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這。。。”
劉雲周聽了尚書大人的話,幾乎要跪在地上了,有尼瑪這麼玩人的麼?憑什麼讓我去和這個傢伙打賭?你有什麼權利讓我去跳坑。
算了,好像尚書大人還真有這個權利。
朱常淵一臉的嚴肅,盯着高臺上正在找平的餘光,嘴角露出一縷諷刺般的微笑,稍後扭頭看了看劉雲周,不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哎呦,劉大人若是留在工地,倒也不會孤單,本官帶來了衣服被褥,就打算在此住幾天,正好陪大人解悶。”
哪壺不開提哪壺。
劉雲周臉色通紅,鼓脹着像是被誰抽過了兩巴掌一樣,麪皮上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一臉無辜的看着尚書大人劉遵憲,想要他改變主意。
可是劉遵憲根本不理他這一套,和眼前的工期相比,犧牲一個無所謂的下屬的顏面,簡直是再小不過的一件事了。
劉雲周無奈,又將求救的眼神投向自家的堂哥,一代大儒劉宗周。
劉宗周苦哈哈一笑,愛莫能助,看了看朱常淵,用徵求的口吻說道:“朱大人,能否通融通融?”
朱常淵趕緊給劉宗周行禮,說道:“大人可不敢這麼喊,叫我常淵即可,朱大人這三個字卻是折煞下官了。”眼珠子轉了幾圈,笑呵呵的道:“既然是侍郎大人這麼說,下官也不敢強求。這樣吧,大家都是同僚,跪地道歉確實有辱斯文,我若是能在一日之內將這塔基整平,劉大人只需道歉,然後再賠給我千把兩銀子算了。”
“噗”劉雲周還沒開口,劉宗周就被朱常淵的話嚇到了,尼瑪,這開口要一千兩銀子,你這是吃鹽長大的吧。
劉遵憲哼了兩聲。說道:“雲周入仕不到十年,哪裡有千兩銀子給你來賭,你小子別得寸進尺。”頓了頓,又心平氣和的說道:“這樣吧。你倆的過節我也都清楚,之前是雲周狗眼看人低,你莫要計較往心裡去,若是你能在一日之內,哦不。三日之內將這塔基整平,本官可在御前與你掙一份功勞。”
朱常淵聽趕緊搖頭,御前掙一份功勞,別特麼開玩笑了,我躲還來不及呢。萬一狗皇帝看我不爽,一聲咔嚓下來,當然了,死倒不至於,可老子肯定要扯旗子造反了。
“大人嚴重了,既然尚書大人出口。下官奉命就是,就不知劉大人可敢與我一賭?”說話間,斜着眼看向劉雲周。
劉雲周臉色從通紅變成了灰白,暗道此生聲名喪盡了,不由得一嘆,頹然往一旁的石頭上坐下來,道:“隨你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流露出多少無奈,多少無力抗爭的心情。
朱常淵纔不管他這些,朝劉遵憲看了一眼。道:“大人,我這法子其實很簡單,卻也要少許費些人力,還請大人批准。”
劉遵憲笑了笑。指着山腳下的衆人和那些材料,道:“這些人,還有這些材料,隨便你用。”
“好”朱常淵毫不客氣,朝餘光喊道:“餘光,過來”
正在測平的餘光。聽到朱常淵喊自己,嚇了一跳,將手中的定平杆丟砸地上,點頭哈腰的跑了過來,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朱常淵道:“去給我尋找十位木匠,還有一百位力士。”
“是”餘光利索的跑去。
不一會,足足二十個木工被領了過來。
餘光這貨辦事,真是有點爽,尼瑪,這馬屁拍的真是舒服。
朱常淵呵呵一笑,道:“將上面的那些定平杆都給我扯掉,什麼玩意”
餘光一愣,雖然對從內心深處有種恐懼感,此刻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拿小眼看了看旁邊的尚書大人劉遵憲。
劉遵憲也想看朱常淵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點頭道,“聽他的,去吧。”
餘光領着幾個人,將塔基臺子上所有的定平杆清理一空。
“朱大人,你這是要?”薛廉謙看朱常淵一股腦的將所有的定平杆都撤走,心中沒底,本想好心提醒他一句,卻聽朱常淵道:“薛大人不用擔心,我自由妙法。”
“妙法?”劉宗周作爲一代大儒,還是頭一次見人用除了定平杆以外的東西定平,有些好奇,又有些讚許的說道:“常淵啊,如果果真有良法定平,便是土木之道的一份功業,了不得啊,令人期待。”
朱常淵拱手道:“大人過獎了,不過小術耳”
說完,來到那些木匠的面前,問道:“都是木匠嗎?”
下面的二十幾個木匠竟然無人應答,着實讓朱常淵好一陣難堪,好在他臉皮本來就厚,呵呵一笑,說道:“別拘謹,本官又不是打你們板子,怕什麼,誰要是今天做得好,今天中午賞大家吃肉。”
“嘿嘿。”
憨厚淳樸的木匠,一聽到吃肉,一個個的笑了起來,甚至還有人舔了舔嘴脣。
在封建社會的大明朝,即便是天子腳下,堂堂京城人士,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吃肉真的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好”氣氛稍微一活躍,朱常淵便道,“現在聽我吩咐,所有人,五個人一組配合,開始做木槽。”
朱常淵將木槽的製作方法告訴那些工人,怕他們有人聽不懂,又在地上畫了好幾遍,直到所有的人都懂了以後,才滿意的站起身,說道:“去吧,就是這個樣子。”
劉遵憲笑呵呵的朝一塊大石頭上一座,旁邊自有下人打着一頂遮陽傘過來,還有專門的下人送酸梅湯解渴。
劉遵憲喝了幾口,依舊笑眯眯的看着朱常淵在地上寫寫畫畫,他甚至有種想要上去一窺究竟的,畢竟,作爲工部的首席執行官ceo,劉遵憲雖然不是土木出身,卻也懂得那麼一點點建造之道。
他想知道,朱常淵到底想要用什麼方法來整平這塊地基。
除了劉遵憲之外,劉宗周薛廉謙李季夏從良甚至是在一旁被朱常淵壓迫的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劉雲周,都有想要一窺究竟的心思。
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動動物,越是神秘的東西,越能激起好奇心。
朱常淵看着其餘人的目光,一身輕鬆,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因爲他知道,這種找平的方法,在這平行世界雖然比較先進,可是在自己那個社會,哪怕實在自己地球上的明朝時期,也都是小菜一碟。
在他的帶領下,二十名木匠分成四個小組,每個小組有五人,每人就地拿起錘子和釘子,還有鋸子,開始工作。
現場一片繁雜忙碌的景象。
劉雲周睜大眼睛幾乎一刻也不離開現場,他就是想看看,這朱常淵到底用什麼方法把這場地整平。
說實話,當朱常淵讓餘光將所有的定平杆收起來以後,劉雲周的心中甚至升起了一股僥倖心理,暗道:沒有定平杆,你也想找平,哼,真是做春秋大夢。
就在他驚詫慢慢變成嘲諷和鄙視的目光中,現場的二十名工人速度飛快的做出了四條槽子的模型。
這種木槽,三塊板合起來就成,做的時候很簡單。只是爲了要保證平衡,每隔一兩米需要安插一根方木將兩邊的水槽幫子撐開,以保證水槽形狀的穩固。
“咦這不就是餵雞的槽子麼?”一代大儒劉宗周雖然談不上見多識廣,但是這種最最普通的東西,他還是見過的,朱常淵命令那些工人所做出來的,正是和餵雞的槽子沒啥兩樣的東西,如果不是更加長一點的話。
工人不斷的從旁邊選取各種合適的木板,然後將槽子接長,從一兩丈接到十幾丈,還不停下來。
劉遵憲越看越糊塗,但是也越有意思,心中也越發的驚奇。憑他六十多年生活的經驗,可輕鬆便可以判斷出朱常淵不是在瞎搞,而是真的掌握了什麼測平的技能。
這是一種直覺,看朱常淵的動作表情便可以做出判斷。
只是一旁同樣坐在石頭上的劉雲周,臉上的嘲諷之意越來越明顯:呵呵,這不就是餵雞餵鵝用的食槽子麼,這玩意也能找平,真是笑話。
朱常淵將身上厚重的官服脫去,只穿了一身古代的便衣,和工人一起勞作起來。有他親自上陣指點,食槽子接長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半個時辰,四道與塔基等長等寬的槽子做好,兩端一堵,成了個大型的餵雞槽子。
“好”朱常淵擦了一把汗,道:“關鍵的時刻到了,你,你,你,還有你,唉,全都去,把那邊的石灰拿過來一些,要悶好的石灰膏子。”
二十多人,每人拿來一大塊來到朱常淵面前。
朱常淵道:“就用這些石灰膏,將這水槽子的縫隙都塞住,裡裡外外全給我塞滿,不許有縫,我可是要盛水的。”
木匠的技術都很好,製作水槽的時候留出的縫隙本來就不大,如今在裡裡外外的全部賽上一層石灰膏,自然不會太漏水。
朱常淵心滿意足的看着自己傑出的作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的裝水,便是整個定平作業的關鍵,成敗在此一舉。
“去,運水過來”
隨着朱常淵的一聲令下,剛剛讓餘光組織過來的一百多名力士,馬上跑到附近的小溪中,打來一桶桶的山泉水。
就在那些水被運送到現場的一瞬間,劉遵憲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他好像想到了這個整平工作的關鍵所在,但是一時之間,又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ps:??老衲一個月沒看到太陽了,對於一個鋼筋工來說這既意味着沒活幹,這就意味着。。。好吧,你懂得,去訂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