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哭的雙目幾乎要擠出眼眶,將身上的黑袍一把抓下,銀色的頭髮飛舞而出,化作一道長蛇想要直取蠻啓頭顱,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抓在手中,阿公用力一拽,將葉哭甩向一旁,同時鬼蛇村的黑袍人同一時間出手發難,苦艾村這邊也不甘示弱,將鬼蛇村攔在蠻啓身前不遠處。
葉殺的呼救聲在蠻啓一拳落下後徹底沒了聲響,不過看着其還有鼻息的模樣,怕是還有一線生機,葉哭伸手似乎要將葉殺救下,嘴上也不停地說着好話“苦艾村的小友,這場我們鬼蛇村輸了,你且放過他,有話好好說,”蠻啓彷彿將葉哭的話聽進去,手上的動作停止,鬼蛇村的人見狀,也將攻擊的態勢收回,克己村的人見到這個場景也有些發矇,姚雨倒是站在一旁眯縫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當衆人都鬆了一口氣,蠻啓卻突然笑着再次將手擡起,葉哭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只見蠻啓的拳頭如雨點一樣落在葉殺的腦袋上,飛濺出的鮮血沾染到蠻啓的臉頰,不到幾秒鐘,葉殺的腦袋就已經失去了人的形狀,被打的血肉模糊,再無生還可能。
葉哭看到葉殺的慘狀,杵在原地,雙眼空洞無神,整個人看上去足足蒼老了十幾歲,就連其引以爲傲的銀髮也在這一刻黯然無光,而四周的鬼蛇村人雖說眼神中都有不甘之色,但卻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彷彿失去的只是一件鬼蛇村的武器一般,阿公見葉哭失魂落魄的模樣,正要上前安慰,卻忽然被葉哭的銀髮席捲翻倒在地。
葉哭的銀髮隨後分成四縷,從四個方向朝着蠻啓襲來,“小鬼,還我孫兒姓名。”葉哭的雙目中流露出滔天的仇恨,幾十個甲子都遇不到的返古奇才,竟然在十幾年前降臨在鬼蛇村,同時還是自己的嫡孫,幾十年的悉心栽培,甚至動用了全族的資源,只爲了將其打磨成鬼蛇村的最強戰士,而自己更是主動提出拿出族中聖器開啓這次蠻神殿,一切都是爲了他,爲了鬼蛇村的未來,而自己準備了十幾年的折在這樣一個相貌平凡的小鬼身上,這讓葉哭怎能甘心。
葉哭正準備將面前這個打破自己計劃的小鬼撕碎,銀髮狠狠刺向蠻啓,眼看着蠻啓被自己的銀髮刺中,葉哭卻感覺倒有些奇怪,銀髮末端並未傳來刺中的感覺,蠻啓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原地,而銀髮剛剛攻擊的只是一道殘影,葉哭正要在場中尋找蠻啓的身影,忽然一陣劇痛從腹部襲來,隨後整個人就被打的倒飛出場地外,葉哭掙扎着坐起,就看到蠻啓站在原地輕輕摩擦着自己的左手,看着遠處到底的葉哭說道“你要是想送死,我也可以成全你。”蠻啓臉上瘋狂的笑容逐漸消退,清冷的聲音傳入葉哭的耳中,葉哭這才冷靜下來,自己族中最強的葉殺已經命喪其手,恐怕今日剩下的所有鬼蛇村人一起上,也拿不下這小鬼,更別說還有哪些苦艾村的人在旁邊,別說替葉殺報仇,若是真動起手來,恐怕自己這一行人也要交代在這。葉哭雙目通紅,而一旁鬼蛇村的人都在等其號令,只見葉哭揮手說道“下來,把我孫兒的遺體帶走。”
沒等鬼蛇村的人動手,蠻啓卻先走到葉殺的軀體旁,手臂猛地刺入葉殺的心臟,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血液在接觸到蠻啓身體的瞬間就被蠻啓吸入,葉殺白皙的皮膚逐漸乾癟,而葉殺的一頭銀髮也從根部開始,慢慢蛻變成黑色,原本相貌頗爲俊朗的葉殺被蠻啓硬生生吸成人幹後,被如同丟垃圾一般隨手丟向鬼蛇村。
葉哭見到此幕,只感到急火攻心,喉嚨深處一甜,一口老血噴出,整個人看上去更加萎靡不振,卻並未再對蠻啓發難,只是示意族人將葉殺的身體收好,苦艾村也帶着蠻啓回到原處。
克己村的姚雨走出來打了個圓場“第一場比試結果已出,這第一個名額,就由苦艾村拿下。第二場比試,我看也就即可開始吧。”姚雨說完,馴養蠻雷獸的男子便走上臺,而其身後更是跟着哪不可一世的蠻雷獸,蠻雷獸橫掃衆人,目光落在蠻啓身上時,出現畏縮之色。而苦艾村這邊走出一人,正是蠻正,而鬼蛇村也派出一名黑袍人。
接下來的戰鬥,雖然蠻正將血化術發揮到淋漓盡致,卻依然抵不住蠻雷獸哪毀天滅地的力量,而鬼蛇村這次派出的族人頭髮中黑白參差,實力遠不如葉殺,在蠻雷獸的雷霆面前也是無可奈何,比試只進行了不到一刻鐘,就分出結果。
而下一場比試也緊接着開始,就這樣時間從正午打到天邊泛紅,四場比試都已經結束,苦艾村除了蠻啓贏下的第一場外,其餘三場都以落敗告終,而克己村這邊的戰績也不好看,除了駕馭蠻雷獸的男子,其餘三人也是實力不濟敗於場內,反倒是鬼蛇村,雖說輸掉了第一場第二場兩場比試,卻在第三,第四場扳回一局,眼下只剩下最後一場比試,三族中也只剩下最後一名爲參賽的青年人。
木離這一天可以說是受益良多,雖說自己並未上場,但是卻通過觀看這四場戰鬥吸取了不少經驗,同時對克己村與鬼蛇村的進攻手段逐漸摸清。阿公輕輕推了下木離的後背,元晴在看向木離的目光也充滿擔憂,經過這一天的比試,元晴最初只是抱着好奇,但是這一整日慘烈的廝殺,讓元晴徹底清醒,雙手抓着木離的小指,輕聲說道“蠻木哥,小心。”木離給元晴回以一個寬慰的微笑,隨後縱身一躍跳入場內。
克己村的一個個子不高的少年騎着鐵守宮緊隨其後,進入場內,鬼蛇村的一位老者伸手,示意最後的那名黑袍人,黑袍人微微側身,走着一種奇怪的步伐也進入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