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皇帝最狡猾(第二更,求訂閱,求支持)
“陰謀!”
卡爾叼着菸斗說道。
“在所有人爲他們的義舉而歡呼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這不過只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陰謀而已!”
“這又從何說起?”
福裡德里希不解的問道。
“很簡單,因爲許多人只看到了表面,沒的看到問題的本質!”
沿着小區公園曲徑走出小區,來到小區外河濱公園的兩人,一邊走一邊說道。
“問題的本質是,大明是那片土地的佔領者,他們的目的並不是單純的爲了給予自由。甚至他們不過只是藉口給黑人自由的方式,打擊巴西的莊園主——把350萬黑奴送走的同時,巴西的莊園主一夜之間就破產了——那些莊園不僅失去了奴隸,而且還失去了勞動力,曾經的種植園因此而荒廢,與此同時他們還需要負擔沉重的稅賦,於是許多種植園隨之破產。1878年,他們剛剛佔領巴西時,巴西的種植園掌握着85%的土地,僅僅兩年之後,95%的種植園因爲無勞動力耕作,無力負擔稅賦而破產,土地被官方沒收,所謂的“讓黑奴自由返鄉”不過只是大明藉此摧毀巴西經濟的一個工具而已,而且……”
走到河邊東方式的涼亭裡,卡爾站在那裡,看着從空中飛過的大片旅鴿,這種鴿子在北美正趨於滅亡,但卻又在南美,在大明繁衍生息,繁育出了新的種羣。
“我們可以注意到的是,在他們宣稱“讓黑奴自由返鄉”的同時,他們剛剛實現了對非洲的佔領,在廣闊的非洲大地上,他們需要成熟的勞動力開墾新的種植園,那些一無所有的黑奴,就是最好的勞工,我的朋友,這一切,難道不是陰謀嗎?”
“陰謀?”
福裡德里希皺眉思索了一會,然後搖頭說道。
“但是這並不能解釋,他向那些自由黑人提供土地,甚至生產工具的事情啊。”
福裡德里希有點兒茫然了,那些回到非洲的黑奴,確實得到了土地,他們不是一無所有的解放。
“僅僅只是一英畝土地而已,與此同時,大明又在非洲掠奪了多少土地?那些從美洲返回非洲獲得土地的自由人,很快就會在各種壓榨中失去土地,其實,所有的一切,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計劃好了,只是一個被僞裝起來陰謀而已。”
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
確實如此!
從一開始,所謂的“解放黑奴”就是一個陰謀。
事實上早在進攻巴西之前,大明就已經把巴西放到了顯微鏡下研究了好幾年,研究過來研究過去爲了什麼?
就是爲了如何更好的、更有效的佔領這個國家。
“巴西帝國帝制的擁護者是擁有大量奴隸的種植主,而所謂的“共和派”往往是廢奴主義,他們支持廢奴,並不因爲他們的道德有多麼高尚,而是因爲他們本身並沒有奴隸。”
“巴西帝國的貴族以及大種植園主,其歷史可以追溯到一兩個世紀之前,他們早在殖民地剛建立初期,就已經壟斷了財富——土地。而共和派往往是商業資本階層以及普通的市民階層,他們支持共和制,支持廢奴,本質上是爲了打擊壟斷土地的貴族和大種植園主……”
“共和也好,帝制也罷,本質上都是利益,共和派支持共和,是爲了獲得更多的財富,打破貴族和種植園主的壟斷,種植園主擁護帝制是爲了維持奴隸制和個人財富。”
這是現任帝國法部尚書成定康出訪到巴西后遞交的秘密報告中的內容,也正是他的這份報告,爲大明“解放黑奴”做了最後的拍板。
而他的這份報告中,最核心的一句是什麼?
“通過給予黑奴自由,剝奪種植園勞動力,打擊並瓦解巴西種植園經濟,從而完成經濟的大明化改造。”
什麼是“經濟大明化改造”?
當然就是把巴西人的種植園變成爲大明人的種植園了,畢竟,軍事佔領本質上的最終目的就是對他國生產資源的佔領。
爲了達到這一目的,所有的政策也都是圍繞着這目的來制定的,當然也包括所謂的“解放黑奴”啦、“自由返鄉啦”。甚至就連同賜予土地,也是陰謀的一部分。
只不過,即便是如卡爾,也無法意識到其中真正的陰謀是什麼,他不過只是看到了表面罷了。
凝視着天空中似烏雲一般慢慢遠去的旅鴿鴿羣,卡爾緊皺着眉頭說道。
“大明帝國的統治者,或許纔是有史以來最狡猾的帝國主義者,他總是把其目的隱藏在一個看似高大的道德至高點上,甚至就連同他現在給予民衆的種種福利,本質上也是爲了收買,爲了籠絡人心,他甚至是一個比歐美的統治者更爲可怕的對手,因爲他能夠清楚的意識到普羅大衆的力量。所以,他纔會使用一些手段,或者說某些恩惠來收買普羅大衆。”
面對好友的判斷,福裡德里希想了想說道。
“我上次在大明的時候,曾經聽人說過在華夏,幾千年前就有一句話叫“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華夏古先賢以水與舟船作比百姓與統治者的關係,水既能托起舟船、使其安穩航行,也能將舟船掀翻、使其沉沒。而且統治者爲了實施長久的統治,就需要施以“仁政”,……仁政!就是一種“仁慈的政治手段”或者說“仁慈的統治手段”。”
用“rén zhèng”說出這個詞後,福裡德里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這也是大明帝國推行各種國民福利法案的根源,正像你說的,他們可以看到普羅大衆的力量,這種力量是可以埋葬王朝的。所以,需要用“仁政”,讓民衆從中受益,這也是統治者能夠長久統治的根本原因。”
聽着福裡德里希的解釋着,卡爾深以爲然的點頭說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種比喻非常恰當,看來在東方,早在幾千年前,他們就已經搞清楚了統治者與普羅大衆之間的關係,也正因如此,他們纔是最狡猾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