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用?”
“我說你是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啊?你知道碰到一個暴食有多難得嗎?這是大補啊!現在你不珍惜,等到失去了,你早晚會後悔莫及,今天晚上你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宋藏揮揮手,不再理會碎碎唸的影鬼。
爲了防止下去後,還沒看到暴食鬼,就被薰死的尷尬局面,宋藏花了500鬼幣,在【系統商城】買了兩套防化服。
“我靠,你咋啥都有,之前是針孔攝像,現在連防化服都準備着?”
狂徒激動地接過一套,此情此景,這可是能救命的玩意兒。
“呵呵,有備無患。”
兩人換上防化服,接好呼吸過濾裝置後,重新回到了大房間。
再次提起鐵環。
嗯,聞不到惡臭,就很棒~
把蓋板徹底掀開,狂徒接過宋藏遞來的手電筒,另一隻手提着粗鋼筋,帶頭走下了通道。
宋藏也打開一個手電,緊跟其後。
通道很長,寬度勉強能容兩個人並肩。
兩人前後走着,一直向下,來回拐了十幾次還沒看到盡頭。
漸漸地,腳下臺階和兩邊牆壁上,出現了一些抓痕,一層乾涸的黑色血液覆蓋在抓痕上。
再向下,抓痕越多,後來,腳下臺階乾脆被幹涸的黑血大片覆蓋。
下面的空間可能是完全封閉的,周圍環境又悶又溼,可想而知,外界的味道肯定更加“濃郁”……
前面是一個拐角,狂徒停下來,扭頭看向宋藏。
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層黑紅粘稠液體漫過了拐角平臺。
伸手搭了下狂徒肩膀,宋藏超過他,來到前面。
擡腳踩了上去。
感覺只是有點黏膩,問題不大。
轉過拐角,一片漆黑的地下空間顯露了出來。
兩道光柱掃視着這片空間。
這裡很像一個地下停車場,一樁樁水泥柱子,間隔不遠,支撐着這裡。
地面黑的純粹,在手電的照射下,隱隱反射着深褐色微光,看上去很像鬼怪體內的黑血。
空間深處迴盪着古怪的聲音,像是機械磨合,混着粘稠拍擊聲。只不過手電光被水泥柱擋住了,看不到遠處的情況。
宋藏把重心放在右腳,探出左腳謹慎踩進黑血中。
“啪嗒~”
半隻腳陷進了黑血裡,腳下傳來“踩屎感”。
另一隻腳繼續向下探,這一步沒有踩到向下的臺階,看來這裡的深度只沒到腳面。
彎腰摸到了堅硬地面,捧起一把黑血,待黑血順着指縫流走後,剩下了一小團黑色殘渣留在手心。
怪不得會有“踩屎感”,黑血下面,還沉澱着一層肉漿。
“兩位哥哥,是來救我們的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兩人一驚,手電光連忙向前照去!
半個小腦袋從不遠處的水泥柱後探了出來,是個小女孩,頭上應該扎着雙馬尾,露出了其中一個。
女孩躲在柱子後面不敢出來,睜着黑亮的大眼睛,有些懼怕地看着兩人。
似乎很喜歡可愛蘿莉,狂徒一改平時的兇戾。眼神溫和,像一個憨憨的大哥哥,走上前去。
“小妹妹,你是這裡的學生嗎?我們可以把你救出去,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壞人?”
“太好了,嗚嗚~終於有人來……”
砰——!
聽上去像是西瓜炸裂。
接着,水泥柱後發出身體倒在淺灘的聲音。
甩掉鋼筋上的頭皮碎肉,狂徒蹚着黑血上前看了一眼。
“怪不得不敢露頭,就只有這麼半個腦袋。”冷哼一聲,走了回來。
“哥哥~”
“哥哥~”
兩道重疊的聲音同時在身後傳出。
狂徒驚訝轉頭,就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從水泥柱兩側走了出來。
小女孩身上皮肉漆黑,沒有衣服遮擋,兩隻小腳丫踩在地上,和黑血融爲了一體。
小半個腦袋上,僅剩一隻眼睛和半張嘴,其餘部位空空如也,就像一個殘缺的月牙架在脖子上。
“哥哥,你不是說來救我們嗎?爲什麼騙我們!”
兩道合聲變得憤怒,陰惻惻說完,驟然朝狂徒撲來!
狂徒情急後退半步,騰出身前空間,用鋼筋砸飛一個,來不及回手,另一個就已撲到眼前!
一條黑鞭憑空射來,捲住小女孩的腰身,猛地把它甩到了水泥柱上。
那半個腦袋似乎格外脆弱,撞在柱子上就爛成了幾塊,和那瘦小的身體一起掉在地上,趴在黑血裡不再動彈。
被狂徒砸飛的那個女孩下半身軟塌塌的,明顯腰椎斷了,儘管如此,依然用手支撐身體,咧着半張嘴朝這邊爬來。
狂徒快步上前,對着那張略顯癲狂的童顏,再次掄下了粗鋼筋,瞬間敲爆。
又在屍體心臟位置插了一棍,才謹慎退了回來。
“剛纔柱子後面明明只有一個,這倆是從哪蹦出來的?”
狂徒說完,用手電筒照了照其他地方,彷彿黑暗中那些柱子背後,都藏着一個歪着頭的小女孩,對自己詭笑着。
“三胞胎?看它們身上的顏色,可能藏在血裡,準備偷襲你來着。”宋藏看着地上屍體,猜測道。
“既然死了,就先去找正主吧,這個地方沒什麼遮擋,應該不難找。”
狂徒點點頭,擡腳往裡面走去。
由於地上這層黑血的緣故,每走一步都需要把腳擡起一點高度,踩下的時候,還會發出悶悶的啪嗒聲。
晃着手電,四處搜尋着。
走出十幾步後,狂徒突然發現,這片偌大的空間裡,只聽得到自己擡腳落地的聲音,身後的鬼影兄弟似乎沒跟着自己。
回頭瞅了瞅,還好,人還在。
只是他還站在原地,用手電筒照着那根帶血的柱子。
“咋了,鬼影兄弟?”
狂徒壓着嗓子,小聲詢問了一聲,下意識握緊了手上鋼筋。
經過幾天的接觸,他對這個鬼影也有了點了解。
這小子平時跟個悶葫蘆似的,雖然少言寡語,但總能發現關鍵問題。
當他發呆的時候,肯定不是在裝深沉,不是有了新發現,就是在琢磨“大計劃”。
宋藏舉着手電,低聲說了句:
“屍體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