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世間總是充斥着太多的意外,就在朱大皇帝處心積慮的想要熬英放血,削弱大英帝國力量的時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卻讓他不得不考慮另一種可能。
默默的抽着雪茄,此時此刻,朱大皇帝的心情可謂是複雜到極點。
“如果法國方面得知這個消息的話,他們肯定會對英國宣戰的!”
歐仁妮和朱迪肯定是會宣戰的,換成其它任何一個國家,都會如此,好像歷史在這裡和開了一個玩笑——第一次世界大戰居然會以另一種形勢爆發。
甚至和另一個世界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導火索有點兒相似……另一個世界斐迪南大公的死引發了一戰,而這個世界呢?
差不多十一年前,拿破崙三世的刺殺事件,將會再次點燃歐洲的戰火。
“是的,陛下,無論爲了帝國的尊嚴還是榮耀,法蘭西都會對英國宣戰,他們沒有任何妥協的理由!”
身爲帝國總理大臣的錢德功,微微鞠首,然後說道。
“到時候,帝國必定要捲入其中,畢竟,帝國與法蘭西之間的傳統友誼讓我們不可能置身事外。”
大明與法蘭西是什麼關係?
並不僅僅只是同盟,兩家皇室還是親戚,而且還有戰爭凝聚的友誼。所有的一切都意味着,帝國必定會捲入其中。
“是的,我們確實不大可能置身事外。”
朱大皇帝問道:
“現在您說說,就眼下的情形來說,現在實施“紅色計劃”是否是恰當的時機?”
“紅色計劃”,就是大明對英國宣戰的計劃,根據計劃,大明將會和盟友共同對英國宣戰——法國、俄羅斯,當然,還有舉棋不定的奧匈帝國。
“陛下,以臣看來,現在並不是最恰當的時機,畢竟,英國的實力依然非常雄厚,而且其盟友美國以及德國的力量也非常雄厚,美國的海上力量將會牽制我們的海上力量,而德國的陸上力量,則會牽制法國和羅馬,至於奧匈與意大利,他們可能會宣戰,也有可能會保持中立。我們摧毀英國統治的世界帝國的前提是——儘可能的削弱它,在此之前,與其進行戰爭,是極其不智的!”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但……”
朱大皇帝向桌上點了一下頭,
“如果法國知道了“耶路撒冷事件”的真相,那麼他們是否會忍下去?這是一個問題,我應當同歐仁妮和朱迪坐到一起商論這個問題,並不是怎麼向英國報復,而是如何贏得戰爭,可是我不知道,他們是否能接受這一切……”
他們願意等待嗎?
“陛下,臣以爲,爲了共同的利益,必須要說服他們,只有暫時的忍耐,纔有可能在未來贏得戰爭的勝利。”
“確實如此……”
朱大皇帝點了點頭,說道。
“確實需要說服他們啊!”
“陛下是計劃要出訪法國嗎?”
“應當去一趟,這件事需要當面去處理。”
“陛下,失去孩子的母親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法國當年在天方報復行動,甚至直到現在,仍然飽受爭議。”
爭議?
爭議個毛線,也就是歐洲的一些這個時代的“白左們”指責一下罷了,對於大多數歐洲人來說,他們壓根就沒有在乎過“文明世界”之外的野蠻人的生死。
別說才兩百萬天方人,就是三百萬、四百萬也不會有人真的在乎,況且……法國失去了皇帝,天主教也失去了教皇,在過去的這些年裡,歐洲各國的民衆口口聲聲說的都是報復。
一句話說完,法國對天方人的報復,是順應歐洲民衆呼聲,也是符合民意的。當然,最大的意外收穫是什麼?就是法國永遠沒有機會變成“法蘭西斯坦”了。
中東那邊現在活下來的人差不多都變成了“天主孝子”,棍棒底下出孝子嘛,不孝也沒關係,沙子裡頭能埋人,世上本來沒有孝子,可埋着埋着就變成孝子了。
“是啊,正因爲如此……”
朱大皇帝皺了皺眉,說道。
“朕纔要親自過去啊?好吧,先考慮一下應對計劃吧,如果無法說服她,帝國恐怕就只能參戰了!好了,去準備一下吧!”
……
戰爭會爆發嗎?
沒有人知道答案,但盛德十九年初,大明帝國在某種程度上進入了戰備狀態,開始爲戰爭進行了準備,而這一切並沒有引起外界的注意。
戰備……需要準備什麼?
首先是肯定是要制定官方的戰備方案。
對此,身爲帝國總理大臣錢德功自然非常清楚,在根據陛下的要求開始制定相應的總體戰爭預備方案之後,他在第一時間就以私人身份拜訪軍方大佬。
爲什麼要以私人身份拜訪,因爲按照帝國的體制劃分,文官系統與軍方是涇渭分明的,雙方互不干涉,文官政府沒有指揮軍隊的權力,當然,軍隊也無法專橫跋扈的目無政府,更不可能像另一個世界小本子那樣,用合法的手段脅迫政府。畢竟在大明,軍方與文官是分列的,他們只有一個首腦——皇帝。
軍隊獨立於政府之外,無法干涉政府,而政府不掌握軍隊,無法干涉軍方,雙方的涇渭分明,讓他們之間在處理一些問題的時候,只能通過私下協調。
文官與軍方之間甚至沒有溝通渠道——除了皇帝下旨成立最高統帥部。
既然是私人身份拜訪,錢德功當然要準備禮物——一瓶價值0.5元的勝利酒,按照帝國法令,帝國公務人員收受禮物價值不得超過2元,否則就會被追究責任。
而且這條法令還真不是擺設,帝國監察部門從來沒有放鬆過對帝國權力部門的監管,在過去的這些年裡,不知道有多少看似體面的帝國公務人員因爲收了點小禮物被辭退。
甚至因爲有人收了一條價值兩元的魚,而被辭退,以至於在帝國官場一直都有“公務員不如一條魚”的說法。
對於奉行“高薪養廉”的帝國來說,對於貪腐的容忍度幾乎是爲0,也正因如此,在過去的這些年裡,官場才能保持始終如一的清廉。
“錢相,客氣了。”
接過勝利酒時,孫虎笑道。
“這麼多年,也就是這個酒對我的味,別看它便宜,可在我看來,這是全世界最好的酒……勝利,這個名字吉利!”
將酒放到茶几上,這位帝國的陸軍上將,雖然沒有具體職務,但絕對是真正的軍方大佬,而且他的女兒還是太子妃。
“勝利……確實是個好彩頭,”
錢德功點頭說道。
“將軍想必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
微微點頭,孫虎說道。
“陛下那邊已經下旨了,軍方已經進入了三級戰備狀態,想必行政院那邊應該也開始進行相應的準備了吧!”
“確實,不過,將軍您是知道的,我們需要準備的事情很多,但是打仗,到最後還是軍方的事情,行政院也就是做好後勤工作,我這次過來呢?是想知道,軍方有什麼打算,或者說,希望行政院做些什麼,總得讓我們先有個底,或者有所準備吧……”
看着孫虎,錢德功笑道。
“畢竟,真正的戰備是什麼,我們是外行,還是需要諮詢一下你們,想要知道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