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小乾坤,可以摘星辰。
這是《你的經》的第六句。
寧濤看得莫名其妙,小乾坤是個什麼鬼?摘星辰又是個什麼鬼?
何必去猜,念出來不就知道了嗎。
寧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朗聲唸誦道:“我有小乾坤,可以摘星辰。”
唸誦經文的聲音落定,寧濤眼前的景物突然變了,看不見天道醫館裡的一切,滿目全是閃爍的星辰,暗藍的天空。隨之而來的是寒冷,瞬間洞穿了他的身體靈魂,感覺每一滴血液,甚至是每一個細胞都被冰凍住了,他全身能動的就只有他的意識!
然而,即便是意識也遭遇不幸。
不知道哪來一股法力,他的意識開始旋轉,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那感覺就像是被放在了離心機之中,而且那離心機開的還是最快的一檔!
極致的寒冷,高速旋轉,還不能動彈,這就是《你的經》第六句的法力效果。
這仍然是針對自身俢練的一句經文。
《你的經》果然沒有一句是好東西,第五句是天火焚燒,第六句直接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寒冷,還贈送“旋轉木馬”的體驗。如果要寧濤旋轉,他寧願旋轉第五句,因爲第五句雖然痛苦,但至少他的意識還是清晰的,可是這第六句一念出來,他的意識就像是一根每秒鐘幾千轉的鑽頭轉個不停,似乎要講他的靈魂甩出他的身體!
轟!
寧濤沒能堅持過兩秒鐘,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這就是我有小乾坤,可以摘星辰。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濤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發現他的身上覆蓋着一層冰霜,就連呼吸都是寒霧。他想爬起來,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痠疼得要死,寒冷也依舊存在,那種從骨頭和靈魂裡往外延伸的寒冷讓他難受至極。
一樣的口味,一樣的招牌,《你的經》延續了它一貫的風格,一句比一句難念,一句比一句難受。
稍微休息了一下,寧濤唸誦道:“天火鍊金剛,需斷一身筋。”
轟!
黑白相間的天火從身體之中釋放出來,冰霜快速笑容,深達骨髓靈魂的冰寒也被一點點驅散。
兩句經文的法力效果是相反的,一個是火,一個是冰,念第六句的副作用倒是可以用第五句來抵消。不過,第五句卻已經沒有必要用念第六句來抵消了,因爲他已經翻過了第五關。
可即便是發現了這一點,寧濤也不敢再念第六句了。那種深達骨髓和靈魂的寒冷其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種坐在離心機裡旋轉的感覺,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至少現在不想。
寧濤將獸皮卷軸捲起來,一遍卷一遍發牢騷:“我摘你妹的星辰啊,你就不能來一句輕鬆一點的?比如,一念百花開放的那種?”
也就欺負一下《你的經》不會說話而已。
打開丹藥器材庫,寧濤走了進去。
丹藥器材庫裡存放着大量的地火油,還栽種着一棵黃泉柑桔,上面還掛着幾顆心臟形狀一樣的果實,那些都是成熟的黃泉柑桔。
一股香風撲來,一股柔若無骨的女人扎進了他的懷裡。
還是那種熟悉的感覺,軟家妹子還是那麼柔軟,且溫柔如水。
突然,背後一下輕輕的震動,又有一個柔若無骨的女人從後抱住了他。
還是那種熟悉的感覺,柔若無骨,溫柔如水,就連香香的味道都是一樣的。
寧濤頓時驚愣當場。
這是什麼情況?
懷裡的女人和身後的女人同時鬆開了他,來到了他的面前,並肩站立。
亭亭玉立,明明白白的兩個軟天音。
一樣的面孔,一樣的身材,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是一樣的。
“天音……你……”寧濤有點魂不守舍的感覺。
兩個軟天音一起開口說道:“寧哥哥,你猜哪一個是真正的我,哪一個是我的分身?”
寧濤左看右看,有點眼花的感覺。
兩個軟天音衝寧濤笑,一個千嬌百媚,另一個還是千嬌百媚。
寧濤搖了搖頭,他分辨不出來。他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他以爲憑藉眼睛的望術狀態,他可以一眼看出誰是真身,誰是分身。可這一看他又驚愣當場,兩個軟天音,每一個都有先天氣場,也都有妖氣,而起也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不可能,可是眼見爲實,兩個軟天音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兩個軟天音笑着說道:“寧哥哥,你看不出來吧?那你伸手摸摸,看你能不能分辨出來。”
寧濤伸手抓住了左邊的軟天音的手,那柔荑溫暖柔滑,柔若無骨。他跟着又伸手摸了摸右邊的軟天音的手,那柔荑也是溫暖柔滑,柔若無骨。
好神奇啊!
寧濤激動地道:“天音,你是怎麼煉成的,上次我見你施展,你都才能飛出一隻手,一條腿來,這次怎麼分出一個人來了?”
左邊的軟天音說道:“那天我在這裡休息,怎麼也睡不着,我就開始修練我的天賜分身術。我以爲第二天一早你就會來開門,沒想到接連幾天你都沒有來開門。我也有些餓了,我就摘了一顆黃泉柑桔吃,然後繼續修練,不知道怎麼的就煉成了。”
“等等……我幾天都沒來開門?”寧濤心中一片驚訝。
左邊的軟天音說道:“是呀,我看手機上的時間,整整五天零七個小時。”
寧濤忽然明白了過來,不是他修練《你的經》第五句用了幾天的時間,而是他念了《你的經》的第六句昏迷了好幾天!
現在看來,《你的經》第六句還真不是他現在能隨便唸的。還有,以後也不能將軟天音單獨留在庫房之中,她沒法開門,萬一他出點什麼意外,她怎麼出來?眼前這次就是一個例子,他因爲念誦第六句經文昏迷了幾天的時間,而她就被困了幾天。
不過這次還好,她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對不起,天音,我出了點意外,讓你被困在這裡好幾天。”寧濤的心中一片歉然和疼愛。
軟天音也緊張了起來:“寧哥哥你出了什麼意外?”
寧濤說道:“我在醫館裡唸經,然後昏了過去,醒來就過來了,卻沒想到已經過去了五天時間。”
“你有沒有受傷?”軟天音關切地道。
這次說話的是右邊的軟天音,然後兩個軟天音都湊了過來。
本來,左邊的軟天音說話的時候,寧濤心想左邊的就是她的本尊。現在右邊的軟天音也開口說話,他又困惑了,倒地左邊是她的本尊,還是右邊的是她的本尊?
兩個軟天音圍着寧濤轉,一個看他前面,一個看他後面,也都不老實,這裡摸摸,那裡摸摸。她大概沒什麼別的心思,可卻寧濤帶來了別樣的新鮮和刺激的感受。
“我沒事,天音,你告訴我,哪個是真的你,哪個是你的分身。”寧濤抓住了一個軟天音,不讓她亂動,可另一個軟天音卻在亂動。
被抓住的軟天音笑着說道:“你猜。”
寧濤輕輕一巴掌拍了下去。
啪一聲脆響。
美麗的漣漪盪漾。
調皮就要捱打,這是寧家的家法。
“快說,哪個是你的本尊?”寧濤假裝生氣的樣子。
軟天音卻一點都不怕他,沒有捱打的那一個湊到了他的耳邊,吹着熱氣說道:“都是我呀,我這天賜分身術是道的奧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三生萬物?”寧濤目瞪口呆。
兩個軟天音眼波流轉,神態扭捏,聲音小小:“三生孩子呀。”
寧濤:“……”
她說的是對的,要是三生萬物,那豈不是成了大地母親了?一個蚌精,再怎麼修練也不可能達到那種程度。
“所以,我這分身術最大的限度是分出兩個分身,我現在還沒有那樣的能力,只能分出一個來。”軟天音說。
“也就是說,你能一個變成三個?”寧濤的腦袋裡已經開始想象那個畫面了,三個軟天音圍着他轉。
軟天音抿嘴笑了一下:“你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一分出三個,怎麼還是三個,當然是四個呀。”
寧濤:“……”
一年有四季,他有四個軟天音,春天一個,夏天一個,秋天一個,冬天一個,這齊人之福也沒誰了。
“我看你和你的分身都能說話,究竟誰在控制誰?”寧濤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一個軟天音湊到了他的懷裡:“不存在誰控制誰,分身也是我呀,我的理解是一心二用。將來我還可以一心三用,一心四用。那個時候,一個我在廚房裡做飯,一個我陪你看電視,一個我帶孩子,一個我還是帶孩子。”
“兩個你帶一個孩子,那還不孩子嚇着啊?”寧濤的腦海裡又浮出了相關的想象的畫面,滿滿都是荒誕的感覺。
軟天音咯咯笑道:“當然是兩個孩子呀,我要給你生一個男孩,還有一個女孩。”
這句話有藥。
寧濤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把另一個軟天音也拉到了懷裡,然後故意的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藥量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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