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儲備好物資的要塞裡,穆雷的人很快就弄來了十五頭肥羊,他乾脆將自己畢竟要好的四個同僚和兩個長官都請來了,順便還接着他們的名頭又和後勤官敲詐了幾罈子酒水。
在這半里多寬的要塞裡,每個部隊都有自己的營地,當頭的一說話,士兵們立即將營門一封,普通士兵還是去吃軍竈,而這些軍官卻在營裡自己開起了小竈,荊藤一夥人也借了阿鬼的光,美美的吃了一頓風味烤羊。
“我說老雷啊,你這麼幹可不行,大家都忙着訓練呢,你怎麼把我們拉這兒來喝酒啊,讓軍法處的人發現可要有麻煩的!”一個掛着旅長軍銜的將軍一進來就埋怨道,雖然大家都喜歡吃肉喝酒,可現在已經進入戰備時期,軍法處可是盯着大家呢。
“哎,旅長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這紅旗軍的兄弟剛剛過來,咱們怎麼也要感謝一下吧,畢竟開戰了大家都是拎着腦袋往上衝,人家可是陪咱們玩命來了。”穆雷將軍嘴裡說的冠冕堂皇,可眼睛卻已經跑到阿鬼的身上。
此時阿鬼烤羊的速度可比以前快了許多,炙熱的火焰被他操縱的就像真正的火蛇,纏繞着雪白的羊肉不停的翻滾蜿蜒着,幾下子就弄得肥油四濺滋滋直響。沒有現成的烤爐大家就用石頭壘成一個火塘,幾根鐵條穿上肥羊往上一架,阿鬼居然一次可以烤制四頭!
烤羊的香氣馬上瀰漫了院子,從沒有吃過草原烤羊的荊藤等人忍不住咕嚕一聲,都嚥了一口唾沫,幽林忍不住低聲埋怨道:“老子和阿鬼一起圍着個破火堆呆了七八天,這小子也沒說他會烤肉啊,害得我天天只能啃幾口乾巴巴的醃肉!”
還在和穆雷耍花槍的幾個軍官一聞這誘人的味道馬上就閉嘴了,一個個眼睛四射都在尋找着香味的來源。
“趕緊入座,阿鬼兄弟在左耳島上可是個有名的廚子,他烤的羊肉可是要賣上三四百個金幣,今天諸位算是來對了,正好嚐嚐他的手藝。”穆雷笑着拉住兩位長官坐好,其他同僚則已經嘻嘻哈哈的找了個桌子坐了下去,那邊幾個給阿鬼打下手的士兵已經端起切割好的羊肉開始往上送了,幾罈子酒也被端了上來,雖然還不夠大家放量喝的,不過在軍法嚴厲的軍營裡,這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好酒好肉一上來,諸多軍官馬上就將軍法扔到九霄雲外去了,來給紅旗軍的兄弟接風這個藉口馬上成爲大家吃喝的理由,幾口肉下肚,剛纔還批評穆雷的旅長已經忍不住扭頭去看下一盤肉什麼時候能上來了。
十五頭肥羊很快變成了一地的骨頭,幾罈子酒也都倒進了大家的肚子,阿鬼也趁機認識了和穆雷同屬步兵編制的幾位團長和旅長,身爲旅長的軍官抹了一把嘴後意猶未盡的說道:“等咱們把那羣獸人崽子打跑的,非多弄些肥羊過來大家好好過過癮,對面的獸人們這次估計還能聚集個十幾萬,到時大家多殺敵多立軍功,我在這裡給你們都記着呢!”
衆軍功轟然叫好,在魔界這邊雖然戰事艱苦可軍功卻着實豐厚,要不這些小連長排長也不會都掛上亮閃閃的藍寶石勳章,紅旗軍的人雖然要軍功沒有用,不過在大戰結束後卻可以用軍功在黑旗軍這邊換物資的,只要不死,打完這場後大家都能安穩的休息幾個月了。
校練場上,荊藤的人和一個班的黑旗軍混在一起站成了一個方陣,掛着勳章的連長正扯着脖子喊着:“你們以前也許已經是優秀的戰士,都殺了不少獸人混蛋,不過現在你們成了黑斯廷的步兵,所以必須學會配合,必須學會這些器械的使用!”
阿鬼看了看腳邊放置的一面盾牌,一把手斧,一隻木杆長槍。雖然各個要塞都有強勁的弩車和弓箭手,可真正的戰爭還是需要堅強的步兵去迎戰高大的獸人,黑斯廷的士兵還是依靠戰陣的凝聚力和殺傷力來對付獸人,而阿鬼面前這三樣武器,則是黑斯廷步兵最標準的武器配置。
排長親自拎起一面盾牌來開始講解用法:“盾牌就是阻擋!那些該死的獸人可是很喜歡扔武器的!如果是豬頭人或臭鼬人扔過來的長矛的話,你可以用這盾牌直接擋掉,它們的力氣還不足以射穿這面盾牌,可如果是牛頭人扔過來的石錘你用這盾牌直接擋就是找死!你要用卸勁兒把它撥開!”
排長一指第一排的一個很強壯的士兵喊道:“你!出列!用斧子扔我!”
這個黑斯廷的士兵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斧扔了出去,旋轉的斧頭掛着呼呼的風聲劃出一道黑線直向排長的胸口劈了過去,只見排長將盾牌往手上一套,就像扇蒼蠅一樣斜着用盾牌抽在了斧子上!
刺啦一聲,斧頭在盾牌上擦出幾道火花後斜斜的劈在了一邊,排長將盾牌摘下來往地上一戳,指着上面剛被斧頭劃出的痕跡說道:“這盾牌上只有一層薄鐵根本攔不住勁力過大的武器,所以你最好別直接用盾牌去硬抗獸人,它們能一錘子就震碎了你的手臂,你要用盾牌側着將它的武器滑開,好趁機再攻擊它!”
排長放下盾牌後抽出手斧來又順手將剛纔扔過來的斧子也拿在手裡,“這斧頭雖然短卻是個不錯的武器!拿在手裡你們可以劈開獸人的骨頭,扔出去能撕爛它的肚皮!”排長說着雙手翻飛,兩把手斧快速的翻了幾個花樣後,呼呼兩聲,流星趕月飛向了旁邊的標靶,哚哚兩聲深深的砍進了木樁子裡面!
“你們必須練到十米外能準確的命中目標!那些獸人速度很快,十米距離它們兩步就能跨過來,所以越是遠距離攻擊對你們就越有利!”排長說着又將長槍操了起來,“這玩意大家平時肯定很少用,不過在我們平原這可是主要武器!和那些獸人動手,能離遠點兒還是儘量離遠點才能保住小命!”
“長槍用起來很簡單!看好了,殺!”排長說着雙手將槍一抖,猛的跨出半步後將長槍狠狠的向前捅過去,閃着銀光的狹長槍頭刺到空氣中發出咻的一聲!
“收!”排長手腕一擰一收,槍頭在空中轉了一圈後猛的縮了回來,“長槍就這麼簡單,一刺一擰一收!用得好了你能直接將獸人的腸子給扯出來!”
“好了,動作我都已經做完了,現在你們每兩個人一組開始對練熟悉一下,一班的負責進攻,四班的負責防守!”排長將長槍往地上一紮,大聲道喊起來。一班就是黑斯廷的士兵,而四班則是荊藤這些剛剛加進來的紅旗軍武士。
每個紅旗軍武士自動找了一個黑旗軍士兵,校練場上馬上響起了噹噹的砍砸聲,這些黑旗軍的士兵抽出單刀或者斧頭來玩命的砍砸着紅旗軍的盾牌,向地玄或幽林這樣的老油條早就會用這些軍械了自然毫不費力,而不少第一次來參戰的武士可吃了不少苦,不是被盾牌震得手腕痠麻就是被狡猾的士兵繞過盾牌給踢上幾腳。
盾牌這東西阿鬼在新兵營裡也接觸過,他那一身強悍的爆發力操縱起三十多斤的軍用盾牌毫不費力,對面的小兵兵可只是個普通步兵老老實實的一刀砍過來,阿鬼的紫瞳只是稍微運轉了幾分這小兵的動作就慢得要死,接了他一刀後,阿鬼趁着小兵收刀時猛的一靠一撞,砰的一聲就把小兵推了個大跟頭。
“嘿嘿,你小子還挺厲害的啊,咱倆試試啊?”剛剛被排長叫出去扔斧頭的那個士兵正好也一腳將一個紅旗軍的武士踹倒,一回頭看見阿鬼將自己的戰友放倒了,於是走了過來。
對於這樣的挑戰阿鬼從來都不退縮,他輕輕捶了一下盾牌,然後警惕的看着這個強壯得像頭小牛似的士兵,對付壞笑了一聲,舉起加重的戰刀就砍了過來!
噹的一聲悶響,阿鬼硬挺着接住了這一刀,說實在的這力量還行,放在普通人裡面也算是很強了,那士兵在心裡一陣壞笑,他的力氣可是全排最大的,剛纔那個紅旗軍武士就是被他硬砍趴下的,這個小子瘦的跟個豆芽似的,估計幾刀就能搞定!
當!當!當!士兵快速的三刀都硬砸在了盾牌上,阿鬼終於感到了一絲痠麻,那個士兵也是個老油子了,趁機突然一彎腰伸手搬住阿鬼的盾牌下沿,高喊了一聲:“去你的吧!”一擡手將阿鬼掀了出去!
這招可不是排長教過的,純粹是老兵多年征戰時自己學會的小技巧,獸人中也有用盾牌的,於是老兵都會緊砍幾刀將對方胳膊震麻然後突然一掀對方的盾牌,一下子將毫無準備的對手掀個大跟頭再撲上去砍殺。
可惜阿鬼就像猴子一樣靈活,順着士兵的力氣他在空中翻了個身,又輕飄飄的落了下來,臉上隨意的流露出幾分輕視,士兵就是士兵,如果是角鬥場裡那些傢伙,就士兵這一掀盾牌,對付最起碼有三次機會削斷士兵的手指或胳膊,甚至會藉機直接一刀將士兵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