑,並且將他們送進監獄。”
布魯斯沉默着點點頭。
這點確實很重要,否則自己千辛萬苦抓捕的罪犯,一進警察局就被放出來,那他的行爲還有什麼意義?
必須在司法體系中,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
這種類型的幫手,布魯斯腦海中同樣只閃過一個人的模樣……
那個在目睹父母被殺那一晚,將一件大衣披在自己身上,眼神中滿是同情和惋惜的警察。
只是不知道七年過去了,他是否還在哥譚。
又是否已經被哥譚的黑暗所吞噬,甚至同化。
“最後一類……就有些困難了,但據你所言,你的家族原本就在哥譚有些影響力,對吧?”
杜牧看向布魯斯,最後這一類幫手的建議,其實才是他真正想說的。
之前的兩類幫手,原著中雖然人很少,可也並非沒有。
唯獨最後這一類,也不知是不是美國漫畫自身的政治原因,從未提及過。
可美國漫畫對政治的避諱,在杜牧這裡自然是不存在的。
他直接捅破窗戶紙,直言道:“你需要利用你的資源,你的財富,在政府高層尋找或者培養一個代言人。”
“一些能夠影響法律修改,一些能夠重新建立法律威嚴的高級官員。”
“除非你還想看到滿手鮮血的屠夫得到假釋,殺人無算的罪犯在牢獄安享晚年。”
“這會讓任何人在犯罪前都對法律無所畏懼,因爲他們明白法律不會爲無辜者復仇,反而會因爲所謂的人權,保護自己這個罪犯的權益。”
布魯斯微微皺眉,對此似乎有些不以爲然,但也並未出言反駁。
杜牧知道,他還沒有遇到後來反覆橫跳的超級罪犯,那些每次越獄都會造成更大災難的精神病患者。
對於死刑以絕後患這件事,布魯斯內心覺得並不太重要,反正根據罪犯的罪行,能關他們個二三十年不作惡,已經足夠了。
杜牧這些話,可以說是對整個新澤西州司法體系的指指點點了,布魯斯潛意識還是覺得,師父身爲一個古人,見識短淺了一些。
現代國家的法律條款之詳盡,是無法三言兩語向師父描述清楚的,師父聽了自己之前簡陋的敘述,產生了恨鐵不成鋼誤會也正常。
杜牧也不好多講,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自己吃了虧,才知道亡羊補牢。
看布魯斯的樣子,已然到了聽不進去的時候,杜牧也只能止住話頭,不再自己討不自在。
他搖搖頭道:“我能對你提的建議,只有這些了。”
“幫手的數量,質量,這些都只能靠你自己。”
“回去吧,下次再來的時候,爲師會根據你的進度,傳授你四相拳的後續。”
布魯斯躬身領命。
這抱拳躬身的動作,做得倒是挺標準的。
向師父告辭後,布魯斯帶着新學到的一身本事,若有所思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
杜牧看着布魯斯離去的背影在踏過門檻後直接消失,無奈的搖搖頭。
果然,根本看不清到底是如何穿越的。
趁着四下無人,杜牧也上前,反覆踏過武館正門的門檻,可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可惜了,不能跟着布魯斯穿越過去前往現代地球。
既然不能去現代,那杜牧也就熄了跟布魯斯說明其實自己也是穿越者這件事了。
說了又有什麼用?讓布魯斯給自己捎個投影儀看電影嗎?杜牧已經習慣古代的生活節奏了,還是算了。
月色下,看着漆黑的庭院,杜牧有種布魯斯其實從未來過的錯覺。
但體內的真氣,實打實的提高了將近十年功力。
這對杜牧的實力提升是極爲巨大的。
作爲一個穿越者,即便在練武方面稍有天賦,可早年也走了不少彎路,六年時間,能達到之前的水平,已經是極限了。
他最缺的,不是武學招數上的精進,而是水磨工夫的煉氣返真。
畢竟四相拳原本配套的靜功吐納法早已失傳,純靠食物進補和打拳練功,真真是水滴石穿的苦熬。
在確定自己無法穿越後,杜牧回身向講武堂走去。
講武堂後半部分有個連通後院的臥室,那裡是他的住所。
只是就在杜牧踏入講武堂的一剎那,身後的武館大門,再一次被推開。
杜牧皺眉回頭,就見一個茫然無措的小男孩,站在武館門口。
‘又來?’
杜牧無語,這被穿越的,難道沒有規律嗎?
只是和那個小男孩恐懼的眼神對上視線,注意到對方的圓鏡片,以及額頭的閃電疤痕,杜牧忽然內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哈……哈利波特?!
杜牧差點崩了六年的養氣功夫。
臥槽,該不會穿越來的條件,是父母雙亡吧?
你這穿越條件,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