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嬌媚無比:“親愛的,你喜歡我嗎?”
男人低低一笑:“喜歡,寶貝,我不喜歡你喜歡誰呢?”
“那你愛我嗎?”女人脣邊的聲音如小黃鶯一般。
“愛……!”
她波浪般的捲髮飄在空間,,如海浪般翻滾,顯得更加的野性美,她挑脣:“那你想不想娶我?”
劉東來陶醉在女人的柔情之中:“當然想,我迷人的小妖精!”
美目下,凝着男人早已經癡迷於自己的神情,女人脣邊盪漾起得意的弧度,“真的嗎?那你什麼時候娶我呢?”
聽聞這句話,劉東來也是頓了一頓,似在猶豫,又似在想着什麼。
女人紅脣遞進,在他耳邊低語:“你在猶豫,證明你不愛我……!”
劉東來視線掃了一眼牆壁上掛着的時鐘,脣邊微微上揚,哄着懷中的美人兒:“愛,我怎麼能不愛你呢,寶貝,我愛死你了,要知道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娶你,抱着你這個迷人的嬌妻!”
“只是,時間還差一點,現在已經是晚間二十三點了,等進入午夜十二點,那個麻煩精就正式滿十八歲了,到那一刻,我就可以將姐姐姐夫出事前留下來的錢取出來,而後,我就將她趕出這個家,然後用那筆錢風風光光迎娶你入門!”
“東來,這就是你爲什麼要撫養她的原因?”女人挑脣詢問,眼眸更是一縮,滿滿的都是慾望“遺產裡有多少錢呢?”。
“一百萬!”劉東來陰笑着說:“要不是爲了這一百萬的遺產,你以爲我會去撫養那個麻煩精呢,我只不過是想安撫着她,因爲那筆遺產註明了必須等她到十八歲才能取出,所以我只能耐着心,等到她十八歲的時候,就將這筆錢佔爲己有!”
“你真精明,只是,到時候你打算給她留多少錢呢?!”女人試探性的詢問着。
劉東來一臉絕情:“我撫養她這麼多年,怎麼着也花了些錢,這一百萬當然得作爲利息還給我,又怎麼會留一分給她呢!”
何千夏小小的臉頰被雨水沖刷着,雨雖大,落下的雨滴打在臉上自然會生疼,可此時,她卻疼的痛不欲生,彷彿天空落下的不是雨點,而是刀片。
是那種尖銳到極致的刀片,在一刀一刀的凌遲着她脆弱的心,好痛,好痛。
十八歲,她對舅舅感恩,可舅舅卻給了她如此骯髒的成人禮。
“可是,你在她年滿十八歲的這一天,將本該屬於她
的錢佔爲己有,這個生日禮物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殘忍?”劉東來眸色微眯,稍稍透出的光芒中劃過一道道複雜且詭異的深邃,鼻間亦是冷哼一聲:“跟有些事比起來,這根本算不上殘忍!”
“有些事?”女人似有好奇:“還有什麼事會更讓她覺得殘忍?”
劉東來又是冷哼了一聲,他的眸光劃過女人嬌嫩的肌膚,眸色又漸漸由那份複雜轉爲原本的慾望:“算了,不說這些了,別擾了興致!”
女人眸色中稍有疑惑,但並未着急深究。
下一刻,她紅脣如蜻蜓般在男人臉龐上,擾得男人心中一陣癢癢。
她嬌笑着啓脣,卻故作擔憂:“東來,到時候你不會是刀子嘴豆腐心吧?因爲,畢竟你也撫養了她這麼些年,等到你趕她走的那一刻,不會看到她痛哭流涕的樣子,就心疼,心軟吧?!”
“不會,我對於那個麻煩精怎麼會有半點心疼,她性格那麼孤僻清冷,不討喜,我看着她就煩了,再說,即使心疼也是疼你這個小妖精啊!”
話語稍微停頓了幾秒,劉東來又似想到了什麼,他的語中帶了幾分不屑與譏笑:“自姐姐姐夫去世以後,這間主臥室就被那麻煩精上了鎖,還不讓人隨便進來,哼,我還就是喜歡進來,而且要和我的寶貝在這張大牀上纏綿……!”
這些話,如針扎一般,狠狠的紮在何千夏的心裡。
在流血嗎?
是的,脣邊,那白皙的貝齒已經陷入脣瓣,脣皮咬破,猩紅的血液順着雨水滴落下來。
這個作爲她唯一親人的舅舅,擔負着撫養她的責任,原來不是因爲親情,不是因爲感情,而是因爲錢,因爲遺產。
因爲父母在過世之前留給自己的那筆遺產。
那時候她雖然不懂事,但卻記得那筆遺產若她沒有滿十八歲,是不得取出的,是做了遺產公正的。
所以,這個舅舅纔會撫養她,目的就是因爲錢。
這些年,何千夏對於舅舅的話是聽從的,是乖順的,而她十八歲的時候,也就是明天,舅舅若是讓她取出那筆錢,她也一定會照做。
因爲,她不知道這背後的舅舅,竟然有着這樣骯髒的一幕。
舅舅,這兩個字真是可笑。
不是親人嗎,不是媽媽的弟弟嗎,爲什麼現在不念及親情,不是真心的撫養她,而是因爲錢,因爲謀劃。
明明是有着那麼骯髒的目的,
可在外人看來,在何千夏看來,這個舅舅是好的。
但,現在,被她聽見了,被她識破了。
原來,舅舅的嘴臉是那麼的噁心。
她很想大叫,很想進去吼他們,質問他爲什麼這麼做。
其實,仔細想一想,他這些年撫養自己,卻從不給自己好臉色看,從來都是一臉的嚴肅,甚至,那眼神中還不經意的流漏出嫌棄的目光。
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原因。
只是,他爲什麼要將女人帶回這裡,這裡明明是她的家,是爸爸媽媽的家,舅舅虛僞的嘴臉骯髒了家裡,骯髒了了她的眼,也模糊了她的眼。
她想衝進去質問他,可是,一瞬間,嗓子像是被什麼窒住一般,苦澀的說不出話來。
小小的拳頭五指握緊,靜靜的站在那裡,許久,許久,隨着室內那二人的聲音漸漸高吼,漸漸小了下來……
終於,淚水乾涸了。
何千夏嘴邊泛起嘲笑,是深深的嘲笑,諷刺:“這世上,親情是什麼,真實的面目是什麼?都只不過是表面僞裝的美好,撕開面具後的骯髒!”
記得,十二歲的那一年,父母的那場事故,讓他們永遠分離,舅舅在醫院裡,溫柔的撫着她的髮絲:“千夏,從現在起就讓舅舅來照顧你,好嗎?”
當時的何千夏撲進舅舅的懷抱裡,大哭一場,然後和舅舅一起回到了家。
舅舅是她唯一的親人,告訴她,會好好照顧她,當時,那是何千夏唯一的安慰。
只是,假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原來,舅舅討厭她,只是因爲錢才照顧她。
好諷刺,那一刻的千夏覺得舅舅是唯一的依靠,可是現在想起,卻是覺得心中一陣陣惡寒不止。
舅舅,這個唯一的親人,竟然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狠狠的傷害着她。
如果不是返回來,那副嘴臉會什麼時候露出來呢?
十八歲麼?
還有半個小時?
這是她步入成年後的第一份禮物?
將父母留給她的錢佔爲己有,並無恥的將她趕出這個本該屬於她的家?
如此生日禮物,的確是殘忍的吧?
而他們剛剛的對話,還有更殘忍的事?這又指的是什麼呢?還有什麼會比這跟殘忍?
多少年以後,當何千夏發現舅舅口中所說的,那“殘忍”二字所指之事時,她是痛的多麼的歇斯底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