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封城的城門口,陳世美就遇到了天波府的人,只是一眼,他就感覺有那麼一絲絲心動。
他必須承認,他是一見鍾情,不對,是見色起意了。
丁香結子芙蓉絛,不繫明珠系寶刀。戰罷夜闌心力怯,脂痕粉漬污鮫綃。
一領錦袍披身,襯得雲鬟婀娜,更飛馬桃花一朵,展卷英姿添颯爽。
英姿颯爽,氣度非凡,容貌俊美,這便是陳世美對楊七姐的第一印象。
“這位是?”
“據說是天波府的楊將軍,楊元帥的大女兒楊七姐,這次出征的統領,旁邊那是楊宗保,楊元帥的兒子。”
陳世美的護衛程長簡單的介紹起來,這是他最新招的護衛,據說是原來西北軍的,從戰場退下來的老兵。
前些年搬到開封居住,國字臉,臉上有一道刀疤,今年45歲了,武義端是不凡,陳世美親自讓人檢驗過了,反正府裡其他護衛是打不過了,一個人赤手空拳,能打府裡七八個人。
他也詳細瞭解過,內力啥的是沒有的,強如展昭,一個人赤手空拳估計能打十幾個壯漢,但確實是沒有內力,
可常年習武,他們的拳更快,更猛,反應力遠遠超過一般人,耐力好,體格強健,抗擊打能力強,他打你一拳,你直接躺下了,體格弱的人說不定見佛祖去了,你打他一拳,除了痛一點,屁事沒有。
再配上一些長年累月練習的殺人技巧,普通人在他們面前,若是下狠心,赤手空拳,十秒就可能被他們打殘廢或者死亡,若是配上兵器,三秒就見得閻王了。
特別是一些將門,配合這家裡流傳的秘法,其實就是一些特殊的鍛鍊方法,還有秘藥,就是一些中藥,用來泡澡,或者練武受傷的時候用,體格更是超過常人,能做出一些普通人不可思議的動作和攻擊……
總而言之,他們幾乎將冷兵器發展到極致,也將人體發展到了極致,陳世美估摸着楊七姐手中的槍怕是有十幾斤重,但在她手裡,就跟一個普通的棍子一般。
這算是他第一次見到楊七姐和楊宗保,上次開封府審理的時候,楊七姐見過他,可是人太多了,他們在人羣中,陳世美也沒有太多心思左看右看,畢竟都要被鍘了,當然是保命要緊。
楊七姐看着陳世美盯着他一看,眉頭微微一皺,陳世美心道不好。
不得不說,楊七姐的外貌條件非常出衆,不僅五官端正,而且身材高挑。常年練武的原因,讓她有一種特別的英氣,很是吸引人。
“抱歉,不好意思,一時間想事情出神了,見過楊將軍,在下陳世美,字熟美,想來將軍應該認識,希望後面合作愉快。”
陳世美笑了笑,當然不能承認自己盯着人家看,被抓住了也不能承認,反正眼睛長自己身上,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楊七姐沒有說話,打馬走上前去了。
陳世美也沒有尷尬,隨即看向楊宗保。
18歲左右的樣子,滿臉都是笑容,拿着長槍,穿着紅色的衣服,身材高大,很是帥氣。
“抱歉,在下楊宗保,這是我姐姐楊七姐,她一直這樣,駙馬不要介意。”
楊宗保先是道歉,畢竟現在陳世美官比他們大,而且這一次出去是管他們的。
“沒事,我很好相處的,相信你也是。”
兩人相互交談起來,很快就成爲了朋友。
“駙馬若是坐馬車的話,此去肥州新城縣牛山穆柯寨三百餘里,
怕是趕路都得花十幾天喔,要不我和我弟弟先去,駙馬後面趕來。”
沒有一會兒,楊七姐看了看陳世美的馬車,不痛不癢的說着,她的身後是兩三個女兵,然後是戰馬,拖着一些很少的行李,估計是鎧甲之類的,再後面是幾十個家丁,一看都是精銳,估計是上過戰場的。
開封離穆柯寨三百多公里,若是騎馬,日行50公里左右,估計要6天能到,若是再努力一些,日行80裡,也是可以的,那4天左右就到了,可陳世美做馬車,就遠遠沒有這麼快了。
“不用,咱們一起,我不做馬車了,也騎馬。”
雖然程長和其他護衛能保護自己,但明顯跟着天波府的人更安全,一路上不容易出意外,而且,他還想着和天波府的人拉一拉關係。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想多看一看楊七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他也不是舔狗,非要湊上去,但追一追,還是可以有的,能追上最好,以後打仗就指望她們了。
這般漂亮的人,又是武藝高強,打仗的時候帶上,有事的時候叫她幹,衝鋒陷陣,帶兵打仗,保護自己,沒事的時候,嘿嘿嘿……
簡直一舉兩得,陳世美這麼想着,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突然他感覺自己不正經了,也不純潔了。
“我可是三觀如此正的人,怎麼能想這些,哼,都怪楊七姐太漂亮了!”
陳世美現在的心態就跟阿Q正傳裡的差不多,周先生曾經寫道:“華夏的男人,本來大半可以做聖賢的,可惜全被女人毀了。”
後世,很多女拳王,就喜歡斷章取義,拿這一段話來抨擊周先生,乃至她們所厭惡的每一個男人。
可她們可能壓根沒有看完阿Q正傳,人家原文是:“華夏的男人,本來大半都可以做聖賢,可惜全被女人毀掉了。商是妲己鬧亡的;周是褒姒弄壞的;秦……雖然史無明文,我們也假定他因爲女人,大約未必十分錯;而董卓可是的確給貂蟬害死了。
誠然,這就是舊中國人的慣性邏輯,英雄氣短怪女人,家族敗落怪女人,就連國家亡了也要怪女人。好事都是男人奮鬥得來的,壞事都是女人禍害導致的。做不了聖賢是被女人毀了,幹不成大事是被女人耽誤了。”
人家周先生是在抨擊舊時代一個普遍存在的扭曲歷史觀,那便是國家的興盛是男人的功勞,而亡國都是女人的過錯。
可這些拳王,看都沒有看明白,拿着一兩句話,就開始打拳,而且是重拳出擊。
陳世美自然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於是便大義凜然的道:“兵貴神速, 我和你們一起吧,我不坐馬車了,和你們一起騎馬,這樣就能早些剿滅土匪,讓百姓少受一些苦頭。”
楊七姐臉色一緩,微微一笑道:“你確定?”
“那是當然。”
“你會騎馬嗎?”
“這個我可以學,很快的。”
前世陳世美是餵馬,放牛,養豬,喂蠶都幹過,騎馬也是騎過的,但不熟練,而且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只有一兩次。
後面基本沒有再騎過了,主要是怕了,有一次放馬,他站在馬後面,結果一腳直接被踢飛,那滋味,他當時真想拿刀子把馬給殺了。
再加上那馬確實不乖,小時候經常可以看見父親把馬綁在大樹上,死死的綁着,然後拿着很粗很粗的木條抽打,他心疼死了,感覺好像打在自己身上,父親的脾氣是極其好的,都這樣打它,可見這馬兒做了何等傷天害理的事情。
多打幾次也就乖了些,但也只是對打他的人,典型的欺軟怕硬,每一次陳世美去牽馬繮繩的時候,他總喜歡咬人和踢人,哪怕養過多次,經常看見,他還是不認你,至於騎,求爺爺告奶奶的,感覺他溫順了,一騎上去,就發狂了,連父親都不敢騎,更何況他,縱然試過幾次,但受傷害的總是陳世美。
再一次看見馬兒,摸着他,那是一匹黑色的馬,陳世美心中帶着喜悅,男人總是喜歡策馬狂奔的,但也有一絲絲害怕,大概是童年被馬踢多了,可人總得戰勝自己的恐懼。
於是,在楊七姐的目光下,在護衛的攙扶下,他再一次騎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