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臉上很溫暖也很刺眼,連濮陽龍跟自己說再見也沒有聽到。“我,剛剛嚇到你了吧。”凌鬆擡着頭淺淺地微笑。
“沒有!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即便自己以前也被青睞夏的女生欺負過,可是夏總是很成熟的處理這件事情,沒有這樣過,從來。
兩個人慢悠悠地走着,夏妃的心情很複雜。如果喜歡就因該說的。她猛地轉身擡頭看着凌鬆眼睛無比的閃耀。
“凌鬆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嗎?”凌鬆遲疑了一下。
“可以”淺淺地微笑蓋過夕陽的餘暉似乎他纔是真正的太陽,溫暖但不刺眼。複雜不安的心終於恢復了平靜,一口長氣吐了出來,淡淡的草莓味道佔據了全身。
希望花一個世紀的時間,去想清楚關於喜歡的問題。我們要花費很長時間去考慮這個心跳我是否應該去接受,如果真是這樣失戀從何談起。盲目的愛,讓我們一次次模糊雙眸模糊自己的心模糊整個世界。
“那這裡就是我家啦。”她舉起手指着那幢公寓,“以前,有夏,姐姐和我但現在,有姐姐和我也很不錯呢。”他看着她燦爛地微笑,似乎撥動了自己心裡那根塵封已久的琴絃。自己也被感染出一個燦爛地微笑。
“對了,要不要見我姐姐呢?我去叫她。”於是轉身跑進屋裡,“姐,姐你快點來。那個我跟你說的那個人,他在外面呢,見一下啦。”
“好好。”江瑾春放下手中的家務,“小丫頭,要不然你今天回來晚了呢。”
“他叫凌鬆。”
“你說什麼?”江瑾春跑出了房門。夏妃呆呆地站在原地。
“姐。怎麼了?”
“沒事沒事。”凌鬆看着江瑾春也呆呆地看着她,但立馬反應了過來。
“你就是夏妃的姐姐?你好,我叫凌鬆。”又轉身溫柔地看着夏妃,“我明天來接你”於是鞠了個躬便離開了。
“姐,你認識他?”
“沒有。”暗淡地笑容轉身離開了。
晚上凌鬆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姐,怎麼會是你。原來那個夏,真的是他。”
“我週六過生日,你和濮陽龍一起來吧。”看得出他的眼神是多麼期望她來。
“小松鬆~~”濮陽龍一臉壞笑的看着他。結果又是被凌鬆一掌拍到了一邊,“你幹嘛老打我臉呀~”夏妃低着頭沉默了許久,猛地擡起頭給了他一個燦爛地微笑。“好,我會去的。”
記得那天的一切都那麼讓自己心動,心動的有那個季節但更多的還是凌鬆。
週六早上的早課,夏妃抽了一個大課間,噠噠噠的從高一教學樓跑到了高三教學樓。高三教學樓安靜的矗立在茂密的樹叢當中,夏妃鬆了口氣,因爲她似乎在樓下就聞到了凌鬆身上的草莓味。她一間間教室的找着,她幻想着凌鬆此時一定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安靜的看書。卻在轉身地一瞬間看見了那個讓她窒息的身影。對,是他。凌鬆,他安靜地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靠着窗戶,頭扭向窗邊。濮陽龍此時在他的旁邊呼呼大睡。夏妃頓了頓長出一口氣,走進教室。當她剛跨進教室第一步,引起了一小陣喧譁。又頓了頓,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凌鬆一轉頭看見了她,先是遲疑的眼神然後又是淡淡地微笑,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怎麼?”
“沒……沒事,我找他啦。”她一把抓着正在昏睡當中的濮陽龍。濮陽迷惑着看着她,眼睛通紅。
“搞啥~~”然後被拖出教室。
“咋了,你改主意跟我啦~”濮陽龍摸着自己凌亂的頭髮,傻傻地笑着。
“纔不是。”夏妃白了他一眼,“下午一起去幫他挑禮物吧。”
“禮物?我幫他過生日從來不送禮物的。”然後明白了什麼似地,“哦,好的。下午5:00在你家前面的書店見面吧。”
“嗯。”濮陽龍象有什麼話有要說,“我……”
“上課了,我先走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淡定地微笑。“以後,還有機會對她說的。”
一個早上夏妃都在數手錶的格子,她期盼快點下課。因爲今天不只是凌鬆的生日,還有夏。
“夏,生日快樂。”她傻傻地笑着,似乎又不好意思起來,把頭埋在桌下。
當你心情好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
當她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那兩個傢伙已經在那裡等她了。濮陽龍還以一副不屑的表情。“搞什麼~又是這麼慢。”
“對不起啦。”
“不用理他,他是心裡不平衡。”凌鬆看着他笑着。“切。”濮陽把頭扭向一邊。
“午飯後有時間嗎?我想……”凌鬆還沒說完話夏妃就趕忙說。“有有,我有時間。”“我還沒說幹嘛,你就有時間啊。”夏妃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好了,我是說,午飯後我想約你去祈福。”
“好好,我可以去的。”她眯着眼睛微笑,粉紅色的臉頰,此時的她看起來更像只貓咪。他忍不住用手拍了拍她的頭。“傻瓜。”“嘻嘻……”
那是她第一次可以那麼期待着約會,原來和夏在一起時每一次約會她都會拒絕。而現在自己是多麼期望擁有這麼一次約會。
有人說過,女生在與她所漠視的男生交談時是高聲高語,對她心動的男生交談時是輕聲細語,至於與心愛的男生交談時則是默默無語。也許,對於我們所真心愛的人我們會默默地答應他
所說的全部。
從沒見過夏妃那麼開心過,即便是和夏在一起時也一樣。江瑾春看着夏妃在屋裡忙着打扮自己的樣子忍不住想哭。“臭丫頭,忙什麼呢。”
“他約我啦,我要收拾一下。”夏妃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傻笑。
“你放心吧。我會看好她的。”凌鬆朝着江瑾春鞠了個躬。和夏妃一前一後的走着。
“夏妃。”
“恩?”當她還在回想中午的事情時,“我這樣拉着你,會介意嗎?”那種窒息再次涌上。
“不會。”
“那我們走吧。”糾結的心情纏繞了一路,自己一路上說了一些七七八八的話,也搞不清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一直走到車站自己卻冒出一句讓她後悔的話,“小松,你喜歡我什麼。”說出口後才覺得自己多傻。凌鬆抿抿嘴笑了一下。
“我喜歡你,就這樣傻傻的。”
“啊?原來你喜歡的是我很傻……”靜止了心跳,窒息。她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的親吻居然是在大街上。“哦,我我……”她輕輕地推開他,擦着嘴。
“對不起,我冒昧了。”凌鬆低着頭看着她,卻又很疑惑,“怎麼了。”她一直低着頭,許久後擡頭看着他。“那是我的初吻。我知道這麼說很傻,可……”
“呵呵……”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凌鬆咧着嘴笑着。“你別笑了。”自己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公車上凌鬆一直沒說話,可看他的表情又像是想說什麼。“怎麼了?”凌鬆搖搖頭又看着她。“夏妃,車窗怎麼開。”
“唔?你第一次坐公車啊。”起身幫他開了窗戶。“憋死我了。別笑。”夏妃還是忍不住笑着。“臭丫頭,別笑了。”自己更是尷尬。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即便和從前的那個她在一起時,也從未有過。忽然覺得活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因爲她而活着,很幸福。
某時,爲一個人一件事而活着有時會比因爲夢想而活着更讓人興奮。因爲我們是有感情的動物。
一下公車夏妃就拉起凌鬆跑向地鐵站,“那個,走快啦。”凌鬆卻拉住了她。“等等,我的胸口很痛。”凌鬆低着頭捂着胸口。“你。怎麼了。”夏妃焦急的扶着他。“沒事,休息下就好了。”他臉色蒼白卻還是保持了和原來一樣的微笑。
聽着每一趟地鐵從身邊溜走的聲音,看着凌鬆靠在自己的肩上閉着雙眼依舊淺淺地微笑。
如果沒有了時間怎麼會有永恆,如果沒有了空間又怎麼會有瞬間。
一陣急促的聲音讓夏妃喘了半天的氣,自己捂着胸口左右張望。卻看見凌鬆在自己邊上抿着嘴笑着。“唔?”自己低頭想了半天也沒明白怎麼回事,“我?我們。”
“你睡着了。”自己半天才緩過神來。原來剛剛自己在凌鬆靠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也睡着了。看看錶,兩個人無奈的笑着。
沒想過自己第一次的約會居然是在睡眠中安靜的度過了。凌鬆指着自己的肩,“看,你的口水。”夏妃下意識的用手去擦。“那個,不好意思啦。我……”凌鬆搖搖頭示意她沒事,但那丫頭還是一個勁的道歉。
沒有坐上地鐵,沒有去祈福。有的只是和他在地鐵站裡靜靜地呆了一個下午,安靜地睡着。
坐公車回來的時候夏妃不停地看着凌鬆肩上自己的口水印,時而低頭咬着嘴脣,最後還是尷尬地看着他,“還是我拿回家幫你洗吧。”“沒事,反正我一會要回家的。”他看着窗外許久後開口,“濮陽龍他們家就在你們家前面不遠的那個小區,一進小區左邊的就是他們家啦。”夏妃歪着腦袋看他,“你?怎麼知道的。”凌鬆看着她似乎皺着眉,憂鬱的眼神中帶着淡
淡的溫柔。“因爲,你是我的心。”笑着把頭又扭向窗邊。夏妃覺得臉上很燙,兩隻手捂着臉,把頭扭向另一半。“這傢伙,胡說什麼呢。”
不可否認的是凌鬆和夏還是不一樣的,而自己或許還是喜歡自己對凌鬆這種摸不着頭腦的感覺。甜甜的,澀澀的。像初夏。
在濮陽龍家門口叫了半天那傢伙纔來開門。凌亂的頭髮,沒睡醒但有抱怨的表情。“搞什麼啊?你怎麼這麼早來啊。”
“早嗎?已經六點了誒!你說有沒有去等我。”
“切。”那傢伙示意她進屋來。“喝什麼?”
“牛奶好啦。”他隨手扔了過來,她也隨手接住。“你一個人住嗎?”
“恩?是啊。”他喝完一大口水,長吐一口氣。“小松鬆~也一個人住啊。他可是很寂寞的喲。”他趴在沙發靠背上看着夏妃。“幹我屁事。”夏妃白了他一眼。那傢伙撇撇嘴走上樓。“幹嘛去?”
“換件衣服啦。”
無聊的環顧四周許久後,夏妃隨手拿起茶几上的錢包,有很多卡,打開看着。“1986年7月~”“幹嘛啦~”濮陽龍一把搶過錢包。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你是86年的?”“幹你屁事!走啦。”
一路上夏妃不停地找話題緩解剛剛的氣氛。“你媽媽呢?爸爸呢?”沒想到卻更加的冷。“我咋知道。和我有啥關係。”他冷冷的回答。夏妃欲言又止。看着濮陽龍的背影自己又追了上去。“不好意思啦,都是我不好~”
“和你有啥關係。沒事啦。”爽朗的笑容他像是陽光的孩子。
一路去了超市買了一筐草莓。已經是午後了,落日的餘暉渲染了整條街道。橘紅色的條紋鋪開了一條新的路,一條去凌鬆家的路,一條從未有過的路。
似乎有夏的味道從身邊滑過,“你等下~”夏妃跑進了身邊的小店。當她出來時濮陽龍疑惑的看着她,”你。吸菸?”右手指着小店的牌子‘ZIPPO’
“今天,也是夏的生日啦。”
他們的背影被餘暉拉了好長好長,聽她像夏天一樣的聲音。就會覺得她纔是夏天。
從未想過凌鬆他們家居然住在離學校最近的地方,一路上聽濮陽龍講,凌鬆是也是一個人住的,爲了消磨時間才每天和濮陽龍一起走很遠的路回家,然後折返回自己家。
濮陽龍不時看看天咬着嘴脣像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一樣,終他還是撇撇嘴。瞬間轉身對自己笑着,潔白的牙齒純淨的笑容沒有絲毫雜質,“小松,他媽媽是醫生現在在國外上班。小松從小就被薰陶的很有醫德,見我吃啥幹啥都要說一通。”“嗯?”以爲自己也許明白凌鬆的一切到頭來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可能只有心臟知道在爲他跳。
時而暢想如果凌鬆就是夏會有多好,在骨子裡還是覺得凌鬆有一點冷冷的。在想如果他們中和下該有多好。
“搞什麼,纔回來。”凌鬆靠在門口撇撇嘴看着他們,“飯做好了。”他依舊淺淺地微笑。
“小松鬆~我愛你啦~”於是乎濮陽龍抱着凌鬆。“滾開~”“不要啦~”
夏妃不自然地戰慄,“好惡心~草莓我放桌子上啦。”
“滾~”凌鬆抽出手推開他,“來吃飯吧。”
晚餐很冷清,只有濮陽龍一個人再吃。她想說些話緩解下氣氛,可又大腦裡什麼也沒有。
“你媽,沒給你來電話嗎?”濮陽龍沒頭沒腦的在飯桌上一通撒野。
“嗯。”他看着桌子上的那筐草莓發呆,“好像,很沒有意義似地。”夏妃雙手託着下巴,看着凌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的劉海擋着眼睛,眼神還是那麼憂鬱,還有……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個~我去做個蛋糕吧!不然哪像過生日啊!”於是拉開椅子走進廚房。
“額?”濮陽龍半張着嘴看着她,又把一大口飯嚥了下去。“對啊!小松鬆說最喜歡你做的蛋糕~還有……”凌鬆一把捂住他的嘴。“閉嘴。”凌鬆朝她笑笑,把濮陽龍推進客廳。夏妃歪頭看着他們的背影搖搖頭開始忙活着。
“混蛋~你最好閉嘴。”凌鬆推了下濮陽龍的頭,“你就在這呆着聽到沒。”
“切。”一擡腿躺倒在沙發上,“一會兒叫我啊。”凌鬆搖搖頭走進廚房。
“用我幫忙嗎?”
“不用啦,蛋糕我經常做的,沒事。”笑着洗着草莓。
“那個,夏妃。”
“什麼?”“濮陽龍要是說什麼了,你別介意。”
“介意什麼?”
“那個。沒事了,你忙有事叫我啦~”然後詭異地笑着離開了。
“醒過來~”凌鬆抓着濮陽龍的頭髮。
“幹嘛啦~”“你沒和她亂說什麼吧。”
“沒啊。嘻嘻~怕我揭穿你的色相~”
“滾~消失。”凌鬆用手指着門。
“纔不,不會給你們創造任何條件的~唔忽忽~”倒下又繼續睡。“喂~”“我咋啦,小松鬆~你不相信我?我可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於是臉又貼近凌鬆,“來親個~”“滾~”隨手拿起靠墊砸在他臉上。
夏妃在廚房裡忙來忙去,凌鬆靠着門看着她。“嗯?不用你幫忙啦。”凌鬆沒做聲依舊靜靜地看着她。“看什麼呢?我也來看看~嗯,的確~小松鬆你上回說的沒錯~的確~。”凌鬆扭過頭滿懷殺氣地看着他,“你不是睡覺嗎?睡去啊。”
“那個,我等吃飯啦~”於是,滿不在乎地走到飯桌前。“小松鬆~一會來點酒啦~”
“沒有。”
“幹嘛這麼小氣~你家有很多啦~那裡。”指着吧檯。
“來啦。蛋糕好啦~”她看着凌鬆笑着,“要用18根蠟燭嗎?”
“額,那個其實~”凌鬆摸摸頭,“我其實~”
“其實,小松鬆今天18歲生日呀~用18根啦。”濮陽龍看着凌鬆詭異地笑着。
“好的。”夏妃弄着蠟燭。
“其實,不用啦~用蠟燭太糟蹋你的蛋糕啦~”凌鬆拉着她。
“唔?”夏妃皺着眉頭。
“不用啦~我去拿酒,大家吃吧。”夏妃一下子被搞得沒了頭腦。“怎麼啦~”“青春期躁動症~不理他。”濮陽龍用手捂着肚子大笑着。
那天也許是自己最幸福也最快樂的一天,大家都喝了很多而自己也說了很多一直不敢對凌鬆說出來的話。
“小松~我好喜歡你的~。”然後就摟着凌鬆倒在他身上睡着了。濮陽龍趴在桌子上看着凌鬆,凌鬆一臉讓人說不出來的表情。他溫柔地拍着夏妃,“你說,她和蘇奈是不一樣的吧。”濮陽龍挑釁的看着他,“我不想提她,我休息了。”
“喂,你就睡在沙發上好啦~”濮陽龍白了他一眼,“什麼嘛~”
“我抱她上樓睡了~一會給我留個位子。”濮陽龍詭異地看着他,“嘻嘻~”
“你最好別亂想~”搖搖頭上樓。
看着夏妃的睡顏,手不自主的靠近她的臉。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但馬上制止了自己。“我在亂想什麼。”
有時想過,明知道那種不是感情卻爲何傷害一個人;明知道沒有感情爲何一次次傷害一個人。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佔有慾。
樓下的濮陽龍絲毫沒有讓位的意思,凌鬆只好搖搖頭回到了樓上。“在馬桶上睡好了~”看着夏妃睡熟的樣子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陽光透過窗紗蔓了進來,白色的窗紗被吹起揚起它的嘴角。夏妃柔柔眼睛輕輕的轉身,牀頭的矮櫃上有一隻用緞帶折成的粉色蝴蝶結,環顧四周牀邊的書櫃堆滿了各種語言的書籍,深藍色的被褥。“小松的家?”她慢慢地下牀,生拍弄壞了什麼。“小松~”夏妃左右張望着。
“不!蘇奈。”是凌鬆的聲音。夏妃下意識找尋那聲音的起始點,這時濮陽龍也走進屋裡看着她。
“怎麼啦?”
“是小松,小松的聲音。”濮陽龍隨手打開浴室的門,凌鬆倒在地上臉色蒼白。他快步走近抱起凌鬆走了出來。
“小松。他,他沒事吧。”他蒼白的臉頰上滲着汗珠,夏妃抓着他的手半安慰着自己半天才吐出這句話。濮陽龍看着夏妃心裡突然很不爽,於是推開拉着凌鬆的她。
卻冷冷地說“他沒事。你先回去吧。”
“嗯?”當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濮陽龍推出門外,“誒。”想敲門說些什麼,欲言又止。搖搖頭下了樓。
有時候我會困惑,明明有一個人在你身邊時卻毫不在乎,當他(她)已經遠離你時爲何開始想起種種。若不是喜歡的衝動,就是某種感情佔據了你的思想。那不是佔有慾還能是什麼呢?
“我允許他心裡有另外一個人,因爲此刻他在我身邊。”夏妃擡擡頭,微風拂過她的臉頰。
很澀,很疼。
凌鬆蒼白的臉上抹出了一道血色“夏妃,夏~”濮陽龍端了杯水走進來,“噥,喝點水吧。”凌鬆長吐一口氣,起身靠在牀邊。”我叫她回家了。”
“嗯?也對。”
“是因爲什麼,你忘不了她。”
“什麼?”凌
鬆微笑着看着他,“少裝蒜~”濮陽龍挑釁般的看着他,走近抓起他的衣領“你夠了凌鬆,裝夠了吧。我對你的報復也終結了。”凌鬆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推下。
“好了,別鬧~”
“呵~凌鬆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抱着夏妃還想着蘇奈。我也知道,那天你打慕蔣月也是因爲蘇奈是不是。”凌鬆還是沒有張口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發呆。“我從未計較過蘇奈因爲你和我說分手,也沒有因爲你和她說分手而怎樣。可我只想你現在是清醒的。”他一拳砸在他臉上,“你不是很能打嗎?還手啊。”
凌鬆推開他靜靜地坐在牀邊,目光黯淡。“到現在你還是在牀邊放着她送你的禮物。”他撫開凌鬆耳邊的頭髮,“還帶着她送你的耳釘。”他狠狠地把凌鬆推到書櫃邊,書籍滑落重重地砸在他的頭上身上。“你好好想想吧。”他打開門走了出去,“好好休息。”
那天,很溫暖。可在夏妃心裡比什麼時候都冷。
她回家後又折回來,敲了半天的門,凌鬆也沒有開門,只是淡淡地說“我沒事~你回去吧。”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哭了。“小松~你還好吧。”
“嗯。”
“我做了醒酒湯給你和濮陽龍,那~我回去了。”
其實,她沒有走一直坐在門口。聽他哭。而他一直靠着門坐着,默默地哭着。
我們的世界是否只有一扇門那麼遠,還是更多。我雖然看不清你的雙眸看不清你的世界,可是我想靠着這扇門聽你的呼吸。有時候,也許我們隔得並不遙遠是在一起走着的,可是我就是看不見你。
週一的氣息瀰漫了她整個心臟,糾結的很。原來是害怕週一發考卷但現在糾結的是凌鬆。天還沒亮就莫名的醒了,也許是一夜沒睡。坐在桌邊一直到天亮,鏡子裡的自己越發清晰直到陽光也漫過鏡子刺到她的眼睛纔回過神來。“小松~喜歡粉色。我~”她開始在抽屜裡尋找夏送她的蝴蝶結,終於在抽屜的最深處看見了它。依舊新新的,“帶這個去,凌鬆會開心的。”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張地圖,能在一起走是緣分,而能一起在走是幸福。
用腳在校門口劃了無數個圈圈纔看見濮陽龍摟着凌鬆緩緩地走過來,依舊是過去的那個景色。多好,這個世界沒有變,而我也可以再看見那個淺淺微笑的你。“嗨~”夏妃在校門口衝他們招着手。
似乎沒有昨天,有的只是現在的安靜。
天台上依舊是夏妃和凌鬆兩個人一起在吃飯。“小松看這個。”她指着自己頭上的蝴蝶結,“原來你喜歡粉色。”
“唔?”凌鬆放下筷子看着她,“很漂亮~”她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卻突然跑到牆角。
“唔~”捂着嘴。
“怎麼了?”凌鬆依舊溫柔的看着她。“不知道~從昨天回家就很不舒服。”
“嗯?”凌鬆低着頭看着她,她卻猛地擡頭。“欸。”凌鬆捂着額頭看着她笑,“對不起啦~都是我。”
“好啦。不要總是道歉道歉的。”她卻認真地看着他,“小松,我是不是的絕症了~”凌鬆皺着眉,撇撇嘴,“你體質那麼好怎麼可能得絕症,來我看看。”他示意她伸出胳膊,“我會看脈象,給你看看好啦~”
“真的?”
“唔,我從上初中就開始和我媽學了,還有~”頓了頓沒在往下說。“怎麼了,是不是得了絕症。”
“胡說!沒事啦。”拍拍她的頭,“真的沒事。”
“哦”摸摸自己的頭髮,“那就是吃壞了肚子。是不是。”
“嗯。”凌松露出了一個不自然地微笑。“那~快吃飯吧。”
夏妃看着覺得他好像沒說實話似地,而他卻來了一句“喂,快吃啊~我沒騙你啦。”把她嚇了一跳。“你會讀心術?”他笑笑,沒做聲。
那天,好像過的很慢。熬呀熬纔等到下午第一節課下。她依舊趴在桌子上想事,有時候是想夏,有時候是“小松?”凌鬆挎着書包走了進來,拉開夏妃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我剛請了假,放學濮陽龍會送你回家的。”他笑笑拍拍她的頭。“唔。”她又摸摸他拍過的地方,似乎是一種默契的習慣,“怎麼了?你生病了。”摸摸他的額頭。
“沒事。”他握着她的手,很溫暖。
凌鬆坐在學生會的辦公室裡,捏着筆。自言自語的說着“我怎麼和她說~那丫頭那麼。誒”長吐一口氣,“怎麼辦~”
那個神氣凌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凌鬆~你看看這個吧!”慕蔣月把一份文件摔到他的桌子上。凌鬆瞟了一眼,“就是這個?”
“你看清楚了~那丫頭喜歡的是這個人。江瑾夏~我們幾年前的學生會主席,而你,只不過和他長得很像而已,那丫頭不是真的喜歡你的。”她拍着桌子看着他。
“就這?”凌鬆拿起書包走出辦公室,“你很無聊。”慕蔣月呆呆地看着凌鬆消失的背影。
一路上凌鬆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找江瑾春。也許,她明白該怎麼做。
濮陽龍不耐煩的靠在校門邊。看見夏妃來了也沒有好臉。“幹嘛這麼久~”
“有點事啦~好啦讓您老人家等這麼久,我買奶茶謝罪好吧~”濮陽龍還沒回過神兒,夏妃已經噠噠地跑過馬路去買奶茶了。
“其實,你不用送我回家的。”夏妃用吸管攪着奶茶,嘟着嘴。
“你以爲我想送你嗎?我還想回家睡覺呢。”他把臉扭向另一邊,一會兒有扭過來認真地看着她。“幹嘛?”
“那個,我們去公園坐坐吧。”
“唔?”
在門口踟躕了半天凌鬆才敲了門,心裡卻又七上八下的。“要怎麼說?”
“你這丫頭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江瑾春打開門卻看見“小松?”凌鬆低着頭許久後才說出一句話“夏妃懷孕了,你知道嗎?”
落日染紅了整片天空,也映在濮陽龍的臉上。夏妃坐在椅子上,咬了咬嘴看着他“怎麼了?”她試圖想看清他的臉落日的光卻很刺眼,他迎着陽光什麼也看不見。
“我很討厭凌鬆~你知道嗎?”夏妃半張着嘴看着他的背影。
“小松是高二轉到現在這個學校的,他原來因爲一個人而被學校開除了~是蘇奈。我開始很恨凌鬆,是因爲他蘇奈才和我分手,我也恨——他就因爲一句‘我只是因爲佔有慾’而和蘇奈說分手,可笑的是我當時並不知道凌鬆是誰。那個著名的校外鬥毆事件就是因爲蘇奈,因爲她和凌鬆分手的那天喝多了碰見了幾個小混混,而那天凌鬆正好下補習班~天意。他被開除了進了這個學校,而我,就想出了每天粘着他讓他找不到女朋友。我討厭他,他什麼都是第一而我永遠是第二。後來我才知道他心臟不太好總是休學而他比我大一歲,其實後來我才知道他也很可憐的,他的父親丟下他和她媽媽和別人走了,由於家庭經濟他媽媽被迫把他哥哥和姐姐送給了別人。後來他媽媽混的好了,爲了讓他不因爲身體原因而輟學,上學有專車接送的從來沒坐過公車,在後來他媽媽爲了讓他上學方便就在學校附近爲他買了房子,去年他媽媽去了國外就很少回來,他很害怕失去,但就算他什麼也沒有了,至少他還有你。”
“嗯?”夏妃疑惑地看着他。
“我喜歡你。”她低下頭從椅子上起來又坐下。
“我……”
“我沒有需要你的答覆。還有那天不是小松十八歲的生日。”他依舊爽朗的笑着。她看的見他的眼角似乎泛着淚光,在陽光下晶瑩閃亮,很耀眼。
“謝謝你。”她再次低下頭,“謝謝你和我說這麼多關於小松的事。”擡頭,她的笑更加耀眼。
和濮陽龍在小區門口告了別,她心裡開始揣摩凌鬆這個人。又嘟起嘴,“不良少年還是那個~”夏妃剛要開門卻看見門是虛掩的,“是小松?”凌鬆皺着眉和姐姐談着什麼,姐姐像是哭了。心裡想着想推開門卻聽見凌鬆說,“姐~你別生氣。這件事我會負責的。”
“你負什麼責,江瑾夏這個混蛋~都是你哥乾的好事,都是他~小妃纔會懷孕的~。”
“懷孕?”夏妃頓時覺得頭很暈,丟下書包跑出小區。也許是聲音太大了,凌鬆看見門口閃過的身影追了出去,江瑾春也跌跌撞撞地跟了出去。
夜晚絢爛的燈光讓她在淚水中看不清方向,頭很便痛跌坐在路邊。幾個小混混拉起她不知道哪來那麼大力氣推開他們“滾啊!”早已泣不成聲。凌鬆捂着胸口跑了好幾條街才找到她。“夏妃~”嘈雜的聲音讓她的耳朵分不清聲音。她蜷縮在角落裡,抱着膝哭着,頭髮凌亂不堪,那朵粉色的蝴蝶結早已不知所蹤。
“夏妃~”
“你不要過來~我~很噁心的。”
他走過去跪在地上抱着她“那天,你在那扇門的另一側聽我哭,可是今天,我想陪你一起哭。”
“夏妃,我們錯過了很多初夏,可是我不想我們會錯過以後所有的初夏。所以請讓我愛你在每一個初夏的季節裡,好麼。”
如果,有一天不是因爲虛榮的佔有慾,也不是因爲想要忘記另一個人而選擇愛時。你,就找到了他(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