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內連續兩次遭受髓石飛彈的攻擊,氣惱無比的五色鳥震動翅膀,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望着地平線上青色的海,本就氣惱的五色鳥怒髮衝冠。
智慧型的生物有記憶,會把仇恨烙印在腦海裡,毀家滅族的仇恨讓五色鳥難以自控,雙目爍爍往地面上隨意瞄了一眼,身形立刻往下俯衝,他看到下面的機器蜘蛛。
已經底牌用盡的程州長,不得不拋出自己最後的底牌,三萬只機械蜘蛛分成四股往四面逃竄,試圖把時間拖延到天黑以後。
用出昏招的程州長還沒有意識到,機械蜘蛛的登場不但不會分擔壓力,反而拉起了仇恨。天空中的飛鳥從記憶裡找到罪魁禍首,紛紛顫動翅膀往下面衝去。淡薄的防護罩開始顫動,進入崩潰邊緣。
眉頭深鎖的程州長這才恍然,一絲悲苦浮現在臉上,既然是這樣,那就只能動用底牌了!在西市西郊也有個軍區,裡面聳立着一枚枚的導彈,這就是每個城市最後的底牌。
世界進入宇宙時代後,在能量武器形成激光防禦系統後,導彈逐步退出歷史舞臺。一枚枚的導彈或是被封存,或是作爲研究課題,不參與攻擊,最多向外太空發射衛星,或者運送遠太空探測器。
後來有人把電漿技術運用在導彈上,形成新的獨立體系。本來還雞肋的導彈,一時間又煥發青春,可以吸收能量武器的攻擊,摧毀天空上的衛星,或者摧毀升起的防護罩。
這些導彈都被當成戰略資源,最後的底牌。用來打天空上密密麻麻的飛鳥,的確有些大材小用!
小型飛彈打不破飛鳥後面的防護罩,大型飛彈數量有限。程州長一直奢望能把這些飛鳥引走,或者支撐到天黑。夕陽已經西沉,最多三小時後天就會黑,但看目前的情況。防護罩撐不了三個小時。
大材小用就大材小用。總比到時候都留在手裡沒得用好!程州長伸手拍了三維屏幕上的紅色按鈕。發射架上的飛彈騰空而起,對着防護罩外的飛鳥撞了過去。
西市外的飛鳥,從日出攻擊到日落。西市的防護罩一直都在崩潰的邊緣,能量雖好巨大,整個西市的能源都被抽調作用到防護罩上,四個低溫區內的低溫機都陷入停滯,溫度一點點升高。地面上多出一些水漬。原本被冰凍的人一個個甦醒。
從低溫中恢復知覺,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疼痛在全身蔓延,會耗盡冰凍者的全部體力。毫無疑問疼痛也是喚醒細胞,刺激大腦最佳的催化劑,通過疼痛的刺激。原本近乎停滯的細胞也變得鮮活。當然身軀中本就不多的能量被消耗一空,腸胃低鳴,飢餓的氣息開始蔓延。
比疼痛更可怕的是飢餓,爲了吃飽的人可是什麼都願意做。一雙雙滿是飢餓的眼睛慢慢睜開,裡面充滿鋌而走險的**。沒有人願意被活活餓死。一個個穿着病號服的倖存者慢慢挪動身軀,冷白槽鋼的低溫艚悄無聲息的滑動而開。鋼槽裡面伸出一雙雙帶着冰凌的手。
鄒小強眼睛微微眯起,望着漫天遍野的飛鳥,他們如同仇恨的黃蜂。衝着地面上的機械蜘蛛攻擊。一隻只又一隻只被抓的支離破碎,這些機械蜘蛛如喪家犬般。在彈盡糧絕後往一旁遁逃。
“頭!他們不懷好意!”黑臉的雲龍趴在鄒小強的身邊,指着正在前面遁逃的機械蜘蛛說:“他們是想禍水東引。”
一小隊機械蜘蛛擺出衝鋒陣型,不言不語一悶頭的往鄒小強的陣地奔,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鄒小強的嘴角上帶着一絲冷笑:“既然他們想拉我們下水,那就別怪我們給他兩腳。”鄒小強說着把手一揮:“兄弟們,瞄準!”八百餘輛坦克全都轉動炮口,瞄向正在往這邊奔逃的機械蜘蛛。
“先放兩發警戒彈,如果他們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們對他們不客氣。”鄒小強對西市的大兵沒有好感,末日爆發病毒肆虐時,他們升起防護罩。現在又想把飛鳥引來,鄒小強不介意轟碎他們的腦袋。
轟轟!兩發電漿彈呼嘯,帶着詭異的曲線砸在地面上迸射出一團團的泥土。原本機械蜘蛛衝鋒的腳步猛然間停滯,天空中的飛鳥可不在乎這些,刻骨銘心的仇恨讓他們喪失理智,再遇到毀家滅族的罪魁禍首,飛鳥們恨不得把他們碎屍萬段。
“怎麼辦?”通訊器裡傳來呼喊,這一隊的小隊長面色青紫:“還能怎麼辦!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接着往前衝,說不定還能活。停下來留在這裡,真是會死的!”說着小隊長高亢起來:“兄弟們,咱們都是當兵吃糧的,就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道路上。”
步兵永遠是最悲哀的兵種,他們沒有翅膀,他們只能奔跑。無法與天空上的鳥雀抗衡,無可奈何下,機械蜘蛛們繼續邁開腳步往前衝。
“兄弟們,準備打!”鄒小強面冷心黑,他也不想這樣做,但他又不得不這樣做。喝令準備攻擊時,耳畔忽然傳來劇烈的轟鳴聲,一聲聲的爆響在耳邊顫動,夕陽下,晚霞邊。一陣陣的飛鳥中,一團團火花升騰,天地都隨之震顫。近乎暗淡的防護罩中,一枚枚飛彈從裡面騰空而出,撞在半空中的飛鳥身上,劇烈的氣息蔓延而開,震盪開天空上的雲層。
飛鳥們被轟的措手不及,五色鳥也被炸得異常狼狽,一日被轟三次,位於食物鏈頂端的五色鳥,雖然沒有被傷到筋骨,卻也被打的灰頭土臉。望着又升騰而起的飛彈,五色鳥氣惱的發出一聲悲鳴,帶着全部的飛鳥往青色的海飛去。
望着遠遁的飛鳥,鄒小強臉上閃過一絲幽冷,把手一揮喊:“兄弟們,看這幫蜘蛛有沒有吃的。”隆隆隆!八百輛坦克把一小隊蜘蛛圍起來,閃着幽光的兵士衝過去,砸開機械蜘蛛的艙門,從裡面拉出西市的大兵,好一通的上下其手,就是爲了找點吃的。
望着遠遁的飛鳥,程州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終於挺過去,終於挺過去了!忽然間程州長髮覺空曠的街道上多出密密麻麻的行人,難道是太疲勞後出現的幻覺?程州長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街道上的確多出來一個個手手腳僵硬,身穿病號服的人類。他們雙目赤紅,發出一聲聲短促的唔鳴,一步步往城市中心的物資倉庫衝去。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麼?是喪屍?是進化獸?是喪心病狂的大獨裁家?結果都不是!而是陷入饑荒的暴民,他們的眼中只有食物,一切組織他們靠近食物的人,都會受到他們的攻擊,被飢餓折磨到歇斯底里的人,這一刻爆發出如火山般恢宏的瘋狂。
內憂外患?難以制止的瘋狂,程州長望着街道上顫動的行人,身軀一僵手足冰涼,腦袋中只剩下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西市亂了,從內部亂了起來。排空腸胃的居民從低溫冷凍中甦醒,形成數百萬的人流直接往庫房涌去,爲對付飛鳥程州長已經把兵士往外派遣,現在城中兵力空虛額,面對突如其來的暴民,根本無法有效控制。衝突開始,流血繼續,死亡成了主旋律。亂糟糟的西市內頃刻間變成大修羅場。
嗡嗡嗡!卡車不停的轟鳴,華揚雙眼圓瞪,望着道路兩旁的樹木飛馳,華揚在暗暗的祈禱,祈禱鄒小強能夠撐下去。
奧普得到足夠的腦漿,也得到對應的黃金,立刻開啓進化程序,安安靜靜的吸收能量強化車身,車體外發散出一陣陣濛濛青光,在夕陽下好似一個發光體。
拖車後面還掛着兩節車廂,長長的車廂衝起來好像是火車的車廂。車廂裡擺滿髓石飛彈,天空中只要有飛鳥俯衝,意圖對卡車不利,就會有飛彈騰空而起,衝向天空中的飛鳥。
華揚不是飛行員,更沒有開過戰鬥機,但是華揚是駕駛員,沒有飛行員訓練用的模擬駕駛艙,但卡車座艙經過奧普的改造。華揚望着屏幕上飛起的髓石飛彈,按照固有的運行軌跡,註定會和天空中的飛鳥擦肩而過。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華揚伸出手指,在擋風玻璃上一點,手指壓在飛彈上,往飛鳥的身軀上一拉。唰!天空中爆破出一團的煙火,俯衝而下的飛鳥被炸得支離破碎。
華揚又踩了一腳油門,把卡車的速度提升到極限,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卡車外的青光也開始消散。車廂裡的兩噸黃金化爲金汁溶解進油箱,華揚就感覺黝黑的夜空猛然間一亮,而後又陷入黯滅。就好像是黑夜中相機上的閃光燈。
“再玩連連看呢?”奧普的聲音出現在車廂中,天空中又出現了一隻飛鳥俯衝,奧普低聲的對華揚說:“坐穩了,三階卡車要變形了!”
華揚不由自主的坐穩了身軀,雙眼中充滿了期待。三階卡車大變形,究竟能變成什麼?戰鬥力又會如何?華揚用力的瞪圓了眼睛,裡面全都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