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間過去了,喧囂的酒樓逐漸恢復安靜。
王貴在查看賬目,酒樓這段時間生意非常好,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開心的笑容。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正在查看賬目的王貴沒有擡頭,對門外的人喊了一聲。
“進來。”
精明幹練的劉芸推門而入,手上端着一壺茶,她來到掌櫃身邊,將手中的一壺茶放在桌上。
王貴擡頭看了一眼助手,開口詢問道,“後廚那邊缺了一些貨,待會兒你去瞧一瞧,統計一下,然後趕緊讓人補上。”
“是。”劉芸點頭道。
王貴看到劉芸沒有離開,他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還有其他事情嗎?”
“掌櫃的,我們要不要再往倉庫裡囤一些珍珠?”劉芸說道。
“已經囤了三十萬顆珍珠,應該夠了。”王貴搖頭道。
“好的。”劉芸見掌櫃這麼說了,就沒有繼續建議,然後她轉身離開了房間,到樓下後廚去統計廚房裡缺的東西。
沒人打攪,房間內變得靜悄悄,王貴一邊悠哉悠哉的喝茶,一邊喜笑顏開的查看賬目。
時間流逝,僅過去了十分鐘,房門又被人敲響。
“咚咚咚。”
這次門外人敲響房門的節奏很快,可以通過敲門聲聽出對方心理有些急切。
“進來。”
神情淡定的王貴語氣波瀾不驚,對門外的人招呼到。
“咔嚓。”
劉芸聽到聲音後,立馬推開門跑了進去。
“毛毛躁躁,成何體統。”王貴面無表情的訓斥道。
“掌櫃的,林先生來了。”劉芸趕忙說道。
“距離上次交易沒過去多久,他這麼快就又來了?”王貴仍舊淡定,因爲他認爲倉庫裡目前囤積的珍珠足夠交易。
“林先生這次向我們訂購一千萬顆珍珠。”劉芸激動的說道。
“啥?”
“你說多少?”
原本神色風輕雲淡的王貴聽了助手說的話,當即愣住了。
他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於是連忙追問。
“一千萬顆。”劉芸重複道。
“你沒聽錯吧?”王貴難以置信的問道,此刻他臉上風輕雲淡的表情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有聽錯,我有向他確認過這個數目。”劉芸認真的回答,一開始聽到林立報的這個數字,劉芸的反應跟王貴現在的反應沒區別。
“一千萬顆,我的天啊!”王貴喃喃自語。
再便宜的東西一旦數量到達一個量級,產生的收益是非常可觀的。
對方的需求是一千萬顆,而現在倉庫裡囤積的珍珠也就三十萬顆,缺口大的讓人心痛。
“掌櫃的,我們倉庫現在只有三十萬顆珍珠,這可怎麼辦?”劉芸急切的說道。
這麼大的生意一旦完成,獎金肯定少不了。
然而現在手上的現貨不多,這單生意很有可能要告吹。
“彆着急,我下去跟林先生當面談一談。”王貴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然後離開房間。
劉芸看到掌櫃快步離開,趕忙跟了上去。
…………
林立在酒樓大廳的一張椅子上坐着,悠哉悠哉的喝着店小二端上來的粗製茶葉泡的茶水。
“怎麼過去了這麼久還沒消息?”
正當林立疑惑劉芸離開了好久都不見蹤影,遠處的樓道出現兩個急匆匆的身影。
“來了。”
王貴來到林立面前,雙手抱拳,滿面笑容的打招呼,“林先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王掌櫃,許久不見,你瘦了許多啊!”林立起身,雙手抱拳迴應。
“前段時間在外面奔波,所以瘦了不少。”王貴呵呵笑道。
林立跟對方寒暄了幾句,然後直接進入正題,“王掌櫃,這次我來找你們採購的珍珠數量有點多,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湊齊。”
“林先生,我們後院的倉庫裡有現貨三十萬顆,剩餘的數量需要時間才能籌集。”王貴說道。
“只要能湊齊就好,時間的話,你們大概需要多久?”林立也知道讓對方一下子拿出一千萬顆珍珠,有些太爲難人家了,因此他這回採購從一開始就打算給足對方時間。
王貴聽了林立說的話,心裡緊張的情緒立刻消失了大半。
如果林立現在就想拿到這一千萬顆珍珠,即使王貴神通廣大,也是搞不定的。
“快的話要十天,慢的話可能要十五天,我這邊會盡量爭取早一點湊齊你需要的數量。”王貴在心裡快速的盤算,給出了一個大致的時間。
這時間也不算長,我還以爲要二十來天……林立聽到王貴給出的一個大致時間,心裡倒是很滿意。
之前採購珍珠,至少要一到兩天時間,這回採購的數量是之前的數十倍,時間卻不超過半個月,已經算是非常快的了。
“林先生,你看這樣的時間你可以接受嗎?”王貴見林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有些忐忑的問道。
這麼大單的生意,他是非常希望做成,要是跑掉了,怕是接下來幾天他夜裡都會睡不着。
“這時間可以,你儘快着手籌集珍珠。”林立臉上露出微笑。
“好的,我馬上安排人去去籌集珍珠。”王貴得到了確切答覆,心花怒放的心情再也遮掩不住。
林立看到對方如此開心,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
這時,有一件事情在林立的腦海中浮現,讓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
王貴對眼前這個大客戶可是關心的緊,一下子就發現了林立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於是十分關切的問道。
“林先生,你是有什麼事嗎?有的話你儘管說,只要是我能幫得到你的,我一定會幫。”
林立看着十分熱情的王貴,用商量的語氣問道。
“我現在手頭上現金不多,可以用靈石付款嗎?”
“當然可以。”王貴隨即點頭,靈石是硬通貨,不少大額交易都會用到靈石。
林立心中念頭一動,從神秘小島上取出一些靈石。
一千萬顆珍珠需要支付一千萬銅幣,換算成靈石支付,需要兩百顆。
“這裡有一百顆靈石,算做預付款,你查收一下。”林立將手中裝着靈石的袋子遞給對方。
王貴本想說無需查驗,可是想到這麼大的生意要是出問題了,憑他的身家也要大出血,於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接過林立遞過來的裝着靈石的袋子,王貴轉手交給一旁沒怎麼說話的助手。
劉芸打開袋子,開始檢查一顆顆靈石的完整度。
王貴趁着助手檢查靈石的功夫,滿面笑容的跟林立閒聊。
“林先生,這回你一次性要這麼大的量,是我從未想過的,看來我以後得多備一些貨放在倉庫裡。”
林立不是那種不厚道的人,聽王貴這麼說,他連忙勸說。
“我打算離開東烏城一陣子,至少半年內不會回來,這次完成交易,你暫且不要囤積珍珠。”
王貴聞言愣了半秒鐘,然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現在他算是明白,林立這回爲什麼會一次性要這麼多珍珠。
“好的,那我之後先不備貨了……等以後林先生回來東烏城,可得跟我說一聲,我好爲你接風洗塵。”
林立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靜靜的等待着劉芸將一百顆靈石查驗一遍。
“你去把我珍藏的茶拿出來。”王貴看到林立喝着粗製茶葉泡的茶水,趕緊招呼手底下的夥計去將自己捨不得喝的茶葉拿出來。
“是。”十六七歲的小夥計聞言,趕緊轉身往樓上跑去。
“王掌櫃,沒必要這麼麻煩。”林立見狀,連忙勸到。
王貴笑着擺擺手,沒有改變想法,跟林立聊起其他的事情。
“林先生,你離開東烏城之後要去哪裡,方便透露嗎?”
林立沒有隱瞞,因爲他覺得這種事情沒什麼不好說的。
“這次我離開東烏城,打算前往雙河城待一段時間,之後再去哪裡還沒想好。”
王貴之前去過雙河城,聽林立說離開東烏城之後要前往雙河城,他立刻滔滔不絕的跟林立講述雙河成的一些事情。
林立提前做了一些準備,收集了不少關於雙河城的情報,但手頭上的情報遠比不了去過雙河城的王貴現在講述的,於是他津津有味的聽對方講述。
王貴看林立認真傾聽的樣子,講述關於雙河城的事情更加用心了。
“那雙河城遠不如我們東烏城太平,林先生,你到那裡之後要注意一點安全……”
“遠不如東烏城太平?既然歹徒不少,當地負責治安的捕快沒有動手清理嗎?”
王貴苦笑着搖了搖頭,“城內各種勢力錯綜複雜,衙門的捕快想要動手懲治可以說是有心無力。”
“……”林立聞言頓時沉默了,眉頭皺了皺。
先前他答應秦慕青,帶對方一起前往雙河城。
此刻聽到雙河城治安這麼糟糕,不免生出打消帶秦慕青前往雙河城的想法。
“雖然城內的治安很差,不過有一處地方倒是例外。”王貴突然說道。
“哪個地方?”林立詢問道。
“軍營附近。”
“軍營附近爲什麼治安好,有什麼說法嗎?”
“據我所知,掌管軍營的那位大人對外放出話,誰敢在他軍營附近搞事情,不管背後有誰撐腰,他都要把對方的腦袋斬下。”
“這話說的倒是霸氣。”
“自從那位大人放出話後,軍營周圍一大片區域的治安快速變好,如果你到了雙河城要找地方安頓,最好選擇軍營附近的房子。”
林立聽了這番講述,微微的點了點頭,“如果帶秦慕青一起去雙河城,到地方之後選擇安頓的地點,必須得選在軍營附近。”
“掌櫃的,林先生,靈石我查驗好了。”劉芸說道。
林立和王貴停止交談,轉過頭看向劉芸,只見對方滿面笑容,不用問結果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既然沒有問題,那就先這樣了,過陣子我再來取貨,到時候把剩下的錢付了。”林立起身說道。
“喝口茶再走吧!”王貴挽留到。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林立搖了搖頭拒絕道。
王貴和劉芸看到貴客往門外走去,趕緊相送。
林立從酒樓中出來,沒有到街邊攔馬車,而是慢悠悠的往遠處的小巷子走去。
王貴和劉芸看到林立走進小巷子,這才收回目光。
“哈哈哈……”王貴此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悅情緒,放聲大笑。
劉芸此時臉上也是滿面笑容,因爲這筆交易可以說是十拿九穩,獎金什麼的跑不掉了。
王貴收斂情緒,然後對自己的得力助手下達命令。
“接下來,你調動店裡的所有人去給我收集珍珠。”
“是。”劉芸點頭回應,然後她提出了一個建議。
“掌櫃的,就算我們調動店裡的所有人去收集珍珠,想要在半個月內集齊一千萬顆珍珠,怕是時間上還是有些不太夠。
依我看,我們現在得抓緊時間再招聘一些人手,只有這樣才能在半個月內把這件事情辦好。”
王貴皺眉沉思,然後點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待會兒你去貼出告示,招聘一些人手。”
“是。”劉芸見王貴聽取自己的意見,心裡非常開心。
然後王貴又交待了一些細節上的事情,突然,他想到一個被他忽略的事情。
“掌櫃的,怎麼了?”劉芸看到王貴表情變得嚴肅,連忙問道。
“這回一千萬顆珍珠可不是小數目,我們後院的倉庫根本裝不下。”王貴說道。
“呃……是呀!”劉芸這時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把收集來的珍珠放到各處的倉庫,到時候帶着林先生到各處的倉庫走一趟。”
王貴搖了搖頭,“肯定不能那樣做,浪費時間且不說,要是把林先生弄不高興了,以後要是再有這樣的生意,肯定不會考慮我們。”
劉芸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解決辦法,“掌櫃的,要不我們在碼頭租個大型倉庫,把收集來的珍珠全部放在那裡。”
王貴稍作思考,便同意了這個解決辦法。
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可謂是忙得腳不沾地,痛苦並快樂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