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三人合抱的大樹被熊人拍得像打擺子似的抖個不停,細枝和樹葉下雨般嘩嘩的落了下來,堅實的樹幹上到處都是一道道爪痕,可即使已經撓出來慘白的樹芯熊人還是無法停下來,腦袋裡一陣陣的劇痛就好像有個斧子在不停的劈開它的腦殼,疼得熊人已經不去考慮到的是誰下的手而就想趕快把這疼痛止住!
阿鬼躲在遠處的樹上小心的看着熊人折騰,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這個生命力頑強的熊人卻還沒有停下來,那顆粗大的樹幹已經被它生生挖掉了三分之一,不過看這架勢熊人就是把它刨斷了也不會停下來。
“好傢伙,這熊人可是個大麻煩,我可堅決不能和它硬幹,那會死得很慘的……”如果正面對決的話,阿鬼相信就是獒人勇士都未必能幹掉這頭熊人,自己雖然有身鐵骨,可在熊人那狂暴的力量下,自己就是個鐵人也能讓它給蹂躪碎了!
直到那三人合抱的大樹嘎嘣嘣的發出可怕的聲音倒下,熊人才耗乾淨自己的力氣,它像個受傷的野狗般趴在剛剛倒下的樹幹上,發出悲痛而又低沉的嗚嗚聲。
阿鬼看了看熊人那側躺的身體,看見那插入半截的木棍正被熊人露在外面後,他馬上悄悄的溜了出去,在不遠處找到一根大腿粗的枯樹幹,削了一根兩米長的粗木棍後又悄悄的潛了回來。
“你這頭蠢熊也別怨我,要不是我的話其他人碰到你都死定了,爲了大家,你還是死吧!”阿鬼一邊在心裡叨唸着,一邊從後面潛到了熊人附近,然後猛的蹦起來雙手握住粗木棍猛的掄起來,像釘釘子似的狠狠的砸向尖木棍的尾部!
嘣的一聲悶響,半米長的尖木棍像個釘子似的被楔到了熊人的腦袋裡,熊人那兩米多高的身體猛然僵直,一股屎尿從它的褲襠下噴涌而出,騷臭的味道一剎間瀰漫開來。
阿鬼微微皺了皺眉,用遊俠戰刀戳了戳熊人的臉,又用刀尖挑起它的大眼皮來看了看那已經黯淡的眼珠子確認它死透了,這纔敢靠近熊人的屍體。
廢了很大勁兒纔將熊人那牢牢握住的大拇指割下來後,阿鬼又將熊人的頭皮揭下來才離開,只要不正面對決,阿鬼在這片林子里根本就不怕任何獸人,即使是狂暴的熊族在阿鬼面前也不堪一擊!
天色漸漸黑下來,阿鬼按照自己的習慣挑了一棵高聳的大樹爬了上去,吃了幾個木晶芯裡的水果後,他看着四周波濤起伏的綠色林海美美的睡去,第一天就幹掉了六個獸人,這樣的收穫肯定能超過米迦和馬拉曼了。
碧綠的湖水上,一個個氣泡不斷的升起又炸裂開來引得波紋陣陣,一個彪悍的獸人屍體緩緩從墨綠色的湖底漂了起來,強壯的肌肉已經因爲缺氧而變成青紫色,那灰暗的眼睛上還殘留着無限驚恐,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
馬拉曼就像條大魚一樣緩緩的從湖面上游了過來,當他游到獸人屍體旁邊時靈巧的翻了個身,一把抓住獸人的大手輕輕一扭,套在手上那三角形的小刀輕鬆的將獸人粗大的拇指給切了下來。
“第三個了……”馬拉曼仰臉浮在水上看着頭頂的藍天,當岸邊又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時,馬拉曼也不動作,就好像一塊沉木般毫無聲息的沉到了水面下。
兩個口渴的沃爾夫族狼人一起來到了湖邊喝水,這是方圓十幾裡山林中唯一的一個大型湖泊,附近的獸人都要來這裡喝水。
機敏的狼人一個守在岸上,另一個跨過岸邊低矮的植被慢慢走到了碧綠的湖水中,用手裡的戰刀撥開湖面上的綠色水草,一頭扎到冰涼的湖水裡痛快的喝起來,獸族和人類一樣,一輩子離不開這水,雖然也有不少獸族喝一次水後能忍上好長一段時間,可一但有水源,它們還是避免不了要來喝上幾次。
岸上的狼人警覺的看着樹林的方向,這裡已經是人類活動的區域,如果被大批人類武士圍住,就算它們能喚來犬魔幫忙也會是個大麻煩。
墨綠的水草隨着水波一蕩蕩的緩緩將缺口又癒合上了,喝水的狼人低聲咒罵了一句操起刀子來又將討厭的水草撥開,這些柔軟的水草在湖水裡纏纏繞繞的一點也不受力,即使鋒利的鋼刀也不好把它們劈斷。
狼人撥弄了幾次後索性將戰刀插入刀鞘,雙手一分直接推開身邊的水草,再次把長嘴伸進了水裡,湖面的水草盪漾的更厲害了,不一會兒狼人的雙腳和雙手上都纏滿了滑膩膩的水草,好不容易喝飽了水,狼人擡起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還沒等它呼喚同伴過來時,那些纏繞的水草突然一緊,狼人只發出半聲驚呼就被無數水草拖到了水裡面!
岸上的夥伴聽見異響回頭一看,剛纔還好好的狼人已經被無數水草包裹的好像一個大糉子似的不斷往湖裡漂去,它怒吼了一聲抽出戰刀來快步衝進了水裡,可還沒跑上幾步雙腳就被無數水草給包了起來,這岸邊幾十米寬的水草區域好像變成了一個泥潭,那些原本柔軟的水草此時彷彿活了似的,好像食人藤一樣不停的往身上爬過來要將狼人包裹上。
狼人也顧不得去就夥伴,趕緊的揮舞着戰刀將腿上的水草都割斷了,然後狼狽的爬回了岸上,不善水性的狼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斷掙扎的夥伴被水草包得嚴嚴實實的,漸漸消失在了碧綠的湖水裡!
一聲淒厲的狼嚎從湖邊升起,狼人憤恨的看了看碧綠的湖水,用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脣,然後轉身又跑進了樹林。
樹林中,四個武者靈巧的跳過橫倒的枯樹,飛快的向前面跑着,他們雖然手上都拎着鋒利的武器,卻根本不回頭和身後追趕的獸人進行搏鬥,反而賽跑似的一個勁兒的在樹林裡悶頭快跑。
被他們撞開的小樹還在晃動,一個滿身橫紋的野馬族獸人砰砰的跺着獸蹄,大步跨過枯樹從後面追上來,因爲林間樹木茂密,這擅長奔跑的野馬獸人硬是半天也沒追上四個逃竄的人類!
嘴裡唏哩哩一聲怒吼,野馬獸人揮動着手裡的石斧一下子將面前大腿粗的樹幹劈開,跨着大步又追上了幾步,這幾個可惡的人類武士一遇到它就來了個伏擊,胡亂的砍了幾刀後也不纏鬥,居然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跑,氣得野馬獸人緊追不捨非要把它們都剁巴了不可!
接近三米的野馬獸人看着漸漸稀少的樹木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四個愚蠢的人類居然跑向了一個林中空地,誰不知道平原可是豪斯族的天下,論起奔跑來,整個獸族都要臣服在豪斯族的鐵蹄之下!
野馬獸人打着響鼻繼續追着,只要到了空地,它一定能追上這些人類!
幾個武士好像真的慌不擇路般直接衝到了空地上,這隻有十幾米的空地上,米迦橫託着自己的雙手大劍緊盯着樹林,幾個武士就好像衝線的運動員,一跑過米迦的位置後馬上就放慢了速度,一邊急促的喘息着一邊咳嗽,這野馬獸人可真把他們追得夠嗆,稍微慢點兒都有可能會被它的大石斧給砍上!
藉助頭頂的陽光,米迦將手裡銀亮的長劍緩緩調整了一下角度,一道陽光從劍身上反射過來直接照到了剛從樹林中衝出來的野馬獸人的眼睛上,緊接着野馬獸人就感覺身上突然疼癢了幾下,好像被討厭的虻蟲叮咬了幾口似的。
“受死吧!”米迦不等野馬獸人緩過神來,雙手一舉大劍,狠狠的向野馬獸人那狹長的腦袋上劈了過去!
“狂妄的人類!”野馬獸人打了個響鼻,一斧子將躍起的米迦劈到了一邊,和獸人比起來,人類的力量還是太弱了。
可米迦好像並不懼怕高大的獸人,反而在空中耍了個劍花,雙腳落地後猛的一蹬,再次撲向野馬獸人!
噹的一聲脆響,米迦再次被劈了下來,而他居然落到地上後又是一個躍起,好像非要把野馬獸人劈死不可般再次揮舞着閃亮的巨劍又劈了上去!
對待這樣狂妄的對手,野馬獸人撇了撇嘴,突然擡腳一踢,想用那石鼓似的獸蹄狠狠的給他來一腳,可不知道是不是跑太累了,野馬獸人居然一下沒有擡起腿來,它慌忙用斧子將米迦劈到一邊時才發現,自己那強壯的雙腿不知道爲什麼痠軟異常,就連光是站着都要輕微的顫抖。
這是怎麼了?野馬獸人也搞不懂就這一會兒奔跑能把自己累成這樣,可雙腿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米迦就像個不知疲倦的跳蚤居然又揮舞着大劍劈砍了過來,野馬獸人無奈的又是一斧子將他攔住後,腳下卻忍不住一陣踉蹌,強壯的野馬獸人居然像得了急病般栽倒在了地上!
“哈哈,你這蠢貨,居然還敢追大爺!”剛纔被野馬追得頭也不回的武士們又笑嘻嘻的圍了過來,空地邊陰暗的灌木裡和樹上又走出幾個拿着長長木棍的武士。
“好了,別廢話,趕緊幹活!”米迦看了看猶如醉酒般晃動的野馬武士,上去一劍砍開了它的脖子,有武士走上去熟練的割下野馬獸人的指頭交給了米迦,還有幾個武士上去從野馬獸人的身上拔出幾根細長的竹刺又塞到了手裡的木棍中,原來這是一根根吹箭管,而剛纔刺只中野馬獸人的吹箭都是米迦親自配置的麻痹毒藥!
將野馬引過來的四個武士合力將野馬的屍體擡到了遠處,處理好屍體後他們又慢悠悠的走進樹林去尋找獸人,那些拿着吹箭的武者也回到了各自位置躲好,米迦則拎着他的雙手大劍又站到了空地中間,耐心的等着隊友去將附近的獸人吸引過來。
三個紅旗軍最優秀的獵手或是獨自出擊或是與隊友配合着在樹林中大肆捕殺着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