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走的時候,還不是什麼都沒有拿。
“小美!”駱逸辰急急地喚了一聲,無人迴應。
他慌忙抓起手機給她打電話。
她的手機卻在客廳裡響起。
這次,她連手機也沒有拿!
駱逸辰一下子慌了神,趕緊給何向東打電話:“向東,不好了,小美又不見了!”
“不是吧?!”何向東叫起來,“你昨天不是已經搞定了嗎?”
“別提了,”駱逸辰沮喪萬分,“她說她現在不想去旅行,我們就爭了幾句,然後現在,她就不見了!”
“你彆着急,也許她只是出去散散心。”
“可她這次什麼都沒拿!衣物、手機,統統都沒拿!她這是鐵了心不肯回來了!”駱逸辰幾乎帶了哭腔。如果置身事外,他總是能保持着他特有的冷靜。可一旦那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就沒轍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不會的……”何向東心裡直打鼓,卻不得不安慰他,“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若換了以前還真不好說,但現在你們已經結婚啦,她不會輕易放棄你的。相信我,女人都比較看重婚姻。這是她們最熱衷經營的事業,她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手呢。”
駱逸辰提了口氣,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何向東說得不無道理。
以前這裡只是她歇腳的地方,現在,這裡是她的家,他們的家。誰也不會爲了這麼一點小事連家都不要了。
“那……你能過來一趟嗎。”駱逸辰懇求,“過來看看現場情況,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你畢竟是專業的……”
“好吧,你彆着急,我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駱逸辰的心情稍稍好過了一點。
他自己做了一點早餐,一邊吃一邊等。
家裡的一切都保持着他醒來時的樣子,好給何向東最貼切的證據。
正吃着,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何向東打來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向東?”他小心翼翼地問。
何向東在電話那頭說:“老兄,麻煩你過來保釋我吧。”
“什麼?”駱逸辰大驚失色,“出什麼事了?”
何向東無可奈何地說:“我開車追尾了,只剮了一小塊地方,可那傢伙特別較真,非要等警察來。警察來了給我測試酒精,說我是酒後駕駛,要告我呢!”
“你喝酒還開什麼車呀!”駱逸辰急了。
“問題是我沒喝酒!”何向東說,“我就用漱口水漱了下口而已!我怎麼知道這樣也能測成酒後駕駛!”
駱逸辰嘆了口氣,說:“算了,見面再說。你在哪家警局?我這就過來。”
等到駱逸辰趕到交警大隊的時候,何向東還在和人理論。
見到他,何向東一下子來了勁:“保釋我的人來啦!我懶得和你這種不講道理的人爭論,到時候跟我律師去談吧!”
同他發生剮蹭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看到何向東牛氣哄哄的,他一點也不含糊:“別拿律師來嚇唬我。我就是律師。這案子你怎麼打都是輸。你還是回家洗乾淨準備坐牢吧!”
“臭小子!你是律師了不起啊,老子以前還是警察呢!老子……”
“向東!”駱逸辰上前喝止。
他要再說下去,只怕還會再加上一條恐嚇罪吧。
何向東只好閉了嘴,卻不忘用手指在那人面前狠狠點了點,一臉囂張。
駱逸辰上前客氣地道:“朋友,一點小事,不必這麼認真吧。我朋友的確沒有酒後駕駛,你的車有什麼損傷,該賠多少我們都賠,就不要告他了,好嗎?”
那人冷笑一聲,說:“請你搞清楚,現在不是我要告他,是警察要告他。酒後駕駛屬於危害公共安全罪,他以前是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等我的車收到4S店的帳單,我再來找你們索賠。該多少是多少,一分錢我不會少收,一分錢我也不會多收。”說罷,他昂昂然就要走。
“誒!”駱逸辰喊住他,“請問你貴姓?到時候怎麼聯繫?”
看他說話還算客氣,那人這才從衣兜裡掏出一本名片夾,從中取出一張名片來遞到他面前,說:“弄丟了也沒關係,我會打給他的。”
駱逸辰說:“打給我吧。賠償的事我來負責。”
那人不懷好意地看了看他們,笑得愈發曖昧起來:“那也好。只要有人肯認帳就行。”
“能多給我一張名片嗎,我好把我的手機號寫給你。”駱逸辰請求。
“沒問題。”那人又抽出一張名片,還附送上一隻筆。
駱逸辰在名片背面飛快地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交還到他手中。
“謝了。”那人收了名片,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小王八蛋!纔出來混了幾天社會,就在老子面前裝大俠!”何向東忿忿不平地嚷嚷着,“這王八蛋叫什麼來着?”
駱逸辰翻過手中的那枚名片,淡淡地念了一聲:“貝若安。”
彷彿靈光乍現,他覺得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貝若安,貝若安……
還沒等他想起來,何向東已是大驚失色:“不是吧?!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經他這一提醒,駱逸辰終於想起來,貝若安就是小美跟他講的那個故事裡的男主角,他的身份是她的前男友,而她現在,正是爲了他在做着最大的努力。
可這個人卻活生生地和他們發生了一場衝突!
“是同名同姓吧?……”駱逸辰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何向東說:“要是換成什麼王偉劉勇,我還會認爲是同名同姓,姓貝的人本來就少,叫若安的男生就更少了!哪有這麼巧的?!我看,一定是你的小美又在騙你!”
駱逸辰腦子登時一片空白。
“還愣着幹什麼!追過去問問不就清楚了?!”何向東在催促。
駱逸辰恍然一驚,慌忙向着那個貝若安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