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直接給弄糊塗了,又拿起一尊青銅小鼎,仔細觀察了一番,沉聲道:“這件也是仿製的吧?”
陳羽依舊笑容可掬地點了點頭。
這下李然更糊塗了,想了半天,也無法猜不透眼前世家子的心思,不由耐着性子道:“徐公子,您是我們天寶閣的貴賓,但醜話說在前頭,我天寶閣從不做砸招牌的事,要是您想用這等毫無價值的贗品濫竽充數,我天寶閣萬萬不能答應。”
陳羽拿起玉瓶,遞給李然道:“徐翎怎會讓李前輩做砸招牌的事呢,您先鑑定鑑定此中靈物再說。”
李然勉爲其難拿起玉瓶,漫不經心打開瓶塞。
突然,一股氤氳藥香撲面而來,瞬間瀰漫了整個密室。
“呼!”數十年的經驗令李然瞬間塞上瓶塞,然後滿臉震驚望着微笑不語的陳羽,驚呼道:“徐公子,這是什麼靈草,爲何靈氣如此濃郁?”
陳羽這次來天寶閣拍賣會,不但更換了容貌,而且爲了保險起見,特意奢侈地使用了一枚天機符,所以並不擔心秘密泄露。
“七彩無花草的一片葉子。”陳羽淡淡道。
“什麼?”李然驚呼一聲,難以置信道:“徐公子再說一遍,什麼草的葉子?”
“李前輩,這是七彩無花草的一片葉子。”
“寶物啊!”李然難以自持地拿起玉瓶,也不打開,湊在瓶口,貪婪允吸着,良久才老臉一紅道:“這絕對是可以轟動整座南陽城的寶物。徐公子,您確定不是五彩無花草,或者是其它靈草?”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陳羽沉聲道。
李然喜不勝收道:“其實老夫已經確定了大半,您不需要加這麼多肯定詞。”
陳羽微笑不語,心中暗暗道:“其實我不會告訴你,那是一首歌名。”
一盞茶時間過後,李然親自踏入拍賣殿中,立即引起了巨大騷動。因爲按照慣例,拍賣會結束後,宣佈下次拍賣會時間的人一般都是當晚的拍賣師。
“出什麼情況了,怎麼南陽天寶閣的負責人親自出面了?”在座的人發現了蹊蹺。
“不知道,要看看。”
李然修爲高深,儒雅非凡,此時臉色凝重而端莊。
“各位來賓,天寶閣迎來了天大的契機。”李然語出驚人。
喧囂的大殿立即寂靜下來,靜等李然後話。
“這將是南陽郡一個甲子來未有過的盛事。”李然接着道。
所有人的心瞬間被調動,紛紛側耳聆聽起來。
但李然卻突然住口,不再繼續說下去。
“到底什麼事啊,怎麼說了一半又不說了,急死人了。”有人急不可耐道。
衆人紛紛伸長脖子,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朱然身上,但他神色肅穆凝視着整個會場,依然不語。
不過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衆人立馬安靜下來。
“三日後,天寶閣將會移駕到南陽城寶闕殿,舉行一場空前盛世的拍賣會,敬請各位參加。”
“寶闕殿,南陽郡空中之城?”
此言一出,會場瞬間像炸開鍋般,沸騰起來。
這寶闕殿可是大有來頭,是南陽郡唯一的一座空中寶殿,懸浮在南陽城正中央的虛空之中,雲霧纏繞,有如仙宮。
“是什麼寶物,竟然要移駕寶闕殿拍賣?”無數人心中冒起了疑問。
“李長老,您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寶物,居然要移駕寶闕殿?”
李然莊嚴肅穆,掃視衆人,語出驚人道:“七彩無花草的一片靈葉。”
“呼!”
所有人全部站了起來,難以置信道:“確定是七彩無花草的葉子?”
“確定無疑。剛剛本行下屬分行萬里傳音,告知了老夫此事,千真萬確。”李然撒了個謊道。這是應陳羽的要求,而故意爲之的。
“七彩無花草只生七片葉子,每一片都價值連城。要是真是此等靈葉,的確有資格進入寶闕殿進行拍賣了。”有人驚歎道。
七彩無花草的靈葉雖然不像七彩無花果那麼變態,卻是煉製“偷天丹”的主藥。這“偷天丹”與七彩無花果的藥性一樣,能夠直接提升一個等階,躲避天劫。是人類修士爲了替代七彩無花果,研製出來的天級靈丹。
貴賓室中,陳羽看着大殿內鬧成一團的場面,不由暗暗震驚七彩無花草帶來的轟動效應。
突然,陳羽目光一凝,死死盯着大殿內的一位黑袍老道,神色冰冷。
“合歡宗!”
陳羽盯着那黑袍老者身上合歡宗的獨特圖徽,冷冷道:“合歡宗的人終究還是追過來了,比我想象中的早了一兩天。還好今日使用了天機符,否則這幾日的慎密謀劃就功虧一簣了。”
陳羽嘴角浮現一抹冷笑,淡然道:“正愁沒機會通知佝僂老頭呢,這下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煩。”
大殿內的人終於緩緩散去,經歷了整夜的瘋狂,卻因爲“七彩無花草的橫空出世,令所有人都意猶未盡。”
“三日後的寶闕殿,絕對是南陽城數十年以來最大的盛事。”有人如此道。
“這是毫無疑問的。”有人接着道。
直到曲終人散,陳羽這才重新出現在天寶閣後堂密室中。
“徐公子,我天寶閣這次會破例以幫您拍賣那兩件仿製品。”
“謝謝理解。”陳羽笑容淡淡道。
交割了三瓶“大藥九轉殿”,陳羽儲物袋中多了一百多萬枚紫靈石,再次有了底氣。
從天寶閣秘密通道離開後,陳羽在南陽城中轉了小半個時辰,確定無人跟蹤後,立即換了一副新面孔,回到了客棧中。
這些天的忙碌,簡直要把陳羽累趴下了。但他一進房間,卻又立即忙活起來。
“極道離光鏡和小荒鼎的事完成了小半,現在還需進行另一件事。只有這兩件事天衣無縫結合起來,纔算大功告成。所以,這接下來要做的事便是關鍵中的關鍵,不能有絲毫馬虎,否則就白忙活了一場。”
陳羽拿出早已準備妥當的數十枚信封,然後拿出金字招牌包打聽提供的厚厚一大疊資料,笑了笑道:“老畜生,我說你怎麼緊追我不放,原本你本來就是這麼個亂貨色,四處得罪人,仇家多如牛毛。不過,你這次碰到了我。誰叫前世被人封爲‘全亞洲最臭名昭著的武替’呢。”
陳羽取出裝有整株七彩無花草的玉瓶,拿出靈草,把根莖上粘的泥土小心翼翼扒下來,整理成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