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特殊的槍聲在火車站響起來的時候,即便是有汽笛的遮擋,仍然吸引了一個人的注意。
“是機槍?不對,槍聲似乎不太像。”
趙國綱自言自語道。作爲律師,受法部的委託剛剛在青州的軍事法庭上參加過一個涉密軍事案件的他,途經翼州準備去拜訪一位老朋友。
在月臺上等車的時候,聽到槍聲有點兒特殊後,好奇之餘便循着槍聲找到了射擊的位置。
牆頭前的舊油桶上佈滿了星星點點的彈孔,一個年青人端着一支怪模怪樣的槍正在那裡射擊着。
太陽從雲彩裡露出來了,槍身泛着亮光。
“噠、噠……”
急促的槍聲再一次響起,看着年青的鐵路工人端着一支槍,站在那裡連續射擊的樣子,趙國綱走了過去,他從一旁的地上拾起一個彈殼。
彈殼短粗,無底緣彈殼看起來和元年式步槍的彈殼有點類似,只不過它大概只有20多毫米長。
“嘿,兄弟,這是什麼槍?”
“先生,這是我設計槍機,當然,我借鑑了一些別人的設計,但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我一直在想,怎麼樣才能簡化它,所以槍機本身就是閉鎖,或者說,根本就不需要閉鎖……”
“不過呢,你不用擔心,現在你還有一個選擇——選擇我的幫助!”
在徐安東收拾起油布,裹着槍要離開的時候,後面傳來趙國綱的喊聲。
“你的幫助?”
終於趙國綱開口了,他看着這個年青人說道。
“你怎麼知道?不對,完全不一樣,頂多就是借鑑……甚至借鑑都談上,畢竟兩者結構上完全不一樣。”
聽着他的解釋,趙國綱又問道。
趙國綱看着他說道。
“是的!”
“徐先生,”
看着有些緊張的青年人,趙國綱直接了當的說道。
瞬間,徐安東有點懵了,他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這位先生,大聲辯解道。
面對陌生人,徐安東倒也沒有隱瞞他的想法,這會他整個人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之中。
轉過身的徐安東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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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東拿出剛剛畫好的那張畫滿鉛筆線條的紙。這是他的槍機結構。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趙國綱舉起短彈殼問道。
“特種兵?是機槍手吧?”
“喂,兄弟,等一下。”
他的回答讓趙國綱的眉頭一挑,看來軍方確實有不少保密的武器啊!
不過這和他並沒有任何關係,於是就反問道。
“就是元年式彈殼截短,元年式的彈殼是51毫米,它的長度是23毫米,這樣子彈更輕,可以攜帶更多的子彈。”
“是的,徐先生,我是一名律師,因爲職業的關係,我參與了一些涉密軍事案件的審理,相信我,軍方的檢察官肯定會用同樣的手腕對付你……”
“這個彈殼?”
“這東西是你自己造的?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
“不,不……”
什麼!
徐安東驚愕的看着趙國綱,他說什麼?
牢獄之災?
徐安東不解道。
坐在他對面的趙國綱,也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用同樣的手腕對付我?難道你能阻止這一切嗎?”
“抱歉,先生,我要回去了。”
說話的時候,趙國綱拿出了他的名片,遞了過去。
“自動槍?”
徐安東的回答,讓趙國綱的眉頭一挑,問道。
好奇心極其旺盛的趙國綱,手拿着仍然有火藥餘溫的彈殼,好奇道。
儘管並不知道,軍方有沒有類似的武器,但通過參加那個軍事案件的審訊,趙國綱隱約覺得大明可能有某種類似的武器。
“就是涉嫌泄露軍事機密的帶來的牢獄之災,徐先生!”
剛剛打空彈匣的徐安東,看着來人時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得意洋洋的答道。
“什麼?不,不!這怎麼可能,它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
“這……你是律師?”
“但是如果沒有那種機槍的話,你肯定沒有這方面的構思吧!你的這一行爲可能已經違反了《國防保密法》。”
“我只是愛好而已,我在部隊服役的時候,是機槍手,你知道的,機槍很重,至少需要幾個人才能伺候它,如果我自己想要什麼武器的話……那麼我想要的東西是明確的:需要的是一種可以隨身攜帶的,像步槍、像手槍一樣的武器。拿着這種武器可以去衝鋒陷陣,可以在戰壕裡搏鬥、進行巷戰、在樹林中戰鬥。這就是說—他要足夠輕便,結構要簡單,一定要簡單,不像機槍那樣,需要專門的訓練。只要結構足夠簡單,那麼在戰鬥中使用結構簡單的武器發生故障自然就少了。”
“是的,第103步兵團,是特種兵。”
“原來是這樣……”
“什麼?什麼牢獄之災?”
“以軍事檢察官的角度來看,你的設計可能涉及到國防機密,所以,我覺得你的發明,不僅不會給你帶來財富、聲譽,甚至可能給你帶來牢獄之災……”
“嗯,確實如此,那怎麼才能達到這個目的呢?“
在他解釋着自己的構想時,趙國綱反問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你的手提自動槍的設計理念來源於某種軍方的機密武器?”
“怎麼想的,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造一種一個人用的自動槍……嗯,就是一個人用的機槍。”
“對,就是自動槍,可以像機槍一樣射擊的自動槍。”
“你給我說說,你爲什麼會設計出這件武器,你是怎麼設計的?靈感來自什麼地方?”
在大明坦克兵是特種兵,機槍手當然也是……特種兵,大抵上就是和秘密有關。不過徐安東並沒有回答,即便是退役了,他也知道什麼話應該說,什麼不應該說。
“我想了想這件事。”
徐安東將自動槍抱在懷裡說道。
“伱就這麼隨便造自動槍?這可不是鬧着玩的,畢竟,你是特種兵……這,會不會涉及到軍事機密?”
看着面前的年青人,趙國綱說的是在法庭上軍事檢察官的辯稱,這是強詞奪理嗎?
當然……是。
在火車站附近一間茶館包廂裡,徐安東顯得有點兒侷促,他正拿着紙,在那裡開始繪製着手提機槍的草圖。
“一個人用的機槍?”
軍事機密?
“它們看似沒有區別,但實際上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就像轎車和卡車一樣,本質上都是車,不要覺得我這是強詞奪理,這不是不可能,所以……”
打量着手中彈殼,趙國綱又看一眼面前的青年,見他在說話時保持着稍息的姿勢,便問道。
面對趙國綱的詢問,正畫着草圖的他微微一笑。
……
徐安東不解的看着這個人,這個問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但更多的是緊張。
“自動槍!”
連連搖着頭,趙國綱說道。
“你當過兵?”
趙國綱自信的笑了笑。
“徐先生,有了我的幫助,你的發明不僅不會受到任何限制,而且還可以給你帶來數之不盡的財富。”
現在,他甚至都不關心那個還不知道結果的案件了,相比泄密案件本身,趙國綱更關心的是,眼前的這個發明家和他的發明將會給他帶來多少回報!
當然了,他會確保那些軍事檢察官,不會給他和他的發明帶來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