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尚書,您小心着涼啊!”朱桐大聲說道,看着狼狽不堪的魏澤不由地笑出聲。
“魏尚書是昨天晚上沒回家嗎?您可真是我們晚輩的楷模,效忠天子,日夜不息。”
朱桐說罷起身回到自己的書案前,看着摞得老高的案宗,後面是一位男子正在睡覺。
口水都將案宗打溼了,朱桐故意咳嗽幾聲,將對方驚得瞬間跳了起來。
左邊臉上還印着排列整齊的文字,只是有些模糊不清了,淌着一股一股垂涎。
“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怎麼不來幫我們?”張茂之擦拭掉臉上的口水,氣沖沖的問道。
朱桐道:“請張大人移步,本官要辦公!”
見朱桐沒有回答他的話不禁怒氣衝冠,喝道:“快說你昨天去哪兒了?”
“張大人,本官可是你的上司敬重你不和你計較,你若再三放肆小心本官處分你。”朱桐說道。
按大明律法他是有權利處分同部門官職比他低的下屬。
昨天吃了他們的冷遇便去找太子瞭解了一下大明官場的一些規則。
張茂之被朱桐的氣勢霎時嚇住了,沒想到原本文文靜靜的一個人怎麼今天就變了樣?
張茂之見朱桐發飆立刻變得態度異常謙和賠笑道:“下官知錯了,朱大人還請大人大量不要計較卑職的過失。”
朱桐原本就討厭這種人,見張茂之一番奴才樣,欺軟怕硬即可揮了揮手說道:“把書案給本官清理乾淨!”
“是大人!”張茂之甩出袖口,一把捏住袖口,將桌子擦了個乾淨。
十分認真細心,甚至還用嘴哈氣擦拭了一遍。
最後將一摞案宗抱起來,小心翼翼的離開。
對面的魏澤熬了一夜,精神萎靡不振半天才腦子有了一點點清醒,怒氣衝衝的看着朱桐。
剛要說什麼,衙門外就異常橫行而入兩名官差:“魏大人,陛下有令,命主要官員前去上朝。”
魏澤一聽急忙慌亂無主,半夜的整理纔剛剛完成一般的工作量。
現在就要上朝,可就完全沒有時間了早朝上要是沒有完成任務還不知道皇上如何處置。
可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了。
“這位大人,這繁浩的案宗我等一時間運不過去,可否寬限些時辰?”魏澤說道。
希望能夠盡力擠出一點時間來整理案宗,於是緊張的看着來通報的官員。
希望從他們身上找到一絲突破口,可事與願違官差道:“這個不勞煩魏大人了,我們幫你運!”
說罷,魏澤如若晴天霹靂一般直接被驚得癱坐在椅子上。
奉天殿內。
所有人噤若寒蟬,站在殿下,朱元璋靜靜地盯着魏澤問道:“魏澤,咱交給你辦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朕還在等着你呢!”
魏澤擦拭掉汗水說道:“啓稟陛下,老臣未能完成重任!還請陛下責罰微臣。”
“這..魏澤啊你也是老臣了,咱不想爲難你,但是你們沒有完成任務就必須接受處罰。”
“你沒什麼怨言吧?”
“陛下,臣甘願受罰!”魏澤跪地說道,張茂之也隨之跪下。
二人見朱桐沒有反應,也不做提醒心中暗喜道:哼!你這傢伙就等陛下責罰你吧!
陛下這次是要責罰刑部官員,你身爲左侍郎難逃其咎,居然不知道跪地謝罪。
正好讓陛下處罰你,我們也可看看你的笑話。
想着,魏澤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笑。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心中頓時明白了二人的想法,一時間怒不可遏。
“既然你二人認罰那就把今年的俸祿都罰了吧。”朱元璋道。
二人聞言竟然只罰自己沒有朱桐一點事,急忙磕頭說道:“陛下您是否遺漏了左侍郎!”
“陛下朱桐昨天未來刑部衙門辦事,你更應該責罰他!”
旁邊的朱桐心中一股怒氣升起。
好啊!我沒有告你們的狀,你們竟然惡人先告狀給我潑漲水。
還沒等朱桐說話,朱元璋立刻怒喝道:“狗東西!朱桐剛剛任職你們想幹什麼?”
“別以爲咱什麼都不知道,拖下去杖四十!”
二人瞬間慌了神,急忙求饒道:“陛下臣知罪!”
緊接着殿外傳來一陣一陣噼裡啪啦的杖刑聲,魏澤與張茂之的哀嚎聲。
退朝後,朱桐扶着魏澤與張茂之回到刑部衙門。
“魏大人,您剛剛在朝堂之上是不是就想陷害下官?”朱桐笑着問道,他已經對這位老頭狹隘的心胸有所瞭解了。
看着魏澤躲閃的目光,朱桐又說道:“魏大人這是心緒什麼?您可還要給我們做表帥啊!”
衙門內衆人看到這一幕紛紛瞠目結舌,爲什麼朱桐與二位大人如此好,魏澤對朱桐的刁難可不公開的秘密。
這位新來的左侍郎胸懷可比魏澤大多了。
朱桐將魏澤扶着回到辦事堂直接按在太師椅上,堅硬的椅子剛剛貼到魏澤的屁股上。
一聲尖叫就從魏澤的喉嚨裡騰空而起,直上雲霄,好似虎嘯一般從太師椅上彈起來。
“朱桐,你是故意的吧!老夫平日裡是對你苛刻了一點,但是你也不用這麼趁人之危吧?”
“哈哈哈!魏大人哪裡的話,下官好心好意扶你坐下,您反倒辱罵我,有失禮度吧?”朱桐道。
一旁的張茂之看得驚驚顫顫,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朱桐的手段,生怕朱桐將此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自己畢竟是下屬,胳膊擰不過大腿自己不像魏澤那樣身後有李善長做後臺可以有恃無恐。
而且他也是刑部最高的長官,對付朱桐和自己不一樣,以後可不能成爲二人鬥爭的犧牲品。
絕對不可以給他們任何一方當槍使。
朱桐笑着走來,拍了拍張茂之的肩膀沒有對他做什麼。
因爲他知道在刑部只需要將這位權勢熏天的尚書制服那張茂之之流就不攻自破了。突然
故而沒有必要到處樹敵。
......
數月之後。
刑部接到一樁案子,一切似乎平平常常,但當案宗交到魏澤手上時,魏澤突然大吃一驚。
眼神裡流露出難以言說的恐懼,雙手顫顫巍巍的。
半晌又突然詭譎一笑,將張茂之叫來輕聲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