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原本姓陳,但是當子矜開始花式外號之後,張荼也開始逐漸地放飛自我。
“如果你覺得你可以放下,那麼我覺得在這裡生活一個月,是很開心的事情。”子矜盯着張荼認真地說道:“但是我感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這是一種直覺你懂麼?狗東C,你有事兒瞞着我。而且,他們這麼說你,你不氣麼?”
張荼感嘆着:“不遭人妒是庸人,這不是很正常麼?有什麼好生氣的。我被人刺殺,蠍子慘死,這些東西都是我無能爲力的事情,同時也不是我可以左右的。是有我的原因,可是我真的能夠放任鎮江城不管麼?還是說對於建鄴城不管不顧?我做不到啊,如果一切重來,怕是依舊如同今日這般,所以啊,陳憨憨這是一個沒有解的死結。”
“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啥啊?”張荼有些疑惑,看着吞吞吐吐不停地子矜,有些好笑。
子矜蹙眉說道:“我是說能不能像是小說裡一般,在你足夠強大的時候,你把他們都復活歸來呢?”
聽到這個話語,張荼不禁呆了一下,看着不遠處的篝火,說道:“如果真的能夠這樣就好了,可是這個世界是做不到復活的,輪迴海你忘記了麼?哪怕是……也做不到。”
說到這裡,張荼扭頭看着子矜,說道:“喜歡的話,我們就在這裡待到妖禍結束爲止,你覺得如何?”
“可以啊,我們就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好了。”子矜點點頭,說道:“其實在哪裡都可以的,不是麼?”
時間如水,飄然而逝。在木源城的歲月之中,是張荼自從天地異變之後,在一個地方呆的最安靜的時候,有時候看着靜謐的小院,他有時候會恍惚,這不就是自己曾經夢寐以求的生活麼。
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院,身邊有着可以交心的伴侶或者好友,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生活,其實也很好,想着想着,一股疲倦便是涌上了心頭。
但是隨着漸漸平靜下來之後,張荼也是發現了,子矜的性格恢復得越來越快。有時候張荼都分不清楚子矜的本質到底是搞笑女還是古靈精怪了。但是子矜的活躍是異常的,不僅僅經常捉弄自己,甚至周圍的鄰居,也是經常被她整出一些善良的惡作劇,但是當看到她那皎潔的月輝一般,集靈韻於一身便是一點氣都生不出來,只剩下了無奈。
隨着修爲的日益精進,張荼發現十三槍自己用起來越發的彆扭,漸漸地他有一種明悟,十三槍終歸是他人的經歷,重意境而非是重招式,如此一來,卻是讓他頗爲惆悵,哪怕是藉助諸天授道的特性,在這一月之間,亦是僅僅梳理出一槍。
他時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化龍魚未變,直得風雷起!
爭渡!爭渡!爭渡!
曾經獻祭所有的氣運化作滔天的戰力,與步光等人一同平定異域,但是歸來之後,卻是面臨着運去英雄不自由的窘境,自從踏入社會的數年後,張荼便是一直在認命和不認命的邊緣瘋狂掙扎着。
修行也是煉心。
時間一晃而過,帝都之中不斷釋放着妖禍降臨的最新消息,同時通過一個月的時間,充分地發揮了九州之上的特殊國家制度,根據每一次來襲妖族的實力,儘可能地平衡各個城池的防守實力,其間張荼更是不斷的有人在聯繫。
或許是因爲張荼與步光等人作出的表率,同時也是對於自己實力的自信,很多人都願意接受國家的調配,前往各地駐守支援。而也就是在這些日子,琅琊城的特殊性同樣也被所有人所獲悉,看似固若金湯的琅琊城,竟是沒有地脈守護的存在,這也使得琅琊城的危險係數極度的增加。
同樣的,也未曾從琅琊城中抽調任何一人,反而是護國軍大批量地入駐其中,雖說沒有修士的存在,但是那密集的炮火矩陣卻也是給了琅琊城居民極大地安慰。
如此一來,張荼的行蹤卻是受到很多人的關注,很多人都在好奇,在遭受了接二連三打擊的張荼,是否還是如同昔日那般,依舊無怨無悔地守護着香火古城,同樣的,如今的張荼到底在哪裡。
但是張荼卻是沒有告知任何人,不知道是因爲此刻木源城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太過於奇特,還是說不便大型裝備入駐,只有少量的輕武器,而且護國軍的人數也是較爲稀少,至於修士,不過是象徵性的來了兩個B級修士而已。
這在面臨愈加殘酷的妖禍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反而是木源城本土之中,在生死的威脅之下,又有一人突破到了A級,但是這種堪堪突破的A級沒有經過時間的沉澱,在面臨妖族精銳的湛藍擂臺,不過是作爲炮灰一般的作用罷了。
想到這裡,張荼不禁心中有些揣測,自己如今踏足S境,那麼一月擂臺還能踏足麼?若是能踏足,那是不是將會面對二月境的妖族……那麼其他城池是不是會多出對應的妖修?如此一來,究竟是福是禍。
“如今妖禍即將來臨,我們該怎麼做?”子矜在園中蕩着鞦韆,嘆氣道:“唉,又是一場戰爭的到來,又有多少人會無辜殞命,這該死的妖禍什麼時候纔會徹底地過去?”
張荼看着滿是憂慮的子矜,嚴肅地說道:“這一次,你敢上擂,我打斷你的腿!鎮江城一戰,若不是我提前殺穿了一月擂臺,怕是我早就已經把你給揚了,你還想有機會在這裡盪鞦韆?”
“哼,那爲什麼秦風可以?”子矜多少有些不服氣。
“因爲秦風的實力可以保底戰滿五場,平安歸來。”張荼沒好氣地說道:“如此一來,這湛藍擂臺便是最好的試煉場所,可是讓秦風的實力不斷地精進。就好比一個是去收割人頭,一個去送人頭,這能一樣麼?”
木源城位於交州的北部,在這裡遠古叢林綿延萬里,而今看到了木源城的配置,張荼心中憂慮不已。自己不想暴露自己的座標其實就是想要木源城能夠得到更多的資源,但是如今看了,應該是交州境內着實有些捉襟見肘了。
妖禍來臨倒計時的時候,張荼帶着子矜漫步在這邊大地之上。這片土地不知道在妖禍來臨之後會成爲什麼樣子,對於未知的結果,張荼心中亦是惴惴不已,想要用步履在這暴風雨前的寧靜時分,好好地走一走這片土地。
聽着遠古森林裡的勃勃生機,感受着這片原始的氣息,在這裡,張荼彷彿能夠看到遠古的痕跡。
子矜亦是迷醉在這一片豐茂無比的遠古森林之中,這片土地,似乎是異常的肥沃,因爲無論是任何植物都是異常的旺盛,已遠遠超過了平常的大小。
可是當他們來到一片片的戰場遺蹟的時候,那一片片崩碎的古木,滿目瘡痍,那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坑洞,張荼眼中滿是悲痛,沒有想象中的心血澎湃。
深淺不一的暗紅色,看着熱武器的痕跡,張荼知道,這一片戰場,是護國軍子弟以血肉堅守的陣地,不用看到當日的錄像張荼都可以想象出,當日的激戰是有多麼的慘烈。在面對難以匹敵的敵人的時候,銘刻在血脈之中的記憶驀然覺醒。
幾乎全國的戰術都是出奇的一致,所有的支援部隊都是化整爲零,如同滿天星辰一般灑落在香火古城的周邊,化作一個個釘子,讓妖族一個個拔過去,儘可能的殺傷和殺退妖族,畢竟如今的情況,對於人族而言,輸出和防禦嚴重的不均衡。
妖族的容錯率相對而言會更高,機動性也更加強悍,而護國軍則是更依賴各式的科技武器,個人力量在妖族面前如同螻蟻一般。如此情況,護國軍的每一次失誤的背後,都是數不盡的血與淚,骨和血。
此時此刻的地星,不再會因爲妖界貫穿兩界的通道再讓天地驟變或者變大,隨着第一期的妖禍結束,天地異變便是已經基本結束了,但是廣袤的區域,有着太多的未知和不可理解,同樣的,第一批膽大的人亦是在曾經的廢墟之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造化,塑造出了自己的傳說。
哪怕是小心翼翼的,亦是機緣巧合之下,在香火古城之中尋找到適合自己的傳承,光怪陸離的翻盤和逆襲,在這新的時代之中,每天每夜都在隨時上演着。
可是更多的人,在獲得了造化之後,義無反顧地走上了保家安國路。
如今的中土浩瀚至極,廣闊無邊,整個地星亦是變得人傑地靈,孕育了無數傑出的人物,曾經的地星五大霸主,如今天地重啓之中,不知是否會進入重新洗牌,不過對於九州齊國,張荼卻是有着足夠的自信。
這一次迭代,九州應該不會再參與其中,而是一鼓作氣,直奔頂峰而去,若是一切順利的話,一騎絕塵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同樣的昔日的五大霸主之中,上三國之中唯有北方的鋼鐵聯盟會成爲九州的心腹大患,至於其他幾大洲,畢竟歷史底蘊擺在那裡,縱使科技或許更勝一籌,但是曾經在歷史中消亡的國度,或許也會在這一次的動盪之中重新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