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楓國王宮裡,那個以楓爲姓的國王此時已經破釜沉舟般不停的從國庫裡掏出金幣來僱傭更強大的戰士來守衛自己的國家,不過他的財務大臣卻毫不贊成他的做法,正站在大殿上和自己的王爭辯着。
“大王,國庫現在不足四分之一,再花錢去僱傭武士的話,即使咱們打贏這場戰鬥,幾十年內也別想興盛了!”財務大臣原本烏黑的頭髮裡已經露出不少根雪白的白髮,爲了傑德特人的瘋狂,他差點兒一夜將頭髮都熬白了!
“我不管那麼多,先贏了再說!”楓王手臂一揮打斷財務大臣的話,當着滿朝文武重臣高聲說道:“諸位都清楚,我楓國先帝從幾十人的小部落一直髮展出這傳承上百年的楓國,靠的就是破釜沉舟的勁頭!我不管傑德特是怎麼打算的,只要我做一天楓國的王,就絕不投降!”
“錢沒有了可以慢慢賺,可要是土地都沒有了,我們就是留下一大堆金幣也成不了富翁!”楓王看着財務大臣說道:“你明白了麼?錢對咱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來,只要能保住這個國家,我就是親自御駕親征也不是不可以的!”
“臣……明白了……”財務大臣沉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打開手裡的賬簿說道:“大王,現在咱們庫房裡還有三百萬金幣和一些暫時無法變現的珍寶,我想這一批東西送出去的話,應該能搬來不少救兵!”
“大王,據探子報告,這次傑德特人分成四支部隊進攻我國!最快一路已經突破到距楓城四十公里處,這一次他們加大了前哨的部署,所以很難拿到他們的第一手的行動方案!”一個身穿半身甲的中年軍人急步走進大殿,大聲的說道。
“哦,將軍辛苦了,不知道咱們的城防能拖住這些部隊多少天?”楓王趕緊向這位將軍示好,全靠他想出的妙計,楓城才只用了一點點的金幣就讓傑德特第三野戰軍灰溜溜的退了退了回去,順手還把第四軍那個渾身鐵皮的師長大人也殺死在楓國的境內!
“大王,憑我們手裡的兵馬根本就攔不住傑德特人,如果他們只是過來一個野戰軍的話我有信心將他們殲滅在楓城外!可現在他們四個軍團足足四萬多士兵,咱們楓城守軍只有一萬,就是加上那些重金聘來的武士們也不超過一萬三千人,彼此的實力相差太多,大王,請恕我直言,咱們這次情況非常不好!”那將軍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建議大王暫時離開楓國,去法西帝國那邊避避風頭!”
“不行,我是絕不會離開楓城的!”楓城的國王一臉嚴肅的說道:“現在已經到了存亡的關鍵時刻,要是讓我知道哪位大人敢偷偷逃了,他和他的親族將會受到最殘酷的追殺,我會僱傭最厲害的殺手不停的刺殺他和他的家人,直到將他那一族的血脈完全斷絕爲止!”
大臣們震驚的看着他們的王,這個平時溫文爾雅的君王被戰爭逼得一下子變得如此激烈和偏激,不過也正是國王的威脅,那些文官武將瞬時間成了火燒屁股的猴子,一個個拼命的爲楓國的未來出謀劃策!
楓城裡同樣瀰漫着緊張的氣氛,即使平時最熱鬧的酒館裡也少了許多嬉鬧,剛剛手裡有點積蓄的武士們都鑽進來買醉,大家都清楚,這次傑德特人是玩真的了,幾個月前一隻野戰軍就差點打到王城來,現在是四隻軍隊一起進攻,就是把楓國的男女老幼都武裝上也擋不住這羣虎狼!
“大樹哥,來,我再敬你一杯!”一張圓桌邊,五個漢子抱着酒杯醉眼朦朧的聊着,其中一個漢子拿起酒杯來狠狠和旁邊的漢子碰了一下,然後咕咚咕咚將足足一升谷酒倒進肚子裡,這才一抹嘴說道:“咱們族也就剩下咱們這五個兄弟了,族長已經帶着所有人躲進深山裡,這次咱們就跟着大樹哥好好的殺一場!”
“是啊,上次大樹哥將他們的師長都給射死了,這次也不怕,不就是四個師長麼,咱們哥五個一人一箭還多搭一個呢……”旁邊的另一個漢子也喝多了,滿嘴的胡言亂語。
大樹沉默的拿起酒杯來喝了一口,然後瞪着血紅的眼睛說道:“你們別給我亂說去,我都說了那個師長不是我射死的!誰再亂說我就打死他!”
“大樹,你射死他們師長的事情整個楓國都知道了,大王賞下來的一千個金幣你不是也收下了麼?”一個大漢疑惑的問道,不知道爲什麼,一說起這件事兒大樹就會生氣。
“呸!什麼狗屁賞賜!那是老子一幫人的賣命錢!”大樹狠狠的將酒杯往桌上一摔,藉着酒勁兒罵罵咧咧的說道:“三十五個兄弟,當初我們一共出來七十五個人啊,可最後就我一個人活下來了,那金幣是我們應該得的!老子把錢都給族長讓他買了糧食帶着族人往深山裡跑,這次傑德特那幫狗崽子是沒人能擋得住了……”
“噓……這事兒別亂說,讓官差聽到了大家就要挨板子了……”一個醉漢拍着大樹的肩膀說道:“不管怎麼樣,你殺了一個師長,那是大官啊,也算是爲兄弟們都報仇了,都報仇了……”醉漢說着眼淚就掉下了下來,他們全族也只有四十幾個壯年男人,大家都是叔表兄弟的相互親得很,誰想到這一打仗幾乎全村的女人都成了寡婦,僅剩下他們幾個也不得不再次踏上戰場。
“哭個球!人都死了再哭也沒意思,哥幾個不如商量商量怎麼多殺幾個傑德特人爲大家報仇!”對面的漢子低聲罵了一句,然後看着大樹問道:“大樹,這桌上的都是兄弟,你跟我們講講這仗該怎麼打!大家學上幾手也好多點兒活命的本錢……”
“這仗怎麼打?我哪知道啊……”大樹鬱悶的又喝了幾口酒後低聲說道:“咱們都是獵戶不是士兵,要是跟傑德特人對上就死定了,上一次我們就是偷偷躲到山上去放冷箭射死他們當官的,這才僥倖活了下來。”
“要是鑽進山裡還真沒誰能抓住咱們,”對面的大漢點了點頭,又接着問道:“咱們的獵弓射程那麼近,也根本不敢靠近他們的軍隊,咱們也就偷偷射幾個哨兵吧,根本就摸不到大官兒的邊兒……”
“想射大官兒可沒那麼容易,上次我們幾百人把那師長堵在一線天裡,射了半天不但沒射死他,還差點被傑德特人給殺乾淨了……”
“可你還不是把他射死了?”一個大漢試探着問道,大樹射殺傑德特師長的事情已經成了個傳說,可偏偏大樹這傢伙說什麼也不肯詳細講講這事兒。
“嗨……”大樹嘆了一口氣,左右手招了招,五個大腦袋一起聚在了酒桌上,見到大樹終於肯鬆口了,幾個大漢滿臉都是孩子般的好奇。
“我跟你們說啊,那師長是別人射死的!”大樹壓低了嗓子,衝着幾個同族兄弟說道:“這事兒我瞞着也累心,今天就跟你們哥幾個說說,但你們必須都給我保密,說出去的話指不定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唉唉,你說說,我們一定不亂說……”大家着急的看着喝得半醉的大樹。
“其實那天我們根本就沒攔住那個師長!”大樹嘆了口氣說道:“當時我們和傑德特人打了兩天,眼看着就攔不住時,突然有個誰也不認識的小子給我們出了一招,大家都去一線天埋伏傑德特人的長官去!”
“咱們都是獵戶,對於打仗本來就一竅不通,不過埋伏這事兒就跟打獵差不多,所以我和三十幾個弓箭射得最好的獵手都躲在一線天頂上,其他人則等那個師長帶人走進一線天時突然跳下去堵住了兩頭,然後我們就使勁兒的射那個當官的!”
“就這樣給他射死了?”一個醉漢問道。
“屁!還射人家呢,我們差點都被那師長射死!”大樹罵了一句繼續說道:“那些傑德特人箭射得更準!不一會兒功夫就把我們這三十幾個獵手殺了個乾淨,我當時嚇得不敢探頭,就在這時那個誰也不認識的小子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蹦了出來,搶了我的狼牙箭嗖嗖就向下射了兩箭,然後扭頭就跑了……”
大樹抹了一把被酒精燒熱的臉,“當時下面亂哄哄的,我趕緊也跟着跑了,過幾天才知道那個全身都穿着鎧甲的師長居然被那小子兩箭給射死了!”
“那後來你見過他麼有?”幾個大漢好奇的問道。
“沒有再見過,你們也知道當時去抵擋傑德特人的都是被楓國僱傭來的,誰認識誰啊……”大樹想了想突然說道:“不過我覺得他不是楓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