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在。”
在他身後的成建平、張賢飛、任強三名將領,相繼站出,拱手抱拳。
“立即按第二計劃行動。”樑成山面無表情的道出聲來。
“是!”
成建平、張賢飛、任強拱手抱拳一拜,立即轉身離開。
留在原地的樑成山,面色冰冷無情,眼中陣陣寒芒閃爍。
既然第一計劃無法傷害到蒙驁與其麾下大軍,那自己便用第二計劃。
這一仗,他必須要讓蒙驁付出慘重代價。
長於樂山脈將是蒙驁大軍的葬身之地。
正在行走中的蒙驁,此刻並沒有意識到,危機已經逐漸向他們靠近。
望着寧靜的四面八方,蒙驁臉色微微一沉,內心涌出一股不安。
但他沒有多想,繼續帶領大軍前進。
雖然他們可以帶領軍隊走過其他地方,根本不用穿過這長於樂山脈。
可被他們追趕的敵人已經躲在這裡,他必須將其殲滅,如若越過對方,放任對方在此發展,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在走了好長一段距離後,位於最前方的一名大夏士卒似乎踩到了什麼,於是便停了下來。
伸手扒開了地上的泥土,一根細微的繩子赫然顯現,而他的腳正踩在上面。
愣了一下,他向後扭頭,大聲吼道:“有埋伏。”
他的聲音剛傳出,一根胳膊粗的弩箭隨着射來,直接將他身體貫穿,同時連同貫穿幾人釘在一棵樹上。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大夏士卒瞬間臉色驚變,大夏將領大聲吼道:“防禦!”
在大夏士卒展開防禦之時,一根根弩箭從四面八方射來,無數大夏士卒被貫穿身體死亡。
伴隨着越來越多的弩箭射來,一名又一名的大夏士卒接連被射殺。
看到這一幕的蒙驁,臉色黯然一沉,果斷下令道:“撤退。”
他本以爲樑成山只是引誘蠻獸進攻他們,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這麼一手準備。
在這人羣密集的原始叢林之下,弩箭造成的傷亡,可是比分散的要強的多得多。
得到命令的大夏士卒,沒有任何一絲猶豫,快速的往後退去。
儘管大夏士卒反應速度很快,撤退速度也很快,可面對不停射來的弩箭,依舊有人不停的在倒下。
看着自己的將士接二連三倒下,蒙驁眼中殺意止不住的溢出。
雖然他很想將樑成山揪出,然後再弄死,可當前情況是如何將將士們帶出去,而不是留他們繼續在這裡等死。
位於遠處山丘之上的樑成山,看到大夏士卒接二連三的倒下,內心頓時感覺無比的暢快,壓抑在心中的怒氣,彷彿在這一刻被盡數的釋放出來。
儘管大夏將士撤退的很快,遠遠超出他的預料,可看到這麼多的大夏將士死亡,他心中還是無比的暢快。
“繼續射,將所有的弩箭統統都射出去。”樑成山面色冰冷的下達命令。
位於兩邊操控牀弩的大巖士卒,聽到命令後,沒有任何一絲猶豫,運轉牀弩射出弩箭。
“咻!咻!咻!!”
一支支粗壯的弩箭,帶着刺耳的破空聲射向前方,掠奪着大夏士卒的性命。
儘管拿出盾牌進行防禦,可面對弩箭的破壞力,依舊是以卵擊石。
望着不停倒下的將士,蒙驁臉色變得愈發難看,無奈的讓將士們不停的往後退。
現在的他們,正處在敵人的射擊範圍,若繼續留於此地,那不知得有多少將士會殞命。
過了許久之後,蒙驁帶領着大夏士卒離開了長於樂山脈,只留下一片又一片的大夏士卒。
見蒙驁已經帶領軍隊離開,樑成山果斷命令身後的將士去補刀,幹掉所有沒有斷氣大夏士卒。
還沒斷氣的大夏士卒,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性命被掠奪走。
儘管他們很想反抗,甚至想跟眼前的敵人同歸於盡,可他們的傷勢完全不允許他們這做。
解決了所有還沒斷氣的大夏士卒後,樑成山立即帶領着將士們離開這裡。
在退出了長於樂山脈之後,蒙驁面無表情的站在長於樂山脈入口之前,兩眼冰冷的看着前方。
過了沒一會兒,十名士卒從山脈之中走出,其中一人走上前一步,低着頭道:“主帥,我們未斷氣的兄弟,已經被大巖士卒全部傷害。”
聽到這番話,蒙驁臉色不太好,眼中抹出一絲冰冷,源源不斷的殺機從他的眼中。
儘管已經猜到這樣的結果,可在聽到自己麾下沒有斷氣的將士被結果,他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轉過身來,望着面前坐落四方的將士,蒙驁面無表情道:“所有人都起來。”
聽到命令的大夏士卒,立即站了起身,並且面向蒙驁。
蒙驁朗聲道:“今日我們在這裡受挫敗,明日我們要讓他們深陷地獄,明白麼?”
“明白麼!”
衆將士齊聲迴應,聲勢朗朗,震耳欲聾。
不再多說什麼,蒙驁帶領將士們往後退出十里之地,就地安營紮寨。
在營地建立之後,蒙驁並沒有進入帥帳之中,而是站在一山丘之上,眼神冰冷的望着前方長於樂山脈。
他現在做夢都想進入長於樂山脈,並將躲藏在那裡面的敵人通通斬殺,不過他還不能着急,他要等待藍玉到來。
“樑成山,你讓本帥在這裡損失不少部將,本帥要你葬身於此。”
這一次,他要讓“大秦銳士”的力量迅速展現出,要讓這裡成爲樑成山跟他部下的葬身之地……
轉眼已是入夜時分,在帶軍攻佔了城池之後,藍玉帶着二十萬大軍來到了蒙驁所在地。
從蒙驁口中得知他們在長於樂山脈受到伏擊,不少將士殞命,內心也是暗暗一驚,同時有些不可思議。
他怎麼也沒想到,被他們打的連連敗退樑成山,居然會想到這麼一個計謀!
這一場仗,不僅讓樑成山內心暢快,還能聚攏軍心渙散的大巖士卒。
“主帥,你要末將接下來該怎麼做?”藍玉面無表情的詢問道。
蒙驁面色略微冰冷的下令道:“本帥要你今晚帶領本帥麾下的萬名銳士去獵殺樑成山麾下的將士,今晚能獵殺多少算多少。”
“是!”
藍甲拱手抱拳迴應。
又商談了一會兒,臨近午夜時分,藍玉離開了軍中帥帳。
稍微做了一些準備,身穿黑色軟甲的藍玉,立即帶領一萬名“大秦銳士”涌進長於樂山脈。
這萬名“大秦銳士”皆穿黑色軟甲。
隨行的還有劉武、陳建森、鄭力平二人。
劉武、陳建森都是蒙驁麾下十萬大軍的將領,鄭力平則是統領萬名“大秦銳士”的將領。
蒙驁站在地圖前,靜靜等候着藍玉他們傳來的消息。
此次派遣劉武、陳建森、鄭力平隨同藍玉前去擊殺敵人,就是爲了以防萬。
畢竟誰也不清楚,樑成山是否還有什麼準備?
在進入長於樂山脈一定距離之後,藍玉立即招呼來劉武、陳建森、鄭力平,隨即對他們吩咐道:“按原計劃行事。”
“是!”
劉武、陳建森、鄭力平異口同聲作答。
藍玉臉是嚴肅的囑咐道:“記住,一定要儘可能的避免暴露,如若真的暴露,一定要儘快撤離長於樂山脈,絕不可與敵人產生過多糾結。”
只有儘可能的避免暴露,他們才能夠獵殺更多的敵人。
就算今夜不能將敵人全部斬殺,他們要儘可能的讓敵人損兵折將。
“是!”
簡單的吩咐幾句,衆人開始行動。
一萬“大秦銳士”被分成四組,每一組兩千五百人,四人各帶一組,悄悄咪咪的深入長於樂山脈。
爲了避免暴露,藍玉一行人全程小心翼翼,幾乎都在儘可能的越過樑成山安排的斥候。
雖然他們行動人數衆多,但是,行走的小心翼翼的他們,並沒有被暗中的斥候察覺到……
與此同時,位於長於樂山脈內部一座山洞之中的樑成山,正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地圖。
蒙驁雖然被他打敗於此一次,但他沒有過於心高自傲,也沒有因此而小看對方。
畢竟與蒙驁交手的這一段時間,他幾乎都是小勝敗多,每一次戰敗,幾乎都是大規模的損兵折將。
“也不知道蒙驁接下來會有什麼行動?”看着眼前的地圖,樑成山面露沉思。
這一次能夠打敗蒙驁,那都是他藉助地形優勢,設立完美計劃,不然,他們將戰敗於此。
如今蒙驁被他埋伏了一頓,那對方肯定在想辦法報復他。
只是對方到底如何報復,這還是一個不解之謎,同時又讓他感覺有些不安。
蒙驁可不同於常人,每次他在小敗對方之後,對方都會進行報復,並且次次都成功,他爲此損失了不少部將。
就在樑成山思考着蒙驁下一步行動之時,蒙驁派出的人已經進入長於樂山脈,並且開始進行血腥的獵殺。
藉助夜色的掩護,藍玉已然帶軍摸到樑成山設立的一個據點。
儘管對方的人數不多,可數量也差不多在一千左右,藍玉因此並沒有直接下令進攻,可是靜靜的觀看。
雖然突然偷襲可以全部幹掉這些敵人,可他心裡清楚,一旦他們偷襲產生巨大的動靜,那一定會引起連鎖反應。
到那時,他們不僅沒辦法完成蒙驁下達的任務,還有可能會引起敵人的高度警惕。
思考了片刻,心中有計的藍玉,嘴角微微一撅,隨即招呼來百名士卒與他一起上前。
會射箭的弓箭手,則被他派去佔領制高點,一旦他們被發覺,立即開弓對那些發聲的士卒進行射殺。
正聚集在一起,大部分休息,小部分巡視,並保持高度警惕的大巖士卒,並沒有意識到來自地獄的刀刃已經接近他們的脖子。
這時,一名大巖士卒似乎聽到一絲動靜,於是便看向左前方。
什麼都沒有看到,這讓這名士卒眉頭緊皺起,難道是自己太過於緊張,這才導致出現幻覺。
沒有察覺到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他也隨着放棄觀看。
停下腳來的藍玉,長鬆了一口氣,他剛纔還以爲被發現,不過好在無恙。
“呼!”
吐了一口濁氣,他帶領身後將士繼續上前,步步的逼近眼前的敵人。
臨近一名士卒面前時,藍玉一刀捅穿他的身體,其餘“大秦銳士”相繼幹掉面前巡邏的大巖士卒。
短短片刻之間,上百名大巖士卒,盡數被幹掉,連一句慘叫聲都沒有發出。
這還沒完?
解決掉這些大巖士卒之後,藍玉便與“大秦銳士”動手幹掉那些睡覺的大巖士卒。
儘管武者長時間可以不用閉眼,可這些日子來,他們被迫不停的撤退,眼都沒合一下。
如今打了一場勝仗,這讓他們繃緊的神經得到了放鬆,於是便閉眼休息。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今夜他們會因爲自己的閉眼休息而丟掉性命。
僅僅片刻之間,所有在睡夢之中的大巖士卒,全部被幹掉,而且還都是在睡夢中被人一刀抹脖。
再幹掉所有人,“大秦銳士”立即拿出藥粉撒向四方。
這些特殊的藍色藥粉,可以有效的抑制血腥味的傳播,就算有人站在這裡,也不會聞到有血腥味。
做好了這一切,藍玉帶領着將士們繼續深入。鄭力平、劉武、陳建森三人也在帶領着“大秦銳士”做着同樣工作,不停獵殺着睡夢中的大巖士卒……
位於山洞之中樑成山,總感覺眼皮在不停的跳,彷彿有什麼事情在發生。
“希望不要出什麼大事纔好?”內心嘀咕一句,樑成山接着看着眼前地圖。
黎明之時,一名渾身染血的大巖將領,面色蒼白,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山洞內,跪地道:“大將軍,不好了,出大事了。”
“何事如此驚慌?”樑成山面無表情的詢問道。
“回大將軍,我們分散在各據點的將士,已經全部被幹掉,而且全部都是一擊致命!”
“什麼?”樑成山大驚,眼中閃過一絲不相信,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末將也不知,可就在剛剛,末將帶人去換崗之時,所有據點上的將士,全部被人幹掉,大多數人都被抹了脖子。”那名將領滿臉苦笑,腦海中回想了剛纔看到的一幕。
“難道是……蒙驁?”樑成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隨即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