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聲,哈德遜酒店頂樓的一套總統套房的房間,被人強行砸開了。
“什麼人!竟敢私闖!”門廳側翼一間休息室裡,一個顧鯤的白人保鏢厲聲喝問,手扣着槍就轉出來了。
當然他比較謹慎,大半邊身體還掩在門後面,只是微微探頭查看外間玄關的情況。
要是現實世界能有吃雞那樣的第三人稱視角,估計這老哥會直接蹲門框卡視野,連這半個腦袋都不想露出來,一看就是個惜命之人。
“帕布莉,我們來救你了!不要反抗!我們代表的是她的監護人!”查爾斯.納什害怕顧鯤在裡間趕忙穿衣服毀滅證據、抓不到捉姦的第一手鐵證,所以抄着便攜相機就往裡間衝。
他的保鏢也幫忙開路,一頓猛砸。
可惜,僅僅只過了一秒鐘,變故陡生。
外面休息室的白人保鏢,果斷開槍了。
直接甩手一槍打在查爾斯.納什腿上,似乎是擊中了膝蓋,直接把膝蓋骨打得粉碎,然後納什就一聲慘嗥重重撲在地上,似乎連門牙和鼻樑都被磕斷了。
這是行使職責,正當防衛,打擊非法入侵者。
納什剛請來的保鏢一陣錯愕,也開槍還擊。不過雙方都比較有分寸,只是以制止對方的行動、摧毀對方的殺傷反擊能力爲目標,開槍時基本上瞄準了胳膊腿,不至於致命。
畢竟他們不是國家的警務人員,而且闖入別人的房子本身也不一定佔理,不可能直接殺人。
雙方各有一名保鏢胳膊、腿之類的中槍,然後場面就被控制住了。
顧鯤已經鎖死了套間裡間的房門,持槍在手時刻準備保護自己,同時讓帕布莉立刻打電話報警和報酒店安保辦公室。
(合法申請的自衛武器。其實只要他希望,以顧鯤的勢力他現在完全可以弄一個蘭方的外交有關部門的部級職務,那樣按照國際法,他就可以直接享受駐各國的正式使節的待遇,在自己的住所、車輛內持有自衛武器了,連申請都不用申請。
但是顧鯤比較低調,所以他還是走的申請的路線。國際法的具體規定是這樣約定俗成的:國家元首、正府首腦、外長,這三個身份天然在任何外國代表本國,而大使只是在特定派駐的外國代表本國。)
他的武力準備顯然有些多餘,因爲查爾斯.納什根本沒意料到會遇到武力抵抗,更沒預料到“高貴”的白人里居然會有保鏢爲了賺錢,而這樣死心塌地給黃種人老闆賣命。
他從小作爲地產商的愛國思想,讓他的思路狹隘了。
而納什被擊倒後,失去了指揮的其他人,根本就不會再爲了這麼危險的任務去做什麼激進的邀功請賞事情。
他們只是被少東家臨時派來的,任務是“幫助納什保護他的妹妹”,現在看來,晚一點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酒店的安保和本地的治安力量很快就趕到了。
納什已經疼得死去活來,可是看到條子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因爲對方的制服跟他一貫看到的不一樣。
但他還是在劇痛昏迷之前,最後竭盡餘力控訴:“我妹妹被壞人騙走了,在裡面做那種事情,她還未滿16週歲啊!”
那名帶隊的治安人員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那也不能硬闖,鬧出那麼大事兒來,統統準備帶走——對了,你妹是不是自願的?”
“她還未滿16週歲啊!法律不允許她自願!我有她監護人的授權!我要照顧她的!”
納什好懸沒氣死,他本來都準備疼暈過去了,完全是報仇的信念支撐他不能暈,沒想到來主持公道的人還這麼墨跡。
“那就是自願的了?對不起,這事兒我們管不了。這裡是紐澤西,本州法律不管已滿14週歲未滿16週歲的人自願的事情。”
帶隊者公事公辦地敲了敲門,讓裡面的人不要抵抗,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然後顧鯤就開門,帕布莉也已經穿得衣冠楚楚地看起來很有點名媛的樣子,嬌滴滴地說外面的人純屬私闖民居,根本不是她親戚,她完全是自願的。
查爾斯.納什都沒聽完,就徹底痛暈了過去。
暈之前他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懊悔:我特麼怎麼就忘了,車子開過哈德遜河,就出了紐約州地界了!這裡是紐澤西啊!
更要命的是,他出門前怎麼就忘了臨時查查紐澤西的法律呢?
但這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因爲他追人追到派克街的時候,已經是血衝腦殼了,跟丟了之後,就更是憤怒衝昏了頭腦。
後來,他是臨時在派克街酒店得到了一個停車場工作人員的通風報信,說是看到顧鯤從凱迪拉克.維樂上下來之後,換了一輛車,甚至還記得換的那輛車車牌是多少、往哪個方向開了。
查爾斯.納什才火急火燎一邊打電話託關係、一邊追查,花了個把小時才追到這座只有區區三四公里之外的新酒店。這麼心急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查紐澤西州法律?他甚至連自己追出界了都沒注意到。
任何一個生活在曼哈頓的公子哥,平時都不會覺得過了河上那些區區幾百米寬的鐵橋,就是另一個州、需要另外學一套法律的。
該死的大洋國法律!每個州每個樣,納什這輩子估計是做鬼都不會原諒那些把大洋國法律搞得亂七八糟、便於他們從中取利的卑鄙律師階級了。
……
“我還以爲你多英雄無畏、爲了跟我在一起,不在乎偷吃禁果踐踏流俗呢,原來你好陰險,都提前留好後手了!”
一小時後,錄完幾句口供的帕布莉,回到顧鯤身邊,忍不住嬌蠻地吐槽,內心也是有些不爽。
但不管怎麼說,她在錄口供的時候,好歹是實話實說,沒有說謊。
被問到隱私時,她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說了,承認她跟顧鯤的關係持續了一個多星期,還承認了顧鯤是她第一個男人。
(其實錄口供的人問她的時候並沒有關心這個問題,只是問他倆第一次有那種關係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至於她跟顧鯤的時候是不是處女,錄口供的人才不關心呢。是帕布莉自己法盲,誤解了問題,所以多回答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
當然,也承認了他們每次法神這種深入交往,都是在紐澤西,從沒去過紐約,她也還不是紐約州的常住人口、也沒有到紐約州註冊過住所地、連學校都還沒入籍。
顧鯤並沒有讓她說謊過,因爲顧鯤自己問心無愧,收拾得很乾淨。所以帕布莉只要全部實話實說,就是對顧鯤有利了。
稍稍瞭解了一下帕布莉究竟說了些什麼,顧鯤就更加淡定了,他一邊撫慰,一邊解釋:“我也不是針對誰,只不過是小心習慣了。相信我,我從來沒想過利用你。我怎麼知道你會有仇家呢。”
“少裝蒜了!那傢伙可不是我仇家!他之前還纏着我一起看奧運會呢!我算是知道了,他就是跟那些哥們兒打賭,說開學就要追到我,然後被你截胡覺得丟臉了,所以想報復!”帕布莉直接把她剛知道的情況全說了。
“那也該是我吃醋,你明明說要做我的女人,還有狂蜂浪蝶地纏着你。”顧鯤恬不知恥地點明問題的關鍵。
帕布莉:“我說你可以得到我!沒說要做你的女人,再說我就不能有正常異性人際交往麼?你少得了便宜賣乖,你得到的是不是我的第一次,你心裡不清楚麼!”
顧鯤:“那以後呢,你就是希望各自玩玩,誰也別管誰了。”
帕布莉表情微變,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那樣的,這樣吧,高中裡,我承諾只做你的女人,不過你要經常來看我,或者允許我經常出國去看你。”
她這麼說,顯然不是因爲她有愛顧鯤,只是因爲顧鯤確實強大,讓她食髓知味了。
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她對自己的前途看得很清楚。當輕熟的浪女,她這輩子還有的是機會,不如趁着年少,嚐嚐純情一把的滋味。
物以稀爲貴嘛,對於要浪一輩子的姑娘而言,純情付出纔是稀缺的,是一種難得的生活體驗,而男人不稀缺。
“我沒空,等你開學之後,想要你就自己坐飛機過來。”
萬里送批。
……
後續的進展很順利。
這一切的完美佈局,讓紐約方面徹底沒了介入的藉口,而這事兒是否合法,也就完全看紐澤西當地了。
顧鯤壓根連口供都沒錄,直接就在酒店裡逍遙。只是讓酒店的工作人員過來把地洗一下,把那位紐約地產商公子哥的碎膝蓋骨和其他液體擦了,看着噁心。
去錄口供的,除了帕布莉之外,就是那兩個受傷的保鏢,雙方各一個。至於納什,還昏迷着呢,想錄都沒機會。
這事兒已經被蓋棺定論:就是一個法盲多管閒事、私闖民居、被人正當防衛了!
被侵入的一方,是如今著名的國際巨星、半個月前的奧運會上剛剛奪取了全球矚目焦點的顧爺。反擊的也只是他臨時在本地請的白人保鏢,他本人壓根兒就沒動手沒沾血。
那白人保鏢也白得不能再白了,比《綠皮書》裡的黑人上流社會請的白人保鏢還要白,所以兩白互射絕對扯不到種族注意問題上。
而關於帕布莉跟顧鯤的緋聞,也很快上了諸多重磅新聞。
顧鯤再次贏得了跨界的知名度,讓很多喜歡時尚圈的歐美女粉第一次關注了他——這是很不容易的,因爲很多女人連喬丹和羅納爾多是誰都不知道,誰讓相當比例的女人不看球不看運動會呢。
帕布莉的家族也不賴,至少藉着國際巨星蹭了一把新流量,還不經意讓世人知道希爾頓集團跟蘭方文化有新的合作,即日要在蘭方羣島開建頂級酒店、開拓東南亞旅遊業市場。
其他媒體反映,不一而足。
暗中恨顧鯤的白人底層窮困男吊絲當然也不少了,不過這些人壓根兒不是顧鯤和帕布莉家的目標客戶,得罪了就得罪了,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