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總管將一切見面的計劃都安排好,就一直停在原地等候。
當然他會想辦法易容改扮一下,同時將自己的身份和實力都進行一定的壓縮。
他是根本不可能以現在的面容與情況去見吳至的。
剎那之間,他連人帶馬,卻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裡。
沒過多久,當他再度出現在原地的時候,就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易容改扮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吳大人的身邊兒應該不愁有人保護,但是對於那些人,我不算太放心。始終還是應該有一些更強大的高手來進行保護。”
“雖然就算我在的話,也沒辦法,就這樣保證萬無一失。可是最起碼也算是多了一層保護。”
“無大人能夠以一個弱小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之身,離開大離王朝帝都這個強大的保護傘,而選擇闖蕩天下。”
“這到底是需要一種多麼強大的魄力。換位思考一下,即便是我自身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書生,我也不敢輕易涉足這個世界。”
“這方天地風雲變幻,無數妄圖改天換地的奸佞之徒流竄於四方。”
“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稍有不小心,就可能身首異處世家門閥的黑暗面兒,只要稍稍破開一點點,就有可能帶來極其慘烈的影響。”
“而吳大人這個,徹底地毫不留情的將世家門閥所有的隱秘都撕裂開來,暴露在外的人到底會有多麼大的危險,那幾乎可以不用言說了。”
“情況已經惡劣到了一定的程度。”
別說是他親自離開帝都了,哪怕是光這麼想想,谷總管也都會覺得特別的提心吊膽,心裡充滿了擔憂。
這件事情的影響,實在是太誇張了。
吳至現在對於大離王朝,到底意味着的是什麼?
幾乎不言而喻。
如果不能保持生命安全,將會產生極大的損失。
吳至一人之死,甚至完全可能牽一髮而動全身,引發極其惡劣的影響。
現在王朝上下的人心,纔剛剛有一些凝聚力。
如果就這樣終止下來。
那麼浮動的人心,並不會因此而產生什麼太大的變化。
恰恰相反,也許還會讓剛剛在百姓心裡建立了一些細微信任的這個王朝,徹底的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所以,哪怕是他自己出現了什麼生命安全的危險,他也絕對要保護吳至這個鎮國志士的安全,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只有在吳至的身上,他才能夠切實的感受到,這個王朝之中,並不是他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還有更多的人,更加強大的人,內心更加強大的人,在不斷的與他並肩前行,戮力同心,砥礪前行。、
所以哪怕是關鍵時刻,他需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來保護吳大人,那也是絕對可以的事情。
他毫無怨言。
雖然,對於這個王朝來說,他的生死與否真的非常重要。
因爲他是這個王朝背後的一個大力支撐和援助,因爲他是這個王朝的重要一份子。
後續,王朝想要中興,很多很多的計劃和目標都根本離不開他這個掌舵人。
說一句毫不客氣的話。
他對於這個王朝的重要性,真的是不言而喻的。
如果沒了,他這個王朝可能隨時都有滅亡的風險。
根本就不用說,到底有都誇張。
他可是先帝時期的重臣。
爲了先帝,立下了很多很多的汗馬功勞。
爲了這個王朝,也做了太多太多的事兒。
但是儘管如此,在他的內心裡,還是覺得自己這個殘缺之身,遠遠比不上吳至對於這個王朝的真正作用。
所以在他的內心裡,他是打心眼兒裡願意爲吳至而犧牲自己。
危難關頭,他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
只要能夠保下吳至的性命。
當然這條路上本來就是危險重重,他原本走出帝都之後,都是悄無聲息的掩藏行跡,生怕會被其他人發現,就想第一時間趕到曲阜。
目前大離王朝,皇家對於全天下的情況掌控的能力微乎其微,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掌控。
所以這普天之下,在這幾十年間,百年之間,到底出現了多少高手?
又有多少強大的宗門隱藏起來的強者?
這一點,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知曉。
所以哪怕就算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他,自己也很難以抓住所有的空隙和機會。
也很難把握住,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麼強大的強者,可以輕輕鬆鬆將他給解決掉。
所以這一路上他一直都是偃旗息鼓,儘可能的將自己可能帶來的影響力降低到最低。
絲毫不可疏忽。
否則稍微有一點兒閃失暴露出來身份,就很有可能遭到各路殺手的起火針對。
這些年來,他非常有自信,自己的行蹤過於詭秘,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自己就是這些年來爲了這個王朝不斷謀劃。
奉獻自身的那個人。
可是他也無法完全保證,當世家門閥,知道了他的宗師身份,會不會對他產生一定的忌憚?
他同樣也無法保證,是不是就能夠在這個不知強大與否的江湖之上,保持自我的安全。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一次他都必須要陪在吳大人的身邊。
“以吳至大人的性格,他應該最不怕的就是這世間可能存在的一切妖魔邪祟,暗地裡的威脅。”
“對於吳至來說,他生性正直,視死如歸,對於生死早就已經看淡了。”
“所以哪怕他知道外界世家門閥,想要對他出手,想要殺掉他,他的內心也會促使着他繼續朝着這條光明的大路前行。”
“一般來說,對於我們這種人,遇到對手非常強大的情況下,我們會選擇暫時性的退讓。”
“絕對不會第一時間沒頭沒腦的突臉硬衝,所以在這個世界上纔出現了那麼多的退讓。”
“纔會有那麼多人軟下膝蓋,去默默接受這個世界上最黑暗的一面。”
“其實都是因爲一開始的退讓衍生出來的,這個世界本來不必如此,我們本來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