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到任之信的家,蘇紫的心窩沒來由地一軟。看着任之信換鞋、換衣服、倒茶,她坐在沙發上,如坐鍼氈。
“好玩嗎?”任之信坐在另一張沙發上,點了一支菸,終於開口說話。
蘇紫楞了一下,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蘇紫原本想說你誤會了。後來覺得氣悶,原來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她想任之信一定以爲她是拿黃昊當道具了,在他面前演戲來着。可她分明就不是故意的,兩個人都夾着氣,反而都不說話了。
任之信的的確確是氣懵了。他撂下那句話,說什麼讓她考慮三天,其實他心裡是沒有底的,那三天他不敢問不敢去見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跟一個小丫頭費這麼多工夫,甚至還擔心過萬一她說不,他又該如何?結果今天推了幾個會議趕回去見她,沒想到她卻給他一個這麼大的驚喜。她這是要演給誰看呢?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她跟黃昊沒什麼,今天見着了什麼時候冤家對手也這麼相親相愛,和睦共處了?她不是應該很反感任老爺子的算計嗎?今天看來她還不是甘之如飴?那他呢?他又算怎麼一回事?他這麼處心積慮的爲着誰啊?他生怕傷着她,自己躊躇半天,他生怕她受委屈,自己早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結果呢?結果她就是這麼對他的,看也不看一眼,三天過去了,迴音也沒半句,當他是空氣嗎?那之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嗎?
任之信把菸頭掐滅了,冷冷地看着她:“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是第四天了。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蘇紫知道他生氣了,很嚴重。卻覺得他有什麼值得生氣的,自己被擺了一道,委屈都不知道給誰講,他卻在一邊作臉色給誰看呢?
現在還用那樣的口氣,居高臨下地問她,什麼怎麼樣?沒有什麼樣!
“沒考慮。”蘇紫硬氣地把頭別過去,不想看他。
“我可不可以把你這句話理解成拒絕?”任之信的聲音更冷了。
“隨便你怎麼想。”蘇紫憋屈地厲害,兩個人越說越彆扭。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蘇紫說完,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
“那我不送了。”
蘇紫的腳步明顯頓了頓,接着繼續往外走,把門拉開的時候,她的心傳來一陣挖心的痛,居然這麼就結束了?
“砰”的一聲,打開的門被關上了,任之信把蘇紫一把拉過來,抱在懷裡。
隔了很久很久,他的聲音從蘇紫頸窩傳來:“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不會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