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戴坤在韓鳳凰攙扶下,竟然早就已經站在戴如意的房門前了。
恐怕,之前石天雨與戴如意在戴如意臥室裡做那事時的歡叫聲,也被戴坤夫婦聽見了。
這個時候,石天雨倒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感覺戴坤這個老狐狸真不好對付。
石天雨每次來戴府,都送兩隻金元寶給韓鳳凰啊!
但是,戴坤還是不心軟,怎麼辦呢?
唯今之計,只有儘快的推廣建生祠,把官當大,把知府之位讓回給戴坤吧!
哦,建好生祠之後,向魏忠賢建議晉升戴坤,對,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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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忿怒地甩手,一記耳光扇往石天雨的臉上,又怒罵道:“孽畜,你還想佔據我家意兒到什麼時候呀?滾!以後不得再來戴府,哼!快點滾開!老子不想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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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輕輕的舉起手掌,擋住戴坤扇來的一記耳光,說道:“伯父,別打臉。我這張臉長的可俊了,無論是在廟堂上,還是在江湖上,那可都是金字招牌啊!我每次照鏡子,看到我這張臉,我自己都給我自己磕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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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戴坤一巴掌扇在石天雨的手掌上。
“呵呵!”韓鳳凰和戴如意母女倆都忍俊不禁的笑了。
戴坤氣得腦袋暈漲,眼前發黑,差點就背過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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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又掏出兩隻金元寶,塞給韓鳳凰,說道:“伯母,到廳堂裡坐會吧,咱們商量商量去成都之事。”說罷,替韓鳳凰扶住了戴坤,扶着戴坤,走向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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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頓時又甜笑出聲,甚是熱情的說道:“呵呵,賢侄客氣了。”
天天都能從石天雨手中收到重禮,真是快樂。
心境與戴坤完全不一樣,有錢收就好,管那麼多事幹嘛呢?
就連弟弟韓進被石天雨宰了一事,現在彷彿都忘記了。
都有近半個月沒有提起過韓進之死了。
就是沒錢收的時候,會想起這份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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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譏諷的說道:“娘,你的臥室裡,還能放下那麼多錢嗎?以後戴府的牌匾就改個名字吧,改作金山府唄!”
韓鳳凰頓時臉紅耳赤,嗔怒道:“你這死丫頭,胡說什麼吶?老孃就生你一個閨女,這些錢以後不都是你的嗎?我呸,長這麼大了,真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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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聞言,心頭更是氣苦,腳步蹣跚,側身怒問石天雨:“你心裡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怪不得,你會送那麼多錢給韓鳳凰那死賤人,原來你想到我只生了一個閨女。你想娶我家意兒的目的,就只是爲了圖謀我們戴家的家產呀?”
戴如意聞言,真是好氣又好笑,調侃的說道:“呵呵,我家相公真是太聰明瞭。這樣也能算計到!目光真是太長遠了。怪不得,我家相公天天給我娘送錢。原來如此。”
生活在這麼優渥的家庭裡,對錢不感興趣,反正不愁錢花,也不知道錢從何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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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戴坤夫婦倆聞言,氣極而笑,大笑起來。
石天雨把握機會,隨即笑道:“伯父伯母,我對意兒是真心的,我們商議好了,要送伯父到成都療傷去。畢竟,我是知府,由知府大人親自護送伯父去成都,可以體現涪城府衙對伯父的重視。
我今晚來此之前,也已經把我護送伯父到成都去之事,告訴了府衙中人。
另外,我真沒想過戴家的錢以後是我的。
我真的不缺這點錢。所以,我天天送兩隻金元寶給伯母,雷打不動。
這錢,你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不用替我和意兒省着。
人生苦短,要吃好喝好住好穿好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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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仰天長嘆:“誒!”
真是耐何石天雨不得。
錢沒有人家多,關係沒有人家廣,官沒有人家大,女兒還喜歡上了人家,有什麼辦法呢?
誒!愁死老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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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過來,幫忙扶着戴坤落坐,又“撲通”一聲,跪在戴坤跟前,哀求道:“爹,您就成全女兒和石相公吧!女兒知道您想當大官,但是,您想當大官,也不一定要求呂源啊!呂源年紀也大了,幫不了您什麼的。若是石相公當大官了,一樣可以提攜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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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氣道:“你,你,你這賤人,誒,老夫給你累死了!我怎麼生了一個豬頭女兒呀?天啊!誒!”如此破口大罵,如此仰天長嘆,驚醒了府中僕人,紛紛起牀,前來看個究竟。
但是,跑來一看,發現竟然是戴坤對女兒發脾氣,還在怒罵戴如意,便連忙又各自退回自己的房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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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雙手捧着兩隻金元寶,趕緊靠前過來勸說戴坤:“老爺,先把病治好吧,治好了病再說此事。好嗎?你現在天天這麼氣着,你的病就不會好的。若是命都沒了,還說什麼呢?對吧?聽賤妾相勸,先保命爲上。消消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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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看到韓鳳凰雙手捧着兩隻金元寶,想到女兒若是嫁給石天雨,這些錢將來還是石天雨的,心頭更氣,擡腳起來,真想一腳踹死韓鳳凰。
但是,擡腳又放下,心頭氣惱交集,臉形歪曲,上下牙齒咬得“格格”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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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一笑,卻能感受得到石天雨對戴如意確實是真心真意的。
不然,人家石天雨爲什麼天天都送錢來呀?
錢多也不是這麼個花法的呀。
於是,便先回房藏錢去了。
不管這錢將來是誰的,先藏好再說,看看也好。 韓鳳凰每天看着臥室裡的錢越來越多,都會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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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遂扶起戴如意,又勸說戴坤,躬身說道:“伯父,小侄護送您到成都療傷,意兒和伯母也一起去吧。一切,都等到了成都,見到呂大人再說。我和意兒的婚事也不急,等您氣順了,咱們再來好好聊聊,先療傷,往後再說我和意兒之事。”
韓鳳凰從臥室裡走出來,也相勸戴坤:“老爺,你就聽石,石大,石賢侄一句勸吧,如此,到了成都,你可以見上呂大人一面,又可以靜心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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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唉!”戴坤氣血上涌,氣得推開韓鳳凰,起身轉身扶牆而走。
對石天雨怨恨太深,始終轉不過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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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無奈的對石天雨和戴如意說道:“好了,你們,你們,也去睡會吧。”
反正知道石天雨也不會走的。
反正知道石天雨接着也會和戴如意繼續睡在一起的。
乾脆,就勸石天雨和戴如意回房睡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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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如意頓時嬌羞起來,臉紅耳赤。
石天雨一笑,摟着戴如意回戴如意臥室去繼續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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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回到臥室,坐到牀沿,伴着戴坤,要給戴坤寬衣解帶。
戴坤卻氣惱的推開韓鳳凰,怒罵道:“死賤人,老夫給你害死了,你真是見錢眼開的卑鄙小人啊!老夫當年怎麼會看上你呀?哼!死賤人,滾出去,老夫不想再看到你!”
罵罷,憤憤的側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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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頓時火冒三丈,氣憤的罵道:“你這老柴骨,我害你什麼了?你生病期間,石天雨已經爲你奉獻了價值數千兩銀子的金元寶。你不看僧臉也得看佛臉啊,不給石天雨面子,也得給那些金元寶面子啊!反正女兒已經和人家石天雨睡了十幾天了,咱們不收銀子反而更虧了。”
居然是振振有詞,句句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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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翻身而起,揚手戳了戳韓鳳凰的額頭,怒罵道:“唉!你呀,真是豬頭啊!你自己剛纔不是會說嗎?那些錢將來也是石天雨的,你只是給他保管這些錢而已,你收人家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呀?誒!氣死老夫了。”
氣得白眼狂翻,心頭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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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怒罵道:“老柴骨,你纔是豬頭。女兒遲早是要嫁的,和哪個男人不是睡呀?意兒陪着石天雨那小雜碎只是睡了十多天,就讓咱們得到了二十多隻金元寶,值!
老孃纔沒有你這個老柴骨笨吶。
哼!涪城哪個女人生的女兒有老孃的女兒好呀?能天天給老孃賺錢。
老孃就贊成把女兒嫁給石天雨,你能怎麼樣?
我呸!我見過傻的,沒見過你這麼傻的。”
也是氣在心頭,翹嘴就不讓人。
耍起潑來,戴坤還未必是韓鳳凰的對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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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氣得怒髮衝冠,揚手指着韓鳳凰的鼻子,詛咒道:“你!你!你啊,將來要死就死在那幾十隻金元寶上了。”
韓鳳凰以牙還牙,怒罵道:“老孃死在金元寶上有何不好?死在金元寶上才風光。你不也喜歡銀子嗎?你不也整天收人錢財嗎?你這貪官污吏,還敢跟我說這些臭道理,我呸!”
居然寸氣不讓,潑性大發。
戴坤頓時啞口無言,滿臉通紅,氣得躺下,想拉過被子矇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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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卻掀開被子,又潑口大罵:“老柴骨,你在涪城八年,收誰的銀子最多?還不是石天雨送給你的銀子最多嗎?你不也是捨不得殺石天雨嗎?
你不也想拿着銀子往上疏通關係嗎?向府抄家的時候,抄出向來香藏的銀票三十萬兩多銀子,十三萬兩現銀,他每次只是給你一點蠅頭小利而已啊!
你卻死護着向來香,有什麼用呀?
人家向來香現在都被押解到成都去了,你到牢房裡欣賞向來香吧。
真不是東西!”
一番話,把戴坤罵的張口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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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鳳凰怒火中燒,又語氣辛辣尖酸的斥責戴坤:“你沒算計過人家石天雨嗎?
你不也是露骨的在石天雨由谷香縣到涪城的上任路上設伏嗎?
你不也是在宴請石天雨上任時下毒嗎?
你不也是指使方世中他們造謠石天雨的假戶籍事件嗎?
哼!石天雨比你好一千倍都不止!
人家石天雨抓到彭金石,沒有讓人家供出你來,對你多好啊!
否則,你現在與向來香一起住在按司府的地牢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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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被韓鳳凰罵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黑。
頓時猶如芒刺在背,冷汗猶如雨下。
揚手指着韓鳳凰,呼呼直喘大氣。
又快要咯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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