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語氣帶着疑惑和關切。
“就這幾天開始的，總是容易忘記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卓星辰實話實說，她確實容易忘記。
他沉默了幾秒，開口：“明天帶你去醫院做個全方位的檢查看看，或許是車禍後的後遺症也不一定。”
她遲疑了一秒：“也好。”
車一路行駛到極爲偏僻的郊區，只是說是偏僻，卻並不安靜，而是響起槍聲。
卓星辰皺了皺眉，夜凌天看在眼裡，他將她攬入懷中：“等會你就待在車裡，不要出去。”
“那你呢？”
下意識的，她問他。
彷彿，帶着擔心之意。
他聞言，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下去處理點事情。”
說着，他便吩咐了車上的司機以及保鏢：“好好保護小姐。”
然後，她見他握着手槍，快速的進入了槍聲響起的地方。
心，莫名其妙的擔心了起來。
“給我一把槍。”她倏然看向車內的保鏢。
保鏢一怔，卓星辰又補充到：“夜少讓你們保護我，但情況總是有變化的，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我手上有槍，也更安全些。”
保鏢相似一看，沒有再猶豫，取了把精緻的槍遞給卓星辰。
然後，視線戒備的看向車外，有可能出現危險的每一個地方。
槍聲，依舊響起。
而且，越來越激烈。
想必是雙方在火拼之中，不知道爲什麼，卓星辰竟然很是擔憂夜凌天的安全。
下一刻，她拉開車門，便朝着裡面衝了進去。
遠處，不是看到了夜凌天的身影嗎？
只是，正當她要衝進去的時候，一排槍聲便掃了過來，卓星辰連忙躲進黑暗之中。
身手，極爲敏捷。
想必，這就是過往訓練出來的身手吧？
若是她沒有這樣的身手，剛剛只怕是死了。
夜凌天也彷彿是看到了卓星辰，眉頭一皺，吩咐了身邊人加強了火力：“速戰速決，一個都不要留。”
這樣的槍戰，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所以，心軟不得。
而且，現在是法制社會，總是要顧忌警察的到來，所以需早些完勝，以免落得不必要的麻煩。
“夜凌天，小心……！”
暗處，卓星辰看到一個黑衣男人瞄準了夜凌天，作勢就要扣動扳機。
卓星辰連忙驚呼一聲。
夜凌天往着暗處一滾，躲過了致命一槍，但肩膀處依舊受了傷。
只是，男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扣動扳機，一槍就殺死了向着他開槍的人。
而卓星辰這樣一喊，無疑是暴漏了自己的所在之地。
一時間，所有的機槍都朝着她掃過來。
卓星辰連忙藏於沙包之後，一動不動。
縮小自己藏身的範圍，不讓機槍掃到自己。
卓星辰成爲目標以後，夜凌天心中劃過一抹擔憂，但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們這邊迎來了消滅敵人最好的機會。
槍口對準了敵人，一頓掃射。
尖叫聲成片，血水瀰漫，殘忍不已。
“老烏，你大勢已去，出來吧。”
夜凌天看着老頭子的人死傷一片，他向着對面喊着話。
“是嗎？”老烏冷笑一聲，他冒出了頭
，只是，前面擋着的人卻是卓星辰，他用槍口指着卓星辰的腦門：“如果我手裡挾持的人，是這個女人呢，夜凌天，你會不會因此而改變想法？”
“辰兒？”
夜凌天一驚。
老烏一笑：“辰兒？夜凌天，你倒是喊的親熱，想必，你是愛上她了吧？”
老烏，原來這個魔鬼般的男人叫做老烏。
卓星辰看着威逼着自己的老頭子，這張臉的確和夜凌天太過於相似。
是的，這就是在她噩夢中出現的男人。
魔鬼，的確是這個粗暴的男人。
夜凌天冷冷凝着老烏：“你想怎樣？”
“我想讓你死，一命換一命，你捨得嗎？”老烏狂笑，“看來，我是抓對人了。”
夜凌天看着老烏，冷聲說：“放了她。”
然而，老烏卻是絲毫不理會夜凌天，反倒是看向卓星辰，他喚了一句：“Elvira，好久不見了。”
Elvira？？
這個，是她以往的名字嗎？
“我的車禍，是你一手導致的嗎？”
卓星辰看着這個男人，問他。
“不愧是我手底下算得上聰明的女子，一下子就能猜到精髓。”老烏嗜冷一笑：“怎麼樣，失憶後的你，是不是經常還會想起過往的事情，我是不是你的噩夢，一輩子都揮不掉的噩夢？”
“魔鬼。”
脣角，她顫抖着吐出這兩個字。
“是的，我就是你生命中的魔鬼。”老烏依舊笑的冷寒：“知道我爲什麼費盡心機的安排這些嗎？”
“爲什麼？”她看着他，疑問。
“因爲你們是兄妹。”老烏狂笑了，對，是殘暴的狂笑了，是得逞的笑了：“兄妹亂倫，你說這件禮物送給你們，會不會很驚喜？”
“你說什麼？”
卓星辰倏爾看向夜凌天，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我與他明明一點也不像，怎麼可能是兄妹？”
她有些發狂，對，這樣的事情要她去怎麼接受？
“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老烏收斂住笑意，卻又猙獰起來：“但，你和他的確是兄妹。”
“所以，你用真的車禍導致了我失憶，然後，成功的牽引我靠近夜，爲的就是看到我們兄妹亂倫？”
卓星辰的目光變得有些渙散，是恨，是悔？
“原本，我安排的是夜凌天救下你，可誰知道變成了季承宇。”老烏冷冷道來：“但到底你還是靠近了夜凌天，過往我對你的殘忍，終究還是派上了作用，你竟然因爲一個噩夢接近了夜凌天，不過，這對於我而言絕對是好的過程，而夜凌天留住你，並且不止一次的發生關係，這種天理不容的亂倫，對於我可謂是最好的結果，而對於你們，是不是比死亡還要痛苦？”
“你爲什麼這麼恨我們？”卓星辰的眸中劃過夜凌天的身影，她看到夜色中，他高大的身子，抖了抖。
“夜坤搶了我最心愛的女人。”老烏眼中流淌着什麼：“你說我恨不恨？”
卓星辰的聲音至冷：“可你也殺了他，甚至頂替了他的身份，接管了他的財勢，這些還不能讓你消氣嗎？”
“不能，遠遠不能。”老烏冷笑一聲，聲音中染着殺意：“所以，我要對付他的後代，讓他的孩子都過不上安寧的生活。”
“那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在夜還小的
時候殺了他，這樣不是來的更加痛快？”
“殺死你們？”老烏嘲諷一笑：“與其選擇這樣痛快的方式，我更喜歡慢慢的折磨一個人，這樣來的更加痛快。”
瘋子，又是一個瘋子。
卓星辰的心中翻滾着，這麼短的時間裡，她遇到了幾個瘋子。
都是偏激的，都是發狂的。
“可是，你又何以說我與夜是兄妹？”卓星辰問出口。
老烏倒是極致耐心的解答着，彷彿在他看來，告訴他們真相，這樣更能夠折磨他們：“許若梅殺死了你的親身母親，也殺死了我最心愛的女人。”
“許若梅是你殺死的？”
前些日子，夜凌天說許若梅死了。
現在，卓星辰得到了答案，原來是這個男人殺死的。
“對，白白讓她活了二十幾年，才讓我找到她，殺死她，已經算是便宜她了。”老烏的話，極度狠辣。
彷彿，人命在他眼裡不值一錢。
只有恨，他要發泄。
“可是，她爲什麼要殺死我母親？”
這點，是疑問，是卓星辰不解的。
“她喜歡夜坤，而當時你母親懷了夜坤的孩子，所以，許若梅嫉妒，所以，她殺了你母親，而後，她跑了，只留下你這個剛剛出生的孩子。”
老烏的眼中浮現出恨意，卻也有傷感，是懷戀心愛的女人吧。
“所以，那個孩子便是我，你把我抱走，從小，你便開始設計了我的人生，只爲了等現在這一刻？”
忽然，一切真相大白。
而卓星辰的身子，已經近乎虛弱。
她寧願，不要知道真相。
因爲，老烏說她和夜凌天竟然是兄妹。
“對，這一刻難道不大快人心嗎？”老烏臉上猙獰不已：“是不是很痛苦？兄妹……哈哈哈……！”
老烏的話語，也就證明了許若梅當初見到她，爲何會害怕。
因爲，她的長相肯定跟她母親相似。
所以，許若梅殺死了她母親，見到她，必然會起了害怕之意。
而後，她還沒找到許若梅，許若梅卻先被老烏找到。
於是，她得知的消息便是，許若梅死了。
事情就是這樣，對吧？
“不，我跟夜不是兄妹，我與他一點也不像，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一切的真相，就如一切的力量，在狠狠的摧毀着卓星辰，摧毀着她脆弱的內心。
很痛，真的很痛。
怎麼可以，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發生？
卓星辰彷彿失去了理智，她掙扎着。
“別動，再動我就殺了你。”老烏明顯怒了，對於卓星辰的掙扎，他作勢就要扣動扳機。
然而，卓星辰猛的勾腳，朝着老烏的下面就狠狠踢去。
——啊！！
一聲叫聲，在老烏的疼痛中響起。
“嘭。”
也正是因爲這一間隙，夜凌天的槍聲響起。
老烏，身上被打了一槍，差點狼狽倒地。
但也正在這個時候，橫過來一輛車，將老烏救走了。
隨之，卓星辰竟然也暈了過去。
她，不是受傷，而是受不了這樣的結局，這樣的事實。
“星辰……！”
夜凌天猛的朝卓星辰衝過去，將她抱在懷中：“快，送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