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不過二十七八歲,可是看他的那副氣勢,卻猶如萬古深淵一般,非常的沉穩。而且,更有一絲淡淡的煞氣環繞在他身邊,當渾身的凌厲之氣超過了某種程度之後,已然演變爲了煞氣!
更爲可怕的是,他那本來很是帥氣的臉龐,居然有着數道猙獰的傷疤,長的足足有四五公分,就算是短的,也有半指長短,一共有五道疤痕,翻過來的皮肉已經變成了褐紅色,顯得異常可怕,使得他更添了幾分兇惡的色彩。
從他那氣度和對李歌他們說話的語氣,可以看出,此人顯然也是六公子之一,然而,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人物,本該如六少一樣白白淨淨的,臉上怎麼可能會有傷疤呢?
“呼,我說三哥,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弄出這麼一股氣勢啊?”六少看見了這人,頓時撇了撇嘴,無奈的說道:“咱幾個都是細皮嫩肉的,真想不出當初你咋會和我們變成兄弟……”
那被他稱爲三哥的男人,淡淡的一笑,說道:“每個人的經歷不同,其所具有的氣度也就不同。這就是我和你們的區別!然而,一個人的氣度,卻並不會影響他的情誼,兄弟自然還是兄弟,這就是我爲什麼是你三哥的原因。”
“得得得,小弟我怕了……”六少整出一副苦瓜臉,擺了擺手說道:“你每次都這樣,唉,好無趣啊!記得上次我在炎京去玩,要他招待我他不幹,最後我死拉硬拖的把他帶到天上人間,結果這傢伙居然把人家妹子嚇哭了!”
“哈哈哈!”那三哥非但不以爲意,反而是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那等女人我哪裡看的上,她問我這臉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我告訴她說,我每殺一個人,就在臉上刻一道疤。她嚇了一跳,開玩笑的問我那豈不是殺了五個人了,我說是啊,而且今天晚上就會變成六道傷疤,然後她就哭了……”
在場除了林峰意外,其他的人都是一臉蛋疼菊緊的模樣,如此行事,簡直……簡直就是沒天理了!
林峰卻對這個人有了點別樣的看法,他能夠感受到,此人的身上,絕對不止五條人命。他身上的那種殺氣,可謂是非常的濃郁,這起碼是身經百戰,滿手鮮血的劊子手纔會有的。
這樣的人林峰見得多了,比如殺手界的高級殺手們,還有傭兵界比較靠前的那些傭兵,可是這些都是刀口舔血混日子的人,這個三哥顯然身世了得,不然的話也不會成爲李歌他們這個小團伙裡面的一個。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物,怎麼會有如此重的殺氣呢?
他們沒說多久,六少的那隻比特犬似乎已經慢慢的習慣了林峰在它旁邊,而且眼下週圍如此多的陌生人,它終於不再忍住,衝着四周的人狂吠起來,甚至想要撲殺過去,六少都難以拉住它。
“哈哈,看來這傢伙忍不住了,想要打架了!那就來吧,看看這一次你們都準備了什麼樣的品種。”其中一個青年笑了起來,說道。此刻從周圍他們的談話中,林峰已經知道的了,這個田笛不是別人,正是華南田家的長子,田小寧和田柳的大哥!
而另外一個早已經等在這兒的,則是趙家家主趙景天的兒子趙金天,父子倆的名字只差一字,而且讀音還差不多,倒真是奇怪……
最後進來的那個,則極爲不得了,居然是無上世家吳家的二少爺,吳不凡!別以爲這個二少爺不值錢,他的大哥在數年前的一場刺殺中身亡,他如今是吳家的第一繼承人!
其他的幾個則是小角色了,大抵是某市或者某長的兒子,總之也是極爲強勢的人物,然而還比不得這幾個,所以只能在一邊充當綠葉了。
不過,林峰倒是有些奇怪,這吳不凡一點都不像木頭,還有點搞怪,爲何李歌會稱呼他爲吳木頭呢……
他們一時都興起了,紛紛去找來自己的鬥犬,一時間,這兒都是犬吠之聲,幸虧是私人會所,乃是六少自己出錢做的,並沒有其他客人。鬥犬本來就是兇殘至極,現在見了面,哪裡還能停歇下來,紛紛的狂叫,想要衝向對方,拉着它們的幾個公子都拉不住了。
“好,就讓我的哈利打個頭陣!你們誰派自己的鬥犬先上來?”那田笛叫了聲好,拉着他的鬥犬走到了那空地上。他牽着的鬥犬哈利,是一隻德國高加索犬,體型威猛,彷彿獅子一樣,如果不是那伸的老長的舌頭,還真讓人以爲那就是一頭獅子。它站在田笛的身邊,居然有他的腰那麼高!
“這條高加索,是我花了二十五萬從德國帶回來的,在德國都是非常出名的鬥犬。哈哈,誰先來?”田笛似乎極有信心,拉着威猛的高加索犬站在那兒得意的笑着說道。
來自趙家的趙金天笑了笑,說道:“那就我先來吧!”他身後是一條比較小一點的狗。不過這個小也只是相對於那條高加索犬而言,其體型和六少的比特差不多。
“這是一條島國的土佐犬,我也是花了大價錢弄來的。先讓它來會會你的高加索!”
不過,就在趙金天帶着他的鬥犬下場的時候,那一直默不作聲的吳不凡卻揚聲道:“如此鬥犬,若是沒有彩頭,那可真的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了,你們說是嗎?”
“哈哈,對對對,忘了這事!是得有彩頭,不然的話有些沒有意味啊!”李歌也笑了笑說道。
“好,我拿出一百萬來,壓我的高加索贏!”那田笛聽了,當即響應,說要拿出一百萬當做彩頭。
林峰一陣無語,這兒的幾個人,簡直都是……頂級二世祖了,鬥個狗都隨便丟出一百萬,而且看那樣子完全不當回事。當然了,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讓他乾脆利落的拿出一百萬,他照樣也行。然而他到底不是二世祖,玩不來這種娛樂。
“那行,我也一百萬壓我的土佐犬贏!”趙金天也毫不在意的應戰了。
有了彩頭,果然氣氛不一樣了。雖然他們都不在乎這一百萬,可是,人就是如此,哪怕你很有錢,當你參與某個打賭的時候,即便代價只是一塊錢,心情也會完全不一樣。
氣氛有了點兒緊張,而場地上的田笛和趙金天同時放開了自己的鬥犬——事實上,他們也幾乎是拉不住了……然後連忙走出來,關上了鐵柵欄的門。
頓時,裡面響起了沖天的咆哮和廝打聲,高加索犬以自己強大的身軀力壓土佐犬,然而那土佐犬也不是好惹的,儘管體型相差很大,但是它死死的咬住高加索犬的頸部不放口,任憑高加索在它的身上抓刨撕扯,就是死不鬆口。
田笛的高加索犬,的確是經驗豐富,顯然也遇見過這種情況。它猛地狂叫一聲,居然頂着土佐犬直衝鐵欄而去,轟隆一聲撞在鐵欄上,那土佐犬嗚咽一聲,不得不鬆開了口。而就趁着這個機會,高加索犬猛地撲了過來,大嘴張開,幾乎咬住了半個土佐犬的脖子,它也不鬆口了,猛地擺頭,將土佐犬在地上甩來甩去,土佐犬也終於受不了了,嗚咽叫着,可以聽出有害怕之意。
“停停停!”那邊的趙金天心疼自己的狗,連忙叫了起來。一旦這麼一叫,就代表他認輸了,田笛頓時得意的笑了起來,走進去講撕扯成一團的高加索抱起來,嘴裡喊着哈利安撫了幾句,高加索終於鬆開了嘴,然而還是那麼瘋狂的衝着土佐犬大叫着。
土佐犬被放開了,可是卻好似不想認輸,又要衝上來繼續拼殺,趙金天連忙抱住了它,一邊安慰一邊退了出去。
田笛嘿嘿笑了起來,說道:“看來是我的哈利贏了啊,老四可別忘了給我錢啊!”
“幹你妹的,知道了,別得瑟!”趙金天撇着嘴說道。
“哎,我說你這話不能亂說啊,我可是真有妹妹啊,你要是敢上,老子切了你!”田笛一聽頓時急眼了。
“行行行,我說錯了行吧……”趙金天無奈的說道。
這時候,那個一直坐在旁邊的吳不凡淡淡的說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然而不到最終時刻,很難知道到底是誰死誰生。可惜老四太過杞人憂天,還剛打呢,就怕自己的鬥犬受傷,也許最終是它贏也未必可知呢!”
吳不凡似乎有種特別的地位,他說了這些,其他人也不和他頂嘴,嘿嘿笑着諾諾幾聲。
六少見高加索贏了比賽,頓時坐不住了,同樣的,他身邊的比特犬波迪也早已經坐不住了,衝着那邊的高加索犬大吼大叫,恨不得馬上撲殺過去。
但是這個時候,吳不凡似乎知道這些人對他剛纔的話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中是不以爲然的,他站了起來對六少說道:“小六,你先等等,既然你們不認同我說的話,那麼我就讓我的的這條和那高加索比一比!”
衆人皆是驚訝,沒見他帶狗來啊,而且,此人一向有些特異,顯得有些不合羣,怎麼會突然的也要玩玩鬥犬了?
吳不凡也不理會衆人的驚訝,走出去不一會兒就牽來一隻狗,這隻狗不僅體型不大,看樣子也一點都不威猛,活脫脫的就像是哈士奇和土狗雜交出來的那種。
“哈哈……我說二哥啊,你怎麼牽了條土狗和我的高加索比?恐怕一下子就被撕裂了吧?”田笛看見了,頓時忍不住大笑起來。
吳不凡不動聲色,淡淡的笑道:“不比比怎麼知道呢?又或者,你不敢比麼?”
“怎麼會!讓它進來!”田笛哪裡受的了,讓吳不凡馬上放狗進去。
只有林峰,在看見這條狗的時候,眼神一縮,看向吳不凡的神色也充滿了一絲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