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海風狂吹着,颱風馬上要光臨這個海邊城市,除了些愛看波浪翻滾的外地遊客外,本地人都躲在家裡。海岸線綿延數十里,能看到的人影沒幾個。
“江北這地方可不是所有人都願意來的!”一個模樣四十來歲的短髮男給旁邊二十來歲的小夥說道。
小夥抽着煙,透過墨鏡看着波濤翻滾的海水。他的煙癮貌似很大,一口氣抽下去半截煙,卻遲遲不見吐出來眼圈,等着風把剩下的煙燒盡。
一個浪潮涌來,兩人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一下。儘管他們都光着腳,還是怕海水溼了腳。
那小夥終於吐出了菸圈,帶着不屑的口氣說:“有本事你別來啊?”
短髮男對他的這種口氣不以爲然,嘴角微笑了一下。
“我不來誰主持正義?靠你們這幾個小屁孩嗎?”短髮男笑道。
“也對,一羣精兵悍將後面要是沒個當軍師的老狐狸,仗打起來就沒意思了。”小夥面無表情的說。
“哈哈,這句話我喜歡,老狐狸。”短髮男笑道。
“就咱們兩人嗎?”小夥問道。
“還有三位,都是大神級別的,可能你也聽過他們的名號。”段發男說。
“也對,上頭要是再不配來能幹的獵手,恐怕就要野獸翻天了!”小夥說道。
“哎,我發現你這小子總愛把獵物、野獸、獵手掛嘴邊,是不是以爲辦案子就像是獵人打獵一樣……?”
他們兩人正說着,遠處沙灘上走來三個人,一男兩女。男的三十歲左右,女的一個四十來歲,一個二十歲出頭。
“你好李組長,我是紀檢委的刑樑,這位是檢察院的王梅王主任和網警餘小花。”過來的男子向短髮男說道。
短髮男和大家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我🦶李彪,外號叫老狐狸,是咱們的組員剛給我起的。這位是劉勇,在巡迴檢查組工作,年紀雖輕,可是少年英雄,去年轟動全國的豪們槍殺案就是他破的。”
說話的短髮男叫李彪,這幾年一直在全國各地掃黑除惡,打掉的涉黑團伙和地下組織數不過來。他這次主動請纓擔任迅雷突擊組組長,爲的是查清五年前一宗意外死亡案。
將軍和小美接到指令說迅雷突擊組已經到了江北,宋局長讓他們去接待,協助其辦案。但路上耽擱了,一輛校車和一輛私家車相撞,交通徹底癱瘓。他們兩臨時指揮交通,處理事故了。等他們趕到車站時不見那幾人但影子,一打聽原來早在酒店住下了,他們又趕忙趕回來。
兩邊人一番寒暄後抓緊了解案情,將軍將所有的線索羅列出去,幾人一番討論後準備分兵行動,從十五年前炎木一家陷害案和林家縱火案開始查,順藤摸瓜,不但要掃除黑惡組織,還要查明真相,還受害人一個公道。
“前天我們收到消息,林家還有一個後人林小鳳,出現在東炎村,要討回十五年前被村長東剛霸佔去的土地。她已經提交上訴了,上面鑑於這些案子有內在的聯繫,也讓我們一起偵辦。這樣一來案子有些複雜,咱們分成三組,每組負責一個方向,儘快查實線索。”李彪說道。
“行,一切聽組長的安排。”
“等一下,還有件事我們一直沒說,就是在東炎村的時候我們被一羣人圍毆了,後來怕打草驚蛇就沒有宣揚,如果進駐東炎村的話需要小心行事。”將軍說道。
“這樣,我們請求特警的幫忙,當地警察不能用,因爲牽扯的人物很多,弄不好適得其反。”刑樑說道。
“好。那接下來就分組,劉勇和將軍去找崔凱,瞭解當年的情況,然後全面負責譚鑫和譚浩案件。刑樑和小花帶調查組其他人員進駐東炎村,調查取證,拔出一切和罪惡沾邊的關係人物。小美和我去調查五年殺豬盤事件,爭取拿到有力證據。王梅統籌全局,和各部門取得聯繫,第一時間爲我們提供援助。各位有異議嗎?”李彪看向衆人。
“沒有。”大家說道。
“那好,趁着暴風雨,好好清洗一下罪惡的城市。”
迅雷突擊組的進駐讓江北和南濱的高層官員沒心驚膽顫,因爲突擊組不只是查最近的案子,反腐反黑全部歸納在工作範圍內,要做到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效果。
林江家裡,林沐陽和林鳳都在,三人說了會閒話後將話題扯到了迅雷突擊組上,林江以多年的江湖經驗來判斷,這是要掀起一場大風暴來。但他更擔心眼前的兒子和侄女,因爲他們做了一些事,現在都還在瞞着自己,以爲自己不知道。
“沐陽,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林江問道。
“二叔,你指的是鄭永強兒子的事?”林鳳說道。
“這一件包括在內,還有其它的事。”林 江笑道。
“爸,你就不用多心了,我們沒給你說的都是些工作上的事,你就放心養老吧。”林沐陽安慰道。
看兒子一臉的平靜,林江知道他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好,你們注意分寸就行。”
林沐陽和林鳳出了家門,來到小區外。此時天空已經烏雲密佈,不一會就會下暴雨。大風一個勁的吹着,路邊的垃圾桶被吹的好遠。
“這暴風雨要來了。說來奇怪,每次要下雨前總會颳風,讓地上的一切都不安穩,然後再淅淅瀝瀝的下雨,雨後一切又煥然一新。”林風感慨道。
“怎麼了二姐,想起往事了?”林沐陽關切的問。
“是啊,十五年了,以前的事還是會出現在夢裡,有時候真想忘記一起,做個無憂無慮的人。真羨慕那些沒有負擔的人,生活平平淡淡的,就那麼一輩子過去了。”林鳳說道。
“等這些了了,我帶你去道觀住一段時間,哪裡清靜,你可以養養身心。”林沐陽。
“接下來的事你就不要參手了,我來弄就行。”林鳳說道。
“好。”
林沐陽笑着,眼神中滿是對姐姐的憐憫。
暴風雨肆虐下整個城市亂成一團,由於這次颱風過於強悍,導致交通事故無數,受傷的人們擠滿了醫院。將軍和劉勇在路上見義勇爲,將一個被掉下的玻璃砸中的男人拉到醫院,交給急症室後就去找崔凱。到樓上時值班的小護士說崔院長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兩人問到了崔凱的電話號碼,可電話一直處在關機狀態。他們又找到其他方式聯繫到崔凱的家人,說他也沒有回家。
“會不會在外面躲雨了,風雨這麼大,手機也可能沒有電。”護士說。
“不會,崔院長是個很盡責的人,你忘了去年臺風來的時候,急診的一個開車師傅病了,他親自去開車拉的病人,今天患者這麼多,他不可能找地方去休息的。’另一個大夫說道。
“院長是開車出去的還是走着出去的?”將軍問。
“我看他中午走的時候提着一個大包,應該開車走的。”護士說。
“不對,我下午吃飯回來時院長的車在車庫裡,他肯定是走着去的。”那個大夫說道。
“有監控嗎?”將軍問。
“有,但昨天好像壞了,還沒來得及修理。”那大夫說。
劉勇看了一眼將軍,兩人眼神中有同樣的猜想。
“去地下室看看。”
說着二人下到車庫,車的輪胎是溼的,說明崔凱出去的時候肯定開了車,也把車開回來了。
劉勇看向遠處但監控攝像頭,兩邊的線都被剪短了,切口還是新的。突然他鼻子聞到一股血腥味,不光是他,將軍也聞到了。
“那邊,味道是從那邊飄來的,車庫出口在那。”劉勇指着遠處說。
兩人三步並做一步,走到了堆放醫療垃圾的垃圾桶旁,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圍繞在周圍。將軍緩緩揭開垃圾桶蓋,崔凱被割開了動脈,躺在裡面,身體還有餘溫。
“快,救人,封鎖現場,我去掉監控。”劉勇說着跑上樓,將軍用衣服幫崔凱止血。
劉勇衝到監控室,立馬調取了周圍的監控。
“前半個小時的,從地下車庫出入的每一個口,都給我找出來。”
監控快速放映了,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出現在了視線裡。他低着頭,手捅在袖口裡,每到監控的地方就會刻意的閃躲一下。
“這是什麼時候的畫面?”劉勇問。
“五分鐘前。”
“快,調出大門口的監控,看他從那個方向走了?”劉勇說。
畫面掉出,那黑衣男子,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向南邊走了。
“向南去兩公里沒小區,一路上也沒有公交站牌也沒有監控,他肯定是未了躲避監控,走上十分鐘走到學校旁邊再坐車。”劉勇嘴裡說着,立馬衝出醫院,向黑衣男子的方向追去。
今天刮的是南風,向南走阻力很大。劉勇盯着風慢跑,終於在上坡後看到見面走着個人影,由於雨太大,打的眼睛睜不開,他一時辨別不出,只能快步追趕。
“等一下兄弟,問個道。”劉勇在後面喊道。
那黑衣男子聽到聲音突然停住腳步,可又接着往前走。
劉勇見狀加緊步子追去,男子轉頭看了一眼劉勇,也加快步子。
在快要追上他時,劉勇一個躍起,將男子撲倒在地。那男子轉身一腳,將劉勇踢開,翻起身來就跑。
“別動,警察,再跑我就開搶了。”劉勇喊道。
男子站了下來,手慢慢往頭頂舉。
“抱頭蹲下。”
劉勇大喝一聲,但他手裡面啥都沒有,就解下皮帶,慢慢靠近。
突然男子手伸到懷裡,掏出手槍來對準劉勇。但他沒有開槍,而是眼神惡狠狠的看着劉勇。劉勇深深嚥了一口唾沫,對方有槍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再追來我就打死你。”
男子放下一句狠話就消失在了暴雨中,劉勇只能看着他走遠而無能爲力。
劉勇到醫院時將軍在門口焦急的等待。
“你去那了,都急死我了。”將軍問到。
“崔凱了?怎麼樣了?”劉勇問。
“死了,搶救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