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橛峰算作岐山派的後山,可岐山派的後山卻不止是鐵橛峰。
關於前世那次事件,趙權也並未親自參與其中,只是聽聞罷了。
一些細節自然是不清楚的。
後山很大,趙權也並未將全部希望放在葉孤城一人身上。
他必須要找機會,親自前往後山尋找。
趙權沒有着急,他需要等。
等百里景龍離開首陽峰。
先前在棲霞鎮,丁七曾邀請百里景龍一起追蹤紅霞女的蹤跡。
百里景龍雖然沒有立刻回覆他,卻也並未拒絕。
趙權可以看出他對裴正風這位剛剛拜入門下的弟子,還是較爲看重的。
有很大概率會親自前去尋找。
若只單單一個紅霞女,百里景龍親自前往的概率還不會太大。
但落霞坡上,趙權與葉孤城斬殺了所有的人,並且讓紅霞女爲自己背了黑鍋。
有着葉孤城所扮演的這位神秘劍客存在,容不得百里景龍不重視。
第二天,百里景龍召集目前還在首陽峰上的所有弟子,對席玉龍與百里幻竹作出了懲罰。
雖然席玉龍出發點是好的,也是爲了營救自己的小師弟,可最終造成的結果卻並不好。
不止沒有救出裴正風,還連累的那些聚集在晉安城的江湖人全部被殺。
最重要的是,丁崇也死在了那裡。
這些人的死,本來跟席玉龍是沒有關係的,他們是死在了葉孤城的劍下,也是死在了自己的貪婪之下。
可怪就怪在,岐山派是正派,席玉龍是比武的發起人。
更何況,這件事是對是錯暫且不論,席玉龍公然違抗百里景龍的命令,與上官萱擁有私情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僅憑這一項,百里景龍便要懲罰他一番。
所以百里景龍命令席玉龍自行前往鐵橛山滴水洞,面壁思過三年,期間不得下山。
以儆效尤。
至於百里幻竹,偷偷跑下山去闖蕩江湖,還差點因爲經驗不足折在外面。
被百里景龍關了禁閉,不準出門一步。
這期間,趙權並未前去參與,始終呆在自己的房間當中,苦修許久未曾修煉的《龍象般若功》。
對於趙權此人,百里景龍並未多加理睬,只是將他放置在了一邊。
他人老成精,又豈能看不出自己女兒那點小心思。
只不過趙權畢竟曾救過百里幻竹兩次,乃是事實,所以百里景龍也不便直接將其趕下山去。
而趙權也絲毫未有離開的意思,百里景龍只當是他還對自己女兒抱有幻想。
現在不是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所以他便直接關了百里幻竹的禁閉,不允許任何人探望。
隨後囑咐了一番自己的弟子們,便親自下了山去,尋找紅霞女,營救裴正風。
始終沒有出現,暗中關注一切的趙權,見百里景龍下了山去,這才從房中走出。
對他來講,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
席玉龍在鐵橛山面壁思過,上官萱也住在了首陽峰山。
對此,百里景龍也並未多說什麼,反正首陽峰地方夠大,就好像對趙權的態度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首陽峰在最前,鐵橛峰在最後,相隔距離不近。
上官萱不過是一個尋常女子,每天翻山越嶺去給席玉龍送飯菜,根本無法承受。
就在其他師兄弟想要將這件事攬過來之前,趙權出現,承擔起了每日送飯菜的任務。
對於趙權,上官萱沒有了一開始的畏懼,現在倒是頗有親近之感。
畢竟他們的境遇相差不多,在首陽峰上,也都是屬於外人。
自然而然的便有親近之感。
至於其他在首陽峰上的師兄弟,也都有各自的事情,既然送飯這等苦差事有人攬在了身上,自然也樂得如此。
就這樣,上官萱每日親自做好了飯菜,而趙權則拿着從麻子七那邊討來的岐山派腰牌,前往鐵橛峰爲席玉龍送過去。
岐山派門下弟子不少,只不過首陽峰只生活真傳弟子,顯得人少一些。
而趙權又沒有葉孤城那等先天境界的輕功,若不是憑藉討來的腰牌,還真容易被其他弟子當做擅闖山門的外人,給抓起來。
入了鐵橛峰之後,便基本沒有什麼岐山派弟子活動了。
趙權將飯菜送過去之後,便開始搜尋鐘乳石窟的位置。
期間上官萱每隔七天,跟着趙權前往一次鐵橛山滴水洞,與席玉龍見面,一解相思之苦。
就這樣,足足一個月的時間。
趙權仍舊一無所獲,不止是他,就連葉孤城也是什麼都沒發現。
着實有些讓人火大。
房間內,趙權盤膝坐在牀鋪上,卻並未運氣調息。
而是微微嘆了一口氣,自語道:“還是想當然了。”
那鐘乳石窟雖是在後山,人跡罕至之地,但這麼多年都沒被岐山派的弟子發現,足以見得其隱蔽性。
自己只是知道其大概位置,便前來尋找,短時間內很難找到。
他只以爲,在他知道大致範圍的情況下,有意去仔細尋找,定能找到。
卻不想這鐘乳石窟這麼隱蔽,足足一個月時間,都毫無線索。
腦海之中回想起前世的傳言,當時岐山派被人圍困,僅存的門人弟子從後山突圍,誤打誤撞碰見了那鐘乳石窟。
其位置定然不會太遠,所以自己現在搜尋的範圍,應當是沒有錯的,只不過其太隱蔽,自己還需更加仔細一些才行。
如此想着,看了看時辰,差不多又到了去給席玉龍送飯食的時間。
起身出門,正巧見到走廊盡頭,上官萱提着食盒走了過來。
見到趙權出門,溫婉一笑,道:“趙兄弟。”
趙權迎上去,接過食盒,道:“嫂子交給我便是。”
上官萱頗爲感慨道:“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幸好有趙兄弟你多加照拂,否則我一個婦道人家可怎麼辦啊。”
趙權忙道:“嫂子不必擔憂,其實換個角度看待問題,會開朗許多。”
上官萱好奇道:“哦?”
趙權道:“百里掌門既默許了你留守首陽峰,而沒有直接將其驅趕下山去,便可以看出你與席兄還有希望。”
“只要席兄面壁三年年滿,到時應當便可與你雙宿雙棲。”
上官萱聽聞此話,眼神逐漸明亮,其中滿是希冀之色:“真的可以嗎....”
趙權道:“當然,百里掌門看似嚴苛,卻還是十分痛愛門下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