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雨雨兩百年的李家,面對三萬億現金流的打壓,面對二十個大企業的聯合圍剿。還要面對一些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背後捅刀子的盟友。五天間,巨木參天的李家被連根拔起。
李汝興衆叛親離成了喪家犬,沒扛過破產的失落,最終選擇橫臥在鐵軌上,結束自己的生命。
躺在鐵軌上,聽着鋼輪隆隆的震鳴,李汝興的心中還升騰起一絲的悔恨,如果上蒼能在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他一定不會去招惹華揚,惹不得,也惹不起!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能治後悔的藥。車輪隆隆,連續轟鳴。曾經錦衣玉食,彈指間花銷百萬,一言就能左右他人生死前途的李汝興,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死亡是什麼,死亡是一個紅色的符號。鮮血染紅大地,靈魂脫離肉體,結束這個輪迴開始下個輪迴的過場。
鐵軌不遠處,穿着黑色風衣的華揚,重重噴出一道煙霧。死了好,死了痛快,華揚習慣用末日法則處理問題,斬草一定要除根。李汝興很果斷,還知道自我完結,如果等到華揚出手,他將失去自己唯一的尊嚴。
“你不覺得跟這個世界已經脫節嗎?”奧普在華揚耳邊說:“半年前,如果你看到有人臥軌,你一定會去勸他,甚至去救他。而不是冷漠的看着他死,就好像是看着一隻螻蟻死在鐵軌上,你冷漠到冷血!”
華揚發動車子,雙眼無神的望着鮮紅色的鐵軌,碎肉散落了一地,鮮紅而血腥,招惹着一羣羣的蒼蠅,發出一陣陣的唔鳴,吸附在血肉上面開始爲繁衍而進行的饕餮盛宴。
“人總有很多的第一次,我們是若珍寶,我們奉若神明。而這些都是假的,都是虛的,如底線,如道德。我們堅持認爲是正確的,不敢越雷池半步。那時的我們崇高而聖潔。當違逆一次後,會自責,會惋惜,甚至會自怨自艾。當違逆兩次呢?三次呢?很多次呢?我們就會麻木,就會理所當然。就會因爲形成的慣性而麻木不仁。這時我們是骯髒的,是醜惡的,是卑鄙而無良的。”
華揚說着又點燃一根菸,重重吸了口,猛然噴出去:“我已經習慣,我也完全骯髒。所以不要用四個月前的道德標準來要求現在的我!”華揚說着歇斯底里,紅着眼珠指着前面的血泊:“他該死,他早就該死了!死在鐵軌上是他幸運,落在我手中,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邪惡總伴隨着歇斯底里,甚至摻雜着三分病態。怒火燃燒的華揚把火紅的菸頭燙在自己手心上,一道白煙連着吱吱的肉香,在車廂內瀰漫。華揚揮着手臂說:“四個月前菸頭燙在我身上,我會疼,我會呻吟,我會懼怕!而現在只剩下享受!”
華揚沉默了,奧普也沉默了。昨日那個如同油畫裡陽光而清朗的華揚已經死去,剩下的是一個經過淬火,經過打磨的華揚,他陰鷙,他兇殘狡詐,他在努力,努力扛起他肩膀上應該承擔的責任。
美國硅谷,最繁華的商業區,最高聳的大廈前,滿臉華光的華揚,笑的異常燦爛,全球五百強企業半數到場,恭賀新禧的花籃從門口一直襬到大街上。
各路媒體濟濟一堂,他們早就聽聞行業聯盟的消息,卻無法得到內幕。只知道有個很年輕,很厲害的華裔掌握聯盟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市值在兩萬億美元。十個公司的總價值是五萬億,單個公司的價值是五千億。
一直沒有得到確切內幕的記者們,全都瞪圓了眼睛。見證歷史的時刻就要到了。
十塊掛着紅綢的匾額被二十個禮儀小姐擡出來,滿面春風的華揚拉着AMD和英特爾CEO的大手,三個人站在匾額前,一起伸手拉掉匾額上的紅綢。鎏金的四個漢字映入大家的眼簾:大江芯片。
而後是通用和福特的總裁拉開第二塊匾額,大江汽車。第三塊匾額是大江航空。第四塊匾額是大江能源。第五塊是大江重工。第六塊是大江藥業。第七塊是大江軍工。第八塊是大江通訊。第九塊是大江電子。第十塊大江遠洋。
從航空到航天,從陸地到海洋,從新型能源到生物製藥,從電子元件到即時通訊,從民用到軍用。一個商業聯盟涵蓋這個星球上百分之八十的行業,光聯盟內會員可以戰略資源共享,就已經看出這個聯盟的威力。
一個穿着蕾絲的波斯貓舉着話筒採訪華揚:“華先生,你就不怕被人起訴你形成壟斷,不正當競爭嗎?”
華揚臉上帶着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微微把手往下壓了壓,原本喧囂的場地慢慢安靜下來:“如果壟斷能讓科技飛躍40年,壟斷又何妨?這是正當的商業競爭,是殘酷叢林法則的商場。而不是在幼稚園裡扮演瑪利亞,跑的快的活下去,跑得慢的被淘汰。勤奮的活下來繼續爲社會做貢獻,至於懶惰的……”華揚雙眼中閃過森然:“他們可以回家。”
另一個記者高舉麥克風追問華揚:“請問華先生,爲什麼你在修建這座一百零一層高的大廈時,全部都使用鋼構,而且還在地下打了三十米深的地基?”
華揚的臉上露出冷笑:“我喜歡鋼鐵,而且我覺得根越深才越牢固。”說着不理會長槍短炮的記者,自顧走進大樓中。
一百零一層高的大樓,一共有上百個實驗室,將近三萬名科研人員,華揚根據奧普的建議加裝一套智能系統,整套系統好似一雙大手,梳理引導大廈內的一切。大樓外牆是新型太陽能電池板,每日吸收的太陽能不僅能夠維持大樓內的供電,還會存儲到地下室的電瓶中。
在大樓的頂層立着三十多臺巨型的鋼質風車,它們不光能用風力發電,而且還要收集天空中的雷電,轉化變壓後存入到地下的電瓶中,如果電壓存儲過多,智能系統會自動過載。把多餘的電壓分流出去,給周邊的街區照明使用。
站在電梯中華揚按了101,電梯往頂樓的總裁室也是總控室。奧普低聲的問華揚:“爲什麼你不自己做,而是急不可耐的拿出利益與別人分享?這不是你的性格?”
整個電梯間外面全都是玻璃,隨着電梯不停的升高,下面的人羣逐漸的變小。望着如同螻蟻般的衆人,華揚默默伸出手掌:“在這個世界我很沒有安全感,迫不及待的想變強,迫不及待的想變大,讓出短期的利益是我迅速變強變大的捷徑。”
“那你還回2050嗎?”奧普終於問出這個刻意迴避的問題。電梯室瞬間沉默。
望着天空上的太陽懸掛在城市的另一端,感受到柔柔的陽光穿過玻璃窗,暖洋洋的曬在身上。華揚伸個懶腰,忽然反問:“我爲什麼還要回去,在這裡我擁有全世界,科技已經被加速,沒有病毒,沒有喪屍,更沒有該死的變異獸。我要好好的活着,每天都活在陽光裡。”
“省省吧!”奧普終究沒按耐住自己的火氣,對着華揚狂噴:“你以爲2013就很安全,在平行的宇宙中,2013不過是2050三十七年前的倒影,在那個世界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會在這個世界上重演。等到三十七年後,你六十來歲時,依然會有一艘載着外星人的飛船來到這個位面,你就等着變喪屍吧!”
叮,電梯門打開,華揚站在101辦公室裡,拉過大班椅躺在上面,透過落地窗望着外面紛擾的世界。總覺得哪裡不對,一直總覺得哪裡不對。奧普這樣一說,華揚一時才恍然,原來2013是2050的過去,或者說2050是2013的未來。37年後一切悲劇依然會上演,到那時自己六十了,還拎得動刀,殺的動喪屍嗎?
華揚的秉性張揚,習慣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註定不會坐以待斃,而是會選擇主動出擊。望着生機勃勃的都市,華揚緩緩說:“還有什麼一起說我很好奇,爲什麼你懂這麼多!”說着華揚眼中閃過異彩:“難道你來自3000或者更遠的時空?”
奧普哈哈一笑:“我來自哪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麼做。自私貪婪如華揚,居然捨得讓出如此的利益,以雷霆萬鈞的氣勢拔掉李家,雖然你嘴上說不回去,但你的行動卻是在搶時間。所以2050你還會回去的。”
“回去!”華揚的眼神逐漸迷離:“2050就像是一個實驗室,裡面的喪屍在進化,裡面的變異獸也在進化。那邊的人類根本跟不上它們的腳步,註定會被淘汰。”
華揚說着聲音逐漸高亢:“我要用最短的時間,做出最快的發展,然後用這個世界的物資去資助另個世界的人類。卡車升級二階會有什麼變化,你是不是應該先介紹介紹?”
華揚一直在佈局,2050一張張鮮活的人臉烙印進腦海,羅勝的死,華安的死,王犀牛的死對華揚觸動很大。欠下的早晚是要還的,哪怕是最難還得人情債。死要面子的人總是把這些分的很清楚,也看的很重要。
“二階卡車升階後能多懸掛一個拖車。”奧普思想鬥爭一番後才繼續說:“我改造的拖車會擁有獨立的動力系統,而且可以通過車頭的傳感器遙控。換言之等於有了兩輛卡車。”
華揚打個響指,嘴角浮現一絲笑容:“第二個問題,拖車是否有限制?損壞後如何修理?”
“改造一輛拖車需要一百萬的能量單位的髓石,普通的車廂就行,我可以利用能量來改造。損毀也不怕,只要找到新的掛車,再用一百萬能量單位的髓石就可以改造。”
華揚的眼睛瞪圓,嘴角的笑容燦爛,臉上帶着惡趣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不用髓石行不行?難道喪屍,變異獸身上的其他部件,沒有你能用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