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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帶顧繁來到了一家距離中央公園只有十幾分鍾路程的餐廳。
餐廳不大,只有四五十平米。
推門時,紫色的風鈴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
“維斯,給我先上三杯水,真是渴死了。”赫爾一進門大聲的嚷嚷着,顯然是與這裡的老闆或是服務員十分熟悉。
許是不是飯點的關係,餐廳裡清冷的可以,只有三兩人坐於窗邊喝着咖啡,遙望着中央公園秋意盎然的景緻。被赫爾這一叫擾了興致,眉頭微皺的轉過頭瞪了她一眼,便又轉了回去。
“知道了。”櫃檯前,一直窩在裡面玩手機的姑娘聽到赫爾的叫聲探出了頭,用手握着嘴打了個哈欠,懶懶的站起身倒水去了。
赫爾衝着那姑娘呲牙一笑,轉頭對着顧繁道:“你別看這店不大,裝潢的也並不起眼,但這裡面的食物卻是十分好吃,物美價廉。”
顧繁笑着點了點頭。
她們坐在了靠窗的沙發座位上。
維斯端上了來三杯水,分別放在三人面前,隨後將托盤裡的菜單放在幾人面前。一般赫爾單獨來的時候維斯是不會給她準備菜單的,她熟悉這裡的每一道菜,自然用不到菜單,但這次有別人在,維斯也不會讓赫爾提醒後纔給菜單。
“這個焗蝸牛特別好吃,還有這個提拉米蘇,你別看賣相不怎麼樣,但絕對好吃到爆,還有這個意大利卷,實在是美味到了極點,對了,你們要是想吃中餐,這裡的水餃與麻辣雞做的也特別好吃。”
說到這裡好吃的佳餚,赫爾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般的璀璨,她數着美味,如數家珍。
顧繁將菜單推到一旁,笑着道:“你拿主意吧。”
赫爾也沒含糊,將剛剛提到的一樣要了一份。維斯瞪了她一眼,“要這麼多你吃得下嗎?”
赫爾擺了擺手,“吃不了兜着走。”
維斯拿她沒有辦法,只好轉身去廚房下單了,回來的時候,端上來了三杯特製的飲料,“詹姆斯送給你們的,看在你點了這麼多的份上。”
赫爾笑着打趣道:“我每次來也沒見詹姆斯這麼大方,哼,他一定是知道我的朋友是美女,所以忙着獻殷勤呢。”
要不是還有客人,維斯真想轉頭將赫爾的話大聲的嚷嚷給詹姆斯聽。
不過說到美女,維斯倒是看了顧繁好幾眼。
她碰了碰赫爾的肩膀,彎腰在她耳邊小聲的問道:“赫爾,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漂亮的東方朋友。”
維斯說的小聲,但顧繁與顧寒卻聽了個十成十,自從腦部開發後,他們的視覺、聽覺、嗅覺、觸覺都比一般人要靈敏的多,能夠聽到也不足爲奇。
赫爾見顧繁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不知怎的就覺得地方是聽到了維斯的問話,這也不是什麼不好當面回答的問題,赫爾便沒有像維斯那樣小聲,自然的回道:“你不知道是正常的,我們也是剛剛認識的,她。”
赫爾突然一拍腦袋,怪叫道:“不好意思,我還不知道你們二人的姓名呢。”
顧繁倒是沒有在意,畢竟剛剛赫爾說了自己的名字,是她沒有回答。
“我是顧繁,她是顧寒。”
顧繁指着自己,又指了指顧寒,相處了這麼久,顧寒的性子顧繁還是隻曉得,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開口介紹顧寒,那麼顧寒是絕對不會做自我介紹的。
聽到二人相似的名字,赫爾眨了眨眼,目光在顧寒與顧繁面上來回掃過,“你們,是姐妹?”她遲疑的問道。
赫爾有東方朋友,自然知道亞洲人的名字是姓氏在前。她面前這二人,一個叫顧繁,一個叫顧寒,都姓顧,那應該是姐妹纔對。但看二人的長相,除了都是兩眼一個鼻子一張嘴之外,還真沒有相似的地方,難道是堂姐妹?
“不是!”
這次顧繁還沒開口,顧寒便便先開了口,顧繁只好將那個是字又咽了回去。
赫爾聽到顧寒的回答卻是一笑:“哈哈,我就覺得你們不是姐妹,長得一點都不一樣。”
顧繁鳳眸,挺鼻,櫻桃小嘴,整個人就像是徽墨畫卷上走出來的簪花仕女,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古典的韻味兒,剛剛赫爾在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只覺得被帶入了時間的鴻溝,一剎那間回到了幾千年前。
但現在,赫爾又覺得,她那雙靈動的鳳眸中瀲灩着的如碧波春水般的光淬,卻硬生生的弱化了她身上古香古色的韻味,使她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那一顰一笑見所流露的風姿,簡直如出水芙蓉般動人心魄。
赫爾此時甚至於懊惱自己課外興趣爲何沒學中文,竟找不到在恰當的詞語來形容她的美貌。
大抵就是——她站在荒涼的廢墟里,廢墟里便開出了嬌豔的花。
顧寒就…。
雖然好看,但只是傳統意義上的好看,赫爾覺得她與一般的東方女子沒有什麼不同,除了冷。
如果赫爾學過中文,想必她一定會說——嗯,她真對得起她的名字。
又冷又寒的!
維斯聽說顧繁與顧寒是赫爾的新朋友,愉快的做起了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維斯,很高興認識你們。”
顧繁站起身,笑着伸出手,“我也很高興。”
店裡的客人不多,維斯索性就在赫爾的身邊坐了下來,聽說赫爾與顧繁相識的過程,維斯一把搶過了赫爾的照相機,熟練的點開翻看着,赫爾緊張的心肝直跳,生怕維斯會不小心弄壞了她的相機,致使明天無法按時交作業。
“哇,真美。”
維斯發出有種的讚歎聲。
她知道赫爾照相極好,卻沒有想到會好到這個程度。
維斯將照相機扔到了沙發上,一把掐住了赫爾的脖子,“你個王八蛋,之前給我照相是不是一直沒有用心,爲什麼沒有一次將我拍的這麼好看。”
赫爾不顧脖子上的爪子,而是將維斯隨意一扔的照相機寶貝般的抱在手裡,這才騰出一隻手去摳維斯掐着她脖子的手,“放屁,是你長得不行,能怪我嗎!”
顧繁看得出來二人感情很好,便任由他們打鬧,自己則是拿起飲料喝了起來。
咦~
顧繁黛眉微揚,這飲料的味道,當真奇特。
她品嚐着飲料,赫爾與維斯已經從照片的事情說到了小時候誰給誰背黑鍋的事情了,追溯的實在是有些遠。
顧寒聽着,動了動嘴角。
光是吵架有什麼勁兒,她跟顧雲顧冷他們吵起來,都直接動手!
就在顧繁喝着飲料,顧寒暗自吐槽,赫爾與維斯吵架的時候,門口的風鈴聲響了起來。
“呦,這不是赫爾嗎?”
人未到聲先至,這聲音尖銳玩味,就像是利刃劃過鐵門所揚起的刺耳聲一般,赫爾與維斯同時收了聲,一同向着聲音源望去。
“艹。”
並且同時咒罵了一句。
厭惡之意甚是明顯,顧繁微微挑眉,轉頭望去。
那是個典型的白人姑娘,高挑的個子,豐滿的身姿,只是那一頭火紅色的頭髮略顯刺眼。
姑娘身後,跟着兩女一男,兩個女孩子與這姑娘是同一類型,而那個男人則十分俊朗。
赫爾與維斯望着她的目光就跟在看一隻惱人的蒼蠅一般,顯然是不想理會的。
“哪哪都能看到這個婊子。”赫爾低聲咒罵道。
被赫爾稱呼爲婊子的姑娘走到桌前,一把將身後的男人拉到手邊,笑着對赫爾說道:“赫爾,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你。”
顧繁的目光在赫爾,男人與那姑娘身上掠過,呲,看來又是八點檔連戲劇的劇情。赫爾的前男友被現女友抓過來向赫爾示威,看來,這個姑娘與赫爾在沒有這個男人之前,就是天敵啊!
不得不說,顧繁真相了。
“我也沒想到會見到你這個…。婊子。”赫爾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厭惡。
“赫爾,你的嘴還是一樣的臭,難怪威爾會甩了你跟我在一起。”安娜擡起下巴,高傲的就如一隻開屏的孔雀,用藐視與嘲諷的目光輕輕掃着赫然,就如同在看一個手下敗將。
赫爾被氣得發抖,望向威爾的目光更是要吞了他一眼,這個狗孃養的賤人,如果不是因爲他,她能被安娜這般奚落?赫爾遇見顧繁後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毀於一旦了。維斯拍了拍赫爾的手,慢慢站起身,“安娜,我似乎說過這裡不歡迎你。”
安娜捂嘴哈哈大笑,向後一伸手,她身後的姑娘便從包裡掏出了一份文件放在她的手中。
安娜拿起文件放在維斯面前,“好好看看這是什麼。”說着,安娜嘚瑟的晃了晃,眉眼裡氤氳着陰毒的光芒。
只是看了一眼,維斯便愣在了原地。
“不,這不可能…”她不敢相信的一把搶過了文件,父親怎麼會將餐廳轉讓給了安娜,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安娜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半天才止住了笑意,“你父親已經將這家店轉給了我,從今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地盤了,現在,應該是你們給我滾出這家店。”
“還有,別忘了帶着你們低賤的東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