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
許正陽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男子眯着眼看了看許正陽,突然眉頭一動,隨後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呵呵,我認識你,你叫許正陽吧?就是我姐邀請助戰的那個,你打傷了孫川風?”
他眼中帶着一絲審視,似乎不相信許正陽能打傷孫川風。
很可能就是姐姐爲了攪黃和孫家的撮合,所以故意拉許正陽當擋箭牌也說不定。
“應該就是我。”
許正陽淡淡一笑。
“哼,想要站在我張家的陣營,沾我們家的光,不是那麼容易的,我看不出你有什麼能耐!”
男子冷笑一聲。
“我倒是看出你很有能耐,竟然能把一個女人訓得服服帖帖,真是英雄啊。”
許正陽則是啪啪的鼓了兩下掌,語氣中滿是嘲諷。
這男子眼中寒光一閃,但是卻呵呵一笑,愣是把不要臉的勁發揮的淋漓盡致。
“呵呵,過獎了,一隻狗而已。我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好像管不着。”
“這我當然管不着。”
許正陽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也不停留,說完直接帶着衆人朝着不遠處倉庫走去。
連一聲告辭都沒說。
除了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哥或者是幾個市裡邊的衙內公子之外。
敢對他張大少爺這麼無禮的普通同齡人這還是第一個。
“找死!”
看着許正陽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張大少爺冷冷的嘟囔道。
“少爺,要我上去教訓他嗎?”
一個手下黑着臉問道,他眼中精光連閃,一看就是習武之人,而且功夫不弱。
“不!哼,殺老鼠何必自己動手,後天看他怎麼死就行了。”
他冷笑一聲,隨後鑽到了車上。
轉眼的時間,兩天已過。
三臺市比武大會,開始了。
地點就在城郊的一個工廠。
所謂地下武術大會,自然有一些不能被法律所接受的規矩。
所以不可能在什麼正規的地方舉辦。
這廠房顯然十幾天前就開始張羅了。
車間的窗戶基本上都被密封。
上下兩層觀戰臺,中間是一個巨大寬敞的半米坑。
一個巨大的橋式起重機橫在車間兩側,起重機上垂下一個巨大的鉤子,懸在深坑中央的上空。
意味着這裡就是比賽場地。
上午九點左右,車間外面已經被車輛圍滿了。
而且停着十輛救護車。
二十多名醫生參加,各種醫療設備應有盡有。
一般只要不是致命傷,當場就解決了,救護車也只是突發情況備用。
雖然每年都備,但卻極少用過。
因爲能治的一般現場就能治,不能治的,上車也沒用了……
這裡可以看到各界的人物,但不管你多高的身份,不允許帶電子設備,所有手機電腦等物都要留在車裡,外面有人專門看管。
裡面更是有信號屏蔽.器,現場的人還可以帶一個干擾測試器,以防止人們懷疑主辦方有錄影設備。
這是雙向監督的。
而且不到一定身份,或者和武術無關的企業家,根本也沒資格進入。
來自周圍各個市縣 的武者,尤其是本地的武術世家,齊聚一堂。
就是武者也有要求,若非小有名氣,經人介紹,同樣不得入內。
至於什麼格鬥愛好者之類看熱鬧的,沒有點身份連知道都不可能知道這地方。
各界都有,唯獨沒有衙門的人。
所以叫地下。
許正陽早早的就在陳楚生齊雲飛等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陳楚生沒人敢攔,他身邊的許正陽自然也沒人過多過問。
那個張瑤早就已經等在門口了,見到許正陽進來,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張瑤依然是那副冰山不化的氣質,不過見到許正陽,她不自覺的就矮了半截。
“你來了。”
“嗯。”
許正陽點了點頭,他跟張瑤並不熟。
明知道張瑤是利用他,他也只是利用張瑤而已,因爲他來這裡的那個目的,註定不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能夠完成的。
在張瑤的帶領下,他們走到了張家的陣營當中。
此時的現場,雖然人頭攢動,至少有數百人。
站位也很分散,有一樓的有二樓的,有站在鐵箱子上的。
但是他們之間隱隱還是出現了陣營分割。
尤其是多達十幾二十個武術世家,更是旗幟鮮明,衣服的大體顏色都有些區別。
“許師,這裡面最神秘的三個武術家族,就是上面那幾個,我只知道最左邊那個陣營是唐家。
另外兩個實力也絕對不弱,否則他們不會被安排在那個位置。”
陳楚生湊到許正陽身前小聲的說道。
順着他眼神看去,許正陽看到了三個在大鐵箱子上的家族,那位置居高臨下,很有一股盛氣凌人之態。
而許正陽在張家的陣營,也終於看到了前天他在停車場碰到的那個醉酒男子。
只不過被他開車撞的那女子,沒在他身邊,估計生死未卜了。
此時他正在用陰沉的目光打量着許正陽,眼中似乎還帶着一股戲謔。
許正陽淡淡一笑,眼裡根本就沒夾這種貨色。
大概足足過了二十幾分鍾。
工廠大門才緩緩關閉。
整個工廠車間除了上方的大窗戶入光,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密閉空間。
“比武大會!開始!”
沒有音響,沒有喇叭,一個底氣十足的男人,站在中間大喊了六個字,比武大會就算開始了。
這是許正陽見過的最簡陋的開場儀式。
但他也知道。
比武大會,不是一個比賽。
所謂比武大會,這是一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活動。
有何江湖恩怨,在比武大會上生死相鬥,這是習武之人的規矩。
當然私下尋仇,又要將另一套規矩。
江湖上似乎盛產規矩這種東西……
只要是比武大會開始,所有人都可以向任何人發起挑戰,原因很可能是你看誰不順眼。
這是一個清理恩怨的地方,也是一個展示自己的實力的地方。
找到合適的契機,上臺露一手,打出氣勢打出名氣,也是大會的主要目的。
而大會上第一個站起來的,就是張瑤的弟弟。
張家的二公子。
就在許正陽身後,張泰站了起來,朝周圍抱了抱拳,高聲喝道:
“諸位前輩高人,小子多有冒犯,今天在這武道集會上,要斗膽說清楚一件事情。”
他一出聲,張家的家主也是嚇了一跳,張瑤也猛地回頭看向弟弟,不知道他抽什麼風。
這麼大的集會上,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小輩先發言了。
周圍的人也都是面面相覷,只不過都礙於面子,沒有出聲,你總得聽聽人家說什麼,值不值得站起來。
現場頓時安靜。
張泰提了提嗓子,用手一指前面的許正陽。
“前一段時間,孫家少爺孫川風被人打傷的事情,我想大家定然有所耳聞。
而打傷他的罪魁禍首,就是此人,名爲許正陽,不知爲何曾有傳言,說許正陽將代表我張家。
這一點請容小子我澄清一下,我張家與此人沒有半點關係。
我也並沒聽說他有何武術背景,所以作爲武林一員,我張家不僅不會庇護他,反而還要挑戰他,爲武林人討回公道!
我絕不相信孫川風會輸給這種人,武林人不允許這種有點閒錢的公子哥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