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半年前,邊煜城就用這理式新毒的毒對付了一個自己的死對頭。那人的軟肋就是他有一個老婆,她老婆以前也有吸過毒,但是不算上癮嚴重,是很輕微的,後來聽說請了專業戒毒師,沒有多久就給戒掉了。
邊煜城需要從那人手上拿到一些東西,但是對方是一定不會肯的。於是邊煜城找人偷偷把理式新毒的毒放到了他老婆的酒裡。目的自然很快就達到了,用剩下的那一年半量的毒品,換取了邊煜城想要的東西。
那個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死對頭的老婆因爲已經憋了兩次,一見到理式新毒就撲上去點燃吸了幾口。也是那個時候,邊煜城記住了理式新毒特有的味道。
理式新毒的味道有一種淡淡的類似茉莉的香味,又夾雜一點糖果的甜膩,光是聞香味就有一種讓人要上癮的感覺。
而這種久違了的味道,邊煜城竟然在李昊彬的身上聞到了。
邊煜城與李昊彬在剛纔對視的時候,仔細打量了他一下。對方並沒有吸食理式新毒毒的那種頹靡的樣子,精神面貌都很好。但是他身上的確是有理式新毒的味道,雖然特地用運動型的香水給蓋住了一部分,還是被邊煜城給察覺到了。理式新毒的味道是浪漫基調的,同時可以持續很久,如果不洗澡的話,味道會持續一到兩天都不散去。吸食的多的話,味道會停留在口腔中很久,伴隨着對話從嘴裡飄出味道來,久久不會散去。
所以李昊彬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他剛剛纔開始染上理式新毒沒幾天,所以那些副作用暫時還沒有表現出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接觸過理式新毒的毒品,而且數量可能很多,所以身上纔會殘留理式新毒的香味。
但是無論是那一種,對於邊煜城來說,他都必須要調查清楚。因爲此刻的籟思鳶正對這個男人百分百的信任,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她一定不會相信邊煜城片面之詞。於是,他就來找李志了,這個現在圈子裡毒品交易的一把手,而且他也是理式新毒交易的源頭。
“沒看見邊少爺來了嗎?!還不快點把最好的酒拿出來。”李志對着把邊煜城領進來的王老闆喊道。
老闆唯唯諾諾地應着:“是是是。”
李志的那幫手下立刻用空杯子給邊煜城倒了一杯紅酒,邊煜城兩指架起,敬了李志一杯說道:“志叔,我就有話直說了,今天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邊少爺有什麼話直說,能幫我的我一定會幫的。”李志見邊煜城幹了一杯,立刻也幹完,讓身邊漂亮的侍應生給兩人重新倒滿。
“不知道現在志叔還有沒有在做理式新毒的買賣。”
“理式新毒?”李志一驚訝,不知爲何邊煜城會重新提起理式新毒,因爲這也算得上是他和邊煜城的緣起。
“是,我知道之前因爲氣候的變化,原先秘密種植在緬甸那邊的理式新毒都已
經絕種了。五年前,除了志叔手上賣給我了的少量理式新毒之外,爲數不多的也都銷到了美洲。我想五年過去了,大概也都賣完了。”
李志嘆了口氣說道:“沒錯,的確是這樣的。但是聽說有人培育了室內的理式新毒,製成了毒品。雖然沒有原先培育的效果好,至迷幻的程度也差了很多,但是因爲之前理式新毒的良好口碑,所以還是有大批的黑客購買。”
邊煜城聽到李志這樣說,捧着酒杯問道:“那這種新型果樹毒,味道是不是跟原來的差不多?”
李志對這新型的果樹毒瞭解也不是很多,想了想回答道:“據我所知,這種新型果樹毒大部分都是美國那邊的客人在購買,我們國內的需求量不是很大。因爲五年前紅極一時的理式新毒也大部分都是銷到美洲的,國內我拿貨來的時候就做了兩筆,後來剩下的都給你了,所以嚐鮮的人都不多,而且吸食的人這麼多年也都死光了,那毒根本就沒有辦法戒。”
“哦?怎麼說?有人戒過?”
李志點了一根菸,把手放到了身邊漂亮男生的腰上,說道:“沒錯,聽說美國那邊有人嘗試着戒毒,那人家裡是警察世家,他才二十五歲因爲辦案被人在酒裡放了果樹毒。因爲才吸食了半個月,並沒有很嚴重。家裡人覺得有損光榮,所以強制他解毒。不給他毒品把他送到了戒毒中心,後來他熬不過去就死了。”
“才吸了半個月就熬不過去?”邊煜城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李志埋了菸頭說道:“理式新毒毒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吸食者迷戀那一場夢,在那場夢裡什麼都有,當沒有了理式新毒的時候,就是夢醒了。現實和夢境的落差太大,戒毒的或是沒有足夠毒品的人,幾乎都是自殺的。”
“你說現在國內販賣新果樹毒的人不多,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你幫我查查,有誰在賣這東西。”
“好,我等下就派人去查。”李志爽快地答應了。
李昊彬從秦以澈的房間裡出來,就接到了來自香港那邊的電話。
“少爺,她的病情又惡化了,吸食量也越來越大,估計就這半年了。”電話那頭傳來嘆息聲。
“知道了,還是老樣子,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李昊彬接完電話就把手機丟在了牀頭櫃上,在木質牀頭櫃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他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已經一年半了,難道真的沒有人能夠吸食理式新毒超過兩年的。
柯琴的母親,已經吸食理式新毒差不多一年半了。其實很多人不知道,理式新毒的毒品除了可以讓人產生幻覺之外,還能夠治療重度的憂鬱症。
這件事情柯琴並不知道,他的母親一直被老管家送到香港去照顧,而柯琴一直呆在李昊彬的身邊。柯琴的母親王氏的憂鬱症越來越嚴重,長期在服用藥物,有幾次還起了自殺的念頭,差點舊不過來。柯
琴自己也癌症正在治療中,如何也不能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如果說,李昊彬對柯琴一點感情都沒有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在這次柯琴生病之後,李昊彬開始被這個女人牽絆的越來越深了。
爲此,李昊彬還專門派老管家去了一趟香港,回來之後老管家只是搖搖頭說已經很嚴重了,問李昊彬是不是要瞞着柯琴。
其實李昊彬本來是打算跟柯琴說的,或者是放他去香港陪伴母親度過最後一段時間。但是後來香港那邊的人傳過來說,理式新毒的毒可以暫時抑制王氏的抑鬱症,控制劑量的話可以防止她自殺,只要毒癮不發的時候,她還是可以像一個健全的健康人一樣正常生活,就算柯琴去找她,只要她不說,也不會發現什麼。
但是事情就在王氏吸食理式新毒半年之後發生了鉅變,她的確不像自殺了,但是她完全染上了毒癮。雖然新研製出來的理式新毒毒沒有幾年前的效果那麼好,但是毒性卻變強了,也就是說副作用更大了,即便是控制了藥量,王氏還是出現了嘔吐和脫髮的現象。
毒癮併發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原本是一個星期到半個月,後來是三五天就會發作一次。李昊彬偷偷派了專人過去照顧她的起居飲食。
每次香港那邊傳來的消息都是王氏的病情越來越差,李昊彬每每知道之後再去見柯琴總是有幾分愧疚。就這樣持續了一年半,原本是一直拖着,打算找一個空檔告訴柯琴實情的,但是後來就發生了現在的事情。李昊彬此時身邊的柯琴,自己的身體狀況就已經很不好了,如果這個時候再趕去香港,什麼結果就很難說了。
而且王氏的毒癮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如果在這個時候再說戒毒,可能直接會猝死或者在清醒的時候自殺。
要在中國地區拿到理式新毒的毒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還得走內地,想要在香港這種法制森嚴的地方拿到理式新毒的毒基本是不可能的,而且李昊彬的勢力範圍也不再那邊,即便是真的做起來也是難上加難。
每次在內地買了理式新毒的毒,過海關的時候就成了一個很大的麻煩,李昊彬派了一些老手把毒品帶到香港,但是因爲海關查的很嚴,所以每次攜帶的分量都不能很大,即便李昊彬買了足夠王氏吃三四年的分量,每隔一兩個月就要託人偷偷帶過去一次。
李昊彬倒是不嫌麻煩,但是王氏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加上人工培育的理式新毒毒對人體的侵害很大,加之剛流通不久,很多吸食的人基本上都還沒有死,所以這毒到底吸多久會死人,還是一個秘密,但是顯然會比幾年前正宗的理式新毒毒要死的快。
李昊彬就處在了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王氏現在人已經瘦得不成樣子,聽那邊的下人彙報說,前段時間生病之後根本連牀都下不了,只能靠吃流食來維持營養和體能。最近好一點了,可以下牀了,但是卻不能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