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來人在院子中稍作停留,看了一眼門口手扶着腰間劍柄的一豐,上弦之三躍躍欲試。
身爲一名純粹的武者,看到另一名武者,即使是一個年輕人,猗窩座也想要面對面來一場廝殺。失去人類時期的記憶的他,目前僅僅以變強爲目標,是一個以武術之極致爲目標的鬼。
放在兼一的世界,應該能和一影九拳他們談得來吧。
不過一豐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而是上下打量着鬼舞辻無慘。
大boss不是沒見過,不過這種格調上不去、智商不在線,還亂髮脾氣的boss,還真不常見。
當年還是人類的時候,體弱多病的他在一名平安京醫生的治療下長久不見好轉,然後一發怒就將這名醫師殺死了,然後才發現醫師的藥其實已經起作用了,他已經轉化爲“鬼”這種全新的生物了。
可是因爲缺少“藍色彼岸花”這一味藥,使得無慘懼怕陽光,可惜唯一知道“藍色彼岸花”是什麼的人,就是那個被殺死的醫師,線索完全斷掉了,讓無慘躲了一千年的陽光。
其實就是平安京時代的醫鬧啊!
病懨懨的患者,受夠了醫生的“再吃一個療程試試”的聲明,一怒之下開始醫鬧,結果真的差這一個療程,處方弄沒了,導致這個尷尬的境地。
爲了尋找傳說中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藍色彼岸花”,無慘變身各種身份,混跡人類社會,並且同夥分享自己血液的方式不斷增加鬼的數量,召集上弦會議的時候,無慘批判上弦們百年的時間,連“藍色彼岸花”的影子都沒見到,批評道“不知道你們上弦的存在意義在哪裡”。
大哥,那是因爲你完全按照武力值來選上弦,這個和你找“藍色彼岸花”有一丁點關係嗎?
好歹培養幾個擅長尋找或者擅長藥學和醫學的鬼啊。
珠世纔是鬼之中的醫學和藥學的大家,直追當年的平安京大夫,靠着改造令自己脫離了無慘的控制,甚至在不使用無慘的血液的情況下將愈史郎變成了鬼,其研究成果已經無限向那個大夫靠近了。
這纔是無慘應該培養的對象,而不是那羣只知道戰鬥的傢伙。
甚至在下弦戰鬥力不能滿足自己要求的時候,不想着培養員工,直接硬核“裁員”,將下弦集體覆滅,喜怒無常,膽子又小,還捨不得自己的血。
雖然每個鬼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但是隻要無慘捨得血,肯定能培養出一批相當不錯的鬼的。
一千年過去了,連小小的鬼殺隊都奈何不了,勢力發展不起來。
對比之前碰到的瓶中小人,人家用了四百年的時間,白手起家,硬生生建立了一個科技和軍事力量都不弱的國家,而無慘大老闆,一千年時間連日本這個四分五裂的國家都沒搞明白,還不得不躲藏在暗處,連個正八經的勢力都沒有。
作爲boss,智商有缺的情況下,真是辛苦他了。
無慘迎着一豐的目光,同樣在打量着一豐,又扭頭看了看庭院中在點燈下玩球的兩個小女孩,不屑地開口道:
“只有你一個護衛嗎?”
屋子裡面的產屋敷替一豐回答說:
“並不是護衛,黑鐵君是我的友人。
產屋敷一族,從千年以來,就沒有用過鬼殺隊的劍士作爲護衛。
雖然身爲當主,但是我並不重要,肩不能擔,手不能提,對鬼沒有任何威脅。
與其將劍士浪費在我們這樣的人身上,還不如讓他們出去多殺兩個鬼。
身爲當主的我,又有何資格讓戰鬥在前線的他們屈尊來護衛我呢?
黑鐵君並不是鬼殺隊的成員,而是一名友人,不嫌棄我這樣的廢人,還幫助我治療,讓我獲得了久違的健康。
黑鐵君,不要怠慢了客人,請讓他進來吧。”
都不用自我介紹,產屋敷已經認定了眼前之人就是鬼舞辻無慘。
一豐讓開了身子,給無慘讓出了道路,自己則到了庭院當中。
無慘不再看一豐,而是信步邁入了屋子,朝着產屋敷所在的位置走去,猗窩座則留在院子裡,不論是無慘,還是產屋敷,都不再關注屋子外面的兩人,而是看着對方,如同一對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
產屋敷倒了一杯茶,將其朝着無慘的方向推了一下,以示相讓,並不在意對方沒有坐下來飲茶的打算,自顧自地開始說話:
“鬼舞辻無慘,你知道嗎,其實產屋敷一族和你還是親族呢。
雖然千年前就相隔較遠,千年之後我們之間更是關聯甚少,但是我們確實是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