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大地上,百國林立,征戰不休!
屠寧同赤霄剛入西土,便遇到了兩支軍隊的交戰。
荒野上,嘶吼聲、哀嚎聲響徹不斷。
斜插的旗幟、橫飛的屍體,佈滿足下大地。
冷兵器的交鋒,將戰爭的殘酷描述的淋漓盡致。
這是一場沒有勝利的戰爭!
屠寧同赤霄步入戰場時,戰鬥已然接近尾聲,敗者全軍覆沒,勝者也是寥寥無幾,拖着殘破的身軀神情麻木的離去。
一番查探後,二人臉色十分難看,因爲征戰的雙方皆是人族。
並且,不知爲何,雙方定要拼殺至最後一人爲止,不死不休。
這是何等仇怨?
這時,一名下肢雙腿齊根斷裂的士兵正用雙手向前爬行着,其所過之處,下身血液噗噗直冒,在大地上畫出一道血痕。
而士兵則神情麻木,除了微微喘息外,一聲不發。
屠寧、赤霄二人連忙上前,打算實施救助。
然而剛剛靠近,那士兵卻抓起身旁的鋼刀,扭身揮刀砍向屠寧。
寒光劃過虛空,重重的劈砍在屠寧的腳腕,激起了道道火星。
那士兵明顯一愣,呆呆的仰頭看向屠寧。
而屠寧同樣一臉悲憫的俯視着士兵。
一擊不成,身下斷裂處原本稍微凝結的傷口,再次崩裂。
士兵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後,便昏迷了過去。
張玄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大海之中逐波隨流,劇烈的暈眩感、噁心感充斥着大腦,讓他面色猙獰,額間青筋直跳。
他知道,任何不利的因素,都將導致自己的身亡!
在鋼鐵一般的意志下,張玄克服所有的不適,嘴裡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狠狠的睜開了雙眼!
原本狠厲的眼神漸漸收斂,化成一抹迷茫。
環顧四周,一片石壁,看似是一個山洞內部。
頂部有了個露天窗,溫暖的光芒照下,落在自己的身旁。
足邊一堆已然熄滅的篝火,正飄着嫋嫋青煙。
張玄忍不住有些迷茫,這是哪?
正值此時,一聲溫暖的聲音傳來。
“你醒了啊。”
張玄神色一驚,連忙起身警惕的看向來人。
只見兩名身穿素衣長衫的青年站至不遠處,周身並無佩劍,渾身氣息悠揚、儒雅,好似一介書生。
見二人不像軍士,張玄更加迷惑了,但是多年的軍旅生活,讓保持了緘默。
屠寧並未因爲張玄的沉默而生氣,臉上依舊掛着溫暖的微笑,輕聲說道“我叫屠寧,你叫什麼?”
“張玄!”
思索片刻,張玄還是報出名字,看看對方準備耍什麼花招。
點了點頭,屠寧依舊溫暖如故,熱情的向張玄介紹一番赤霄後,便沒有在多說什麼,而是讓身後的赤霄將手中的碗筷端給了張玄。
望着碗裡冒着騰騰熱氣的大肉塊,那淳淳的香氣,極速的勾引着張玄的味蕾,讓他的嘴角留下延液。
擡頭看了看屠寧和赤霄,咧了咧嘴,一把接過碗筷,大快朵頤起來。
他張玄連死都不怕,還怕吃一碗肉?
屠寧見張玄兇惡的吃相,沒說什麼,示意赤霄將水碗一同放下後,便帶着赤霄離開了山洞內,留張玄獨自一人修養。
隨後的幾天裡,赤霄負責張玄的一日三餐,且餐餐有肉。
而每晚都有屠寧熬製的藥湯,爲其調養。
張玄卻越來越迷糊。
本以爲二人是敵軍的拷問人員,想從自己這裡知道些什麼。
後來以爲二人是什麼邪惡醫師,想要自己爲他們試毒。
然而幾天下來,摸了摸自己逐漸圓潤的臉龐,張玄似乎知曉了二人的目的。
但是他眼中又有些不敢置信。
難道這二人是打算救助自己?
這在西方大地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爲這裡只有戰爭!沒有情感!
之後的幾天裡,隨着張玄的觀察,他激動的發現,對方似乎的確是想要救助自己!這讓他破天荒的開始有些恐慌。
這一天,赤霄如同往常一般,將食物和水放在張玄身旁後,便打算轉身離開。
而就在他即將走出山洞時,身後傳來一聲低沉且沙啞的聲音。
“你們爲什麼要救我?”
赤霄緩緩轉身,臉上掛着溫暖的笑容,同屠寧如出一轍。
“因爲你我同屬人族,你有困難,我們自然要幫襯一二了啊!”
張玄呆呆的看着赤霄,耳中響徹着赤霄的話,嘴裡喃喃自語,不斷的咀嚼着人族二字,良久。
兩行清淚落下,一陣嗚嗚聲迴盪在山洞之內。
之後,張玄便對屠寧、赤霄二人敞開了心扉。
原來,這西方大地上的異族不同其他。
他們不會殘殺人族,更不會以人族爲食物,但是他們這些自詡爲神的傢伙們,卻有一個癖好。
那便是開設宗教,收納信仰香火。
他們幫助人族在西方大地上建立一個又一個的國家,每一個國家都是由一個或者多個異族扶持。
他們以宗教治國,任由人族休養生息。
然而當人族以爲這些異族神祗也許是他們的救星是,信仰戰爭爆發了!
這是一場沒有終結的戰鬥,源於神明的貪婪!
人族在他們的操控下不得不拼死戰鬥,而在一代代血與火的鋪墊下,國家與國家也積累了無數的仇恨!
也讓這戰火延綿至今!
西方大地每天都有國家被滅亡,同樣,也很快有國家新立!
因爲宗教纔是神明的根本,而人族組建的國家不過是他們的棋子罷了。
屠寧和赤霄聽完張玄的訴說後,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股凝重在二人心中升騰。
這西方大地比之南方大地還要棘手一些!
畢竟,常年累月的血債積累下,那種仇恨就算沒有異族把控,國與國也會繼續戰鬥下去的。
此刻二人只感覺頭疼欲裂。
張玄似乎看出了屠寧二人的煩躁,頗有些不解,想到二人這些時日的照顧。
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動詢問道“二位恩人,不知二位因何焦慮?若是方便的話,也可說與在下,張某雖不才,但是常年在戰場上奔波,多少對着西方大地有所瞭解。”
屠寧倒是沒什麼顧慮,只是看着張玄笑了笑說道“也沒什麼,只是我在想如何打破這西方戰亂的方法”
張玄一呆,他沒想到屠寧居然在思考這種事情,頓時覺得有些荒謬。
見張玄不在說話,屠寧也不再打擾,領着赤霄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