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軒瞪大了眼,指着阮漁,你你了好一會兒,說出一句,“……你就是那阮漁,嫁給我大哥的人?”
“是的。”阮漁微微點頭。
“你要跟我去王府先躲躲嗎?”
阮漁探頭看了幾眼還未走遠的那羣人。
嘿,不管怎麼樣,她面前這可是送上門的小綿羊呀。
到時候說不定看在她把沈逸軒送回去了,後面皇后還就欠她一個人情。
沈逸軒聽完,神色更加慌亂,立刻後退數步面露驚恐跑了出去,“我纔不要去!”
這樣東躲西藏也不是辦法。
出城更是不可能,遠遠的沈逸軒就看見一羣人堵在城門口,只能從長計議離家出走的事了,或者他可以等後面找太子哥哥幫忙。
比起去王府,沈逸軒寧願回去宮裡,他直接朝着剛剛追他的人狂奔而去。
阮漁收回了伸到半空中的手,看着沈逸軒毫不猶豫跑出去的背影。
難道阮府那些丫鬟們還真說中了?
沈觀半夜能嚇哭小孩的傳聞是真的?!
這三皇子,原來這麼膽小,虧她還以爲沈逸軒剛開始是因爲突然看到嫂嫂,導致激動的控制不住表情。
終究還是她錯付了。
等了片刻,沈逸軒被人帶走,周圍也不再有動靜。
阮漁走出角落,拿着甜糕回到了王府。
“王妃,你回來了。”
墨珩不知從哪裡又冒了出來,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王妃,我告訴你個好消息,王爺他好了,從地下室出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好消息?
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啊,阮漁扯了扯嘴角,“墨珩,你之前可有查過那些狼的事情?”
墨珩低聲說道:“前兩日王爺吩咐我去查,後面我查到放狼的人死了。”
邊說墨珩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聽到這麼個結果,阮漁也不奇怪,這證明想找她麻煩的人還不算傻。
簡單和墨珩又說了幾句其他的。
阮漁剛好走到書房窗邊,透過窗戶看到裡面,卻見沈觀正坐在房中桌旁翻一本書。
等她推開門進去。
沈觀仍舊是慢慢翻看着書,對於她的出現,連頭也不擡。
要是不來此有目的,阮漁也不想貼沈觀的冷臉,“王爺這是在看什麼書?”
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迴應。
阮漁突然有些好奇,起了念頭,就忍不住伸出手。
她的手剛接觸到書,手腕就被攥住。
“鬆手。”沈觀攥住阮漁拿書的手。
阮漁扭動手腕,想要抽回手,“我只是拿來看看而已,又不是不會還給王爺。”
沈觀並不言語,將握着的手直接拍落在了桌面上。
手碰到桌面,疼痛感讓阮漁鬆開了手。
書本掉在地上。
阮漁心中升起一股怒意,“沒想到王爺這麼小氣。”
沈觀仍是冷着臉,一如既往地疏離冷漠。他撿起地上書,垂眸徑自翻看,半點情緒起伏也無。
“孫員外死在了王府,皇后肯定會派人查,等到時候等查到了這裡,我想王爺也脫不開關係。”
“還有,王爺是怎麼知道我那晚在孫員外那?”
阮漁等了一會兒,室內只有紙頁翻動的“沙沙”聲。
沈觀是準備直接無視她,當她不存在?
心中惱怒之餘,阮漁突然覺得,三皇子怕沈觀倒也正常,這般模樣確實容易嚇到小孩。
桌前翻書的人穿着一襲雲錦長衫,此時微風從窗外吹進,帶起了他耳邊的幾縷髮絲。
阮漁揉了揉還在隱隱發痛的手腕,看着這木頭一樣的人,突然起了去捉弄的心思。
淡淡的竹香撲面而來,讓阮漁忍不住吐槽。
嘖…這沈觀身上這麼香,怕不是竹子成了精吧。
阮漁低頭,湊近了沈觀左側耳垂,看着那顆被細碎髮絲微微遮擋住的小痣,輕聲說道:“王爺怎麼都不理我呀?”
說完後,阮漁感覺少些什麼,又直接嘴巴微張,對着沈觀的耳朵哈了口熱氣過去。
沈觀倏然站起身,長眸冷冽,伸手掐住了阮漁的脖頸:
“你就是來問本王這些的?”
他腦海裡升起一個念頭,只需再用力一捏,面前時常擾亂他思緒的女子就會死掉。
阮漁想要推開,卻發覺她此刻竟然半點也推不動。
難道沈觀的能力在恢復…
下巴突然被擡高,阮漁被迫看着沈觀眼睛,那一雙黑眸碎了冰般,冷若冰霜,令人生畏。
阮漁被掐得脖子生疼,伸手使勁拍打沈觀。
脖頸處不斷傳來的異樣,讓她吞嚥困難,快要喘不過氣來,連話也說的斷斷續續。
“沈觀…你放開我!”
沈觀沉默不語,只長眸看着阮漁,手也不鬆開。
阮漁急了。
是真想殺了她嗎?怎麼總是盯上她的脖子不放!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阮漁輕輕咬住下脣,神色和語氣也帶了委屈,聲音也軟綿綿的,“疼,你…就放了我吧。”
她又伸手輕輕推了沈觀一把,卻沒想到竟一下子把他推開了。
“咳,咳……”
脖頸突然沒了鉗制,空氣重新涌進喉嚨,阮漁微微俯身,按着脖子劇烈咳嗽起來。
忽地有些發怔,這沈觀原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沈觀鬆了手,等他再次開口,眼底一層濃重霧色:
“適可而止,還想活着,就離本王遠些。”
“我呸,沈觀你個混蛋!”
阮漁看着那張冷臉呼吸急促,喉間泛起癢意,又猛地咳嗽起來。
她也沒做什麼,沈觀那是什麼眼神…這人就這麼嫌棄她嗎?
這次她記賬上了,她能屈能伸,時間還長,她早晚找機會報復回去。
阮漁氣憤地把一隻手上攥着的東西丟了過去,扭頭朝門外甩門離去。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
沈觀垂下長長眼睫,看着剛剛用力的那隻手,皮膚的溫熱觸感似乎還在。
他怎麼會突然之間莫名鬆了手,他向來厭惡會擾亂心神的存在。
早該直接殺了她纔是。
又淡淡掃了眼被扔到手中的東西。
這是給他的?
外面墨珩聽見動靜走近書房,他輕聲推開門,走到房子,略帶遲疑的說道:“王爺…屬下有話想和王爺說。”
沈觀把手中之物放到桌面,示意墨珩繼續說下去。
“王爺,王妃她得知王爺病了,今日還去給王爺買藥,前幾日還一直找我打聽王爺身體,擔心王爺,但是王爺似乎對王妃過於冷漠了,都成婚了還是這樣有些不像話,王妃那樣生氣,王爺還是過去看看吧。”
墨珩低頭說道,說完又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瞬間說不下去話了。
“王爺,是屬下多話。”
墨珩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地跑了出去。他家王爺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天天冷着臉,被盯久了還蠻嚇人的。
揉了揉額頭,沈觀又看向桌上的東西。
給他買藥治病?
沈觀打開袋子,意外看着裡面的糖糕,微微皺眉。
莫名地拿了一塊,送進嘴裡咬了一小口,很甜,很酥。
他已經很久未吃過這般甜的食物了。
但是並不討厭。
沈觀眼神掃向雙腿,或許先留她一段時間,等搞清楚這一切再殺了也無妨。
墨珩的話似乎還在耳邊迴響。
沈觀眼中閃過不解。
明明是她招惹在先,爲何會因此生氣?
他早都提醒過她。
沈觀眼神掃過放在桌上的糖糕,他需要…過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