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幾月。
張永一開始修行,用的靈根法來自張家老祖,品級只算三流。
後來到了南聯城,有了一番機遇,弄了本二流功法與飛鷹戰車。
但是與大家族的嫡子比起來,不管是法寶、天賦,資源、還是功法都有不少差距,能穩住十傑之位,靠的是更多努力與向死而生,越戰越勇的毅力。
別的天驕大宴賓朋時,張永在默默修煉。
別的天驕在談情說愛時,張永在默默修煉。
他的修爲是龜兔賽跑一般,慢慢積攢下來的,這讓他以上等靈根,在起跑時不輸那些三心二意的極品靈根者。
可惜現實不是童話故事。
人生的賽道,遠比龜兔賽跑的賽道更長。
20歲時,張永依靠遠超常人的毅力,讓自己遙遙領先,成爲南聯盟十傑。
25歲時,隨着當代天驕漸漸長大,變得沉穩起來,這種優勢便開始被慢慢追回。
張恆還記得五年前,張永返鄉時的暗傷。
這身暗傷來自過度壓榨身體,拼命修煉,拼命戰鬥積攢下來的。
要是沒有張恆出手的話, 要不了多久張永就該廢掉了。
現在。
因爲有他的干預, 讓張永在25歲時養好了暗傷,避免了提前夭亡的命運。
五年下來, 張永30歲了。
和他同代的天驕,也大多三十左右,到了知道努力的而立之年。
大家同樣努力,一個是極品靈根天賦, 有大家族作爲後盾。
一個只是上等靈根, 連靈根法都是二流,張永的劣勢越發明顯。
他就像一頭日漸衰老的狼王,哪怕每天拼命磨礪爪牙,也掩蓋不了自己正在走向衰敗的命運。
不出意料的話。
張恆覺得十年後, 張永這批天驕四十歲時, 哪怕他不會泯與衆人,但是相比眼下的風光,那時候也不會再有了。
這畫面,就好比昔日掌控600億商業帝國, 被譽爲小靈通之父吳鷹,坐在企業家座談大會的第三排,看着坐在前排的二馬一樣。
時代還是那個時代。
只是已經沒有了他的舞臺, 他不再是最閃爍的那顆星。
別人提起他的時候, 會笑着與人說一句:“天下少英傑,使豎子成名。”
別人會回一句:“若我早生二十年,哪有他什麼事。”
一代新人換舊人。
“我這個大哥, 本來劣勢已顯, 就像一些中, 前期很猛的反派一樣。”
“按照眼下這個局勢來看,大概率會在某一天中,被一位比他更年輕, 修煉時間更短的天才擊敗, 成爲別人成功路上的踏腳石, 甚至是計量單位。”
“現在好了, 得了機緣,弄到了頂級功法,在法的層次上,便不輸給那些大家族的嫡子。”
“再加上自己非常努力, 又有我幫着調理身體,如此一來,短時間內應該都屬於年青一代中,天花板一樣的存在,不會被人輕易打敗。”
張恆也很爲張永高興:“我這個大哥一生要強,最喜歡毆打小朋友,若是有一天發現自己跟不上時代了,肯定會非常迷茫吧。”
有人歡喜有人愁。
張永掌握頂級功法後,戰力再增,出關後接連與其他十傑展開大戰。
三敗, 四勝,三平。
展現出了十傑中, 中等偏上的水平,狠狠打了那些認爲張永在十傑中,只是湊數的人的說法。
張恆、張曉曉、劉楠, 一衆歸屬於永恆樓的衆人爲之欣喜。
同樣。
也讓遠在深海,跟隨鄭家遠征海獸的劉北無比憂愁。
“他又變強了!”
劉北雙拳緊握。
不管張永變得多強,他都要追趕上去, 報當日的奪妹之仇。
他劉北或許不是最了不起的。
但是他要讓人所有人知道,他失去的,自己一定能拿回來。
“大小姐,恭喜啊。”
“張公子連勝侯、王、魯、趙四大家族的嫡子,戰力驚天,力壓當代,根本不像外面說的才華已盡,想來老爺那邊也該同意這門婚事了。”
遠征隊中。
鄭家大小姐站在船頭,面帶紗巾,只顯示出絕代風華的身材來。
周圍的鄭家子弟,各個都知道家族有意與張永聯姻,只是張永心高氣傲,不願意入贅鄭家,這件事纔沒有成行。
所以在大家想來,張永表現的越好,鄭家長老們越滿意。
說不準,就會同意大小姐下嫁過去了。
“張永刷新十傑排行,位居第四?”
“怎麼會這樣,他不該墊底嗎?”
被大家恭賀着的鄭家大小姐,並不像衆人想的那麼高興。
她出身大家族,天資只是一般,生來的命運便是爲家族招攬人才。
對自己的命運,她並不抗拒。
只是從未覺得結過一婚,又是小家族出身的張永是自己的良配。
wωw .ttκΛ n .C〇 在她看來,張永只是一時之俊傑,理應後繼乏力。
要不然,近幾年也不會逐漸與其疏遠,開始另謀出路。
卻沒想到。
近幾年少有戰績,好似江郎才盡的張永,突然開始挑戰各大家族的天驕,而且勝多敗少。
難道她看錯了。
“回去得跟張永修繕下關係了。”
“這兩年,我對他多有疏遠,恐怕他也察覺到了,說不得還得給他點甜頭嚐嚐。”
鄭家大小姐正想着。
突然察覺到人羣中,有一道火熱的目光看着自己。
回頭一看。
是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
鄭小姐有些印象,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人叫劉北,是個從小地方出來的修士,天賦不錯,而且運氣很好。
這半年來,在遠征海獸的遠征隊內,也積攢下了不少名氣。
“癩蛤蟆。”
心裡這樣想着,表面上,鄭小姐卻對劉北迴了個微笑。
劉北一看心都要化了。
卻不知,大家族出身的嫡女,哪有傻白甜一樣的角色。
張永大大咧咧。
都知道迎娶鄭家女要有利可圖,無利不可相謀。
畢竟,齊大非偶。
在張恆心中。
張永是個很憨厚,沒什麼心機的人。
與他相比,顯然劉北懂得更少。
“對了,曉曉最近在幹什麼,我好像挺久沒見她了。”
晚上。
劉楠在燈火下捧着書看。
張恆則在給祖師爺上了香後,突然想到了張曉曉這個便宜妹妹。
“曉曉嗎...”
劉楠一時語塞。
“怎麼,她學法時不認真嗎?”
張恆有些意外。
“其實,我也幾天沒見她了。”
劉楠弱弱的說道:“曉曉嫌學法苦悶,一直學不進去,只喜歡跟永恆樓內的天才們整日遊玩,我還聽說...”
見劉楠欲言又止。
張恆眉頭微皺:“還聽說什麼?”
劉楠低着頭:“曉曉跟一個新加入永恆樓的天才好上了。”
“是嗎?”
張恆嘆息一聲:“女大不由娘,這件事大哥知道嗎?”
“知道,大哥說除非你問,不然不讓我告訴你。”
劉楠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張恆:“大哥前幾天,將曉曉鎖起來了,但是效果不大,曉曉說不讓她出去就絕食,還說自己跟那人是真心相愛,說大哥十五就結婚了,爲什麼不許她追求愛情。”
張恆也是難言。
張曉曉是從小地方來的,來到南聯城,見到了這裡的花花世界,再加上有張永這個大哥當靠山,很顯然有些心猿意馬了。
而且男女之事,不像別的事。
這種事是不講道理的。
情愛上頭,父母尚且管不得, 一管就要成仇,更何況是兄妹。
“曉曉和那人怎麼認識的?”
張恆問了一句。
劉楠回答:“不太清楚。”
“真的嗎?”
張恆看着劉楠。
劉楠一臉委屈,也不說話。
張恆喃喃道:“大哥待你不薄,別讓他失望。”
只此一話,再無他言。
劉楠目送着張恆的背影。
咬着嘴脣,捧起手上的法術書。
看了幾眼,再也看不下去了,將書丟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