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秦姝聞言,臉上噙着一絲笑意,黃老夫人再厲害又如何,難道她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真以爲發生了這種事,她還會息事寧人,輕輕揭過?做夢!
別說黃老夫人親自來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管用。
“夫人真要見他們?”等秦姝坐在餐桌前,史嬤嬤問道。
“見?怎麼不見?”秦姝淡淡笑道,“我都氣得‘病’倒了,他們還好意思跟我開口?那他們的臉皮得有多厚。他們既然真想要自取其辱,我何必攔着?”
史嬤嬤聞言笑了。
夫人都被氣“病”了,這件事又豈能輕易了結?夫人雖然說要見他們,可也沒說什麼時候見。
他們也只能在外面等着。
慢條斯理地用過早飯,秦姝吩咐冬雪道:“派人去查查,那黃俊明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糟蹋了多少女孩子,查好了之後來告訴我。”
“是。”冬雪應了一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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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是想做什麼?”史嬤嬤問道。
秦姝淡淡道:“我想要的誠意,可不只是磕幾個頭,口頭上認錯就行,他們必行拿出實際行動來。”
“夫人操心這些做什麼?陳都事肯定會辦妥帖的,就是程將軍也不會善罷甘休,哪用得着夫人出手?”史嬤嬤說道。
秦姝笑道:“陳都事只會公事公辦,控制住事態的發展而已,他肯定等佑安回來再另行處置,”畢竟,有關於她的事情,佑安從來都是親自處理,“我可不想等那麼久,更不想凡事都要兒子替我出頭。至於陳將軍,他怎麼做,都是爲了他妹妹報仇,跟我有什麼相干?我用自己的方式替自己出氣,不可以嗎?”
史嬤嬤還沒聽過這種論調,有些呆住了。在她看來,兒子替母親出氣,是天經地義的。偏偏夫人喜歡自己處理,不喜歡依靠他人,就連兒子也一樣。
還有夫人教導的那些女學生,用心至極,根本不是培養丫鬟的,莫非是夫人在培養自己的勢力?
不過,相處這一個多月,她對秦姝也有所瞭解,知道她的想法,與人大相徑庭,只是驚訝了一瞬,便恢復了平靜。
……
徐召廷夫婦,還有翁氏以及黃老夫人在垂花門外吹着冷風,忍受着下人不時投過來的輕蔑不滿的視線,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黃老夫人已年近古稀,白髮蒼蒼,面龐消瘦,有着很深的法令紋,看着就極爲嚴肅。她是個好強之人,根本不用別人攙扶,只拄着一根柺杖,就這麼等了一個上午,臉上卻沒有絲毫怨氣。
面對秦家,她完全沒有底氣,甚至連不滿都不敢有。
如今的他們可不是在老家一家獨大的土霸王了。
他們黃家投靠了秦家,就要看秦家的臉色過日子。
在這種情況下,黃家不懂事的小輩又得罪了秦夫人,不乖乖地伏小做低,難道還要跟秦家鬧翻嗎?
黃家可沒這個膽子。
其實如果他們不投靠秦家,早晚也會被秦家收服。除非,他們去投靠別的勢力。
可是,在淮西這一帶,又有誰比秦家更強。
如果他們不在元帥之前,徵得秦夫人的諒解,他們黃家,在旻州恐怕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這是她萬萬不想看到的。
投靠秦家,固然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黃家想要搭上秦家這艘大船,替黃家掙出一個光明前途出來。
誰也不能否認,秦家已經有了爭奪天下的資本。
一旦秦家贏得天下,做了霸主,黃家作爲開國元勳,至少也會有個爵位。
當然,這是在比較順利的情況下。
萬一黃家因爲此事被秦元帥厭棄,將來別說是爵位了,說不定還會將黃家徹底剔除出去,將來再無用武之地,黃家衰敗不可避免。
想到這裡,黃老夫人心中後悔不已。
早知道,就不一味溺愛孫子,竟讓他惹下如此大禍來。
在她心裡,最重要的,當然是黃家家族的興盛。
若是他們家族人口衆多,爲了家族,犧牲一個孫子,她也捨得。
可惜,黃家的人口不豐,每一個男丁,對她來來說,都十分重要。
更別說黃俊明還是她一直寵愛的孫子了。
所以,她這次來,既是爲了黃家的前途,也是爲了自己的大孫子。當然,想讓秦夫人把她孫子從牢裡放出來,那是想都不要想。
坐牢幾個月算不了什麼,她只怕秦元帥回來後,會一怒之下殺了孫子,以後也不再重用黃家。
這樣黃家可就徹底毀了。
而唯一能夠阻止秦元帥的,就只有秦夫人了。
因此,秦夫人的態度,至關重要。
只有徵得秦夫人的原諒,懇求她在秦元帥面前美言幾句,秦元帥纔有可能放過他們,不再追究此事。
這件事,纔算徹底了結。
爲了這個目的,她便是受點刁難,又算得了什麼呢?
比起黃老夫人,翁氏的想法就簡單多了。
昨晚,老夫人已經跟她說清楚了這裡面的利害關係,她也不奢求兒子能被放出來,只求能保住兒子的性命,她就謝天謝地了。所以,無論如何,她今天都要討好秦夫人,讓她原諒兒子。別說在這裡等半天了,就算是讓她在這裡跪上一天,再磕一百個響頭,她也願意。
徐召廷和徐夫人的心情也很不好。
尤其是徐召廷。
昨天,程英才特意找上門來跟他理論,他才知道,被他那好侄子調戲之人,除了秦夫人之外,還有程家的大小姐,他免不了一番賠禮道歉,但他還是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被一個職位比自己低,年齡比自己小的小輩,指着鼻子罵,偏偏還不能反駁,還真是頭一遭,心裡的憋屈就別說了,一輩子的老臉都丟光了。
程英才走後,他就忍不住跟黃氏大吵了一架,夫婦倆都沒有睡好。
連程英才都是這種反應,更別說一向極爲孝順的秦元帥了。
這件事的後果,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嚴重。
所幸,這一次,秦夫人並沒有像昨天那般,直接拒客。只要能見到秦夫人,就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快正午的時候,裡面終於傳出了消息,讓他們進去了。
不過,徐元帥就不必見了,因爲秦夫人現在不方面見外男。
徐召廷雖然疑惑,也只能獨自一人在外面等候。
最終,只有黃老夫人,徐夫人,還有翁氏三人進去拜見秦夫人。
在進去的路上,三人都放下身段,向引路的小丫鬟打聽秦夫人的消息。可惜,小丫鬟嘴巴挺嚴的,問什麼都不說。
到了秦姝所居住的正院,丫鬟打開了簾子,請三人進去。
只是三人一進客廳,就聞到了滿屋子裡的藥味,心裡均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難不成,秦夫人真病了?
要麼就是病給她們看的。
爲什麼這麼做?自然是表達生氣和不滿了。
無論哪一種情況,對她們來說,都不是好事。
但她們既然已經來了,就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就在她們猶豫的時候,只見西次間的軟簾掀起,一個俏麗的丫鬟走了出來,正是冬雪。
她手裡還端着一個紅漆托盤,上面放着一個空碗,裡面有一些中藥殘渣。
徐夫人來過多次,跟冬雪最熟了,連忙笑着說道:“冬雪姑娘,你們夫人可在裡面?”
冬雪見到她們,也沒什麼好臉色,只欠了欠身,冷淡地說道:“夫人自然在裡面。只是徐夫人您也太沒眼色了,夫人都病成那樣了,你們還三番兩次地打擾夫人,莫非還嫌夫人病得不夠重?”
“弟妹病了?這怎麼可能,弟妹的身體一向很好。”徐夫人一怔,說道。
冬雪不聽這話便罷,一聽此言,頓時柳眉倒豎起來,憤怒地說道:“您還有臉說,若不是您家那侄子,我家夫人何至於被氣得臥病在牀?聽您這口氣,莫非在認爲我家夫人在裝病不成?真真是好笑至極,我看你們也不必再見夫人了,免得夫人再被你們氣得吐血。”
說着,就要端着托盤離開。
“冬雪姑娘,等等!”徐夫人連忙拉住了她的胳膊,賠笑道:“姑娘別生氣,都怪我這張嘴不會說話,我真得沒有懷疑你們夫人的意思。這次是專門來給弟妹道歉的。”
“既然是道歉,就不該這麼沒眼色,在這時候來打擾夫人。昨天不是告訴過你們,夫人身體不適了嗎?難道你就沒聽進去。果然沒把夫人看在眼裡。”冬雪雖然停住了腳,小臉卻依舊拉着,沒有半點笑意,她不滿地看着三人,繼續生氣地說道:“夫人遇到這種事,本就夠糟心,夠委屈了,你們還非要上門惹她生氣,不讓她舒坦。我看你們根本就不像是來道歉的,反而是來給夫人添堵的。如果真是如此,我奉勸你們趁早離開,別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否則就更加不好收場了。”
被一個小丫鬟怒聲呵斥,徐夫人簡直又氣又羞,老臉都漲紅了,偏偏還只能陪着笑臉聽着,她堂堂副元帥夫人,什麼時候輪到到這種地步了?
而且人家說得還十分有道理。
她們這次上門,還真不是隻是爲了道歉而來。如今被人明晃晃地指出來,反倒讓她們無從開口了。
她只能勉強笑道:“瞧冬雪姑娘說的,我們當然是來給秦夫人賠罪的了。”
冬雪懷疑地盯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說道:“最好如此。”
黃老夫人拄着柺杖,抿着脣不說話,神色看起來有些可怕。
冬雪卻渾不在意,上門道歉,還拉着一張老臉,給誰看呢?
這時,從秦夫人起居的西次間,又出來一名容貌俏麗的丫鬟,見到幾人僵持住了,連忙問道:“怎麼還不進來?讓夫人乾等。”正是秋霜。
徐夫人三人這才進了西次間。
起居室裡的藥味更濃了一些。
秦姝正半躺在羅漢榻上,身後倚着一個大靠枕,頭髮沒有梳理,長長的頭髮,散落下來,趁得一張美麗的臉龐越發蒼白,身上只穿着白色的裡衣,上面蓋着錦被,似乎不是那麼有精神。
而周真兒則坐在羅漢榻下面一張繡墩上的,正在憂心地看着秦姝。
徐夫人她們進來之後,周真兒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更沒有站起身來相迎,顯然也知道秦姝的“病”與她們有關了。
黃老夫人和翁氏都有驚疑地打量着秦姝和周真兒,眼中透出幾分不確定和懷疑。
因爲在她們眼中,兩人的年齡都差不多。
當然,她們不會弄錯身份,躺在羅漢榻上的女子,必定是秦夫人,可是,她長得未免也太年輕了吧!
原本來之前,她們兩人還心存僥倖,覺得肯定是哪裡弄錯了,如今見到秦夫人,這種僥倖,就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如果她真的是秦夫人,她們的孫子(兒子)會上前調戲,就再正常不過了。
翁氏更是羞慚不已,想想之前,她還在徐氏夫婦面前,三番兩次地喊什麼秦老夫人,嫌棄她年紀太大,認爲兒子不可能會看上一個老婦。即便徐夫人告訴過她,秦夫人很年輕,可她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年輕。
徐夫人見到秦姝,也有些尷尬,但她還是走上前去,笑着問道:“弟妹身體可好些了?”
秦姝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地說道:“還死不了。”
徐夫人臉色一僵,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這時,黃老夫人拄着柺杖上前,對秦姝欠了欠身,說道:“老身見過秦夫人。”
“妾身見過秦夫人。”翁氏也跟着向秦姝福了福身。
秦姝的目光略過翁氏,落在了老態龍鍾的黃老夫人身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疑惑,問道:“請問您是……”
黃老夫人似乎有些難以啓齒,猶豫了一瞬,才說道:“不孝子黃俊明,正是老身的孫子。”
秦姝神色一下子冷淡了幾分,不冷不熱地說道:“原來是黃老夫人,真是失敬。您老人家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老身是特意替我那不爭氣的孫子,給夫人賠禮道歉來了。”黃老夫人微微欠身說道。
她這一輩子都極少向人低頭,何況還是向一個年輕婦人低頭,這讓她心裡更加抗拒了。所以,即便是欠身低頭,那動作也是極爲僵硬。口中說着道歉的話,雖然她極力想讓自己看起來誠心一點,可惜,卻她顯然不擅長僞裝,就連語氣都僵硬的很。
“道歉?”秦姝問道。
“正是。”黃老夫人說道。
“就這樣?”秦姝眉毛微挑,心中卻是真多了幾分火氣,莫非她這樣就想要應付她了。
黃老夫人神色一僵,不知道秦姝是不滿意,還是其他意思。難道還要讓她給她跪下不成?
她還沒回答,徐夫人倒是搶先說道:“弟妹,我們一早就來了,家母也陪着我們在外面等了一個上午了,就是爲了給你賠個禮,道個歉,畢竟,俊明做得實在太不像話了,雖然他受到了該有的懲罰,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覺得臉上無光,很過意不去,怎麼說都是我們管教不嚴,纔會發生這種事。”
“你們的確是管教不嚴。”秦姝語氣平淡地說道。
見秦姝好像聽進去了她的話,徐夫人鬆了口氣,又繼續道:“等俊明從牢裡出來,我們必定會對他嚴加管教,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還有嗎?”秦姝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再次問道。
徐夫人楞了一下,還有什麼?
難道這樣還不行?
一旁的翁氏見情況不對,立即跪下來,向秦姝叩頭道:“秦夫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犬子這一回吧!他真得不是故意的,若是他知道您的身份,就是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冒犯您。求求您了,妾身給您叩頭了。”
見到翁氏跪下叩頭,黃老夫人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只在一旁靜靜看着。
徐夫人知道翁氏的性子,也不以爲意,又對秦姝道:“弟妹,俊明得到教訓了,我們也替他給你道歉了,您的意思如何?”
秦姝卻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黃老夫人等人均是一愣。
這算是什麼回答?
什麼叫‘我知道了’?
她知道什麼了?
到底是原諒了黃家沒有?
“弟妹,你這是……”徐夫人帶了幾分驚訝和不解問道。
秦姝詫異地看着她:“怎麼,你們還有事嗎?”
徐夫人被噎住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秦夫人說的話,她越來越不懂了。
“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就回去吧!”
徐夫人三人均是一驚,擡頭看向秦姝,她怎麼就突然攆人了。
“弟……弟妹,你是不是已經接受黃家道歉,不打算計較此事了?”徐夫人有點驚喜和不可思議的問道。
黃老夫人和翁氏都緊張地盯着秦姝。
秦姝倚在大靠枕上,看着她們,臉上帶着清淡的笑意,說道:“你們不是專門來向我道歉的嗎?好,你們的道歉,我接受。畢竟,你們有錯在先,這是你們欠我的。給我道歉賠罪也無可厚非。”
徐夫人的臉上的笑意,瞬間擴大了,就連黃老夫人和翁氏都露出了輕鬆之色。
誰秦姝又繼續說道,“但是原不原諒,計不計較,就是了另外一件事了。你們一句輕飄飄的道歉,磕幾個頭,就想讓我不計較此事,徐夫人,你覺得可能嗎?難不成,我受到的侮辱,我得病時所受的罪,都白受了?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真真好笑至極,她們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若我不是秦元帥的母親,不會武功,只是個普通的弱女子,我現在根本不會站在這裡,恐怕早被你們那好孫子,好兒子,好侄子給羞辱致死了。若我不是秦元帥的母親,你們會來跟我賠禮道歉?”
一番話說的黃老夫人和翁氏的臉色都很難看。
徐夫人臉色也有些掛不住,眼神閃過幾分憤怒,還有些愧疚和猶豫,但最終,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皺眉說道:“秦夫人,俊明做的事情的確很可恨,但這一切不是沒有發生嗎?何況,家母一把年紀,在外面被冷風吹了一個上午,又跟低頭向您道歉,我大嫂更是給你跪下磕頭了,難道還不夠誠心?俊明也被打了一頓關在地牢裡,這樣您還不滿足,您到底想要怎麼樣,才肯揭過此事?要知道,一旦此事鬧大了,對您的名聲也不太好。”
秦姝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她眯眼看向徐夫人,徐夫人被她盯得心裡發慌,渾身發涼,正要說話,卻聽秦姝冷笑一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我?這就是你們誠心來給我道歉的態度?”
“不不不,弟妹,你……你誤會了……我只是提醒你,我這也是一片好心……”徐夫人連忙說道,她不想讓秦姝誤會,更沒有威脅的意思。
秦姝對她的解釋不置可否,繼續說道:“我原本是不打算見你們的,但是聽說你們一直不肯離開,才強忍着病體見見你們。沒想到,你們就是這麼賠罪的。連向我低個頭,賠個罪,都不甘不願的。現在竟然威脅到了我頭上。好像你們來給我道歉,是我逼着你們一般。”
這樣的道歉,她還真不稀罕!
“如果這也算誠心?我都快不認識這‘誠心’這兩個字了。偏偏你們還想要得寸進尺,讓我不計較此事。你們到底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秦元帥?我看你們不像是來道歉的,而是見我年輕好欺負,所以倚老賣老,來組團欺負我的吧!你們這樣的‘賠罪’,我可承受不起。”
一番話,說得徐夫人等人臉色大變,慘白無比,急着想要解釋。
然而,不等徐夫人說話,就聽秦姝就吩咐道:“來人吶,送客!我們這裡廟小,供不起這幾尊大佛……以後也不准她們再登門,一律打出去……咳咳咳……”
話未說完,秦姝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周真兒連忙上前給秦姝捶背,又憤怒地看了幾人一眼,說道:“徐夫人,我真是看錯你了,虧我還以爲你知書達理,沒想到竟是如此得理不饒人。明明是你們做錯了事,還敢上門來欺負秦姨,惹得秦姨病情加重,等元帥回來了,我一定會如實稟報元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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