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大批的消防員已經趕到了伯爾曼酒店的樓下。
最先到來的幾批消防員,已經進入了商場內開始救援行動。
他們並沒有急着搜尋1~4樓的被困羣衆,而是立刻撲向消防通道。
鉑爾曼酒店只有一條消防通道,而作爲一條消防通道,卻被雜物給堵塞了,讓人完全沒辦法通過這裡撤離。
不過由於消防通道的地形狹小,在派遣了兩隊消防員輪流突破之後。
其餘小隊立刻分散到商場4樓的各處進行滅火。
由於爆炸涉及煤氣管道,所以火情迅速地從煤氣管道以及附近的區域蔓延開來。
4樓已經完全被火海覆蓋,而3樓已經有不小的面積被火勢蔓延。
原本按理來說火勢不應該擴展得這麼快。
但讓人無奈的是,所有的電器設備都無法使用。
包括用來隔絕火勢蔓延的防火閘門,以及用來滅火的消防噴頭。
恰恰是這些科技程度極高的設備,讓現在的火勢超乎大家想象。
雖然這些電動設備,確實能使用手動關閉。
但是由於火情發展迅速,爲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根本沒人願意會留下來逐一關閉這些防火閘門。
不過有了消防隊員的加入,一個個防護閘門被關閉,火勢立刻就被壓縮在了一定範圍。
越來越多的消防車在鉑爾曼酒店外,架設起高射水龍。
向着五層和六層噴射的水柱。
特別是發生爆炸的附近區域。
四五條水柱,不斷地從那些被震碎的玻璃處噴入。
周廣志是這場大火的臨時指揮,他看着不斷從大樓裡面涌出的火焰。
眉頭深深皺起。
鉑爾曼酒店是知名的連鎖品牌。
無論是建築材料,還是內部的陳設上都非常用心。
就連消防設備,用的都是比較先進的型號。
當初,鉑爾曼酒店花費大價錢投入在消防設備上的事情,還被消防大隊點名表揚過。
沒想到這些先進的裝備,現在卻成爲了救援路上的絆腳石。
高科技雖然代表了更加智能,但也代表了一旦出現故障,引發的後果更加麻煩。
沒有了室內的輔助設備,那要撲滅這一場大火,只能靠人力去填了。
希望在這場救援中不會有太多人受傷吧。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擡頭看了眼,被黑色濃煙覆蓋的鉑爾曼大廈。
這座往日在南寧市,相當氣派的大樓現在卻變得一片狼藉。
大片大片的玻璃碎裂,牆體被燻黑。
就算這次救援成功,恐怕也要經過一次超大的翻新才能重新投入使用了。
······
另一邊,
南寧市森林消防中隊的小隊成員,已經帶着從最上面六層的工作人員和客人撤離到頂層。
在救援途中,他們也在各個消防櫃中翻箱倒櫃,找到一些他們需要的裝備。
原本衣冠楚楚的消防員們,此時身上已經綁上了米字繩結。
身上掛着各種各樣的裝備。
由於火災發生的時間節點比較特殊。
大部分的食客已經完成就餐,離開了鉑爾曼酒店。
住宿的客人不是已經交房離開,就是還未入住。
所以消防員們的救援難度不算太過困難。
6層樓搜索下來一共找到180人,其中頂層54層的空中無邊泳池,以及53層總統套層,人數最少。
兩層加起來只有不到10人。
100多號人,被安置在54樓的中央區域。
橫平豎直,所有人按照標準的隊伍排好,以免出現人數的缺漏。
在場的180多人,每人都戴着銀色的民用防毒面罩。
畢竟是酒店,每個客房內都配置了1~2個防毒面罩,所以防毒面罩的數量還是非常寬裕的。
雖然這些人已經非常安全,但是爲了維持秩序及法制出現意外狀況。
林耿飛還是把週一澤和田行健給留了下來。
週一澤看着視線中越來越濃郁的黑煙,神色愈發嚴肅。
從爆炸開始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半個小時。
雖然樓下傳來的消防車的警笛聲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
但火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還有不斷變大的趨勢。
以他這幾年滅火的經驗來看,如果情況沒辦法遏制。
那麼從6樓燒到54樓,恐怕也不需要多久的時間。
雖然南寧市消防大隊裡面,確實有兩臺救援直升機。
但目前的情況,想要空中支援難度可是很大的。
在城市這種電子干擾非常嚴重的地方,進行超低空飛行困難本來就非常大。
直升飛機上那些精密的電子設備,很容易就可能被各種各樣的電磁波影響導致出現故障。
另外,城市裡面低空飛行一不小心就可能撞上各種各樣的無人機,或者飛鳥。
而且火場上空氣流湍動,氣流會非常不穩定。
中小型的直升機,操控難度極高,能穩定地通過上升氣流的區域已經非常困難,更不要說進行懸停救援。
所以那兩輛救援直升機通常的作用,只是空降在山區救援被困羣衆。
而不是進入火場中懸停救援,這樣的操作難度實在太大,而且不切實際。
現在只希望他們能儘快打通生命通道。
繼續等下去,大家只能成爲待烤的羔羊,等待着烤箱慢慢加熱。
突然週一澤的手被緊緊的握住,感受着手心中傳來的特殊感覺。
他轉過頭,看着剛剛成爲自己未婚妻的女孩。
他緊緊地握住他的雙手低聲保證道:
“放心,我們會沒事的,就像上次一樣,我能把你從火海中帶出來一次,就能把你從火海中帶出來兩次。”
周巧怡眼中閃過畏懼,不過嘴上卻堅強的說道:
“我不害怕,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害怕。”
週一澤幫自己的未婚妻整理着,因爲充滿逃跑而有些散亂的劉海。
看着額角上,那處經過修復後已經細不可查的疤痕。
週一澤的手指輕輕的觸碰在上面:
“這裡,還疼嗎?”
周巧怡輕輕搖頭,隨後從自己未婚夫的懷裡掙脫出來:
“這麼多年了早就不痛了,就是手指的神經,偶爾還會出現不受控制的情況。”
本人並沒有溫存太久就各自分開。
雖然兩人是未婚夫妻,溫存在一起也無可厚非。
但現在不是平時,週一澤首先是一位消防員,然後纔是一名未婚夫。
所以他在照顧到未婚妻的情緒之後,同樣也需要注意到其他被困羣衆的心理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