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族參謀的驚呼聲中,人類的騎兵就像一道黑色的洪峰快速的漫延到了魔族戰士頭上,這洪峰的最前頭是幾名手持長柄斬馬大刀的黑甲將軍,他們好像斬入黃油的快刀,居然毫不費力的將魔族整齊的戰陣衝開一個口子,猶如衝入羊羣中的猛虎,黑甲將軍們刀砍馬撞,近乎瘋狂的屠殺着面前的魔族士兵!
“果然是把鋼刀!”獅王眯着眼睛緊盯着前鋒最中間的位置,那名黑甲戰將手裡的大刀好像一道黑色的旋風,即使是舉着紫金盾牌的魔族子弟,他一刀過去仍然是盾碎人死的結局,無數魔族士兵的殘肢斷體像爆炸似的被長刀卷得四處亂飛,再加上他旁邊那些同樣強勁的騎士,這一排凶神般的黑甲騎士就像一羣鋒利的剃刀,狠狠的將魔族戰陣正中間刮出了一道空白!
幾個呼吸間,七千全副武裝的魔族士兵組成的方陣就被卡倫布帶着幾個黑龍將兄弟給殺了個對穿,緊跟他們身後的騎兵們都拼命輪着馬刀不斷砍翻身邊的敵人,這一刻士兵的頭腦已經被殺戮完全充滿,他們眼中除了前面跳動的幾個黑龍將身影外就是一片沖天的血色,騎士們都在拼命揮動着手裡的武器去掠奪生命,兩邊的魔族戰士前撲後續的撲向騎士妄圖攔下馬隊,可即使偶爾拼死幾個戰士而將人類的騎兵拉下馬來,後續的騎士也絲毫不在乎腳下的同袍,依然打馬前繼續揮刀劈砍向前!
衝出敵陣的黑龍將們一撥馬頭,這豬頭人設置的大樹前熟練的來了一個轉彎,帶着大隊圍着魔族士兵的方陣轉起圈來,裡面的魔族士兵就像掉到磨盤的豆子一樣一個接一個的不斷被砍倒,接着馬上又被無情的馬蹄踏成一堆肉泥。
“你們的部隊怎麼不動手!”魔族參謀幾乎咆哮般衝着身邊的獸人大喊道,十幾只顫抖的手指拼命的指着那些眼看着人類騎兵從十幾米外跑過卻仍不出手的獸族士兵!
幾個獸族首領看着臉色蒼白的魔族參謀無聊的打了個響鼻,然後又興致勃勃的低頭看着人類的屠殺,氣得那些魔族參謀恨不得馬上抽出腰裡的佩劍砍死這些冷漠的大個子獸人!
“對於以少勝多的對手,我們獸人都會給予尊重!”紅獅王冷冷的說道:“五千人類騎兵對上七千魔族士兵,你們難道還讓我那幾萬獸族子弟上去幫忙麼?”
“五千對七千?”亂了方寸的參謀們趕緊確認了一下,這狡猾的人類果然只派出五千精銳騎兵來衝擊魔族的方陣!
獸族欣賞以少勝多,但對於以多欺少卻鄙視萬分,像狼族這樣習慣羣毆的種族雖然數量不少,戰鬥力也很強,可在獸族中仍然只是排到二流種族的位置。所以面對五千騎兵衝擊魔族戰陣,僅僅相距百米的獸族戰士根本沒有動手的興趣,反而一個個津津有味的看着魔族被人類屠殺。
當初魔族入侵人類大陸幾乎鬧得赤地千里,而人類放龍族來魔界也幾乎將魔族給滅族了,雙方的世仇就算是用血也洗不清,而獸族也被魔族欺壓了無數年,別說讓它們出手去幫助這些眼睛長到腦袋頂上的魔族老爺,不在背後捅魔族一刀就已經不易了!
損失了近千名騎士,人類騎兵完美的將七千魔族士兵屠殺了個乾淨,當最後一個魔族士兵倒下後黑龍將們居然帶隊縱馬在戰場犁地似的上來回又跑了幾圈,即使偶有幾個魔族的傷員也被這無數的馬蹄踏成了肉泥!
一刻鐘不到,兩軍陣前除了幾千黑色的騎士之外只有一灘血肉污泥,地上紫色的鎧甲參雜着無數血肉中硬是將地面都太高了一層!山上的魔族參謀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猶如血池般的戰場,七千全副武裝的年輕魔族戰士就這樣眨眼間變成了一推血肉爛泥!
一聲悠揚的口哨後,黑甲騎士們在幾名黑龍將的帶領下排着四列縱隊打馬撤回,幾萬人眼睜睜的看着烏黑的鐵騎翻動着鮮紅的蹄印又跑回到戰陣的後方,雙方的戰士這才提起精神來,隨着一聲聲的號令響起,兩個巨大的戰團緩緩的向對方撞了過去!
猶如天神波動了琴絃,一陣整齊的絃聲蓋過了雙方士兵的吶喊,阿鬼從沒想過上萬弓箭兵同時開弓時那景象是如此恐怖!弓弦震動的嗡嗡聲猶如山崩般讓人膽寒,無數的箭支就像一朵朵黑雲飄向了獸人的隊伍,緊接着,對面那一片壯漢的隊伍裡馬上出現一塊塊空白的地帶,無數箭支就像地上長起的雜草,牢牢的紮在一個個鮮活的身體上帶走了一片生命!
後面的豬頭人雖然滿眼恐懼卻被身後的同伴推着快速踏上了同族的屍體,肥厚的大獸蹄幾乎每一步踩下去都能聽到箭桿折斷的嘎吧聲和血肉的咕嘰聲!五十步之外一直是人類弓箭兵的天下,因爲豬頭人的短矛和臭鼬射手的毒箭射程都無法超越五十步的距離!
獸人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儘量縮短着雙方的距離,而弓箭手也趁機儘快多射出一隻箭來消磨獸人的隊伍!
雙方相距五十步內時,豬頭人大隊中同時發出了尖銳的嚎叫,一根根一米多長的鋒利短矛就像雜亂的冰雹一樣砸進了人類的隊伍裡,即使掌握了盾牌的技巧,很多人類士兵還是無法躲開這沉重的粗鐵短矛,即使是包鐵的盾牌在它面前也像雞蛋殼一般脆弱!
臭鼬射手的毒箭緊跟着也射了過來,這些短程射手雖然準頭欠佳距離短,不過上面塗抹的毒藥卻十分麻煩,善於就地取材的臭鼬射手往箭頭上塗抹的東西更是千奇百怪,有的倒黴蛋被射中後幾個呼吸間就栽倒在地,有的人抱着傷口拼命的撓着妄圖抑制住鑽心的麻癢,有的人甚至中箭後不久就瘋狂起來,居然張着嘴衝着身邊的戰友一陣亂咬……
前進的軍陣中根本沒有辦法顧及這些傷員,能戰鬥傷員折斷箭桿後的馬上繼續跟蹤隊伍前進,而咬人的則眨眼間就會被身邊的隊友砍殺在地,前進的戰陣中,一但倒下就絕對無法生還,馬上就被無數靴子從上面踏過去就是個鐵人也會被踩成肉餅!
戰陣不停之前沒有人敢停下來,戰爭的殘酷讓所有戰士都擁有了鐵石心腸,他們的腦袋裡只有前進,眼中只有面前的敵人,至於腳下踩着什麼他們根本就沒時間去考慮!
扔出身上僅有的幾根短矛後,豬頭人一低頭蠻牛似的往前衝去,哪怕頭頂是不斷落下的箭羽,哪怕腳下踩着是剛剛失足跌到的同胞,它們眼睛都不眨的就是往前衝!
停下就意味着死亡!人類士兵和獸人戰士就像兩輛開足馬力的汽車,瘋狂的像對方撞過去!
兩道戰線就像潮頭一樣撞在一起,站在前幾排的士兵幾乎同時悶哼了一聲,豬頭人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沙袋狠狠排在了盾牌上!即使身後有三層兄弟支撐,第一排的盾牌兵仍然被撞得骨斷筋折!而肥厚的豬頭人則滿不在乎的晃晃腦袋,舉起它們的石斧木棒繼續向前撞起來!
無數面盾牌在人類士兵前面組成了一道堅固的人牆,士兵們低着頭用肩膀死命的頂着包着鐵皮的盾牌任憑獸人的武器將它錘得咚咚直響,無數支長槍就像出洞的毒蛇,不斷從上下縫隙裡鑽出,開着血槽的鋼製槍頭戳進豬頭人肥厚的身體後又帶着一條條血跡快速的收了回來,長槍兵就像辛勤的農夫,機械的將長*出,拔回,再刺出!
前面的豬頭人嗷嗷的嚎叫着,無可躲避的被長*得跳腳亂蹦,而後面的獸人卻被擠得動彈不得,整個陣線就靠着盾牌兵的犧牲和長槍兵的努力終於穩固了下來!
當獸人進攻的腳步終於慢慢停下來時,隨着一聲悠長的牛角號,全身骨架幾乎散掉的盾牌兵長吁一口氣,猛的用盡全部力氣按照平時的訓練三重推撞,將肩膀上的盾牌向前推撞、推撞、再推撞!
長槍兵也配合着連續刺了三槍逼開緊貼盾牌的豬頭人,然後整個盾牌陣就像大潮中的沙壩似的突然垮陷下來,僥倖還活着的盾牌兵拎着自己的盾牌耗子一般低頭從密林一樣的長槍底下跑了回去,長槍兵也刺出幾槍後快速的後撤,此時,早已在長槍兵身後排好陣勢的步兵已經高高舉起手裡的大刀,猛的向前面的空檔衝了上去!
一時間陣線上刀光凜冽血肉橫飛,剛被長槍扎得一身窟窿的豬頭人根本無法抵擋住這羣生力軍,馬上就被砍倒在地成爲一堆爛肉,後面被擠了半天的獸人這才得以前進幾步,接着馬上迎上了劈頭砍下來的鋒利鋼刀!
兩隻寬的刀背,手掌寬的刀身,鋒口鋼火極佳的特質砍刀幾乎和剃刀一樣鋒利,阿鬼緊握着纏着布條的刀柄等待着面前的戰友退下來,這是混亂的戰場,所有人都瘋了,士兵們野狗般不斷交替着進攻或者乾脆三四個一起上的圍攻上去將面前一個個獸人砍倒在地,獸人也被這漫天血氣激起了血性中的好戰基因,這些長得圓滾滾動獸人胖子此時就好象倔強的牛頭人,經常可以看到滿是是血的豬頭人就連腸子出來了,仍然拼命揮動着粗大的武器繼續跟人類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