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肩頭上都扛着責任,這些責任有主動的,有被動的!扛的住叫本事,扛不住叫沒能力,不得不硬着頭皮扛的才叫命運。
鄒小強這一刻就感覺到命運的奇妙,從卡車頭上跳下來,一個人對着洶涌來的變異獸羣發出怒吼。一身筋肉緊繃,兩個眼睛如同兩點寒星。嘴角邊浮現出一絲嘲弄,是不是跟華揚久了,人就會變傻?
卡車上華揚努力的打着方向盤,用盡全力的把油門踩到底。整個卡車咆哮着衝過來,火焰噴射器吐着火焰,追着變異獸羣狂噴。快一點!再快一點!徒勞的吶喊無法改變卡車的速度,眼睜睜的看着變異獸羣衝向倖存者。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華揚的心逐漸發冷,整個人好似掉進無窮無盡的黑暗,想掙扎卻無法擺脫黑暗,最終眼睜睜看着黑暗把自己吞噬。
“爲什麼?”華揚發出如哭般的嘶吼,奧普用低沉的聲音說:“那是因爲你還不夠強!”
“強!”華揚瞪圓眼睛看到地平線的盡頭,壯碩的鄒小強如天神般,他很強,但他能擋得住變異獸羣的衝擊嗎?他知道自己擋不住,那他爲什麼還站在那?華揚肩頭忽然有厚重的責任,明白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爲卻也要爲。
一輛輛的步兵突擊車忽然從鄒小強身後冒出來,車輪轉動能量器開始存儲壓縮,保家衛國是士兵們的天職,他們不會讓一個百姓擋在最前面,哪怕這個百姓是個進化者,二十八輛突擊車內的駕駛員們熱血都燒起來。擺成三棱突擊陣型,五百大兵咬牙切齒,邁開大腿的往前衝,這一刻他們都明白自己的天職是什麼,自己的肩膀上承載着什麼。
嗡!嗡!嗡!引擎聲轟鳴,一輛輛的大巴車從步兵突擊車的旁邊衝過,來河的公交司機張華勝開着大巴車衝在最前面,他是第一批到達山泉谷的倖存者,一個月的調養已經把他失去的青春補回,現在咬着紅潤的嘴脣,開着大巴車衝在第一線。
能在這個混蛋的世界裡受了三個月苦,然後又享了一個月的服,賺到了!張華勝眼眶紅潤,嘴中喃喃說:“小楠,你在哪個世界還好嗎?冷不冷?有沒有人給你加衣服,給你餵飯?”說着從懷裡拿出錢包,看着裡面女兒的笑臉。腳掌把油門踩到了最底處,直接衝向變異獸,
另一輛大巴車上,張華強猛然打動方向盤,同時腳掌踩在剎車上,高速行駛的大客車,立刻側翻過來,打橫着貼在地面上,像一堵牆般往前滑過去。碎玻璃割開張華強的臉,殷紅色的鮮血往外噴流,張華強低聲的說:“如果能不死多好啊!美味的蚯蚓肉我還沒吃夠。”嘴上這樣說,腳下卻沒鬆懈,又狠狠的踩下油門。
如飛蛾撲火一般,十八輛大巴車前仆後繼衝上去,用不算厚實的車廂,與滿地的玻璃和十八條熱血激盪的靈魂,塑成鋼鐵長城。把全部的變異獸都擋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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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漢般的鄒小強淚眼朦朧,抽着鼻子低聲罵:“馬勒戈壁!怎麼傻子越來越多,老子越來越多愁善感!”嘴上卻扯開了喉嚨,用變腔調的聲音喊:“王八犢子!你們都是棒槌啊!打啊!打啊!”說着自己就衝過去。
“轟轟轟!”步兵突擊車衝過來,一道道的閃電對着變異獸羣轟鳴,五百士兵圍過去,他們十人一組精確而高效的射殺變異獸。
鄒小強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大錘揮舞,鐵鏈拉着個變異獸的脖子,張揚霸氣把變異獸勒成兩段。
轟轟轟!重卡衝過來,把最後幾隻變異獸撞死,華揚推開車門就跳下來,往廢墟般的卡車羣衝去,望着滿地的鮮血吶喊着:“救他們啊!救他們!”
“馬勒戈壁!你給我住口!”鄒小強如火山般爆發,一巴掌抽在華揚臉上,把華揚抽在地上:“你除了開個破卡車滿世界轉悠,你還能做什麼?你是山泉谷的領袖,不是四處兜風的司機。你要衝在第一線,把傷亡減至最小!”說着鄒小強狂躁起來,氣惱的來回旋轉,伸手砸在變形的大巴車上:“是最小!最小!最小的!他媽的!”又一腳踹在大巴車上。
華揚半張臉酥麻的發燙,這樣的感覺很屈辱,但卻很酣暢淋漓,原本的愧疚發酵發散,華揚腦袋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我是山泉谷的領袖,我是要衝在第一線的領袖我,我要強,只有我強了才能少死人!
十八輛大巴車內的司機並未全死,後面一輛車的司機從廢墟中鑽出來,對着氣惱的鄒小強說:“華揚沒做錯,如果不是他開着卡車糾纏一半變異獸,死的人會更多。”
張耀奇伸手拉起華揚,伸手拍打他身上的塵土:“這事別往心裡去,你做的沒錯。鄒小強也是看人死的太多了,心疼才喪失理智,胡亂發飆。”張耀奇越來越覺得現在活得纔有滋味,以前的那個混蛋兵痞已經死去,剩下的是個全新的靈魂。
華揚搖了搖頭:“他做的對,的確是我沒做好,如果我是最強大的,他們就不會死!”一顆種子在華揚心底種下,迫切想變強大的念頭逐漸生根發芽。
黑着臉的鄒小強,圓瞪着眼,看着華揚接着吼:“呆在那裡幹嘛!前面還有一千倖存者!幾十萬的喪屍,你是山泉谷的頭領,不去殺喪屍留在這裡做什麼!老子不會向你道歉!就算是錯了,我也不道歉!”
看着鄒小強冒火的眼,華揚摸了摸鼻子,邁開腳就往前跑。鄒小強又呼喝:“這麼大的人,你是棒槌啊!卡車不能碾壓變異獸,難道還不能衝殺喪屍?”
面對鄒小強的嗔怒,華揚無語搖頭,召喚出卡車坐在駕駛艙中,踩着油門打着方向盤,順着悠長的柏油路對着烏泱泱的喪屍羣碾了過去。
“殺!”陸正累的氣喘吁吁,陸南雙眼寒光閃過,兩萬多喪屍被屠戮一空,地面上鋪了一層的屍體。倖存者們木然的舉着木質長槍,一個個呆呆愣愣的恍然若夢,心底的恐懼被打成碎片,曾經的大仇得報。先是一聲聲零散的歡呼,而後變成山呼海嘯,就在全部倖存者都歡呼時,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音震盪,而且還越來越響。
陸正和陸南相互望一眼,同時看向正在燃燒的火海,火海中一個身影逐漸清晰,他身上的肌肉赤裸,火焰圍着裸露的肌肉旋轉,卻傷不到分毫,他的手中拽着輛變形的麪包車,合金的車身被燒得黝黑。露骨的下巴里面金色的舌頭翻騰,發散出別樣的華光。
變異力量喪屍如同帝王,踏過火海走到山泉谷前,大大的鼻孔用力的嗅了嗅,金屬色的舌頭伸出嘴巴,雙臂無皮血色的肌肉隆起,變異力量喪屍高舉雙手發出一聲的怒吼!
“是它!”陸正和陸南都驚恐的互相望一眼,而後放聲大呼:“撤退!快離開這裡!”呼喝中陸正從後背上拉出AK47對着變異力量喪屍就扣動扳機,一梭子子彈轟鳴着打在變異力量喪屍的身軀上,火花四濺,叮叮噹噹作響,卻是在撓癢癢。
興奮的倖存者沒有退卻,剛打破噩夢的他們又鼓起餘勇,聽着木刻的纓槍刺過去,陸正驚恐的瞪圓眼睛,陸南痛苦的閉上眼睛。
噼裡啪啦!木槍刺在肉體上崩斷,變異力量喪屍雙臂揮舞,直接擰斷兩個倖存者的脖子,手掌用力揪下了他們的腦袋,如敲椰子般撞在一起,鮮血四濺,骨骼碎裂。潔白的腦漿都露出來,金色的舌頭一卷,把腦漿舔舐入腹,變異力量喪屍興奮的發出一連串的吼叫。
望着變異力量喪屍如此兇悍,倖存者們從一個噩夢中驚醒,又走進另一個噩夢,紛紛尖叫着往後跑。變異力量喪屍被血腥與腦漿刺激的興奮,身軀跳起來,抓住一個倖存者的胳臂,如拉玩具娃娃般扯下來,而後抓着雙腿用力一拽,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變成均勻的兩半。沐浴在鮮血中,變異力量喪屍幸福而滿足。
轟!轟!轟!沙漠之鷹連續三聲鳴響,呼嘯的子彈打在變異力量喪屍的眉心,三點一線,打的變異力量喪屍後退三步,黝黑的眉心多出來個黑黑的凹坑。陸南雙手握着沙漠之鷹,額頭上堆滿汗水,這樣都不行!
被毀容的老狗從人羣中冒出來,雙刀拎在手中,眯眯的小眼盯着變異力量喪屍:“你們快走!他很強,恐怕我都不是他的對手!”老狗雙刀華光吞吐,近乎兩階的老狗戰鬥力還不夠1000,在5000戰鬥力變異力量喪屍的面前,自然感覺驚恐。
隆隆隆!三兩步兵突擊車也從人羣中冒出來,後面跟着剛剛換裝有槍械的娃娃兵,娃娃兵的側翼是整個聚集地內的進化者,面對這隻牛叉到極點的變異喪屍,陸和平押上手中所能動用的全部籌碼。
“滾!”就連武矬子都拎着兩個大喇叭,對着變異力量喪屍發出一聲的斥吼。
變異力量喪屍轉動血紅的眼珠冷然的觀察眼前的人,多麼強大的人羣,多麼鮮活的腦漿。變異力量喪屍又伸出舌頭來,舔着自己裸露的牙齒。
羅勝面色沉重,手裡拎着一個鏈錘,看着變異力量喪屍身旁的報廢汽車,心底生出濃濃的不詳,對武矬子說:“呼叫外面的大隊,通報山泉谷的情況,我怎麼總覺得這個怪物不簡單!”
就在武矬子發出通報時,變異力量喪屍扛起報廢的汽車,如扔鐵餅般甩出來,轟的一聲!汽車砸在步兵突擊車上,一時火星四濺,步兵突擊車被砸成鐵餅,往外溢着鮮血與碎肉,戰鬥開始了。
老狗全身的肌肉緊繃,整個人像道閃電般衝出去,雙手上的短刀揮舞出兩道冷白色的光焰,對着變異力量喪屍的瞳孔挑刺。
變異力量喪屍壯碩的大手往上橫移,粗暴的抓住老狗刺來的兩柄短刀。鋒利的刀芒被抓破開,變異力量喪屍張開血盆大口對着老狗的脖子咬去。
嘭!羅勝的流星錘砸在變異力量喪屍腦門上,把它震的往後倒退兩步。與此同時羅勝大聲吼:“撒手!”老狗心冷神會,立刻往後倒退。啪啪!兩道扭曲的閃電打在變異力量喪屍的腦門上,戰鬥力5000的變異體被打的往後倒飛,腦袋黑黝黝的腦袋平貼在地面上。
兩輛步兵突擊車繼續往前碾壓,充能的發射器連續噴吐閃電,啪啪啪!一道道閃電打在變異力量喪屍身上,變異力量喪屍躺在地上抽搐,裸露的肌肉從紅色變成漆黑色,而後又變成淡金色。
變異力量喪屍吸收過變異獸的髓石,平時又喜歡啃食鋼鐵,它的異能便是金屬鎧甲,所以它不懼怕火焰,面對能量武器的攻擊,一時它也措手不及,隨之而能量不斷攻伐,如同鐵錘般敲打鐵胚,變異力量喪屍體內的金屬分子被激活,形成一幅鎧甲附在肌肉外側。
“不對啊!”望着慢慢在地面上蹲起來的變異力量喪屍,老狗心中升騰出一絲不祥,大聲喊:“快離開這裡!”周圍的倖存者立刻把百姓們都趕回去。冷鋒和冷凌卻從人羣衝出來,兩個人手中拎着一張青綠色的藤網,一抖手把變異力量喪屍網起來。
兩人身上墨綠色的華光閃爍,異口同聲:“快走啊!我堅持不了多久!”老狗沒有走和羅勝留下來:“你們走!山泉谷更需要你們。”
藤網中的變異力量喪屍開始掙扎,他一身厚重的金色,越來越凝重了!那雙血紅的眼睛,璀璨的好像紅寶石,它就要破繭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