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給第一印象加一個形容,蝙蝠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貓頭鷹。
或者說是鑲嵌了寶石的黃金貓頭鷹。
和想象中空蕩蕩、爬滿了蜘蛛網的樓層不同。
這十三樓竟然極盡奢華,違禁的象牙和虎皮也彷彿抹布一樣鋪陳在地,牆壁上掛着頗具歷史感的盾牌和油畫,即便是擺放蠟燭的燭臺似乎也價值不菲。
“這……貓頭鷹?怎麼可能?”
蝙蝠俠有些失態。
杜牧奇怪的看着蝙蝠俠:“有什麼問題嗎?”
只是一處裝修怪異的敵人巢穴罷了,現在的蝙蝠俠,不應該沉穩的開始採集信息了嗎?
蝙蝠俠沉默片刻,嚴肅道:“我似乎知道我們的敵人是誰了……”
“他們應該被稱作……貓頭鷹法庭。”
貓頭鷹法庭?
杜牧雖然只看過電影和早期動畫,可偶爾在某些視頻的評論區也能看到這個名字。他只當作普通的蝙蝠俠反派,沒有放在心上。
“在我父母剛剛離世的時候,我曾不願意接受這一切。我不願意接受他們只是帶我出去透透氣,就那麼隨意的,被一個街頭混混劫殺。”
蝙蝠俠打開了手裡的小型手電筒,照射着樓層內的每一處擺設,着重觀察那一個個象徵着貓頭鷹的標誌或圖案。
“我懷疑這裡面一定有陰謀論,一定有幕後黑手,所以我窮盡一切進行調查……”
“最終,根據哥譚流行的一首童謠,我查到了貓頭鷹法庭身上。”
蝙蝠俠沒有複述童謠內容,他湊近觀察一具盔甲,這盔甲的風格明顯也是按照貓頭鷹的元素來打造,鼻子部分有着貓頭鷹的喙,雙眼的鏡片仿照貓頭鷹眼睛部分的圓形面盤。
“我以爲我接近了真相……可我最終卻一無所獲,從那時起,我就發誓,我不會再被情緒影響思考,而是要用理智去解決問題。”
蝙蝠俠沒有盯着那副盔甲太久,就將注意力轉移向了別處。
“可現在,我才發現,原來童年時的我纔是正確的。”
“只是那時候的我太弱小……太容易被矇蔽了。”
說完這句話,蝙蝠俠開始認真蒐集信息,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杜牧則閉上雙眼,嘗試感受那股無名輻射的具體來源。
可惜,即便來到了這神秘的十三層,即便彷彿直接破開謎面一樣找到了這處神秘組織的巢穴,杜牧依然難以定位輻射源。
還是那句話,太微弱了。
微弱到只有長年累月的影響,才能在潛意識層面改變一個人。
但問題是,它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
幾乎籠罩了整個城市……
難怪哥譚神經病那麼多。
對正常人來說,這種能量只會讓他們偶爾感覺煩躁,一旦理智上線,也不會對自身行爲產生太多影響。
可對本就神經衰弱,極端敏感的人羣來說,這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混亂的思維中,難以避免的被引導向狂躁、極端和邪惡。
難道散發着特殊能量的輻射源,真的是被摻雜在建築材料中了嗎?
忽然,杜牧若有所感。
他看向剛剛被布魯斯盯着瞧的那具鎧甲。
這個鎧甲當中,似乎那些能量真的更濃郁了一些。
“咚……”
“咚……”
注意力集中在這個鎧甲上後,杜牧發現,他竟然能夠聽到裡面傳來的心跳聲。
裡面有人?
但爲何心跳如此微弱?
以杜牧現在的聽力,蝙蝠俠的心跳聲清晰的像是架子鼓,而這個鎧甲內的心跳,卻像是蓋着被子用最輕的力道彈貝斯。
自從杜牧獲得法力後,還真沒聽過如此微弱的心跳聲。
他走到盔甲面前,直接伸手,摘掉了盔甲的面具。
頓時,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孔。
杜牧丟掉頭盔:“還真有人。”
可這人卻沒有任何反應,閉着雙眼,動也不動。
就好像……陷入了冬眠一樣。
難怪心跳如此微弱。
蝙蝠俠被杜牧這邊的動靜吸引,返回後看到剛剛湊近的盔甲內居然有人,也是面色一沉。
自己太大意了,如果對方剛剛偷襲,自己還真有可能中招。
這是個教訓,以後絕對要確認每一個能夠藏人的位置,不能再有僥倖心理。
警告自己一番後,蝙蝠俠也察覺到對方奇怪的表現,伸手摸了摸這人的脈搏,又摘下手套感受了一下對方的體溫。
最後他重新戴上手套,伸手在盔甲後方牆壁上摸索了兩下,拽出來一個插頭。
“盔甲自帶冷凍裝置,這個人在冬眠。”
丟下插頭,蝙蝠俠從腰帶中掏出一卷細細的繩子,開始在對方身上纏繞和捆綁。
雖然能被別人冷凍在這裡,不像是幕後主使,倒像是被關押的囚犯,但其絕對是知情人,肯定多少知道點什麼信息。
杜牧任由蝙蝠俠操作,但還是問了一句:“你在其他地方有什麼收穫嗎?”
蝙蝠俠點點頭道:“收穫很大,我們這次行動一定打了這羣人一個措手不及,他們什麼都沒有準備和清理。”
“雖然他們日常也很小心不留下任何明顯痕跡,可我還是通過垃圾桶內被剪掉的雪茄頭牌子,地上的鞋印,酒櫃中的收藏,相互比對,得到了一個名字。”
“約瑟夫·鮑威爾。”
杜牧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如果蝙蝠俠說什麼貝恩或者企鵝人,他才認識。像這種哥譚內的上流人士,真是一個名字也叫不出來。
忽然,被細繩束縛的冬眠男子猛然睜開雙眼,身體蜷縮,用盡全力的彈射,彷彿兔子蹬鷹一樣,踹向蝙蝠俠。
蝙蝠俠反應很快,立刻側身躲開。但那冬眠男子似乎也是佯攻,藉着雙腿擡起的慣性,一個後翻滾,和二人拉開了距離。
蝙蝠俠沉聲道:“不要妄想逃走,告訴我,你在爲什麼人服務,是不是約瑟夫·鮑威爾?”
那冬眠男子面無表情,只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索,忽然用力,咔嚓一聲,卸掉了自己的肩膀。
脫臼後的胳膊,爲其帶來了更多活動空間,幾乎在幾個呼吸間,便解開了身上的束縛。
杜牧隨意的看着這一幕,沒有什麼反應。
因爲在他眼裡,這個冬眠男子壓根沒有脫離掌控,只是從手心的左邊跑到了右邊罷了。
相較而言,杜牧有個更重要的發現。
自己似乎找到那些特殊能量的輻射源了。
怎麼說呢……太有既視感了。
竟然是水管。
什麼羅馬帝國的鉛水管?
若不是貓頭鷹法庭的人就在這裡,杜牧幾乎要懷疑,這和毀掉了羅馬的刺客聯盟有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