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離眼前斑斕的顏色突然變成血紅,等木離緩過神來,整個人已經不知爲何身處與半空中,木離掙扎着四下亂抓,卻只能抓了個空,就這樣徑直向下墜落,而剛剛還纏在木離手上的紅線如今也不知所蹤。
本就失血過多再加上這一摔,木離渾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無論做什麼動作,都會連帶着肌肉和骨頭產生一陣痠痛,木離眯縫着眼,隨意摸着四周,自己彷彿掉進了類似樹叢的東西上,若不是這些東西接着自己,直接落在地上恐怕已經是一命嗚呼了。
隨着木離繼續摸索,木離突然感覺有些不對,睜開眼睛仔細的一看,這那裡是什麼樹叢,分明是森森骨堆,木離一個激靈,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騰的一下站起。
站在原地的木離只是微微打量了一下四周,整個人就杵在原地,面前的場景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木離的上方,盡數是自己前幾日費勁所開採的那種美麗礦石,而自己的身下,卻是數不盡,一眼望不到頭的骸骨,不光有人,更有野獸,甚至許多骸骨木離根本叫不上名字,這些屍骨有的年代荒原,已經風化斷裂,木離從小也翻閱過一些有關醫學的書籍,這地上的骨頭,最新鮮的也已經去世了幾年之久。
“這礦山怎麼會有這樣一處地方?”木離撓了撓頭,莫非這是仙家懲戒弟子之處?木離腦中沒來由的閃出這樣的想法,隨後就被自己抹去,哪有人會懲戒弟子後還把骨頭收集到一起,而且面前這些骨頭已經不能用骨堆來形容,就是稱之爲骨海也毫不過分。
四周的礦石熠熠生輝,將整個空間照的通亮,木離的雙腳都無處着落,這下面的骨頭也不知堆疊了多少層,根本看不見底,木離正準備找個方法出去,就見到不遠處有一處凸起的建築,木離反覆觀察,自己周圍似乎只有這個建築不在白骨之下,而四周則都被那礦石死死封住,木離擡頭向上看去,上面的礦石光滑如鏡,根本找不到自己是從哪裡掉下來。
“嘖,先走過去看看,總比站在這些骨頭上好。”木離摸了下鼻子,看着周圍苦笑道,隨後小心翼翼的從骨頭中穿過,一點一點向哪建築物靠近。
隨着木離與建築物越來越近,這個建築的全貌也展現在木離面前,整個建築似乎是由青銅澆灌,建築物從上至下都是綠色,上面刻滿了詭異的紋路,木離勉強從骨海中脫出,走上這建築。
不知爲何木離看着建築隱約似乎在哪裡見過,木離繞着建築走了幾圈,這建築似乎很大,僅僅露在骨頭上方就已經足足有近十幾丈,整個看上去呈三角形,無數條鐵鏈從骨海中蔓延出來,似乎是將整個建築捆住。
木離用手輕撫建築表面,一種磨砂質感傳入木離手中,木離有些奇怪,這建築十分好辨認,畢竟整體就像是一塊青黑色的銅器,雖然上面有花紋,但是也絕不會是這種手感。木離細細看去才發覺不對,這些花紋中似乎有不少黑色的雜質,木離用手指輕輕掛蹭,雜質竟然隨着木離的指甲一同脫落。
木離用兩根手指輕輕一抿,兩指間的雜質如同麪粉一般粉碎,隨後木離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忙跑到建築的邊緣。
“這裡是···一個祭壇?”木離腦中充滿了不可思議,木離也是從古書上見過對於祭壇的描述,倒三角形的臺型建築,通體用銅器打造,與曾經那本古書上描述的及其相仿,而自己手上的這黑色粉末。木離背後汗毛乍起,想來這黑色粉末,定然是祭壇在祭獻時,由信徒所澆灌的鮮血,長此以往堆積纔在這祭壇上留下了這層層血垢。木離從小並不信奉這些牛鬼蛇神,當時在讀到祭壇時更是嗤之以鼻,不過如今的木離在見識到仙人的神通,又經歷了這一系列奇妙的時,面對這巨大的青銅器也不禁肅然起敬。
“礦山中竟然有這樣一處地方··”木離越想越摸不到頭腦,要說祭壇大多都是由那些名門望族或是天子朝臣,通過犧牲一些家畜祭品,以求平安的祭祀。而自己深處仙家福地,難道這仙人也信奉什麼不成?在回頭看看這骨海,不對,這裡分明已經存在了數百年,甚至數千年之久,不遠處的巨大骨頭透出的蠻荒之感,更是讓木離篤定,此處的一切玄蒼派定然並不知曉,不然也不會讓一些沒有修爲的外門弟子開採這礦石。
木離看着祭壇頂端處,也是這祭壇上鎖鏈的盡頭,稍作沉吟。“罷了,事已至此也只能上去看看。”木離搖了搖頭嘆息道,別說自己現在已經是瀕臨死亡,就算是自己身強體健也絕無可能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先不說這不着邊際的骨海,上方的穹頂更是立地數十丈高,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不一探究竟木離自己也不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