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水晶廣場正中央的天馬,望着地面深坑裡的骸骨和屍體,華揚的心瘋狂的跳了跳,弄死它代表一切罪惡的結束。
一門門的電漿炮指着天馬,包圍圈中的天馬也不安分的唔鳴,眨眼之間自己的手下全都被絞殺,沒了翅膀的天馬頃刻間成了孤軍,望着周圍逐漸圍上來的進化者與倖存者,沒緣由的伸出了鼻子,重重的打了一個響鼻。
四階初級的天馬現在被打落在地,戰鬥力折損後還有三十來萬,如果開戰面對各種武器,還有分子炸彈,很有可能就會被轟殺在此,所以天馬轉動了眼珠,開始思索如何遁逃。
同樣的四階,紅眼睛與天馬之間的戰鬥力相差了十倍,而現在經過火箭彈的轟鳴,紅眼睛和天馬的戰鬥力還相差三倍,再用電漿炮轟也沒有效果。
怎麼辦?一雙雙的眼睛都望向了華揚,這一刻天馬就好像是一聽堅硬的罐頭,需要找到合適的開啓器才能打開,如果蠻幹會傷到手的。
天馬額頭上尖角閃亮,銳利的獨角上一團耀眼的電光旋轉,之字形的閃電猛然顫動對着整排的電漿炮轟鳴而去。
“不好!”華揚沒想到天馬在逆境中還敢主動出擊,望着奔流而逝的閃電,一時束手無策。如果電漿炮被他摧毀,那麼將沒有制衡他的利器。
就在華揚驚詫的瞬間,十二個高大的漢子衝出來,用他們壯碩的身軀形成一道堤壩,十二面的金屬盾牌擋在電漿炮前。
霹靂啪嚓轟!瞬息間十二個黑甲漢子周身上下電光閃爍,一層層的白煙繚繞,黑實的甲冑如蠟染般緩緩融化,即使死去,十二個漢子依然如同一座山巒般橫在電漿炮的前面,曾經殺人無數,曾經惡貫滿盈,曾經以人類髓石進化的黑甲們。在犀利呼嘯的電光中淨化自己的靈魂。
望着白煙蒸騰的漢子。嗅着空氣中熟肉的芬芳,華揚清楚又有十二個靈魂離開這個世界,願他們在天堂快樂。
噙住眼中的熱淚不讓落下,華揚嘶啞的大吼:“殺!”說着義無反顧的對着天馬發起衝鋒。每次黑夜總會在慘烈中迎接黎明,每次抗爭者都要用自己的鮮血來捍衛自由與和平。當種族與種族間有着化解不開的血仇,說什麼都沒用,先殺了再說。
人潮隨着喪失理智的華揚衝鋒。就好似虧掉堤壩的潮水,一羣羣的張口發出呼喝,用盡了全身的血勇去跟這一隻進化獸死磕。
“哎!”奧普張開嘴,本來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華揚的心裡充滿委屈。全都是自責,自己說什麼也沒用,讓他發泄一下也好,周圍的跟着的進化者,有王光明,有馬大浩是不會讓華揚吃虧的。
在山呼海嘯之前,電漿炮發出唔鳴,二十六門電漿炮同時噴吐電漿。能量洪流在天空中匯聚成一道直線。唔鳴咆哮直接衝向天馬。
以戰鬥力爲尊的世界,雙眼血紅的天馬高傲的好像是個王者。頭頂上的尖角閃爍着冷然的華光,一道冷電開始匯聚成型,而後對着天空上的能量洪流攻擊而去。
噼裡啪啦,稀里嘩啦。生物體內積蓄的異能,是沒有人類操控的能量便捷,尖角上的雷電被電漿炮的能量衝散,而後這些能量又撞擊到天馬的身上,一團乳白色的光焰把他包裹,熾熱的能量開始吞噬他爲數不多的戰鬥力,隨着能量燃燒到泯滅,天馬被撞在地上,張口噴出一口的血水。
從強橫到軟弱,這只是一個過程,卻好像是過山車一般。前一秒還是縱橫無敵的強者,後一秒就成被人打壓踩住的弱者。天馬搖搖晃晃的從血漿中站立,心頭上升騰起了不服,望着周圍如同螻蟻般逐漸逼近的弱者,天馬伸長脖子發出一聲短促的嘶吼。
上位強者有着他獨有的高傲,一甩自己的脖頸對着洶涌的人潮發起反衝鋒。高傲的王就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思索中天馬又揮動脊背上的翅膀,破掉的肉翼無力的拍打,輕靈的身軀依然在地面上奔跑,不能飛!不能飛啊!
天馬又氣惱的甩了甩額頭上的尖角,都是這幫該死的螻蟻,都是這幫該死的混蛋。氣惱中額頭的尖角上又積蓄了電光,對着衝在最前面的華揚打了過去。
天馬獨角里的生物電,已經證明了它的強大。一舉秒殺十二個黑甲戰士,幾乎抗衡電漿炮。如此這般牛掰的犀利,如果華揚被打中,即使醫好了也是個熟的。
“小心!”奔跑在華揚身後的關營大聲驚呼,純金色的馬大浩四個聚成一個,大腳一提,身軀高高飛起,直接衝在華揚的身前硬抗撞擊而來的閃電。與此同時關營的手臂高舉,藍光燦燦的電弧稀里嘩啦,與金色的馬大浩形成橋接。
轟!一正道閃電都打在馬大浩的身上,火花飛濺,電弧鳴響,四溢的電流把金黃色的馬大浩電擊成黝黑色。橋接成的電流線頃刻間被撐的粗大,硅藍色的電流順着橋接滾動到關營的身上,老道的關營伸手抓住身旁的護欄鐵鏈,肆虐的電流順着鐵鏈往四周發散,天馬的一擊被關營化解。
“給我死開!”壯碩如巨人般的王光明,直接跳起來,揮動自己的剷鬥對着天馬鏟去,天馬也不閃避,直接揮動自己的獨角撞向王光明的剷鬥。嘣的一聲,火花四濺,王光明的剷鬥被削成兩半,疼的礦車裡的王光明發出一聲悲呼。
“哈!”一身焦黑的馬大浩揮動拳頭,對着天馬的下巴砸去,隨着拳頭揮舞,勁風炸響爆鳴,馬大浩周身上的漆黑隨着拳頭揮舞而消散,金燦燦的肌膚映襯着金燦燦的拳頭,在一個瞬間打出金屬爆鳴。
天馬的注意力都被王光明吸引,根本沒想到焦黑一團的馬大浩居然還有戰鬥力,就是如此的大意,被馬大浩一拳轟在下巴上,這個被改造的戰鬥傀儡一拳頭所蘊含的力量可不是吃素的,直接把天馬轟退半步,而且馬大浩趁着對方眩暈的瞬間,第二拳又砸了出去,連續三拳都打在了同一個地方,把天馬打的後退了三步,口鼻中鮮血順着往外流淌。
憤怒的人羣也形成白色的狂潮,對着地面上的天馬擠壓,狂怒的人羣各種術法橫流,來自山泉谷的進化者一身的髓石武器,如同螻蟻般衝鋒在前,不斷的碾壓衝擊着天馬的身軀。
被掀翻在地的天馬立刻掙扎起來,輪動額頭上的尖角,把最近的進化者給捅死。銳利的尖角如同切豆腐般刺入一個機甲戰士的胸膛。
壯碩的漢子被貫穿心肺,嘴巴里往外噴吐血漿,把頭盔內的玻璃噴吐的鮮紅,如同鋼鐵般的嘴角微微下彎,被血液染紅的牙齒咬進。壯碩的漢子嘟嘟囔囔的說:“老子跟你拼了。”說着帶有手套的雙手往前扣,抓住天馬的臉頰,差一就扣上眼珠。
憤怒的天馬一甩腦袋,把壯漢甩出去,殷紅色的鮮血順着修長的犄角往下滴血,本就血色的毛髮現在變得更加鮮豔血紅,天馬怒吼着往前衝,往左突,往右頂。所到之處一片血海,馬蹄之下全是肉泥。
華揚跟在人羣中,隨着天馬來回奔跑,耳畔聽到奧普的怒吼:“你這是在拿人命開玩笑,用人海去填進化獸,難道你不知道喪屍病毒就是這樣傳染的嗎?”
這一聲呼喝如洪鐘大呂般在華揚耳畔鳴響,震醒了癲狂的華揚,望着周圍死去的倖存者與進化者,華揚顫抖的自語:“我究竟都做了什麼?”被怒火充斥理智的華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拿着人命去填天馬,太幼稚了!
嗷!嗚嗚!人羣中忽然響起尖銳而高亢的鳴叫,雙耳滴血的小紅帽緩緩的漂浮在半空中,站在地上的冷悠然和一幫風系異能進化者,揮動雙手不停的加持,把小紅帽吹到天空之上,隨着風系異能的加持,小紅帽發出的鳴叫聲音也大了三分!
一身髓石裝備的小紅帽,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懷中抱着個好像是還在小學的孩子。滿頭青絲般的長髮一根根的直立,周身上下泛起烏油油的蒙光,隨着風系異能的託舉,異能開始增幅,空氣上彷彿又凝結出了水波般的紋理。一圈圈,一層層,泛着漣漪往前震盪而去。
控制系遇到了覺醒系,少不得是一番龍爭虎鬥。冷靜下來的華揚把手一揮,圍上來的人海慢慢的又退散而去,在人類沒有進化出更高階位前,在人類沒有創造出更高階位的髓石武器前,面對強大的四階進化獸,哪怕他跌落到三階,依然是束手無策。
關營目光爍爍,眼睛底部閃着冷幽幽的華光,自責的情緒在心底蔓延。作爲一個純科研人員,半戰鬥人員。關營的角度超過了別人,他總是用另外一個角度看問題,如果大家用的髓石武器是二階髓石,乃至三階髓石裝備,也許天馬就不會這麼難纏。大家需要再一次換裝了,而且研究高階髓石裝備的課題也被擺了出來。
知恥而後勇,山泉谷新一輪的騰飛又在醞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