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是個少風少雨的地方,一般到這裡旅遊天氣問題不必太擔心,旅遊業雖然比不上舊金山那樣火爆,但街頭仍不時能看到拿着相機揹着大包小包的遊客。
華特*迪士尼音樂廳﹙WaltDisneyConcertHall﹚位於洛杉磯市中心,是洛杉磯的地標之一,其獨特的金屬片外形,曾經引發爭議,但它優越的音響效果讓這古怪的外形變得不再重要。在帥九眼中這個屋頂至少比國內那些千篇一律的鳥籠式高樓要個性得多,可又想中國的設計師就算能有這種才華,中國的官員們絕對會以影響市容否決掉。
這裡是市中心南大道人流比較多的地方,帥九從校北大門出來只要十來分鐘,他今天不是來聽音樂會,他是來賺錢的。按他的計劃上午上課,後面的時間則是賺錢加訓練。
擺好畫架,將工具和顏料準備好,帥九不安的坐在摺疊小凳上四處打量着,這條街像自己這樣沿街賣畫的好像就他一個,不過對面的仿古路燈下有個拉小提琴的,琴聲悠揚,低吟宛轉間隱有幾絲哀傷。帥九不太懂音樂不過從他身邊的人羣可以看出至少琴是拉得不錯。
帥九對自己的畫技還是有點信心的,至少畫個人物像還成,但要拿出來換錢心裡就沒底了,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他很排斥,可既然要自立就必須工作,什麼都得試試,只要能掙錢。
生意終於上門了,是位摟着挎包的中年女性,當聽到一張畫像只收十美元時,滿意地坐了下來,刮、點、刷、塗間一個人物的臉部輪廓顯露出來,帥九從他父親那學的是比較新式的不透明一次着色,畫人物像時會比較飽滿。
半個小時後,帥九鬆了口氣,終於完成了。
“哇,上帝,你這是畫的什麼,我的眼睛怎麼會有這麼小,你怎麼能將我畫得如此醜陋!”這個中年女子幾乎在尖叫,引來不少人的視線。
“女士!您不是開玩笑吧,要不你照下鏡子?”帥九盯着對方那雙豆雞眼無奈的說。
“你說什麼,無禮的傢伙,你是說我本來就很醜陋?天哪!見鬼去吧!”中年女子的憤怒讓帥九想起了國內菜市場裡經常出現的潑婦罵街。
帥九眼睜睜的看着那女人甩着挎包一扭一扭地走遠,只能苦笑,這種錢似乎不好賺。
他只有三個小時,後面的時間必須趕回學校完成自己的訓練功課。
街邊人流如梭,可帥九再也沒有等到第二位顧客,兩個小時過去了,帥九正想收工回家的時候,身邊傳來聲音:“能幫我畫一張麼?”
帥九急忙轉過頭,卻發現是對面的小提琴手,灰色的鴨舌帽,一身舊色的燕尾服,只是裡面是件草綠色的襯衣,一雙憂鬱的深藍眼眸配上削瘦的臉龐,乍一看倒有幾分落魄藝術家的樣子。
“喔,如果是想要我畫真實的你,我可以試試”帥九遲疑了一下道。
對方燦爛地笑了笑,“當然,我可沒有某些人那麼虛榮,我愛我自己現在的樣子”
“我叫薩克爾,也許以後我們會常見面”薩克爾看上去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你可以叫我布魯斯,如果我的顧客都像你一樣,我想我會很願意呆在這個鬼地方!”
薩克爾哈哈笑起來,中間忍不住咳起來,像是被口水嗆到了。
帥九示意他坐下,薩克爾小心的將琴放到一邊隨意的坐了下來。
在帥九作畫的時間裡,薩克爾不住的打量着這個可愛的光頭小子,相比之下他比自己要年輕不少,是什麼困難讓他突然跑到這種地方來賣藝呢。
畫終於完成了,就像歐吉妮說的,帥九畫筆下的人物像還是很傳神的,薩克爾不住的讚歎着,臨走時提醒帥九下次來可別再穿這麼一身運動裝了,賣藝就得有賣藝的行頭。
帥九揣着薩克爾硬塞在他手裡的一百美金,如果換成別人帥九會堅定的拒絕,可薩克爾不同,他那真誠的眼神讓帥九無法拒絕這份善意。
回到學校,帥九到了體育部的器械室,裡面人很少,帥九用起來也就方便很多。按照卡拉奇的“藥方”帥九認真的完成着。
三個小時後,當完成臥推的訓練帥九已經感到肌肉的痠痛難當,後面的耐力訓練不適合在室內,他只能換到紀念體育館,那裡面的跑道是一流的,這個時候也是安靜的。
雖然這些課目並不費太多時間,但做完這些帥九已經拿出了他最大的毅力,最後當他一身溼透地走出校門,快要脫力的他放棄了原先跑步回家的計劃,鑽進了出租車內。
第二天清早,帥九感受到了他的訓練成果,最直接的就是他覺得他現在需要一輛輪椅,大腿肌肉似乎已經麻木了,運動神經根本指揮不動,四肢的痠痛讓帥九隻能皺着眉頭,他從沒想過起牀穿衣會如此費事,涮牙洗臉會變得如此痛苦。對於蒙菲利婭的擔心,他只能傻笑,“這也許是個體驗晚年生活的好機會”,蒙菲利婭卻不這麼想,很快準備好熱水和毛巾,要他自己敷下。
敷完確實要舒服不少,叫上巴克,在他的攙扶下爬上了出租車。
“我說布魯斯,你也太不要命了吧,那蘭德斯的話你也信”巴克覺得蘭德斯那幾個要求基本上是在扯淡。
“你不想我和你一起打球?”帥九**着。
“我可沒這麼想,只是我不想天天當保姆”巴克舉着帥九的包抗議。
當帥九被巴克扶進講堂,歐吉妮很快跑了過來,接過布魯斯的手臂,擔心的問:
“這是怎麼了,受傷了?”
帥九艱難地坐在座位上,苦着臉說:“還行,運動過度,很快就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