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漁聽着那腳步聲心在怦怦地跳,忍不住伸手攥緊了衣服。
不遠處的侍衛看着樹後。那是唯一一處他們還沒有搜過的地方。
並且,剛剛這處似乎還發出來了輕響。
正當他已經快走到樹那,站在身旁的侍衛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太子殿下說可以了。”
侍衛微微皺眉,還是想多說,扭頭卻看到了不遠處依舊臉上帶笑的太子,只是那眼神……
那眼神讓他感覺很危險……
侍衛低頭應下,“是。”
只是兩個太監而已。
現在宮中也無事發生,如果太子要護那兩個形跡可疑的太監,他也沒有辦法……
阮漁拿出匕首,割了一塊衣服上的布蒙在了臉上。
就在她準備拼了的時候。
“這邊沒有異常,我們都回去吧”
那說這話的人,走到了一處,又似是對沈清讓隱隱約約低聲說了幾句。
周圍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後,重新陷入了寂靜。
“……”
沒有了動靜,安靜了好像跟方纔是在兩個世界。
阮漁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心中感覺有些許不明所以。
她這是…就這麼逃過了一劫?
那些巡查的侍衛難道也太…不行了吧。
阮漁又看了一眼地圖。
只見,現在她的周圍所有紅點消失。
只剩下了一個紫點,在她的周圍。
而且,似是在迴應她的注視一般,紫點開始朝她移動。
阮漁剛剛落下一些的心,又猛地提了起來。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哪…小野貓……”
那聲音說得很輕,帶着笑意,又有一絲沙啞,再加上僅隔着一棵樹的距離,讓阮漁有種沈清讓正在她耳邊說話的錯覺。
阮漁看着腳邊的皇后,暗暗咬牙。
她辛苦了好一會兒,纔好不容易把皇后弄到了手的……
阮漁邁着格外僵硬的步子,從樹後走了出來。
沈清讓已經近在她的眼前。
阮漁有些緊張,她又往樹旁靠了靠,想要擋住。
沈清讓微微側頭對阮漁露出一抹淺笑。
“阮阮。”
面容清俊貴氣,着一身寬鬆紅袍,嘴角帶笑。
阮漁低頭,用手又拉了一下太監帽,並不想再看沈清讓。
忽然,一隻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擡起,進入到了阮漁的視野範圍內。
隨着擡手的動作,沈清讓得衣袖滑落,白皙的手腕微微露出來了一截。
阮漁沒好氣地擡頭,直直地看進沈清讓的眼睛。
那雙眼睛生得極美,猶如琉璃一般清透的眸子中,現在正帶着一股似醉非醉的朦朧感。
阮漁面上一鬆,方纔一直綁在面上的布被扯掉。
臉被有些粗糙的布磨得有些微痛,阮漁不適地皺眉。
沈清讓看着一眼手中捏着的破布,眉稍微挑過後,鬆開了捏布的手。
破布落在地上,如垃圾一般。
沈清讓看向穿着一身太監服的少女,深色的太監服,顯得少女越發嬌小軟糯。
那腦袋低低的,正盯着落在地上的破布,露出的一側面頰,看上去又白又軟。
只是,卻並不看他。
寧願看着垃圾,也不願看他嗎?
沈清讓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輕輕捏住了阮漁下巴。
手下肌膚如他想象中一般柔嫩,少女終於擡起頭看他。
那雙清澈的眼底…終於有了他的倒影。
沈清讓露出了些微滿意的笑,他的眼神暗了一瞬,輕聲說道:
“阮阮這一身太監服,倒是有種別樣的味道。”
阮漁並不敢動作幅度過於的大,這樣身側樹後的皇后,就會被沈清讓發現。
阮漁平靜地說道:“太子不好奇我怎麼跑過來宮裡的?”
沈清讓搖了搖頭,“阮阮很厲害。”
略作停頓後,沈清讓接着說道:“但下午的時候,阮阮……讓我很傷心。”
阮漁突然覺得,興許方纔侍衛突然走了跟沈清讓有關。但她不解,沈清讓今晚這突然的好意是做什麼?
他們現在關係可不怎麼好。
但,聽着沈清讓這莫名悲傷的語氣,阮漁的眼皮又忍不住跳了跳:
“不好意思,我聽不太懂太子在說什麼,今天下午我應該沒對太子做什麼纔對,太子可不要冤枉了我。”
沈清讓說話間,垂眸看着她,那雙桃花眼是一副似勾似引的模樣,引人遐想。
“看你突然甩下我跑掉後……有一瞬間,我很想…把阮阮抓回來。”
看上去如玉公子一般優雅的人,聲音清潤悅耳。說的話……卻格外的不像好人。
“不過,阮阮現在是來自投羅網嗎?”
阮漁猛地擡頭,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回到:“不是。”
沈清讓俯身,白皙指尖輕柔地撫摸着阮漁下巴:
“阮阮方纔又走神了……和我說話這般不認真?”
阮漁心中緊張,眼神悄悄往樹後瞥了眼,現在的位置危險,只希望樹後面的皇后不要被發現。
一陣淡淡的檀香味縈繞過來,阮漁的脖頸被髮絲拂過,帶着細微的癢意。
炙熱的呼吸忽地噴灑在了阮漁的面頰。
阮漁立刻條件反射一般的躲過,雙手捂着癢癢的脖頸。
沈清讓的眼尾細而略彎,形狀似桃花花瓣。
此時,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含着不解,“爲什麼要躲?”
阮漁懵逼,如果不躲纔是不正常啊。
阮漁看着突然又往前走了一步的沈清讓,她現在已經逼得無處可退了,甚至如果現在沈清讓只要稍微偏一下頭,就能注意到樹後的不對。
說不定,沈清讓早就發現了昏迷的皇后了……只是不說而已。
阮漁狠狠推了沈清讓一把。
現在只有沈清讓一人,雖然她從未見過沈清讓親自出手傷人,也摸不清沈清讓身手如何……但是在她先出手的情況,她穩贏。
沈清讓被推得退了一步,他的眼神有些迷離之感,帶着幾分媚意:
“…嗯……”
聲音綿長,短短一個字,卻說得色氣滿滿。
片刻後,那雙眸中迷離散去了些許,眼中含着侵略,眼周與眼角也染上了淺淺的紅暈。
他口中微微探出豔紅的舌尖,輕輕舔舐過嘴角後,低聲說道:
“對,就是這樣,一直看着我。”
阮漁再也顧不得別的,立刻後退數步,腸子都悔青了,剛剛就是後面被侍衛們追着一路拖着皇后是累,但也不至於這麼煎熬。
沈清讓看起來越發危險嚇人,他輕聲說道:
“阮阮不願,是因爲有外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