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前面說過的金宣宗南逃之後,面對南宋斷掉了歲幣的舉動,跟一幫文恬武嬉的大臣一起定下了異想天開的“北邊損失南邊補”的計劃,想要“以戰促和”,迫使南宋乖乖臣服。
但正所謂,龍找龍來虎找虎,癩蛤蟆專找蝲蝲蛄,你金國要還真那麼神勇無敵,咋不去找蒙古抖威風呢?
金國即便佔據了突襲的先手,但在南宋堅壁清野嚴防死守下,最終也還是沒佔什麼便宜,甚至還被南宋反過手來跟突然殺出的義軍聯手打了個大敗。
沒過兩年金宣宗一命嗚呼,上臺的金哀宗面對着四面楚歌的境地,被迫開始着手革新軍制。
而最爲出名的就是一支悍卒:
取河朔諸路回紇、乃滿、羌、渾及中原被俘避罪來歸鷙狠凌突者,不問鞍馬有無、譯語能否,月給三倍於常規軍卒,授官馬歲犒燕,名曰忠孝軍。
這樣一支精兵,若論悍勇是沒問題的,但如何令行禁止纔是個問題。
要是面對一隊以胡人和賊寇整合而成的軍伍,這等驕兵自然更加難服衆。
“官家何不效之,好使良家子莫要沾染惡罪之習。”
我,忠孝軍總領陳和尚。
而這兩種情況若是能套在趙構身上……好似確實都稱得上好事一樁了。
“金宣宗不智,有求於南宋,在遭野狐嶺之敗後還想要訛詐,若其國強,以戰促和還猶有商談餘地。”
此戰固然有天氣因素,但同樣也有拖雷布控精巧的結果,陳和尚的數千忠孝軍在補給斷絕的情況下依舊強攻上三峰山,但於大局無補。
結果西路領軍的拖雷先聲東擊西再圍點打援引得金軍顧此失彼,最終以四萬兵力設伏要道三峰山,徹底擊潰金軍。
金哀宗知陳和尚忠勇,於是在陳和尚兄長完顏鼎病逝之後,就以戴罪立功爲名,將其從牢裡撈了出來,襲兄恩蔭,成了忠孝軍總領。
不過旋即他的注意力也被那些元明雜劇之類吸引過去:
“喜聞樂見?莫非那隋煬帝豔史也是成書於此時?”
不過看着兄長又瞥視他,趙光義也只能頂着腦門子上的汗,努力補救道:“但至少這忠孝軍之想法還頗爲可行。”
於是趙宋官家臉上的神色換成了毫不掩飾的鄙夷:
“你不知兵至此,無怪乎有高粱河之敗,有北伐之喪。”
“但在其連敗蒙古二十年的情況下嘛……”
“應當還是有和議餘地的。”
雖然無論是功績還是所受冤屈皆不如岳飛,但至少如岳飛一般,令後世知其人未負家國,而知其死節。
雖此人非漢兒,但其人一來未領軍南侵宋,二來知忠義殉國可稱壯。
“只不過此等情況與那靖康恥事之前相反。”
於是趙匡胤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無趣,轉身去與宰相趙普聊這宋蒙滅金的得失猜測去了:
趙匡胤點點頭,少有的表達了肯定:
“善,你來領軍如何?”
趙光義謹言慎行,不過也明白兄長說的什麼意思。
而且他還記得,金國此前不知脣亡齒寒,還拒絕西夏求援,以至於蒙古得勢。
但這般精兵來的太晚了,屬於亡羊補牢,於事無補。
但再想到嶽武穆,趙匡胤也還是難以釋懷:
1231年蒙古借道於宋,三路滅金;金哀宗的應對是調集黃河沿岸守軍聚於鄧州,號二十萬,意欲打一場殲滅戰的大勝。
面對窩闊臺詢問姓甚名誰,他也毫不客氣:
甘露殿中,李世民也同樣正色看了一眼這金國將領,點評道:
大昌原之勝者我也!
衛州之勝亦我也!
倒回谷之勝亦我也!
“其人非英雄,但絕可稱猛將。”
這當時南宋又惦記靖康之仇,或是知脣亡齒寒之理的,但也寧肯要先看金國敗亡。
怎麼真等到蒙軍到來不能再南逃,反倒不願意了?
精兵雖成,但河北之大可任由蒙古馳騁,再多的捷報也不如一次對蒙古的殲滅戰來得有用。
“既欲興文治,自當投民之所好,據此說史造故事纔是。”
恰巧當時陳和尚因爲處理軍務不願徇私情,結果被誣因怨殺人而坐罪,在牢裡關了一年半。
在他看來金哀宗能破釜沉舟立這麼一支忠孝軍,算得上有手段。
次年,蒙古遵鐵木真遺願開始對金開戰,進攻大昌原,陳和尚領忠孝軍爲先鋒,正面擊潰蒙古軍八千人得此戰之勝,金人謂之“二十年,始有此勝”。
既放棄了幽州關隘,又放棄了河北土地,這便幾乎等於放棄了國家。
趙普分析:
精兵上的勝利提振了金國的信心,使得他們面對蒙古的三線攻擊,打算集結重兵徹底吃掉一路。
此戰之後,陳和尚升任定遠大將軍,蒙古軍中亦知陳和尚之名,時人贊曰:金涵養人才百餘年,唯養得一陳和尚耳!
而此時不過是陳和尚被從獄中撈出來的第四年。
“天下必有知我者……”
又次年,速不臺攻於川陝破小關,進逼盧氏、朱陽,陳和尚再領軍與蒙古在倒回谷血戰再次大勝,使得速不臺進攻潼關計劃受挫,被窩闊臺訓斥。
我死亂軍中,人將謂我負國家。
於是一支全軍皆罪人的金國版自殺小隊就此誕生,而立功顯名的機會也很快到了。
於是空炅法師一呆,不敢答話了。
德之不建、遭難已甚、恭仁短折等等都能諡哀,就是說要麼短壽早逝,要麼有志而難成。
蒙古將見其死,以馬奶澆地祝雲:好男子!他日再生,當令我得之!
至此金國也算是咽掉了迴光返照的最後一口氣。】
若是早上十幾年,在那野狐嶺有此精銳拒蒙古,那國運或能改寫。
也是由此,李世民也覺得對那後世常說的“消滅有生力量”的理解更加透徹了一些。
只能說這百餘年間,都是舊事重演。
自家人知自家事,此前晉王府中的親侍也多事以錢財權勢令其聽話,但什麼令行禁止想都沒想過。
但從金宣宗南逃將幽州拱手相讓開始,其國就走上了北宋的老路。
故而趙匡胤讀之猶感到一股勇烈之氣撲面而來。
這陳和尚雖救國失敗,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又成功了。
趙普搖搖頭,其意思不言自明。
……
“那趙構,倒不如稱哀宗了。”
又兩年後,陳和尚再次隨軍出征任先鋒,戰場上正面擊潰蒙古騎兵,解衛州之圍。
最終金軍殘部退入鈞州,蒙古軍尾隨而至,眼看大勢已去,陳和尚當街自白身份以求體面。
今日明白死,天下必有知我者!
隨後陳和尚因面對窩闊臺不降不跪,且大罵不絕,被蒙古砍膝裂臉,最終噀血而呼,至死不絕,時年四十一。
不過許是李世民表情不夠端莊,魏徵抖了抖袖子當即就要起身,引得李世民趕忙補救:
“朕不過是記掛後世戲說我等乃星君下凡的演義文說之來源。”
“那鐵木真倒是計較的清楚,知宋金難有和議可能。”
聽聞兄長這麼說,趙光義不由得熱血上涌,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官家教訓的是。”
從唐中期起,廟號就幾乎頂替了諡號的作用,故而還是能根據諡法來解其生平。
結果就感覺到後腰隱蔽處撫上了一雙玉手:
“陛下似是對那煬帝后宮感興趣得很?”
大唐國君頓時感覺額頭有一點冒汗。