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影撇過頭,不再理會陳羽。
“是對,對不對。”陳羽眸子一亮,嘴角浮現欣喜的笑容,聲音清脆道:“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想不到你還會救我。”
“……”蘇清影依舊不迴應。
“看來我真猜對了。”陳羽的手,朝蘇清影那白皙、豐腴的大腿摸去。
才升到半路,蘇清影轉過身,凝視着陳羽,冷冷道:“信不信把你從轎內踢出去?”
陳羽伸到半路的手,立即閃電般縮了回來
。
有沒有搞錯,現在離地面至少也有幾千丈了。他的竅穴被封,根本無法飛行。要是被踢出去,就算不摔死,也要摔得皮開肉綻。
最重要的是,多影響他光輝形象?
當年初入玄藤國,就因不會飛行,被整個邊荒部落嘲笑。總不能剛入南荒,又來這麼一次吧。
所以,陳羽立即乖乖老實下來。
“這個女人危險。”陳羽心中感嘆道。
鐺!
鐘聲響起。
龍鳳轎已飛入姚乾宮領空。
陳羽嘴角揚起一抹詭笑,出手如電,一手抓在了蘇清影白皙粉嫩的大腿上。
“轟!”
龍鳳轎爆炸開來,在空中化作四處飛揚的碎片。
“啊!”
陳羽驚呼一聲,身體急速朝下墜去。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幹嘛這麼着急要摸老虎的大腿?此刻離地還有數十丈呢!
“不能丟臉!絕對不能丟臉。否則以後在南荒沒臉活下去了。”陳羽心中思緒陡轉,就在離地數丈的剎那。他心思一動,一頭潔白似雪的天狗憑空出現。
“篤!”陳羽穩穩停在了廣場上。
無數目光齊刷刷投向了他。
一位威嚴肅穆的老者,坐在廣場高臺的紫金寶座上,目光森然,無悲無喜。他掃了陳羽一眼,立即縮回目光,把目光投向了在場的所有龍鳳轎中。
此刻,轎中的人都已踏步而出。看着空中尚在飄落的龍鳳轎碎片,以及騎着一頭天狗的陳羽,無不駭然。
“怎麼又是他?居然連自己所乘龍鳳轎都被震碎。真是無法無天。”
“也只有這個禍害纔敢大鬧姚乾宮。”
“陳禍害!”
不知不覺中。陳羽繼“小惡魔”之後,又得了一個“陳禍害”的稱號。很快,這個稱號就在姚家諸聖地的弟子們中傳播開來。
蘇清影飄然而下,神色淡漠。冷冷道:“把手伸過來!”
陳羽把剛剛摸向蘇清影大腿的手死死拽在身後。一臉驚駭道:“姑姑。燕家、蔡家以及羽真大派的人,都是你讓我扇的,爲什麼還要剁我的手?”
陳羽的聲音巨大。整個廣場都回蕩着他的聲音。
他這是藉機在向這三個聖族、宗門做迴應,告訴他們,這事他是被逼迫的,是他姑姑讓他這麼做的,他也被逼無奈。
“是嗎?我讓你扇就扇?那我讓你現在去扇一下姚聖主的耳光,你也去扇?”蘇清影淡淡道。
“嗖!”一道厲光射向了陳羽。是遠在數千丈外的姚家聖主。
緊跟着,隨聖主前來的數位長老、堂主都把目光投向了陳羽,以及陳羽身後的蘇清影。
陳羽心中一震,叫苦連連。
“這個蘇清影,是要把我往死裡整嗎?”
“唰唰唰!”
無數聖族子弟以及人間大派的弟子,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陳羽。都想看看這個無法無天的陳禍害,又要闖出什麼樣的大禍。
“難道此子真是來大鬧姚家受封儀式的?”所有人更加堅定心中這個想法。
只有陳羽心中苦不堪言。
他是被脅迫的好不好!是蘇清影這個妖女逼他就範的。
剛剛本來是想借此爲自己解脫一二,沒想到這個妖女三言兩語,就把所有仇恨反彈到了他自己身上。
是啊,沒錯,我讓你扇你就扇啊?那讓你扇聖主的臉,你扇不扇?
言下之意,是陳羽自己想扇才扇的。
燕家、蔡家,以及羽真門,都有七八名代表受邀前來,此刻,都帶着怨毒眼神冷冷盯着陳羽。
進入姚乾宮,可不是你想撒野就能撒野的。
顯然,這些聖族子弟和豪門大派,都有了姚家聖主這尊大佛鎮場,心中膽子也跟着大了起來。
“放肆!”一聲怒喝,嚴家嫡子飄然而出,來到陳羽身前數丈處站定,指着陳羽道:“姚家聖地,也敢胡作非爲,果真不把姚家放在眼裡?”
這頂高帽子就帶的大啊。
嚴君山這句話暗含心機,歹毒異常。
其一,他嚴家站出來,有獲得姚家好感的機會;其二,把姚家這尊大神擡出來,陳羽要是對他出手,就是不把姚家放在眼裡。
“果然是姓嚴的沒一個好東西。”陳羽撇了撇嘴,像是自言自語,聲音卻奇大。
“姑姑,怎麼辦?”陳羽回過頭,看了蘇清影一眼。
言下之意是我聽你的。
“掌嘴!”蘇清影淡淡道。
“轟!”
全場譁然。
這個女人,也太目中無人了吧?當着姚家聖主,也敢讓自己的侄兒掌嘴?
“得令!”陳羽欣喜着踏步而出。
“慢着!”蘇清影冷冷制止道。
在場所有人都露出疑惑神色。
“此女實力雖高,但怕是也不敢得罪聖主。”無數人這麼想着。
陳羽回過頭,疑惑道:“姑姑改變主意了?”
蘇清影掃了一眼陳羽的右手,淡淡道:“先把你的手剁了再說。”
陳羽臉色一寒,看來這蘇清影是必須要剁他的手了。
剁手其實沒什麼。反正他能白骨生肉,接上斷手,並沒有什麼難度。但重要的是,所有聖族、大派的人都看着啊。
當着所有人的面剁手,是不是有點不給面子?
“我還有面子嗎?”陳羽心中自言自語了一句,但到底要丟面子,臉皮再厚,也還是有些難爲情。
陳羽掃了一眼右手,暗暗怒罵道:看你不爭氣,都是剁手。幹嘛非要摸大腿。怎麼不摸胸?她的胸那麼大,那麼柔,那麼軟,還沒有穿內衣。
於是。陳羽在衆人的驚疑中。伸出了右手。
“嗖!”手起刀落。寒光乍現。
陳羽的右手已經被寒光齊腕斬斷。
滴血不露。
“啊!”
無數驚呼聲想起。
“咦!”
無數人又接着發出驚疑聲。
第一聲驚呼,是在震驚蘇清影居然真的說到做到,連自己的侄子的手都能忍心砍斷;第二聲驚疑。卻是因爲陳羽的手背斬斷之後,滴血未出,全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縛在體內。
“這個女人真狠辣!”所有人都神色驚恐看着這個連聖主都不放在眼裡,連自己的侄子都要砍手的女人。
陳羽見怪不怪,心想,你們終於知道我過着怎樣非人的人生了吧?
一些心中微微仰慕陳羽的諸聖地以及人間大派的女弟子,都紛紛同情起陳羽來。
但更多的人,卻是幸災樂禍。
包括此刻,站立在不遠處的嚴君山。
就在衆人震驚、興奮、刺激的神情下,陳羽若不其實撿起自己的右手,往斷腕處一靠。
斷腕自動連接,每一顆原子都不差分毫的按照原來的位置組合。一股外人無法察覺的綠氣,從陳羽神魂宮中,涌向斷腕處,蘊育着每一顆原子。
片刻之後,陳羽的手腕恢復如初。
陳羽擡頭挺胸,掃了在場無數驚得目瞪口呆的弟子們,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忍不住揚起手,在空中靈活搖動了幾下。
“你們剛纔是不是都爲了捏了把汗?沒事,我每天基本上都要斷上幾次手,早習慣了!”陳羽厚顏無恥說着戲謔的話,看着這些人眼中的震驚、駭然、難以置信,以及和剛纔之前的表情形成的對比,讓他心情特別舒暢。
陳羽快步走到嚴君山身前,揚起剛纔被斷過一次的手腕,一耳光抽了過去。
“啪!”
聲音清脆響亮,響徹整個姚乾廣場。
“呼!”無數人吸了口涼氣。
還真敢扇啊!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無法言狀的震驚。
姚家聖主坐在紫金寶座上,皺了皺眉,卻並沒有發作。
他是一家之主,這個時候,偏袒任何一方,都不利於他聖主之名。而且,今日是姚曦受封聖女的喜慶日子,姚家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過激反應。
嚴君山被陳羽一個耳光抽懵,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聲音尖銳、淒厲道:“我是姚家請來的貴賓,你居然敢當着姚家聖主掌我的臉?難道你不怕聖主的怒火嗎?”
姚家聖主深深皺了皺眉。
他很不喜歡這個嚴君山說的話。
起初那句話,他聽着,雖然知道其中有刺,倒也能夠接受。畢竟,陳羽當着他的面扇貴賓的耳光,的確有損姚家聲譽。
但現在,被打了耳光,居然直接拿他聖主之名來壓對方,難不成要拿他這個聖主當槍使?
“現在的年輕人啊,都不花時間怎麼鑽研經文,修煉心法,盡花些心思怎麼算計他人,學些旁門左道,精於心機,這是自欺欺人啊!”姚家聖主感嘆道。
相反,他倒是對這個敢當着他的面抽耳光的年輕人。
“夠膽魄!”姚家聖主心中如此評價道。
“延庭,過去調節一下。來者是客,不能讓人在我姚家受了欺負,當然,我們姚家也不能欺負來賓。”姚家聖主淡淡道。
“是!”
姚延庭眸子一眯,踏步而來,心中早已對陳羽生起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