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半島!
南側靠海的居民和漁民全部被安排到了附近靠海的山上,山上不僅僅有人,還有牛、馬、羊等各種大畜,還不時能聽到一兩聲雞叫鴨鳴!
“我的天吶!你們看你們看,海水沒有了!”
不用他說,在山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奇觀:大海突然後退了,海潮沒有上漲反倒是落了下去。
正在他們喋喋不休討論不已的時候,海潮在退過三分鐘的時間突然攜帶着毀天滅地之力撲卷而來。
“轟隆隆隆隆!”
夾雜着人耳難以忍受的雷鳴之音,一道白色的城牆橫卷而來,衝上岸邊,大水所過之處,片瓦不遺,所有的樹木村莊只在一瞬間就崩潰。
山上的很多人背後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冷汗!
“延明王啊,延明王萬歲!”
當反應過來誰救了他們之後,那些百姓一個個像是虔誠的信徒,跪拜在地,朝日月島的方向狠狠的磕頭。
同樣的一幕,發生在浙江,福建各地。
唯獨淮安和揚州兩地的百姓糟了大殃,海水來的時候,九成的人都沒有任何準備,聰明膽小的人雖然跑到了山上避難,可也不敢帶糧食,怕被官府的人發現。
所以,海潮到來的時候,無數人眼中驚恐莫名。
“朱由崧,我草你祖宗!”
不過,現在在這麼罵都晚了,一切無濟於事。
“跑啊!”海洋開始倒吸的那一瞬間,所有人帶着巨大的恐懼開始朝家裡跑,朝山上跑,朝自以爲安全的高處跑。
不過,人的力量有限,速度還是太慢太慢,畢竟海嘯傳播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從波谷到下一個波峰,僅僅只有幾分鐘的時間。
幾分鐘之後。那些跑的最快的人也不過剛剛跑到一公里之外,然而,巨浪推動的水牆已經橫掃過去。
“呼!”看着水牆,很多人停下來。他們已經被嚇得無法挪動肢體,看着那高高的水牆越來越近,直到遮蔽了天邊的夕陽,他們甚至驚恐的連喊叫都無法發出。
“唰!”海水逆流而上,朝岸邊過去。所到之處牆倒屋塌,嬰幼不遺。生還者寥寥無幾!
“朱由崧!”山上一個男子看到海邊的景象,先是被嚇到說不出話來,而後,當看到無數人畜被大水淹沒,所有村落全部變成汪洋大海的時候,他的口中歇斯底里的發出滿含恨意的吼叫。
淮安府,知府黃玉成在昏黃的燈光下讀書,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誰?”黃玉成很不高興。他不喜歡在自己看書的時候被打擾。
“老爺老爺,不好了,淮安各州縣急報!”
門外響起了管家急促焦急的聲音。
黃玉成拿着書,不滿的開門問道:“到底何事?”
“大水,大水,老爺,海邊來大潮了,浪高十丈,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百姓十不存一呀!”管家一邊說。一邊嘆氣。
“什麼時候的事?”黃玉成問道。
“就在剛纔,兩個時辰之前!”
管家的話剛剛說完,黃玉成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兩眼目光呆滯。手中的一本小戴禮記也不由自主的掉在了地上。
“老爺!老爺!”
“我等,皆是千古罪人!”黃玉成口中喃喃。
南京城皇宮中,朱由崧看着新近秀女的名單和畫像,對身邊的太監說道:“這錢氏的女兒倒是不錯,可惜今年已經十九歲了,有點太大了。”
“是是是。陛下,臣這就讓人把她的名字刪掉!”太監附和道。
“不用,錢氏乃是江南望族,收進來吧!”
朱由崧皇帝範十足,又看了看另外一張女子的畫像,說道:“這個不錯,眉清目秀,這是誰家的女子?”
太監說道:“是江都縣縣丞的女兒。”
“嗯!”朱由崧神色微微一冷,道:“天下的女子都死光了麼?竟然給朕進御如此低賤之人?”
“陛下,我大明太祖有制:凡民間女子,皆可。。。。”
一句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又跑進來一個小太監,朝着皇帝“噗通”一聲跪倒,說道:“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朱由崧臉色一沉,道:“不懂規矩,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再說!”
“陛下,饒命啊!大水來了,海邊大水來了!”
朱由崧眼色突然一暗,感覺頭腦一陣空虛,勉強撫了撫頭,看着跪倒在地的太監,問道:“你給朕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小太監喘着氣說道:“延。。。不,是朱常淵,朱常淵預測的大海潮來了,據淮安、揚州兩府來報,海浪高達十五丈,所過之處夷爲平地,沿海村落被毀者不知凡幾,兩府百姓流離失所,十不存一。”
“壞了!”
朱由崧聽到這個消息,腦子一片混亂。
不過,雖然混亂,他可是真真切切的明白,現在的局勢對他來說極其不利。
本來,他這個皇帝是由於得到江北四鎮的擁護才坐上去的,外面不斷有質疑的聲音。比如崇禎皇帝臨死前的那個遺詔,比如皇太子不知所終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可是,這些他都能勉強的壓下去,現在倒好,一個錯誤的決定註定讓他失去兩淮江左之地的民心。
朱由崧甚至想到了:老百姓會不會視自己爲罪魁禍首?畢竟當初朱常淵派兵救援的時候自己非但沒有伸出援手,還處處阻攔,不讓百姓遷移,導致如今悲劇的發生。
“呼!”思索一番,嘆了一口氣後,朱由崧又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這個朱常淵,他是神仙嗎?爲什麼他會知道有海嘯來臨?”
雖然恨不得朱常淵五雷轟頂,可弘光皇帝毫無辦法。
“跟我走吧!”
第二天一大早,朱常淵看海嘯海潮已經退去,便讓自己的五萬大軍在沿海幫助老百姓重建家園,同時,他自己看了一眼大木,帶他離開。
海灣中,那艘海藍色的大船之前雖然被海嘯拋去蹂躪,但卻沒有半分損壞。和他的這個大輪船恰恰相反的是,鄭大木帶來的那些船隊,幾乎全部變成了木板隨海水退走。
清晨的陽光,明亮蒼白,帶着一絲溫度。
朱常淵帶着大木上了自己的船,看着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海面,朝大木說道:“願賭服輸,你可是服了?”
大木此時此刻已經敬朱常淵如同天人,哪裡敢說半個不服,簡直是心服口服,說道:“服了,屬下服了,願賭服輸,今生今世追隨王爺左右!”
“好!”朱常淵也沒回頭,依舊看着海面,朝鄭森說道:“你的這個名字起的不好,今天本王賜你一名!”
大木道:“請王爺賜名!”說話間跪倒在地。
現在朱常淵在他的心目中依舊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天神賜名,這是多高的榮耀啊!這得給自己賜個多華麗的名字啊!
其實大木自己也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可是不喜歡有什麼辦法,鄭森是父母所賜,大木是恩師所起。
所以,他內心深處渴望朱常淵賜給他一個好聽的名字。
朱常淵微微一笑,說道:“日後隨寡人徵南逐北匡扶天下,寡人希望你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每到一處都有成功,就賜你成功二字。”
“什麼?”鄭森彷彿是沒聽清。
成功,鄭成功?這名字忒俗了吧。
“鄭成功!”朱常淵轉過頭,看着跪下的鄭森,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叫鄭成功,新的生命新的名字,新的開始!開船!”
大船開動,直向日月島飛馳而去。
朱常淵站在船頭,迎着海風看着大海,臉色看似平靜,心中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自從獲得了這個系統一直以來,就像玩遊戲一樣,打怪殺人積攢經驗然後升級,然後得到更大更有用途的運輸工具,然後再次打怪升級。
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系統是何來歷?誰人造出來這麼一個系統?怎麼造出來的?把這個系統加持在自己身上有什麼目的?
前幾天系統任務完成時候,天空出現了異象。
所有的星辰都無規律亂動,還在天空試圖寫字,到底會是什麼字呢?
朱常淵清楚的記得,當時幾個字都是剛剛開始寫就被自己系統中觸發的能量擊潰,沒能成形,如果寫出來完整的字又會是什麼?會不會是包含系統的秘密呢?
還有,明明以前系統中只是一個機械的盡數聲音,可是上次突然出現的聲音好像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人,對自己說話的時候還略帶着一絲絲的調侃,爲什麼?
他又爲什麼阻止星辰寫字?不想讓自己看見,還是就是在阻止什麼事情?
現在自己纔剛剛完成一個建設小型現代化城鎮這個任務,就造成了那麼大的轟動,引出了這麼一個震撼人心的天地異象,還給地球上的居民造成了莫大的災難!
那以後如果完成了帶領中國走向現代化的雛形的時候,又會是怎麼樣一番光景,到時候如果再發生什麼天地異象的話,豈不是說要給地球上帶來更大的災難?
朱常淵簡直是不敢想象。
回到日月島,蟄居幾日,心情很差,不過隨着一過去,十二月二十日的十方會盟也日益臨近,朱常淵又要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